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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軍馳騁,戰馬縱橫!
車懸戰陣盡展精妙,在戰場穩步推進。
好似當年霍去病再生,堪稱驃騎!
戰場上,八個小型盾陣緩緩移動,試圖匯聚。
大量飛熊軍在盾陣四周策馬,不斷尋找破綻,想要進陣殺戮。
一個最小的盾陣突然出現,頓時迎來了無數鐵蹄踐踏,長槍亂捅!
陣中曹操心驚膽戰,生怕等不到陸遠救援,自己這個魚餌,就要被大魚生吞。
大軍呼嘯奔行,早已挽起強弓,對準了無數飛熊軍鐵蹄,只等進入射程。
瞬息間,一個個討逆軍將士弓弦一松,萬箭齊發!
“嗖!”
“嗖!”
“嗖!”
一支支箭矢破空,寒光閃閃,烏云壓頂一般,須臾間奪人性命!
“叮叮當當”的聲音不絕于耳。
或是箭矢釘在甲胄上,但強勁的力道依舊會貫穿甲胄,或是箭矢落空,落在盾陣上面,釘鉆出一串串駭人火花。
一群飛熊軍不明所以,當場橫死上千,更有傷者無數,與戰馬一起慘叫哀鳴。
不等他們反應,箭雨已經再次落下,箭若飛蝗,密集無比,奪走了他們最后的生機。
一個個討逆軍將士神色冷漠,再次尋找敵軍。
車懸之陣與雁行陣結合,只在屠戮,消滅對方有生力量!
西涼大將李傕郭汜都在臨陣指揮,意圖破開劉岱盾陣,突襲而入。
看到這支突然加入戰場,橫行無忌,肆意屠戮飛熊軍的弓騎大軍,只驚愕一瞬,心中就被無數飛熊軍慘死的憤怒填滿。
“西涼兒郎,隨我萬騎沖鋒,殺盡關外草芥!”
李傕長刀一指,帶著無盡殺意,凜然大喝。
無論是什么弓兵,都會害怕被人近身,近戰之下,弓箭遠不如長槍長刀。
李傕意圖明顯,就算有所傷亡,也要沖到對方身前,將仇敵斬落馬下!
萬余飛熊軍迅速列好戰陣,呼嘯戰馬,向著討逆軍沖去。
馬蹄扣地,咚咚作響,大地為之震顫!
重甲騎兵的沖鋒之姿,聲勢浩瀚,儼如大江東去,勢不可擋!
李傕一馬當先,倒拖長刀,神色狠辣,猙獰畢露!
陸遠看著對方來勢,猛地一勒戰馬,猶如號令,大軍就此駐足。
“小覷霍去病的人,都死了!”
陸遠手挽強弓,朗聲大笑:“兄弟們,讓他們見識下,驃騎大將軍霍去病的軍陣!”
一個個討逆軍將士慷慨激昂,齊聲高喝:“大漢威武,將軍威武!”
他們不知道自己的將軍,是如何得到的這個軍陣,更不知道這個軍陣已被改良,不再用于騎兵突襲的閃電戰。
但他們知道驃騎大將軍霍去病,封狼居胥,威名赫赫!
那是所有行伍軍人,甚至所有大漢兒郎心中的驕傲!
“一百五十步,起!”
陸遠一聲大喝,一個個討逆軍將士紛紛挽起強弓,向上仰角舉起!
“百步,殺!”
陸遠再次厲喝,殺意滾滾如潮。
一支支箭矢同時破空,精準打擊,落在保持戰陣,沖鋒而來的飛熊軍陣勢中。
“噗!”
“砰!”
“啊……”
各種雜亂聲音在同一時間響起。
利箭破空聲,刺透甲胄聲,飛熊軍將士墜馬倒地聲,凄厲慘叫聲,與馬蹄踐踏,受傷士卒和戰馬被后面騎兵撞死,戰陣為此混亂的聲音混為一體。
李傕心頭一寒,剛進百步,就已折損一千!
好在騎兵沖鋒,百步只是須臾,這群關外草芥,最多只能再放箭三次!
是在七十步,四十步,以及最后十步!
不過等不到最后十步,這群關外草芥就會嚇破膽氣,一哄而散,任由他們近身格殺!
飛熊軍稍稍受阻,便已手持長槍,再次氣勢洶洶沖出!
“七十步!”
第二輪箭矢迎面而來,鋪天蓋地,殺機沛然!
距離更近,連李傕格擋得都有些吃力,還要仰仗他沖在最前,受到的打擊最少。
他并不懂車懸,旨在殺敵,不在乎對方主將,箭矢只會在敵軍最密集處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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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看著身后部曲旗幟,已經大概知道了飛熊軍傷亡。
第二輪箭雨,瞬間帶走了近三千人性命!
距離讓弓騎兵的箭矢更加強勁,精準!
李傕心頭一凜,毅然舉起長刀,厲聲大喝:“殺!”
他振奮精神,帶著六千余騎再次前沖。
只剩最后一輪暗箭而已,他們就能看清仇敵的臉,嚇破仇敵的膽!
“四十步!”
李傕率先已有反應,長刀橫架,隨時準備變招格擋!
躲過這次,他們就能真正殺敵!
箭矢漫天,呼嘯而來!
“噗!噗!噗!”的透甲聲不斷!
李傕稍稍錯愕,自己竟然沒有遭到多少箭矢打擊!
但他剛一回望,就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旗幟歪歪扭扭,戰馬倒地哀鳴,大量飛熊軍傷患,被自己人踏成肉泥,血染大地!
地面尸骨贏野,血跡灘灘,只有一支支箭矢聳立,密密麻麻。
六千飛熊軍,瞬息之間只剩兩千!
李傕眼皮亂跳,卻不敢有任何耽擱,幾乎毫無間隙,手舉長刀,再次沖鋒!
“西涼兒郎,報仇雪恥!”
李傕開口大喝,他已經能看清對方軍陣,松松垮垮,不堪一擊!
這些關外草莽,一定不敢再放箭,只會被他們的聲勢所懼,一潰而散。
人數再多,也是形同豬狗,任他們兩千精騎銜尾追殺,肆意屠戮!
“二十步!”
李傕低喃一聲,稍稍遲疑,這已經是投擲長槍的距離,要不要將長槍擲出?
兩千桿長槍,同樣威力巨大,只是對方戰陣太過松散,橫向間距太大!
稍微投擲不準,他們失了沖鋒時機,還無法給對方帶來多少傷亡!
李傕的念頭只在一瞬,耳邊卻突然響起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這個丑鬼,竟然在最前面!”
他神色一狠,隨即就看到一個真正的丑鬼,臉黑的如同鍋底,肩扛兩個麻袋,高大的不像人種,正揮手保持著一個投擲的動作!
一桿短戟破空而來,嗚咽風聲,聲勢駭人!
李傕長刀一砍,想著先蕩開短戟,再殺了這個敢罵自己丑鬼的真正丑鬼!
“吭!”
一聲悶響,短戟在空,毫無借力,卻似乎紋絲未動!
李傕微微呆滯,喉頭發甜,這個丑鬼好大的力氣!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口,已經被那短戟貫穿!
正有鮮血殷殷淌出!
他的面色瞬間一黯,神色卻更加猙獰,死死抓著戰馬鬃毛,依舊向著仇敵沖去!
自己就要死了,但這群關外草芥,被大軍沖鋒,同樣活不久!
胸口炸裂般的劇痛,讓他的意識漸漸模糊,但他卻依舊在死死硬撐!
自己還得再堅持一下,才能看到仇敵身死,這樣死后才能瞑目!
西涼大軍依舊馳騁,沒人注意到他們身前主將的異狀,卻在十步之內,再次遭遇了一輪箭雨。
短促,強勁,貫穿力驚人!
無數戰馬哀鳴倒地,隨即儼如雪崩,絆倒了后面一匹匹戰馬,摔下了一個個沖殺而來的飛熊軍將士!
人仰馬翻,嘶鳴聲不止!
李傕沒有再被攻擊,頹敗的眸子中,陡然煥發出一絲奇異神采。
他近在咫尺,已經看到了那一張張冷漠無情的臉。
這些人都會死,死在他飛熊軍近身格殺下!
他呼嘯戰馬,盡管舉不動長槍,也依舊鼓動最后一絲勇力前沖!
身后還有鐵蹄增援,可以幫他將這些仇敵斬盡殺絕!
只是他剛到近前,卻忽然一個恍惚。
對方軍陣松松垮垮,看似一擊即潰,可橫向間距這么大,四處都是縫隙,他們沖上誰?
耳邊風聲呼嘯,伴著他西涼同袍的慘叫。
他的戰馬在對方軍陣中馳騁而過,沒有任何阻攔,同樣沒有沖擊任何一個仇敵!
萬余騎兵沖鋒,百步距離,最終卻沒摸到對方衣角,更不曾有他想象的近身搏殺!
李傕勒住戰馬,猛地用盡全身力氣,一聲凄厲嘶吼:“這是什么軍陣?”
“驃騎大將軍,冠軍侯霍去病的車懸!”
陸遠回身,溫和一笑:“安心去死吧!陸某去送呂布,郭汜上路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