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府小嬌媳

第36章 無法受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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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沒說話,馬車里氣氛莫名有些尷尬。

沈栗眨了眨眼,抬眸輕輕落在姜云祈臉上,總感覺他近來清瘦了許多。

從前他與沈燦在一處讀書習字,沈栗去給沈燦送吃食,也會順便給他多帶一份。

后來知道他家境困難,有一個重病的老母跟在身邊,便想著法兒的給他送些銀錢貼補。

只可惜,姜老夫人沒堅持多久,兩年前的冬日便沒走出來。

從那之后,姜家哥哥就孤身一人留在了汴京。

她之所以與姜云祈還算熟悉,便因著當初,二哥有意撮合他們。

她本就是個庶女,嫡母楊氏又從未為她的婚事操過心。

二哥覺得姜家哥哥品性善良,君子端方,除了窮點兒,沒別的缺點,只等將來哪一日考上功名,便能平步青云,若她能嫁給他,也算是良配。

只可惜,楊氏突然提起她的婚事,她與姜家哥哥便只能有緣無分。

沈栗感慨的暗嘆了一聲,緩緩將目光移開。

幸好,姜家哥哥并不喜歡她,不然她也會覺得很遺憾的。

伯府后門,原本合上的門口突然從里面打開一條縫隙。

沈蕓遠遠瞧著那馬車離開,嘴角噙著個諷刺的冷笑。

白露與谷雨隨伺在自家姑娘身后。

“姑娘真是神機妙算!”

“姑娘,你是如何知道三姑娘必定會想法子出府去尋那李神醫看病?”

沈蕓嘴角微勾。

神機妙算?倒也算不上。

不過她重生一回,比沈栗多知道那么一點兒先機罷了。

上輩子沈栗為了受孕,自然也去找過李神醫,不過神醫給她把了脈,斷言她沒懷上身孕不是她的問題,因而才讓她雖沒生下一兒半女,卻能心安理得地坐在武安侯府當家主母的位子上數年。

謝世子寵她,她便恃寵而驕,自己不能生孩子,也不許謝世子納妾,讓謝世子一生一世守著她一個人,連個子嗣都沒有。

可她憑什么?她一個低賤的庶女憑什么能讓謝世子對她那樣好?

她就該被踩在泥淖里,永遠爬不出來才對!

白露燦然一笑,“三姑娘真是太天真了,還以為姑娘你什么都不知道呢。”

“她那個腦子能知道什么?”沈蕓笑開,“她真以為李神醫是她想見便能見的?她想為謝世子生兒育女,我偏不讓她稱心如意。”

白露抿唇一笑,“姑娘的安排實在是妙極。”

沈蕓得意道,“你們也別閑著,我讓你們去找的人找到了沒有。”

谷雨道,“姑娘說的可是前兒剛在同福客棧落腳的那位游醫?”

沈蕓忙道,“就是他,你們給我盯緊了他,然后再找個人將他隨身帶著的紫檀木小盒子偷過來。”

她是伯爵府貴女,自然不能隨意拋頭露面,如今謝世子又對她起了防備之心,她更不能自己親自去找人要東西。

谷雨抬眸,“姑娘為何要那盒子?那盒子里可是什么重要之物?”

沈蕓輕笑一聲,“你莫要多問,只管將東西給我偷回來便是。”

其實她也不知那盒子里是什么,只是她上輩子偶爾聽過那么一回,只知謝世子一直在暗中尋一個寶物,那寶物能令人起死回生,又能讓人青春永駐,十分有奇效。

謝世子為了那寶物不惜散盡家財,也不惜浪費人力五湖四海到處去尋。

而她偷聽到謝世子與秦煥聊天那日,那身懷寶物的游醫正巧落腳在同福客棧。

謝世子得知消息,很快便帶人親自前去阻截。

只可惜不管謝世子給多少錢,那游醫也不肯奉獻寶物,還在客棧大鬧了一回,鬧得整個汴京都知曉了。

及至后來,還是秦煥想到了兩全其美的法子,將那寶物奪回。

如今她重生了,占盡先機,自然也不會傻到讓那寶物被謝世子搶先拿到,也不會傻傻的用錢去換,不如直接找個梁上君子將東西先偷過來。

謝世子對那寶物求之不得,她若用那東西換得他與沈栗的一封休書,也不是不可行。

沈蕓微微瞇起眼,心頭突然暢快無比。

就看那寶物,對謝世子有多重要了。

沈栗在馬車上昏睡了小半個時辰,等她醒來,他們已經到了李神醫所在的梨花巷。

梨花巷并不在汴京最熱鬧繁華的東市,而是在貧苦百姓最多的西市。

因而這條小巷一大早便人聲鼎沸,格外熱鬧。

沈栗戴上面紗,從馬車下來。

沈燦找了個人打聽李神醫家中所在,笑瞇瞇地回過身來,對沈栗道,“李神醫的診堂就在前頭那棵大柳樹下右手邊,我們一過去便能看到,這會兒那門口已經有人在排隊了,栗兒,我們也趕緊去吧,李神醫醫術高明,不但給權貴治病,也會免費給窮苦百姓治病,這也是為何眾生堂開在西市的緣故。”

沈栗點點頭,跟在兄長身后。

幾人很快便到了大柳樹下,右手邊便是李神醫素日坐診的眾生堂。

門口排著幾個面黃肌瘦的老百姓,沈栗便安心在他們身后等著。

等了幾一炷香功夫,終于輪到了她。

她緊了緊手指,提步走進眾生堂。

堂中開設幾個坐診的屏風,各個屏風前都有病人,因而此處眾生堂除了李神醫還有其他的坐堂大夫。

李神醫聲望最高,在二樓有自己專門的診房。

“和往日的盛況比起來,今兒眾生堂的病人不算多。”沈燦湊在沈栗耳邊,小聲道,“一會兒你進去,定要仔細跟神醫說明你的情況,千萬別為了某些人的面子,而掩蓋病情。”

沈栗無奈一笑,“二哥放心,我不會的……”

沈燦放心了些,因沈栗瞧的是婦科之癥,他們兩個大男人不便入內,便只能在樓下等。

沈栗在春祺與冬寧的陪伴下上了二樓,聽見屋中人喚她手中的序號,她才緊張地咽了口唾沫,推門走進去。

坐在矮幾后的老人家年過半百,看起來慈眉善目。

他睜開眼睛,淡淡地瞧沈栗一眼,讓她坐下,將手腕兒伸出來。

沈栗依言將手腕兒放在脈枕上,便聽老神醫道,“將面紗取下。”

春祺有些為難,“神醫,這——”

那老人家捋著胡須,“望聞問切,為醫之綱領,這位姑娘若不肯取下面紗,那還是請回吧。”

沈栗按了按春祺的小手,主動將面紗取下來,笑了笑,“還請神醫替小女診病。”

李神醫有些意外沈栗如此精致清麗的長相,但見她容色煥發,形容白里透紅,不像生病的模樣,便凝神按了按她的脈搏,“姑娘想看什么?”

沈栗有些難為情,卻還是認真道,“子嗣。”

李神醫皺起來眉,“原來是位夫人。”

沈栗見他神色逐漸凝重,心里不由有些發慌,“神醫,可是我的身子有什么問題?”

李神醫閉了閉眼,復又睜開,放開她的手腕兒,嘆息一聲,“可惜,真是可惜啊。”

沈栗蹙眉,“神醫,可惜什么?”

李神醫道,“可惜夫人此生都不會有子嗣了。”

冬寧聽得氣不打一處來,“你這大夫胡說什么呢——”

沈栗渾身繃緊,心臟一提,嘴角微微抿起,“神醫為何這么說?”

李神醫盯著沈栗的眸子,幽幽道,“夫人脈沉而遲,氣虛血滯,乃陽氣不足,又營血虛衰,經行不暢,恐此生難以有孕……”

沈栗僵硬了一下,小臉逐漸發白,追問,“那有沒有法子調理?”

李神醫搖搖頭,“若是尋常病癥我還能開個方子調理一二,可夫人你卻無藥可醫,老朽奉勸夫人還是莫要在尋醫問藥上浪費時間了,自己早做打算才是。”

沈栗心神微晃,一時間胸口澀澀的發疼。

難怪,她從未喝過避子湯,卻始終懷不上孩子。

原來,當真是她的身子有問題。

她不知自己是怎么下樓的,只是回過神來時,姜云祈與沈燦都殷殷地看著她。

“三妹妹,你到底怎么樣了,那神醫怎么說?”

沈栗搖搖頭,心里沉重得厲害,“神醫說我氣血虧損,怕是難以有孕。”

沈燦見沈栗與兩個丫頭手中空空,急道,“就沒有什么可以調理的法子?”

沈栗笑容無奈,“沒有,大概是我此生與孩子無緣,二哥,姜哥哥,我們走吧。”

姜云祈擔憂的視線落在沈栗失落的小臉上,想說些安慰的話,卻又無從開口。

他只能沉默的守護在小姑娘身后,將她送上馬車,“沈栗。”

沈栗出門前還精神抖擻,這會兒卻似一根霜打了的茄子,“姜哥哥,怎么了?”

姜云祈最看不得她這樣委屈可憐的模樣,笑道,“你別擔心,我老家有不少婦人懷不上,后來尋得土方子,也懷上了,回頭我幫你問問。”

沈栗感激地彎起眼,“多謝姜哥哥。”

那聲軟糯的姜哥哥叫人心里有些發酸,姜云祈伸出手,本想如從前一般摸摸她的頭,想了想,還是作罷,“等我好消息。”

沈栗紅著眼點了點頭,落下車簾。

姜云祈看不見車里人的神色,卻也知道她此時心里并不好受。

她與謝言慎,本就齊大非偶。

若她還不能懷孕生子,再過一年半載,便只有被高門冷落的命。

一個孤苦無依的弱女子活在那高門大院里,重重疊疊的庭院樓閣便會如同牢籠一般將其困上一生。

他不愿沈栗落得個怨婦的下場。

沈燦也有些失望,但更多的是對沈栗的心疼,“姜兄,我就不送你了,你一會兒自己回去,回頭我再去尋你。”

姜云祈笑笑,“去罷。”

沈燦忽然又道,“對了,上回我在玉庭軒等你,久等你不來,你那會兒人在哪兒?”

姜云祈一噎,“我——”

馬車內,沈栗也緊張地豎起了耳朵。

沈燦不依不饒道,“你到底在哪兒?你知不知道那日我妹妹差點兒就出事了。”

姜云祈眸色深了幾分,沉聲說,“我一直在后院里。”

沈燦沒好氣道,“那你還讓我在二樓久等,也就是我,對你才有這份耐心了。”

姜云祈想起那日在后院里的欲火灼心,晦暗的眸光緊緊盯著那道薄薄的褐色車簾,仿佛要將那車簾洞穿一般,啞聲道,“一時有事,耽擱了。”

沈燦心大,也沒多想,“那我們先回去了,雪天路滑,你自己回去的路上也要小心。”

姜云祈淡淡地“嗯”了一聲,目送馬車遠去。

回到伯府,沈栗失魂落魄地自己一個人進了寢房。

春祺與冬寧對視一眼,皆有些無奈。

廊下寒風肆虐,雪粒下個不停,眼看都要到元宵節了,可這天總是灰蒙蒙的。

春祺到底年長些,還算穩重,“難怪。”

冬寧不解道,“好姐姐,難怪什么?”

春祺嘆口氣,“少夫人自嫁人以來,每次與世子房事后,都未曾喝過避子湯,可眼瞧著也快三個多月了,這肚子卻還是沒有半點兒動靜。”

沈栗的藥一直都由春祺來準備,每次夫人與世子行房事,也是春祺在門外伺候。

冬寧原本還以為是那李神醫醫術不精,胡言亂語,如今聽春祺這般一說,心里蹭蹭直冒的那股火也就突然熄了下來,擔心緩緩浮上眉頭,“若讓傅夫人知道此事,怕是要鬧翻天了……春祺姐姐,我們姑娘的命怎么這么苦啊,她好不容易才攀上高枝兒嫁到侯府,又遇上一個對她還算不錯的世子夫君,為何老天爺要這般折磨她……”

春祺一時也有些失落,沈栗若不能在子嗣上有法子。

連帶著她們這些下人,將來在侯府也不會好過到哪兒去。

她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心里止不住的嘆氣。

沈栗聽見了兩個丫頭在門外的對話,心臟好似被一只大手狠狠揉捏了一把,難受得厲害。

原來她真的不能生孩子……那她到底該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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