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骨,山河嬌

第264章 像是畫里走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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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他?呵!貪心不足,不得好死。”

短短幾個字,幾乎是從許少安的牙縫中擠出來的,雖然每一個字都說得很慢,可是,卻也每一個字,都比之前更凌厲更堅定。

聞言,無影、無回不禁對視了一眼,他們兩個輕輕勾唇。

這樣果然方便。

只要許少安松了口,那之后的事,就都好說了。

生死的選擇,許少安不會不知道怎么選,他也不會犯糊涂。

心里想著,無影起身,拉開了和許少安之間的距離,“具體說說吧,但凡是關于他的,但凡是你知道的,盡量說。說得越多,對你越有好處。”

“我……”

話,就在許少安嘴邊。

可是,感受到無影的情緒變化,許少安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或許不該說的。

褚易死,那是他死有余辜。

可是,褚易也是知道不少事的,若是褚易出事,嘴又不嚴,夜錦梟順著褚易順藤摸瓜,摸到他的孩子,摸到他籌謀的大業,那不全完了?

生死關頭,他不會在乎褚易的死活,他又怎么敢賭,褚易能在乎他的孩子?他的大事?

許少安看著無影,不免有些猶豫。

無影見狀,也不意外。

微微垂眸笑笑,無影漫不經心地開口。

“駙馬爺,老話說得好,識時務者為俊杰,這人啊,想要活得久,就得識趣。既然已經開了口,那就沒有再猶豫遮掩的必要了,你拖著,那最后受傷的,就只會是你自己。我家為善好與人玩,駙馬爺總不會是還沒跟它玩夠吧?”

無影話音落下,無回順勢打了個響指,聲音不大,卻驚動了水池里的鱷魚。

鱷魚直接就沖著他們這邊來了。

許少安心慌的窒息。

“你說過的,夜錦梟要和顧傾歌大婚了,他們兩個大喜之前,是不希望見血的,那不吉利的,那……”

“駙馬爺深諳騙術,你騙了昭華公主大半生,怎么關鍵時候還天真上了?”

“什么?”

無影的話,讓許少安回不過神來。

無影也沒跟他賣關子。

“皇上的猜忌心那么重,就算他真有心辦喜事,為國運沖喜,短時間內,也不可能為我家王爺和顧小姐賜婚,那不過是我最美好的設想,隨便說說罷了。

駙馬爺你怎么還當真了呢?

再者說了,就算皇上真指婚了,我家王爺忌諱婚前見血,覺得那不吉利,可每一次動口的都是為善,跟我家王爺有什么關系?人食五谷雜糧,為善要活,也總得吃點東西的,眾生平等,只是它這次的口糧特殊了點,金貴了點罷了,但吃進去都一樣,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又有何不可?”

無影的話,聽來像是調侃,像是最不著調的玩笑話。

可他說的每一個字,都讓許少安心涼。

口糧……

他許家書香名門,若非家族敗落,他也會生來就是世家子弟,也會自小風光。他苦熬了那么久,才等來了家族平反,等來了重回京城。他被迫斷了前程,尚了公主,他苦心籌謀大業,不惜骨肉分離。

他算計了大半輩子,最后算計來的,就是一句他是鱷魚的口糧?

何其可笑?

何其可悲?

身上的痛感愈發的強烈了,許少安的眼淚,不斷地往下掉,根本控制不住。

“口糧,呵呵呵,呵呵呵……噗……”

許少安放聲大笑。

劇烈的情緒起伏,讓他承受不住,他猛地噴了一口血出來,緊接著,本就搖搖晃晃的身子,一下子就倒了下去。

無影、無回見狀,快速靠過去,無影伸手探在許少安的鼻尖。

呼吸微弱,但還在。

“暈了而已。”

“嗯,”無回點頭,面無表情,“他從一開始就自視甚高,順遂的時候自然樣樣都好,真出了事,他是扛不住事的,會暈也不奇怪。他這身子,快堅持不住了,估計也就這兩日的事,我待會兒讓人過來看看,再抓緊時間問問。”

“行,那我先回去,給王爺那遞個話,你這有消息了,即刻送過來。”

“知道,去吧。”

得了無回的回應,無影便起身離開了。

至于無回,叫人去給許少安開了一副退熱的藥,給許少安灌下去之后,就又用為善,將許少安喚醒了。

新一輪的審問,很快就開始了。

鎮國公府。

借口等無回這邊的詢問結果,夜錦梟一直留在鎮國公府,沒有離開。

連帶著晚膳,他都是在鎮國公府用的。

不過,到底顧及著顧傾歌的感受,他沒有把事情做的太過,他是留在了顧鎮平的院里,顧鎮平還讓人叫來了展明祁和李長訣,他們四個人一同吃的。

大約是臨近亥時,無回那才遞來了消息。

夜錦梟簡單跟顧鎮平、展明祁、李長訣說了說,就去找顧傾歌了。

繡樓。

顧傾歌剛剛沐浴完,她正坐在銅鏡前,拿著帕子擦拭自己的頭發。

燭影昏黃,顧傾歌臉上不施粉黛,可在銅鏡里,在燭光的映襯下,她也面若桃李,嬌羞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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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忙著,就聽到了外面的敲門聲。

沒想到會是夜錦梟,還以為是如水來給她送夜宵了,顧傾歌直接開了口。

“進來吧。”

夜錦梟聞言,推門進來。

幾乎是一進門,夜錦梟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氣,沐浴過后的香味,混著淺淺的體香,味道莫名的勾魂。

夜錦梟的腳步,都不自覺地頓了頓,他站在門口,向里看去。

他一眼就看到了銅鏡前的顧傾歌。

顧傾歌剛剛沐浴完,穿著一身海棠紅的紗裙,如瀑的青絲垂下,她拿著帕子擦拭,紗裙廣袖隨著她的動作搖擺,露出白皙玉臂,在燭影的烘托下,美得就像是一幅畫。

顧傾歌,就像是畫里走出來的妖精。

一眼,便勾了他的心。

夜錦梟喉結動了動,明明天氣在轉暖,繡樓的地龍也沒有再燒得像之前那般旺,可夜錦梟就是覺得,身上熱得厲害。

他整個人,都像是要跟著燒起來了似的。

“怎么不進來?如水?”

顧傾歌聽不到腳步聲,有些奇怪,她問了一聲,隨即緩緩轉頭看向門口。

沒想到會是夜錦梟。

顧傾歌愣了愣,隨即起身,伸手從屏風上扯了件外衣,披在身上,她這才抬眸看向夜錦梟。

原本就緋紅的臉頰,此刻因為羞澀的緣故,更像是染了霞光。

“王爺,怎么是你?”

聽到顧傾歌開口詢問,夜錦梟咽了咽口水。

他拿出了自己所有的自制力,深呼了一口氣,之后,他故作平靜地回身,把房門關上,這才慢悠悠地往里走。

一邊走,他一邊回應。

“無回那頭剛剛送來了信,又問出了些消息,想著時間還早,就想過來告訴你,也讓你心里有數。”

“真的?”

顧傾歌眼睛一亮,她快步走向夜錦梟。

“王爺,無回都又問出了什么?那褚易,到底是誰?是不是許家人?”

“不急。”

夜錦梟應了一句,隨即抬手,抓住顧傾歌的手臂。

顧傾歌一愣。

下一瞬,夜錦梟就帶著顧傾歌,重新坐回到了銅鏡前。將顧傾歌剛剛放在桌上的帕子拿起來,夜錦梟勾起她的一縷發絲,輕輕地為她擦拭。

“雖然天氣在變暖,可到底還是涼的,夜也深了,頭發濕著容易頭疼,得擦干了。”

夜錦梟語氣溫柔。

他說的,顧傾歌自然懂,只是,由夜錦梟幫她擦,這不合適。

曖昧繾綣的氣息,會讓她心跳加速。

“王爺……”

透過銅鏡,顧傾歌看向夜錦梟,甚至還未觸及夜錦梟的眉眼,她就先覺察到自己臉頰羞紅,甚至紅得有些過分。

唇瓣囁嚅,幾息之后,顧傾歌才繼續。

“我自己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