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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暫的激動以后，林書瑤隨即馬上冷靜下來。
“只是我沒有過坐診經驗，你也放心嗎？”
林書瑤不放心地開口。
雖然她自認為學得不差，但是寧安侯居然在只問了她兩個問題就如此相信她，讓她也有些猝不及防。
“我來給林小姐解惑吧。”
沈棠起身開口，手指著小小的醫館：
“想必林小姐也看出來了，這個醫館不大。我這個醫館本來就是義診的，只接收普通癥狀的百姓。林小姐的能力在我看來，治療一些簡單的癥狀已經綽綽有余。
而且，林小姐我們醫館的診金和藥材對于普通老百姓都是免費的。
你對于沒有把握的病人，也可以不接診。”
神堂將醫館的規劃說給林書瑤聽。
這樣的醫館正中林書瑤下懷。
“侯爺，我一定會好好給百姓看病的！”
實在不行，她大不了就回家請祖父來幫忙。
“叫我沈棠就好，以后義診醫館就麻煩林大夫了。”
沈棠眉眼彎彎笑著回應。
林書瑤聽到這里臉上更是多了幾分欣喜。
林大夫，多好聽的稱呼啊。
“沈棠，有一件事恐怕還需要你幫忙瞞著。”
林書瑤為難開口。
“你也知道我身份特殊，我能不能先扮作男子給大家看病？”
女子行走世間本就不方便，更何況還是以女子的身份做坐堂問診，也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沈棠點了點頭，也認可了林書瑤的想法。
雖然在她心中林書瑤可能并不輸給其他人，但是架不住時代的異樣眼神。
等到注意再次進來的時候，就聽見沈棠鄭重介紹。
“朱毅，來，給你介紹一下，以后這就是咱們醫館的林大夫了。”
林書瑤朝著朱毅拱了拱手。
朱毅也是愣了一會，就他剛剛出去的那一會兒，兩人就已經協商好了？
而且，怎么看這個林大夫的目光一直落在沈棠身上。
“林大夫在醫館坐診的時間，坐診三日停診兩日。若是臨時有事，林大夫會派人提前來通知醫館的。”
朱毅更是狐疑了。
這個俏臉大夫居然能有這樣的優待！
“這是我們醫館的總管事，以后要是缺藥材或者遇到什么麻煩，你就傳信到安樂侯府。”
林書瑤點點頭。
安樂侯府嘛，她知道的！
沈棠看著林書瑤面上沒有露出一絲驚訝的神色，對林書瑤的身份也有些好奇。
安樂侯雖然不在權利中心，但是如果一般的學醫的人家聽到權貴也會有一定的驚訝。
像林書瑤這般面不改色，想必身份也不簡單。
但是這又如何呢？
城南開了一家小小的醫館，雖然在城南中心，但是醫館小小的，也沒有什么開館儀式。
在京城這樣偌大的城池里，一間小小的無名的醫館開業，就像是在一片寬闊廣泛的湖水里投入一顆小石子，只泛起一絲漣漪就已經恢復了平靜。
醫館有了合適的大夫，雖然目前還沒有病人上門，但是也算是完成了。
醫館和學堂的事情，沈棠就已經放手讓人去做了。
林府。
林書瑤照例從林府后門進府。
與之前垂頭喪氣回來的樣子不同，今日腳步輕快，臉上帶著笑意。
“小姐，是有什么好事情嗎？”
守在院子里的丫鬟和嬤嬤上前詢問。
小姐以往出去，回來都是無精打采的，難得有這樣高興的時候。
“嬤嬤，我要正式給人看病了！我要去醫館坐診了！”
林書瑤拉著管事嬤嬤的手，分享這個好消息。
林家嬤嬤的臉上似乎也是不可置信。
她要趕緊去告訴老太爺，竟然有醫館請小姐去坐診，這可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林院判在聽到孫女要去醫館給人看診的時候，心中也是有不小的驚訝。
到底哪家醫館這么大膽，居然敢用一個年紀輕輕從來沒有過出診經驗的姑娘！
“祖父，這家醫館管事的人說了，看的都是尋常的病癥，那些疑難雜癥醫館不接。而且，這還是一家義診醫館，普通尋常百姓來看診，都不收診金和藥費。”
林書瑤察覺到林院判的臉色，急忙開口解釋。
“而且，孫女兒都已經答應對方了！”
林書瑤看著林院判嚴肅的面色，緊接著又開口：
“祖父，您放心，我要是碰到看不了的病人，我就拒診！一定不會讓林家出現因為我醫術不精誤診錯診這樣的事情的！”
誰料林院判聽完這話，面色又染上了幾分紅。
“你，你，你！你居然還要拒診！女子行醫本就是一件艱難的事情！你若是拒診，要是被人知道了，豈不是更加認定你醫術不行！
我林家世代行醫，為的就是治病救人，你居然還要拒診！讓百姓知道了該如何看待我林家，讓杏林中人知道了，我林家又有何顏面再說自己是醫者，是大夫。”
林書瑤看著上頭發火的林院判，神情有些恍惚。
啊？居然是因為自己說拒診才這樣生氣。
可若是真的碰上自己認知以外的病人，那萬一要是——
林書瑤還沒來得及仔細思考辯駁，就聽見上首的林院判嘆了一口氣，緩緩開口：
“遇到棘手難以確診的病人，就給家里傳個消息。”
他親自去瞧瞧。
果然聽到這話，林書瑤的臉上也滿是不可思議。
短短一天真的是讓她有了太多驚喜。
本來最為嚴厲的祖父，居然同意了，不僅同意了，還愿意幫她！
林院判看著這個林家在學醫上最有天賦的孫女，心中也是五味陳雜。
林家其他人要么在醫道上天資平平，一本醫書一年都背不下來，要么就是志不在此，已經學了文做了別的事情。
林家世代行醫，不能在他手里斷了傳承。
既然孫女有天賦，如今又有醫館真的愿意聘請她，想來也是上天覺得該給孫女兒一個機會。
自己雖然已經年事已高，但是再教導孫女幾年恐怕是沒有什么問題。
一老一小就這樣互相對望，心中各有所思。
翌日，林書瑤帶著兩個丫鬟早早就出了門。
這兩個貼身丫鬟，從小就跟著她耳濡目染，對藥材什么也分外熟悉，可比那些剛剛學習的藥童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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