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府小嬌媳

第50章 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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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栗愣道,“外頭都怎么說的?”

“外頭說忠武侯府的世子娶了個不會下蛋的母雞……”趙氏覺得不大好,又小心翼翼改了口,“娘也只是聽你母親院子里的人說的……栗兒,到底怎么回事?”

沈栗早已是哭不出來了,昏暗的床帳里,呆呆的看著自家親娘。

上次她也是在棲云館,信誓旦旦的跟自家娘親保證,世子與別的男人不同。

如今,同樣的地點,她卻已是心如死灰了。

她想了一會兒,遲疑著開口,“上次回來,二哥哥帶我去看了大夫,大夫說,我體質虛寒,這輩子怕是都懷不了了。”

趙氏大驚失色,“什么?神醫當真那么說?”

沈栗道,“娘若不信,可以問問二哥哥。”

“怎么會這樣?”趙氏眼睛更紅了,淚水越發洶涌,“栗兒,你怎么這么命苦啊……”

沈栗無奈的扯了扯唇角,笑得比哭還難看,“娘,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最近總是很迷茫。”

趙氏放柔了嗓音,“迷茫什么?”

沈栗幽幽道,“世子不愛我,喜歡上一個姓薛的姑娘,一直將她養在府中,我親眼看見他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后來也聽說薛姑娘與世子同進同出,很是親近,前幾日,世子過繼了一個孩子在膝下,也養在薛姑娘身邊了。”

趙氏一聽,臉色登時慌亂了,“世子可是要納她做妾?”

沈栗搖搖頭,“薛姑娘說,她不會給任何人做妾。”

趙氏蹙了蹙眉,犯了難,若那姑娘不肯做妾,就是要做世子的正妻。

那她的栗兒,該怎么辦呢?

母女兩個一時間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倒也不是她們沒見識,只是后宅之中,這樣的事兒太多。

其實只要不侵犯主母的權益,大多數正室,對男人納妾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只是那薛姑娘,也未免太過傲氣了些,既口出狂言不肯做妾,還留在世子府上,便說明她是個有野心和心機的,這樣的妾放在男主子身邊,不是什么好事兒。

趙氏自己是個安分守己的姨娘,從未想過要與楊氏爭搶些什么,所以日子雖然過得緊巴巴的,卻也無波無瀾,可她的女兒好不容易才嫁到侯府做了正妻,這才幾個月,男主子便移情別念喜歡上別的女子,若是為了那個女子,休了栗兒可怎么是好?

沈栗率先打破沉寂,嘴角噙著個淡笑,“娘,你放心,世子沒有休了我的打算。”

趙氏松了口氣,卻還是憂心忡忡的,“栗兒,你之前明明說世子與別人不一樣……”

沈栗認錯認得利索,“是女兒錯了。”

趙氏越發難受,“栗兒……”

沈栗彎起眉眼,笑道,“娘,我沒事兒,我真的沒事兒,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么。”

她打小便看著家里的男人們三妻四妾,早就習慣了。

只是謝言慎之前給她織了一個美夢,她像是一個第一次知道糖果的小孩兒一般沒有防備的沉淪進去,才導致了自己今時今日的傷心難過。

不過,她很快便能振作起來的。

她一開始很迷茫,最近又一直生病,總是精神恍惚,心里沒個著落。

如今瞧著父親對沈蕓的冷漠,對姨娘的不關心,也逐漸想清楚了。

奢望一個男人的愛是她犯的最大的錯,她不該貪心太多,能在侯府安身立命已是她最大的幸福了,至于世子如何對薛姑娘,是世子的事,她要做的,便是做一個賢惠大度的娘子,替他照顧好薛姑娘,接納薛姑娘,或者往后歲月里,接納無數個薛姑娘。

趙氏心疼極了,摟著沈栗不松手,“栗兒……娘無能為力啊……”

沈栗胸口酸澀蔓延,嘴角卻是含著笑,“娘不也一輩子過來了嗎?好歹我還是侯府的少夫人呢,將來做了侯府主母,那些妾侍通房的,沒人能越得過我去,娘,你就放心吧,我的日子過得好著呢,至少比大姐姐好得多,不是嗎?”

趙氏囁嚅道,“那,孩子呢?”

沈栗笑道,“世子過繼過來的孩子便是我的孩子,我待他如親子,他日后也會回報我的。”

趙氏長長的嘆口氣,眼睛都哭紅了。

沈栗又說了些安慰她的話,然后才將她送走。

關上房門的那一刻,臉上笑意緩緩消失,眼淚從眼底涌出來。

她背靠著門板,抱膝滑坐在地上,死死咬住袖子,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

濃墨般的夜色將整個永寧伯府籠罩得密不透風,一彎弦月孤零零掛在屋脊之上。

一頂不起眼的小轎從伯府后門出來,穿過幾條長街,又繞過幾條小巷,停在明國公府側門門口,兩個衣著華貴的婆子神色高傲的站在門內,看了一眼瑟瑟發抖的沈蕓,什么話也沒說,引著轎子進了府內。

秦煥在汴京時出了名的不近女色,也鮮少為美色所迷。

從前為他進獻各色美人兒的那些官員,大多數都被他整治了一番。

后來朝中所有人都知道,這位玄鷹司是不會為美色買單的。

然而,今兒卻是頭一遭,他竟默許了永寧伯府將人送過來。

夜半更深,還專門讓人在公府門口等候。

這無疑是給了永寧伯府一個信號。

他愿意接受伯府的討好,只看伯府給他的誠意夠不夠。

沈蕓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心中是震驚的。

秦煥的性子有多冷酷,沒有人會比她更清楚。

可這一回,他竟然……愿意讓伯府將她送來……他對她難道當真有意?

又走了一炷香的功夫,沈蕓才感覺轎子停了下來。

簾外,那婆子語調冰冷,“請姑娘下轎。”

沈蕓瑟縮了一下,從轎子里鉆出來。

風有些冷,路上覆蓋著一層薄雪,好在四周都是燈籠,光線還算好。

望著眼前密密麻麻的女仆,她忍不住繃緊了精神,一種莫名的恐懼油然而生。

那婆子繼續道,“過了這道垂花門,便只能走路了,請沈姑娘跟在老奴身后。”

沈蕓惶恐不安地點點頭,隨在那婆子屁股后。

國公府的下人,一個個規矩嚴肅,不茍言笑。

讓她本就緊張的心情越發恐懼。

好在沒過多久,她們一行人就到了秦煥所住的一心堂。

她尷尬地站在門口,顫巍巍的抬起睫毛,看了一眼掛在院門口的牌匾。

上輩子風風光光嫁給秦煥后,她其實只在一心堂住過一夜。

洞房花燭夜,秦煥入宮面圣,讓她獨守空閨,被人笑話。

第二日一回來,他竟叫人將她挪到偏院兒里。

她打小便被父母祖母捧在手心里長大,何時受過那般侮辱,因而敬茶當日便在婆母面前哭著告了他的小狀,哪知婆母非但沒有同情她,替她做主,還給她定下規矩,不到時日,不能與秦煥圓房。

她這個世子夫人,被婆母當眾奚落,又無掌家實權,在府里有名無實。

秦煥不尊重她,愛護她,還處處冷落她。

與他成婚那幾年,她整個人都快憋壞了!

每日看著一心堂的匾額便想發火。

更可氣的是,秦煥根本不允許她踏入他的領地。

哪怕她是他的妻子也不行。

她只記得有一次,見院中無人把守,她便悄悄入了他的書房。

他的書房陳設很簡單,家具書案書架等物又十分昂貴。

她那會兒愛他愛得要命,看什么都覺得稀奇,走到他那方紫檀木雕花大案前一瞧。

只見那書案上展開了一副畫到一半的美人圖,只是沒等她看清那美人的模樣,就被沉著臉進來的男人扔出了一心堂。

自那以后,她便再沒了能踏入一心堂的機會。

如今重生回來,沒想到她竟然還能進入這里。

沈蕓冷笑一聲,不過一個被她退了婚的男人而已。

上輩子她成了他妻子,他不珍惜,這輩子他不得到她,反而心生不甘罷了。

他秦煥就算再厲害,也是個男人,是男人便有需要。

不過是他沒嘗過她身子的滋味兒罷了,若他嘗過,定然也會被她迷得神魂顛倒。

打定主意,沈蕓紅著臉攏緊了裹住身子的狐裘,小心翼翼踏入正院。

走到書房門口,只見屋子里燈火葳蕤,男人端坐在書案后,手中提筆,不知在寫些什么。

他還是那般豐神俊美,精致如畫的五官在燈下越發讓人不敢直視。

尤其是那挺拔如山的鼻梁在燭火搖曳下褪去寒意,帶了幾分難掩的溫柔。

再往下,便是那兩片性感的薄唇,形狀深邃,色澤紅潤。

沈蕓眼巴巴的望著他,她曾無數次在夢里設想過吻上去的滋味兒,一定銷魂無比。

只可惜,上輩子做他的妻幾年,也未能近他的身。

今兒他讓人將她帶來,一定是想狠狠地“羞辱”她罷。

一個男人還能怎么羞辱一個妙齡少女?不過是在床上,要了她的身子,從她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再將她大哥哥放回去而已。

沈蕓一想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便忍不住羞紅了臉。

她懷揣著緊張又期待的心情,小步走到男人書案前幾步遠的地方可憐兮兮地跪下,然后怯弱地抬起頭,做足了委屈可憐的姿態,“小女沈蕓,見過秦世子。”

秦煥皺了皺眉,冷得沒有一絲起伏的眸子看沈蕓一眼。

沒想到,抓了沈越之后,沈家果然方寸大亂,竟當真送了“禮物”過來求情。

只可惜,來的是沈蕓。

他眉目深邃,喜怒不辨地擱下筆,“起來。”

沈蕓嘴角帶笑,“謝世子……”

秦煥起身,踱步走到沈蕓身側,也沒叫她起來,只問她,“你來做什么?”

沈蕓羞惱咬唇,這不是明知故問么。

可事已至此,她人已經來了,便已做好了準備任由男人侮辱。

她顫抖著小手將狐裘拉開,漸漸露出里面只著了一層透明薄紗的衣裙,她身段兒比不上沈栗,但因著沒穿小衣,露出大片大片誘人的春光……若仔細看,便能看清她那胸前袒露的嬌嫩顏色。

她難為情的紅著臉,“世子,小女知道自己錯了……不該退了與你的婚事……這次來……只求世子能放我大哥哥一馬……只要世子肯放過我大哥哥……世子讓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她還是個黃花大閨女,第一次做獻身這種事兒,自然害羞。

尤其是在秦煥這樣強大又性感的男人面前,比起之前那些平凡庸俗的男人不知好多少倍,她甚至開始期待起來……期待他能好好的“糟蹋糟蹋”她。

她小心翼翼抬起通紅的小臉兒,本以為能看見男人為她這副身子動心動情。

可沒想到,對上的,卻是一雙冰冷至極仿佛深淵一般深邃的鳳眸。

他幾乎是下意識瞇起來眼,隨后玄墨色大袖狠狠一甩,便將她打翻在地。

“庸脂俗粉,也敢在本世子面前賣弄風騷?”

沈蕓愣住了,臉頰刺疼無比,她慌忙跪在直了身軀,“世子,小女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便是有心的了,這便是你們沈家的家教?”秦煥半蹲下來,兩根骨節分明的手指捏住沈蕓的下巴,那雙眼里的侵略性與狠勁兒,讓人瞧著膽戰心驚。

沈蕓已然顧不得害羞,小臉一陣煞白,“我……我只是來向世子謝罪的……我退了世子的婚,惹怒了世子……世子今兒若要了我這副身子,我也沒有半句怨言……”

“要了你的身子?”秦煥嘴角微勾,嘲諷一笑,“你還沒那個資格。”

說罷,嫌棄一般撂開她的下頜,站起身,一雙沉黑的眼眸,沒有半點兒情欲波瀾。

“滾出去。”

男人語調不高,卻帶著十足的壓迫感。

沈蕓狠狠的顫抖了一下,“好,小女這就走……”

她手忙腳亂將狐裘穿好,走到門口,又誠惶誠恐地轉過身,“世子,你到底要怎么樣才肯放過我大哥哥……求你給個明示……”

秦煥嗤笑一聲,“沈越是罪有應得,滾罷。”

沈蕓腦子嗡嗡作響,從一心堂出來,還滿腦子疑惑。

秦煥難道不是因為退婚一事故意找沈家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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