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卿相

第90章 古代火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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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女不侍二夫,”他掃了掃眾人,“大理沒有父子、兄弟共妻的習俗,大理新王這般無禮要求,分明是刻意為難,并未把大陳放在眼里。”

一部分清流贊同。

然周武煦才登基八年,科舉兩次,他選拔的人很多都在殿外,福寧殿里議事的不過十來個。

是該選一個能說會道,忠心又能降低其他人防備心的臣子進殿了。周武煦想。

“此其一,其二,各位大臣也說新王性格暴戾恣睢,豈是受女人挾持之輩?他既已有不軌之心,必定會再度生事,文和公主危矣。”

“其三,聯姻終非長久之地,需換其他方式保兩國關系。”

“臣附議。”

“下官覺得韓少卿說得有道理。”樞密副承旨董呈說,“管他熊奶奶想什么?要打就打。用女子保一國平安,我樞密院看不起這種人。”

一派主和,一派主戰,兩邊爭吵不休。

“里面好像吵起來了,”解大人掏了掏耳朵,興致勃勃給蘇希錦講解。

債多不愁,虱多不癢,這貨已經放棄了治療。

蘇希錦白了他一眼,待會還要去大慶門門口罰站,丟臉得很。

正說著,里面報事太監聲音洪亮喊了句:“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人漸漸涌來,李御史手持記錄本,馬臉緊繃,“解大人,蘇大人,走吧。”

蘇希錦垂頭跟在身后。

解大人一臉無所謂,笑嘻嘻拍了拍她頭,“小丫頭莫生氣,不過站半個時辰,又不挨板子。”

蘇希錦躲過,“你是男子,我是女子,你當然覺得沒關系。”

“咦,我原本以為像蘇大人這等人,是不會有男女之見的。”

蘇希錦道:“當然有,我有臉,你沒臉。這不就是意見?”

跟在他兩身邊的小官低頭笑,李御史回身,老臉冷冽,“二位大人快走,莫要耽誤本官時間。”

二人閉嘴,規規矩矩來到大慶門右邊站著,宛如兩座門神。

“蘇大人,幫我數著!”就聽身邊傳來聲音,“哎!哎!有女子在,不要脫褲子!”

蘇希錦轉頭,就見李御史帶了幾個太監,并一條板凳,將謝大人按在上面,正準備脫褲子。

她忍不住一笑,“李大人且按規矩來,下官眼神不好,看不見。”

“喂,你這女人,忒小氣。好歹我也幫你說過幾次話。哎喲!輕點。”

他指的前幾次殿前幫她說話的事兒。

蘇希錦自然記得,否則他的罪責還得加一條“擾亂同僚”。

“一碼歸一碼,解大人先受了罰,以后我也會幫你說話的。”

到底沒脫褲子,板子打在衣料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解大人一邊叫喚,一邊逗蘇希錦,氣得李御史眉毛一跳一跳的。

陸陸續續有官員出來,他們原本神色沉重肅然,見到二人皆目露驚異。

蘇希錦低頭,明日必定是女狀元殿前罰站之流言。

她的一世英名不保了。

“小師妹,”彼時韓韞玉從里面出來,見她站在門外很是意外。

“韓大哥,”蘇希錦哭喪著臉。

韓韞玉低頭忍笑,又注意到她旁邊還有一個挨打的,頓時了然:“解大人好本事,累得別人與你一同受罰。”

“哈哈,”謝大人干笑,“下官非有意。”

又逢韓國棟與幾個老臣出來,見此狀態狠狠一愣。

蘇希錦正想喊聲師父,誰知對方提前走位,撐開衣袖遮住臉,匆匆離去。

與他一起的那幾個紫衣老官,回頭看她,皆是一臉笑意。

出口的話卡在舌尖,猶如吃了蒼蠅一般難受。

“要站多久?”韓韞玉問她。

“半個時辰。”

如此倒不算久。他拍了拍她的烏紗帽,“既如此,師妹先站著。”

說著又是一笑,“下次記住親君子,遠無賴。”

解大人聽后哇哇亂叫,然韓韞玉只留給他一個背影。

二十板打完,謝大人哆哆嗦嗦直起身,兩股顫顫。

“喂,扶我一把。”

蘇希錦便去扶他,得了他一句夸獎。

他站起來跳了跳,依舊一副油腔滑調的樣子。

蘇希錦疑惑,“怎么你一點不痛的樣子?”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解大人神秘笑道,“宮里打人規矩多著呢。又不是什么掉帽子的事兒,他們意思意思一下,犯不著得罪我。”

蘇希錦點頭,所以老油條還是有原因的。

解大人挪到她身邊,撞了撞她,“好歹也是一起受過罰的人,認識一下,在下兵部職方郎中解儀坤。”

蘇希錦心頭一跳,“你就是解儀坤?”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解與謝同音,他之前那么狂悖,她還以為他是陳留謝氏的。

“正是在下,想不到本官名聲赫赫,連蘇大人也知道。”

蘇希錦睨了他一眼,“昨日遇到齊王妃,她讓我給你帶幾個字:內子病重,速回家。”

在她說出齊王妃三個字時,解儀坤臉色突變,黯淡而憤怒。

“關我何事,他們娶的人,他們自己治。”

原來又是一樁包辦婚姻的不幸。

家事與蘇希錦無關,她只管傳話。

沒有了嘈雜聲,兩人默默罰站。

來往的宮女太監絡繹不絕。

倏地蘇希錦感覺自己衣袖被人拽了拽。

低頭一看,“微臣參見六皇子。”

六皇子抬頭好奇地看著她,“蘇大人也被罰站了嗎?”

這個“也”字就很靈性。

“六皇子也是?”

“本宮才不是,”六皇子嘟嘴,雙手立在身后,“本宮就出來走走。”

蘇希錦點頭,秒懂。

六皇子不滿意了,又扯了扯她,“你怎么不問本宮為何出來走走?”

謝儀坤忍笑。

蘇希錦好脾氣道,“那六皇子為何出來走走?”

“本宮未完成功課,娘親罰我站在景福殿外曬太陽。”

“我是不是應該問問,六皇子為何沒完成功課?”

六皇子點了點頭,還是蘇大人最合他心意。

“昨日夫子講《論語》,本宮不喜歡。恰逢五哥與宮女斗蛐蛐,本宮便去看了,忘記時辰。”

“六皇子這樣是不對的,”蘇希錦想了想道,“學生的第一任務是學習,只有學習功課完成,才能去玩。”

“那夫子講課忒沒意思,一講講兩個時辰,本宮不耐煩聽,娘親說我沒耐心。”

兩個時辰便是四個小時,漫說對于五歲的小孩子,便是成年人也難以招架。

“那殿下與淑妃娘娘說了嗎?”

“沒有,”六皇子委委屈屈,“娘親讓我罰站……嗚嗚嗚……”

解儀坤笑得肩膀不停聳動,“真給孩子氣哭了。”

聲音輕微,還是被六皇子聽見。他紅著一雙眼睛凝視著他,“你是何人?敢笑話本宮?”

“在下兵部職方郎中解儀坤。”

“謝儀坤?謝太師家的?”

他撇了撇嘴,“管你誰家的,就是不能笑本宮。”

解儀坤乖乖封嘴,憋著笑。

蘇希錦蹲下身,詢問:“那殿下現在打算怎么辦?”

“出宮找皇叔和韓少卿,要不去你家也行。”

蘇希錦搖頭,柔聲道:“下官覺得六皇子最應該回去。”

“為何?”

“因為殿下走失,淑妃娘娘擔憂,全宮不安。且問題根本沒解決,下次依舊還會再發生。而郡王爺與少卿終有不在的時候,到時候殿下怎么辦?”

“也對,”六皇子嚴肅的點了點頭,“但回去肯定會挨打。”

“殿下怕罰,那知道自己錯了嗎?”

“不該逃課,不該負氣出走。”

“好,既然知道錯了,”蘇希錦道:“我有一法子,讓殿下不用挨打。”

“何解?”他眨了眨眼睛,黑溜溜的眼睛驀然一亮,玉雪可愛。

“殿下回去先向娘娘認錯。”

六皇子抿嘴,將臉撇到一邊。

“殿下是不是男子漢?”

“自然是。”

“殿下是不是錯了?”

“……是。”

“那殿下要不要認錯。”

“先認錯,娘娘必定不會再打你。”蘇希錦道,“等你倆都心平氣和了,再解決根本矛盾。”

“根本矛盾是什么?”

“一,課時不合理。二,溝通不足。三、殿下學習不用功,缺乏耐心。”自然還有夫子講課方式單一。

但這話說不得。

“男子漢大丈夫,應該勇于認錯,主動承擔責任。”蘇希錦攬著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

她是真喜歡這個孩子,孝順懂事,聰明伶俐,心地善良,時有嬌氣卻不囂張跋扈。

最主要的是顏值過關,皮膚嬌嫩,唇紅齒白,一雙眼睛如黑葡萄一樣晶瑩。

“殿下若覺得微臣說的有道理,便回去吧,娘娘還在宮里等著你呢。”

六皇子低頭想了很久,畢竟第一次主動認錯,下不了面子。

“那本宮回去了,”到底心疼娘親,他還是回宮了。

“你若是騙本宮,下次本宮就不找你了。”

蘇希錦舉手保證,看著他被宮人接到,才收回視線。

“小丫頭倒挺會教育孩子,”解儀坤看著她道。

“這叫諫言,”蘇希錦糾正,教育就逾越了。

解儀坤這次難得沒反對,他沉默地拍了拍官袍,起身離開。

“喂,你干嘛去?時間到了嗎?”

解儀坤揮了揮手,懶洋洋道:“承擔責任。”

在大慶門當了一次門神,回到翰林院已經兩股顫顫。余學士關懷問了一句,季大人嫌她丟了翰林院的臉,留給她一個后腦勺。

蘇希錦渾不在意,屁股坐到實處的感覺真好。

“文和公主十三歲便去了大理,孩童時候我還見過她。”

“藩陽候就這一個女兒,當年送親時,眼睛都紅了。”

“若公主回來,大理怎么辦?”

一群學士低頭感嘆。

“你們再說什么?”蘇希錦湊上去,早朝之事算不得機密,只是她在外面聽不見。

丟人,季學士的后腦勺總是那么好看。

“是文和公主之事,”余老笑道,“大理更朝換代,文和公主請求陛下允她回京。”

慶光七年,大理突襲雅州。時駐成都府的蜀國公帶兵投降。先皇怒,派兵攻之,無功而返。

慶光七年八月,大理主動求和。答應歸還成都府,與陳國結為兄弟,但陳需賠償白銀十萬兩,送公主聯姻。

大理國土面積不及陳國七分之一,如此荒唐之事,當時的士族竟然答應了。

先皇封藩陽候之女為公主,和親大理。

如今大理王去世,公主希望回國敬孝,卻被新王挽留。

“這哪里是挽留,分明是扣留還差不多。”蘇希錦聽了來龍去脈,氣憤異常。

除了后世的宋朝,大理哪個朝代不是向中國俯首稱臣?還結為兄弟,賠款聯姻,簡直荒唐可笑。

季學士陡然色變,呵斥道:“小孩子家家的,別亂說話。”

今日朝堂中書、門下與樞密院糾纏不休,以為當真是為了文和公主?不過是爭權逐利罷了。

大理議和后,皇家和幾大士族均派人前往接管成都府。但皇室還有兵力在其他邊境。所以好處尤以三大家族為多。

這三大家族是萬萬不愿犧牲自己利益的。

別說一個文和公主,便是十萬個文和公主,那也與他們無關。

“我沒胡說,”蘇希錦皺眉,“靠聯姻得來的和平終不長久。犧牲女性換一時和平,簡直可恥。”

關鍵還讓一個女子伺候兩個男人,莫說堂堂公主,就是平民女子又有幾個可以忍受?

難怪周武煦堅決打擊士族。他們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犧牲國家的利益,人民的利益。

“蘇大人,”這下連余老都變色了,“慎言。”

蘇希錦不甘抿嘴,反倒是茍老多看了她一眼。

季學士道,“婦人之仁,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今日翰林院政事不多,你且先回去歇息吧。”

蘇希錦放下手中卷軸,迎著晌午的太陽,抱袖走在青磚路上。

陽光刺目,她冰寒的心漸漸得到緩解。

“大人,你怎么了?”花貍見她臉色難看,擔憂問。

蘇希錦搖頭道,“你家大人估計又要被御史臺參了。”

花貍不懂朝堂之事,不敢多問,扶著她上車道:“我們回府嗎?”

蘇希錦嘆了口氣,自打進了官場,她便一直在御史臺參本上,沒下來過。

“不回府,”她回神淡淡道,“去西郊。”

自打上次深夜爆炸事件后,她便把火器研究移到了西郊深山內。以免再發生類似得事。

萬幸上次是在深夜,煉丹師回城睡覺了,沒傷到人。否則又要愧疚許多。

而今火器研究已經有了些眉目,他們研究出了兩種,一種釋放毒煙,擾亂敵方視野,相當于現代的煙霧彈。一種是火球術,投擲過去可以燃燒敵營,然投擲距離不過五丈。

兩種都沒達到蘇希錦的要求。

所以上次她讓追風帶了新的方法去,不知他們研究得怎么樣了。:mayiwsk←→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