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她千般嬌縱

第224章 許她千般嬌縱

第224章許她千般嬌縱第224章許她千般嬌縱→:遲榕簡直不敢想象,吳清之竟敢如此猖狂。

她被壓在床上,已然不會感到冷了。

眼下,遲榕卻稱不上是不著寸縷,畢竟那條紅色的圍裙堪能蔽體,可正是如此,心中反倒更加的顯出一種強烈的羞恥。

遲榕咬著枕頭,一旦聲音泄露,吳清之便會俯下身來,以沙啞而低沉的優美嗓音輕輕一笑。

“遲榕,仔細些,莫要被人發現了。”

遲榕羞憤欲絕,果然哼哼唧唧的啼哭道:“那你怎么不管管你自己!一會兒弄臟了床……”

吳清之理直氣壯的說:“那你就一滴也別漏出來。”

于是,短短的一覺淺眠,竟被遲榕睡成了天昏地暗。

睜開雙眼,窗外已然擦了黑,吳清之不在房內,身側的床褥亦是冰涼。

遲榕動了動手指,只覺得酸乏入骨,然,周身不知幾何時,已被換上了棉布小衫,腿間更不覺黏膩觸感,分明是清理過了。

遲榕咬牙切齒,正欲扶床坐起,卻聽得房門吱呀一聲,迅速的開合一下,吳清之便側身進了屋子。

“沒吹到冷風罷?”

吳清之甫一笑問,遲榕竟回身一攏被子,直將自己骨碌碌的卷成一條,再不應聲。xǐυmь.℃òm

“怎的,夫人如何要生我的氣了?”

但見遲榕不搭不理,吳清之遂故作傷感的嘆道:“遲榕,好可惜,我午后向陳姨媽學了些手藝,本想等你睡起來再喂與你嘗嘗的……”

話畢,復又展開手掌,送至遲榕的眼前,以茲證明。

“遲榕,你看,我沒有騙你。”

遲榕聞聲,于是掀起眼簾,唯見那寬大的掌心正中,竟是捧著一枚裹了糯米紙的核桃糖。

核桃糖算不得難以制作,只是輔料中唯有一味麥芽糖,熬制起來極為費時費力。

廚娘陳姨媽雖早已備好了原料,可大火一開,其后才是關鍵。

必要不斷的攪動糖水,寸步不離,故而整整一個下午,吳清之全然耗在了后廚之中。

遲榕最是好哄,向來吃軟不吃硬,吳清之此番疼愛與討好,即刻令她沒了脾氣。

可遲榕偏又是個嘴硬的,遂拐彎抹角的說道:“那我就勉為其難的幫你檢驗一下學習成果。”

話畢,便是嗷嗚一口,直將一整枚核桃糖吞進嘴里,旋即嘎嘣嘎嘣的嚼了起來。

遲榕無知無覺的舒展開來,吳清之笑眼看罷,繼而輕聲調笑道:“遲榕,我一直覺得神奇,你分明是這樣一張小嘴,卻能這樣大口的吃東西。”

遲榕聞言,立刻止住了牙關,于是,唯見那腮幫子鼓成一團,顯得她很像一只貪食的小松鼠。

遲榕哼哼唧唧:“我阿爹說了,能吃是福!”

吳清之見她模樣嬌俏,果然心中喜歡得厲害,復又仔細看過那一雙稚嫩而飽滿的唇,竟覺喉間一緊,終于不敢再想。

遲榕消了氣,遂由吳清之照顧著更衣梳妝,他之二人黏黏糊糊的膩在一處,只等入了堂屋正廳,方才略微的分開了些許。

但見女兒與女婿甜甜蜜蜜的相伴而來,遲老爺便笑瞇瞇的說道:“小吳,待會兒咱們爺倆一起把春聯寫了,可好?”

吳清之頷首:“只要岳父不嫌棄我的字。”

吳清之寫字雖然龍飛鳳舞,氣勢十足,怎奈卻有一樣不佳,便是字體偏瘦。

有道是字如其人,以吳清之那般纖細嚴謹的性子,寫字瘦些,倒也不足為奇。

只是,逢年過節,萬事皆要討個吉祥如意的好兆頭,瘦的字不夠富態,遂很不容易被掛上門楣。

遲老爺自是見過吳清之的字,那婚帖即是親筆,可饒是如此,哪怕再瘦,遲老爺卻仍教吳清之來寫春聯。

紅紙鋪開,濃墨研罷,吳清之正欲落筆,便聽得遲老爺說道:“小吳,老遲家向來都是家長寫春聯,咱們是一家人了,我老啦,以后你便是阿榕的家長了。”

這分明是一句極為稀松平常的話語,可吳清之聽入耳中,竟是指尖不穩,險些抖下一滴墨水。

“岳父所言,清之必然銘記于心。”

于是,頓了片刻,略微細想一番,方才落筆。

有天皆麗日,無地不和風。

家和歲好。

成文溫柔,漂亮工整。

那春聯墨跡未干,遲榕卻已然著急貼上墻去,遲老爺失笑,旋即擺一擺手,直將他們推出堂屋,留與二人溫情。

大約猶是天色見晚,遂地凍天寒,本是無風無雪的天氣,竟在這祥和的晚間,落下紛紛的冰花。

吳清之一手牽著遲榕,一手托著春聯,行過榕樹下,但見那光禿禿的枝椏直指天空,赫然顯出了并不高大的原形。

吳清之驟然駐足,遲榕只得一并同他站定。

遲榕手中原是提著一小桶漿糊,如今只怕冷天里動作慢了,故而上了凍,于是催促道:“看什么吶,回來再看!快走呀,貼春聯去啦!”

吳清之自覺心跳的很快,他一瞬不瞬的望著那棵榕樹,問道:“遲榕,這棵樹很重要,對不對?”

“這棵榕樹是我出生的時候我爺爺栽的!我爺爺說了,我是家里的寶貝,這棵樹也是家里的寶貝!”

吳清之聞言,卻是輕輕一笑,復又低聲念道:“遲榕,如今你更是我的寶貝。”

他從不放過任何一個示愛的機會。

遲榕被吳清之羞得語滯,只有拉著他速速向前,然,正當她要推開那朱門銅環之時,卻被一手攔下。

吳清之說:“遲榕,門環冰手,我來。”

于是,大門打開,吳清之只管教遲榕騎上他的肩膀,左右撕下去年褪了色的春聯,方才細之又細的貼上新符。

冰花愈飛愈繁,愈積愈厚,漿糊已然漸漸的上了凍,他之二人雙雙立于遲府門前,但見門外雪白一片。

再過不刻,便是除夕了。

今夜已有人家備好了鞭炮,只待子夜時分,即刻點燃,噼里啪啦的炸一炸,喜氣洋洋,闔家美滿。

遲榕似是忽然想到了些什么,便慌慌張張的說:“吳清之,除夕說的第一句話是很靈驗的,你記得許愿!”

隨后,不待遲榕有所防備,門庭之外,街道巷子,驟然炸出鞭炮聲聲。

驚雷般的鞭炮聲、小孩子們的笑鬧聲、護院貓狗的叫嚷聲,此時此刻,震耳欲聾。

遂遲榕只看到吳清之嘴唇開合,卻聽不清他到底說了些什么。

震響之后,坊間硝煙繚繚,遲榕好奇的要命,早已將除夕的三令五申拋諸腦后,只急切的問道:“你許的什么愿?”

吳清之笑說:“許我的遲榕,一世平安喜樂,千般疼愛嬌縱。”藍星,夏國。

腫瘤科病房,彌漫著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單人間,設施俱全,溫馨舒適。

可對于孑然一身的路遙來講,卻是無人問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癥晚期,靠著意志力撐到現在,但也只是多受幾天罪罷了。

此刻,路遙躺在病床上,怔怔望著床頭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盡全力卻無法讓身體離開病床。劇痛和衰弱,讓這原本無比簡單的事情成了奢望。

這時,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表哥你真是狼狽呢。連喝口水都得指望別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悠閑坐在病床前,翹著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縫。

“你求求我,我給你喝口水如何?”

路遙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自從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幫親戚的嘴臉已經見多了,不差這一個。

男子起身,將水杯拿在手里遞過來,“表哥別生氣,我開玩笑的,你對我這么好,喂你口水還是能辦到的。”

說完話,他將水杯里的水,緩緩倒在路遙蒼白消瘦的臉上。

被嗆到,路遙無力的咳嗽幾聲,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讓他有了幾絲說話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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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鑫,為什么?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去星盟國留學,還是我資助的!”

張鑫將水杯放下,不緊不慢的說:“誰讓你這么古板呢,只是運點感冒藥罷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計的攔著。”

路遙臉上閃過一絲了然之色,道:“張鑫你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將感冒藥運到國外提煉毒品……咳咳……”

張鑫理了下領帶,笑道:“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是國際知名企業家。這次回國,‘省招商引資局’還打電話歡迎我呢”

路遙嘆了口氣,現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安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張鑫卻不想讓眼前飽受病痛折磨、即將離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說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實呢,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見你一面,告訴你一聲——你的癌,是我弄出來的”

路遙陡然掙開眼,“你說什么!”

張鑫笑瞇瞇的掏出個鉛盒打開,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飾物,僅有巴掌大小,中間是只眼睛似的圖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這是我親手送你的,貨真價實的古董。我在里面摻了點放射性物質,長期接觸就會變成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路遙馬上認出來,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天天擺在書桌上,時不時的把玩,沒想到卻是要人命的東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別激動表哥,我西裝很貴的。”張鑫輕松拿掉路遙的手,小心的捏起鉛盒,將放射性飾物塞進他懷里。

“我趕飛機,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著這個當做紀念吧,有機會再去你的墳頭蹦迪”

說完話,張鑫從容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回頭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時的神態動作居然有些嬌媚。

保鏢很有眼力勁,趕緊打開病房門。同時用無線耳麥聯絡同事,提前發動汽車。

路遙只能無力的癱在床上,渾身皆是鉆心剜骨般的劇痛,還有無窮悔恨、不甘。

但很快,劇痛漸漸消失,只剩麻木,路遙隱約聽到過世的雙親在喊他。

就在路遙的身體越來越飄,即將失去意識時,胸口突然陣陣發燙,將他驚醒。

從懷中摸出那三角形飾物,發現這玩意變得滾燙無比,還在緩緩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