誰說我是靠女人升官的?

54、縣令夫人神操作

直達天聽四字一出。

薛山渾身一顫,胡子都抖動了兩下!

旋即臉色陰晴不定起來!

區區一個七品縣令,與曾經的正二品大員斗,說出來都覺得匪夷所思。

如果不是蘇陌指出曹家很可能外強中干。

薛山想都不會有這個想法!

但直達天聽的誘惑,對力求上進的縣尊大人,實在太大了!

輸了自然不用說,下場定是極慘,丟官離職已經是最好的結局。

但萬一嬴了呢?

風險越高,回報越大!

薛山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自己這個縣尊,加上蘇陌代表的錦衣衛、胥吏,三方聯合起來,天時地利人和,全在自己這邊,還真不是完全沒勝算!

蘇陌死死盯著薛山,雙拳緊握。

如果不是曹府露出這馬腳,蘇陌自不敢生出這個念頭!

陳女俠只能自認倒霉。

但若曹家虛有其表,薛山又愿意全力出手,蘇陌覺得可以一試。

一旦嬴了,不但薛山利益巨大。

他也不會差到哪里去!

另外,只要曹三江意識到,取陳芊雨性命帶來的危害,遠高于帶來的利益,自然會認真考慮值不值得這樣做!

干得過!

薛山沉吟許久,最終抬起來,眉心緊鎖的瞇眼看向蘇陌。

“你可知,與曹三江斗,意味著什么?”

蘇陌深吸口氣,沉聲說道:“小子自是曉得!”

“無非就是一條命而已!”

薛山冷笑:“說得倒是輕巧!”

隨后話鋒一轉:“你覺得有幾分勝算?”

蘇陌馬上豎起三個手指:“最少三成勝算!”

“四成,雙方握手言和!”

“剩下的三成,自然不用多說!”

薛山習慣性的拿起茶盞,湊到嘴邊,又放了回去。

然后沒頭沒腦的說了句:“那女的,關縣衙大牢,本官看不甚恰當!”

他意味深長的看了蘇陌一眼:“要知道,管大獄的,乃馬典史!”

這話一出,蘇陌心中頓時一凜。

但不關縣衙大牢,那關到哪里去?

薛山絕不可能直接放走陳芊雨!

蘇陌皺眉看著薛山:“縣尊大人您的意思?”

薛山淡淡說道:“送去錦衣衛所,那便萬無一失了!”

蘇陌頓時暗罵一聲。

這老狐貍,果然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

分明要實實在在看到,自己在錦衣衛的人脈關系,才肯出手!

自己還道送個印章、書帖,便可投機取巧。

還是太年輕太天真。

沒個真真實實的行動。

哪怕薛山升官,也絕不會將功勞算到自己頭上!

幸好昨夜,成功將女百戶好感度扭負為正!

不找女百戶是不行了!

蘇陌不再猶豫,沉聲說道:“還是縣尊大人想得周全!”

“馬典史留在縣衙,確實諸多不便!”

薛山捋須笑了:“若連曹家都奈何不得你,本官怕那馬應時,會嚇得連夜辭官跑路!”

蘇陌點點頭:“如此甚好!”

“卑職就不打攪縣尊大人,這就去請同僚前來提人!”

薛山擺擺手:“去吧!”

蘇陌起身告退。

薛山半瞇眼睛看著蘇陌背影,神色忽然變得復雜和微妙起來。

他竟感覺有些看不透這小子。

明明是奸狡胥吏,在陳芊雨之事上,又表現得重情重義!

明明是錦衣暗衛,職責監察百官,偏偏對曹三江一無所知!

懷疑他是冒牌貨吧。

他又不帶絲毫遲疑的,說去請錦衣衛出手!

如此不符合常理的結論。

讓老狐貍不禁懷疑自己是否已經老了,判斷力因此出了問題!

當然,關乎身家性命的大事。

薛山當然不會輕易作出決定。

在真正作出決定之前,連董陽榮他都不會透露出去!

等大舅子來了再做定論!

大舅子王修之,離神境大術士,雖一直瞧不起自己沉迷官場,但對薛憶紓這丫頭,那是真寵愛。

只要兒女開口,他定會全力相助自己。

哪怕真個敗給曹三江,諒他也不敢把事情做絕!

最多丟了這身官袍罷了!

想到薛憶紓,薛山又頭疼起來!

得去找她問個清楚。

那小胥吏著實奸狡,女兒別吃虧了才好!

薛山拿起茶水一飲而盡,走出偏廳,吩咐董陽榮去整理文書,隨后徑直走向后衙。

剛出中堂回廊,卻見嚴大虎提著柄鹿皮刀鞘的長刀,急匆匆往外走。

薛山愣了愣。

這柄長刀,乃以前一軍將好友所贈。

通體百煉精鋼打造,雖不說吹毛斷發,削鐵如泥,但也是難得一見的精品。

只不過,薛山修習的是劍技,便將此刀交由王氏保管。

他叫住嚴大虎,指了指長刀:“此刀怎在你手?”

嚴大虎連忙解釋說道:“小人見過老爺!”

“是這樣的。”

“夫人吩咐小人,將此刀贈與那……那蘇陌!”

薛山皺了皺眉頭。

這王氏,又在鬧什么幺蛾子!

揮手讓嚴大虎離去。

到了后衙,見薛憶紓正鼓著腮幫子,生著悶氣。

而王氏則沒好氣的瞪著她!

母女倆在斗氣呢!

見父親前來,薛憶紓眼睛一亮,急忙問道:“阿爹,事情怎樣?”

薛山擺擺手:“此事稍后再與你分說。”

隨后轉頭看向王氏,哼了一聲:“我且問你!”

“你怎把本官好友相贈之刀,送與那蘇陌?”

王氏冷笑:“妾身送柄破刀,還得經你這七品縣尊大老爺同意?”

停了停,又哼聲道:“文人佩劍,武人帶刀!”

“送他一柄長刀,好讓他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莫有什么癡心妄想之念!”

薛山神色突然變得古怪起來。

半晌后,才幽幽道了一句:“你為何覺得,一介胥吏武夫,大字不識一個,能明白這個道理?”

“會不會,白瞎了本官一把好刀?”

王氏頓時目瞪口呆起來。

旁邊的薛憶紓不知怎么的就不樂意了。

“阿爹!”

“人家可不是大字不識一個的胥吏呢!”

薛山愣了愣:“他還能認字不成?”

薛憶紓眼珠子一轉,突然問道:“阿爹,您三甲同進士出身。”

“整天說熟讀各門經典,閱遍天下名篇!”

“可是當真?”

薛山捋了捋長須,略微得意的道:“這個自然!”

“為父研讀之名篇,不下萬卷!所閱之經卷,可滿十室!”

盡管應試科舉之道,略顯不足。

最終只得了同進士出身。

但薛山對自己的文學素養,那是相當的自信和自負。

常感嘆自己滿腹經綸,卻只一個縣令之位,乃大材小用!

他一聽便知,女兒不知從哪里翻出的一篇文章,想用來考量自己!

哼!

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