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府小嬌媳

第70章 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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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言慎自嘲一笑,搖頭,“不必了,我已是將死之人,又何苦為她增添煩惱,叫她為我神傷,不若讓她這樣恨我一輩子,活著也更有勁兒些。”

薛檀喟嘆一聲,實在沒料到這世間當真有男人深情至此。

可惜,慧極必傷,情深不壽。

她戀戀不舍的看著男人灰白色的俊臉,止不住的嘆息。

謝言慎俊臉上泛著些淡淡的青色,他側過臉,看見薛檀憐憫的目光,笑了笑,“薛檀,你去歇息吧。”

薛檀悶聲道,“我沒事兒,我守著你,萬一你夜里口渴要喝水,我也好照應。”

謝言慎也沒勉強,道了一聲,“也好。”

他看了一會兒窗外的黑壓壓的天,只感覺無限的疲累。

胸口好似壓著一座大山,讓他呼吸不過來。

他靠在引枕上,閉了閉眼,恍惚間,似乎聽見了沈栗清脆的聲音。

她笑吟吟的在他耳畔喚他,“夫君,你怎么還貪睡呢,快起來了,我給你做了你最喜吃的櫻桃饠饆!”

他難以置信地睜開眼,看了一眼叉腰站在他跟前的女子。

她不是嫁人了么?怎的會出現在鹿鳴軒?

還有——

他低眸,看向自己康健的身子。

明明睡前他還覺渾身無力,何以這會兒卻神清氣爽?

“夫君,你發呆做什么呢?”

他怪道,“栗兒?”

沈栗嘴角溫婉,拉起他溫柔的大手,“是我,夫君你到底怎么了?”

謝言慎大喜過望,緊緊摟住面前的女子,眼眶猩紅,“太好了。”

“好什么呀?夫君,你快些放開我,一會兒被婆母看見了,我們又要被說上一二了。”

謝言慎不肯放開她,執著得要命,“沒事,有我在,不會有人說你。”

女子在他懷里乖巧了一會兒,謝言慎只聽她輕輕開口,“夫君,你是不是哭了?”

那一瞬,謝言慎只覺得眼角冰涼。

他抬起指腹,摸了一下濕潤的眼尾。

冰冰冷冷的,帶著一股說不出的澀意。

“我——”

他一開口,便感覺懷里的人驀地化作一陣泡影,消失了。

他心下一慌,急急的跑了幾步,周遭景色卻是忽地大變,變作新婚的洞房花燭,他孤零零的站在那對龍鳳喜燭旁,絕望的看著那搖曳不止的拔步床。

時間不知過去多久,他才從混沌茫然的狀態中醒過來。

可身子沉重得仿佛一塊石頭,他想走過去,最后再看沈栗一眼,卻只感覺一陣風吹來,將他的身影吹得七零八碎。

“謝世子……謝世子……謝世子?”

薛檀單手撐著下巴,撐不住疲倦,在床邊睡了一會兒。

突然窗外吹來一陣冷風,將她冷醒。

睡夢中,她聽見窗戶好似被洞開了一個口子,她抬起腦袋,看了一眼窗外濃墨似的天,瑟縮著身子,揉著眼睛走過去將窗戶重新合上。

等她再回到床邊時,卻發現靠在枕上的男人已經熟睡了過去。

汴京雖然已經四月了,可夜里到底還是冷的。

她無奈一笑,曲起身子替他將被子蓋好。

可手指拂過他的大手時,卻感受到一陣刺骨的僵冷。

她臉色一變,忙搖了搖男人的身子。

“謝世子?”

床上的人,緊閉雙眼,再無一聲回應。

薛檀心跳幾乎漏了一拍,整個人呆滯在原地。

她顫巍巍的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往男人鼻尖探去。

果然,人不知何時已經沒有了呼吸。

等沈栗再次醒來時,已經是第二日天光大亮了。

新房里很安靜,窗明幾凈,大紅喜色遍布整個房間。

案上熏香裊裊,屋子里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沉水香的味道。

淡淡的陽光透過窗欞灑進屋子里,大紅的床幃間還散發著一股濃濃的交、合氣息,昨夜男人在她身上瘋狂得厲害,兩人幾乎是快天亮才睡下,那時她累極了,也就沒有沐浴囫圇先睡了,后來男人是何時睡著的,她已經全然不記得了。

她是新娘子,按理說不管多累都該伺候夫婿睡下才能自己歇息。

但昨兒他那樣對她,就跟吃不夠似的,她全然招架不住。

這會兒沈栗渾身都跟散了架一般,雙腿還在發軟。

她尷尬地動了動酸疼的身子。

她是做過新娘子的,但謝世子從來沒像秦世子這般瘋狂過,所以她也是頭一回沒料理好自己便入了睡,這會兒再怎么疲倦也要起來擦洗擦洗身子,更何況,就算她與秦世子是協議夫妻,今兒也是她入國公府的第一日,怎么著也該早早的去李氏等人面前敬茶才是。

她羞得漲紅了臉,抬手拉了拉床邊的鈴鐺。

床帳外,很快響起一陣沉穩的腳步聲,她還未來得及將大紅色的褻衣合攏好,便看見兩根骨節分明的手指打開了簾子,緊接著,便出現一張清雋的俊臉。

沈栗根本沒料到來人會是秦煥,低低的驚呼一聲,整個人重新縮進被子里,滿頭青絲披散在鴛鴦枕上,只露出一個小小的泛紅的額頭。

秦煥輕笑一聲,坐到床邊,只覺得她這番模樣實在是可愛得緊,“醒了?”

“世子怎么——”沈栗有些羞惱,她明明什么都與秦世子談好了,偏偏忘了洞房這一茬兒,說好的假夫妻,他怎么能不問她的意見,便對她做那種事兒。

秦煥寵溺地撫了撫她的發頂,“昨晚不是叫了夫君,怎的今兒便改口了?”

說起這個,沈栗更來氣,她小小的掀開被子一角,鼓了鼓潮紅的臉頰,對男人道,“我們不是說好了做假夫妻的么,世子昨夜為何都不問問我便……”

“我不是問了你?”

“你……”沈栗臉頰一陣滾燙,有點兒不敢回憶昨夜的細節,可仔細一想,男人扣住她的腰肢時,也似乎是詢過她可不可以,她那會兒被他親得暈頭轉向的,哪還顧得上與他講什么道理,只慌亂的點點頭,下一瞬……根本沒有后悔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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