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恐嚇第216章恐嚇→:白娉婷此言一出,四下自是怒火中燒,反骨畢現。
吳清之面色一青,恍惚之中,終于能夠明白,他與白娉婷至此,已然是徹徹底底的反目成仇了。
她不會放過他,更不會放過他愛的人。
昔日的天之驕女,如今搖身一變,赫然成為了索命的厲鬼。
于是,甫一開口,便不再是喚那一雙小字,而是直呼其名。
“白娉婷,你千萬不要后悔。”
吳清之冷然,鳳眸更顯陰郁,“我吳清之向來睚眥必報,你該是非常了解的。”
話畢,誰料,白娉婷卻是漠然無言。
她的心情分明是不屑一顧的,然,竟是不可抑制的五指緊收,紅唇咬破,以勝利者的姿態作泫然欲泣之面目。
但事已至此,一切再也由不得隨心執掌了。
座中,眼見著上野一郎蠻橫無理,便要拿人,男子們義憤填膺,果然上前抵擋,絕不退讓。
蔣興光素來與遲榕鬧作一團,很算損友之交,當即遂著遲二爺一同破口大罵:“白娉婷,你就是小日本的狗漢奸!你拿封建迷信的勞什子禍害別人,就不怕遭報應嗎!”
蔣興光口無遮攔,此話一語雙關,更將上野一郎罵了個正著。
且說如今年代的日本人,雖為彈丸之地出身,卻趕上了機械進步革命,開化之后,故而自詡高慢,全然不能容忍被評為小國。
蔣興光不慎,此言此舉,可謂觸及了上野一郎的逆鱗。
但見這身高不足五英尺的矮小男人,即刻怒從心起,橫眉豎眼,竟是大喝一聲,震耳欲聾。
“不準侮辱偉大的日之本帝國與天皇陛下!”
上野一郎奮力的跺一跺腳,一眾守衛立刻拔槍而起,直將喜宴團團圍住。
“今天,多虧了白小姐將我帶到這里,不然,我怎么會知道竟然有這么多的人懷有異心!”
上野一郎厲色非常,幾聲令下,全然不留周旋之余地,直要將眾人逼至絕境。
“我對你們,當真還是太過仁慈了!既然在座的各位都與煞星有所牽連,不如就一并帶回,接受道長施法!什么時候將邪祟拔除干凈,什么時候再放歸!”
當是時,座中唯有一幼女,正是張啟芳先生的小女兒,芳齡二八不足,乃是最為脆弱的年紀。
上野一郎以性命與貞潔一同逼迫,張小小姐驚懼萬狀,即刻崩潰,放聲大哭。
那哭聲凄慘絕倫,復又寸寸扎進人心。
“阿爹,我怕,我好害怕……!”
張啟芳雙臂展開,左右一探,立刻抱緊妻女,低聲道:“玉兒,再怕也不準低頭!”
座中之人,紛紛恨極了上野一郎,至于那叛國的白娉婷,自是不肖多言。
遲榕今日一直被護著,根本難有開口的機會。
從晨起時,她便由著摯友宋曉瑗相伴梳妝,下樓時不準同吳清之說話,總要上綱上線的刻意而為,權為圖個喜慶。
乘車到了吳家老宅,遂一道立于前院迎賓,遲榕緊張,話癆的習性忽然失了效,于是又是吳清之巧嘴道喝。
終于吃上喜宴,觥籌交錯,合巹相盛,遲榕哪里還會想些別的,她的眼中,分明只剩下了吳清之含笑的鳳眼。
然,今日難道不是精挑細選而出黃道吉日么,怎的萬事不順遂,她亦為煞星。
遲榕眼色漸冷,她死死的盯著白娉婷,幾欲暴起。
“白小姐,你總說我出身小門小戶,登不上臺面,可你又算什么?”
那廂,遲榕甫一開口,但見白娉婷竟是身形一滯,僵了一僵。
白娉婷以刻薄陰寒的眼神回敬。
“白小姐,你做過的所有的事情,都是倚仗著見不得人的賄賂!現在還要攀上日本人!倘若只憑自己的本事,你根本就是個輸家!”
遲榕尖聲控訴著,她正欲以小柳夫妻一事質問,卻兀的被吳清之拖進懷中。
“遲榕,別哭。”
此話無端,可遲榕自覺并未落淚,然,甫一眨眼,竟有兩行熱淚順勢滾落臉頰。
遲榕巴巴的張了張嘴,嗚咽著說道:“吳清之,我不知道……我沒想哭的……我、我才不是哭包……”
哪怕身處險境,吳清之卻仍是溫柔如許。
但見他輕輕揉了揉遲榕的小臉,復又吻去那兩行清淚,皺眉一笑,道:“遲榕,是我不周,大約喜酒又要延一延了。”
吳清之頓了頓,旋即,便是指尖輕點,落在遲榕的眉心。
“遲榕,好事多磨,這喜宴,大約……”
吳清之的聲音漸漸的矮了下去,遲榕緊攥著他的衣角,簡直要將那衣襟捏皺。
可他依舊鳳眼彎彎,笑意深深,仿佛那黑洞洞的槍口只是擺設,妻子哭了,方才是為首要。
“遲榕,無論如何,我一定會娶到你的。我等過你了,也請你等我一等。”
這下子,遲榕終究克制不住,但見她上齒咬過下唇,下巴繃出褶皺,登時哭作小小的一只。
這廂,座中之人皆為頑抗,可上野一郎卻容不得如此。
他本就不算得一個極富耐心的人,白娉婷牽線搭橋,上野一郎便想借機作亂,如今得了機會,自然不肯松手。
此番,實則因為,這吳清之著實引了他的恨!
先前上野一郎逼迫長貴刻畫皮雕,長貴不從,復又被吳清之請來帥府四少救走,他本想稍后施壓,卻不料,一場大火,將一切燒了個一干二凈。
那大火來得巧之又巧,且極為古怪離奇,若非刻意為之,否則絕無可能。
如此,便唯有是那吳清之從中作梗,設法教長貴脫身,方才得以說通。
明面上,上野一郎無法發難,遂暗通曲款,作壞了吳氏皮革商行的許多交易。
可這還不夠,遠遠不夠,上野一郎只覺得此等報復不溫不火,非要來一樁大事,逼得這吳清之再不敢抬頭!m.χùmЬ.ǒ
于是,甫一開口,更加震怒,恐嚇道:"還再等些什么!快點把這些人統統帶走!耽誤了道長作法,待那煞星為禍人間,你們誰擔得起責任!"藍星,夏國。
腫瘤科病房,彌漫著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單人間,設施俱全,溫馨舒適。
可對于孑然一身的路遙來講,卻是無人問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癥晚期,靠著意志力撐到現在,但也只是多受幾天罪罷了。
此刻,路遙躺在病床上,怔怔望著床頭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盡全力卻無法讓身體離開病床。劇痛和衰弱,讓這原本無比簡單的事情成了奢望。
這時,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表哥你真是狼狽呢。連喝口水都得指望別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悠閑坐在病床前,翹著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縫。
“你求求我,我給你喝口水如何?”
路遙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自從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幫親戚的嘴臉已經見多了,不差這一個。
男子起身,將水杯拿在手里遞過來,“表哥別生氣,我開玩笑的,你對我這么好,喂你口水還是能辦到的。”
說完話,他將水杯里的水,緩緩倒在路遙蒼白消瘦的臉上。
被嗆到,路遙無力的咳嗽幾聲,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讓他有了幾絲說話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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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鑫,為什么?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去星盟國留學,還是我資助的!”
張鑫將水杯放下,不緊不慢的說:“誰讓你這么古板呢,只是運點感冒藥罷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計的攔著。”
路遙臉上閃過一絲了然之色,道:“張鑫你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將感冒藥運到國外提煉毒品……咳咳……”
張鑫理了下領帶,笑道:“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是國際知名企業家。這次回國,‘省招商引資局’還打電話歡迎我呢”
路遙嘆了口氣,現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安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張鑫卻不想讓眼前飽受病痛折磨、即將離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說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實呢,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見你一面,告訴你一聲——你的癌,是我弄出來的”
路遙陡然掙開眼,“你說什么!”
張鑫笑瞇瞇的掏出個鉛盒打開,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飾物,僅有巴掌大小,中間是只眼睛似的圖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這是我親手送你的,貨真價實的古董。我在里面摻了點放射性物質,長期接觸就會變成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路遙馬上認出來,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天天擺在書桌上,時不時的把玩,沒想到卻是要人命的東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別激動表哥,我西裝很貴的。”張鑫輕松拿掉路遙的手,小心的捏起鉛盒,將放射性飾物塞進他懷里。
“我趕飛機,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著這個當做紀念吧,有機會再去你的墳頭蹦迪”
說完話,張鑫從容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回頭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時的神態動作居然有些嬌媚。
保鏢很有眼力勁,趕緊打開病房門。同時用無線耳麥聯絡同事,提前發動汽車。
路遙只能無力的癱在床上,渾身皆是鉆心剜骨般的劇痛,還有無窮悔恨、不甘。
但很快,劇痛漸漸消失,只剩麻木,路遙隱約聽到過世的雙親在喊他。
就在路遙的身體越來越飄,即將失去意識時,胸口突然陣陣發燙,將他驚醒。
從懷中摸出那三角形飾物,發現這玩意變得滾燙無比,還在緩緩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