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大周,被女帝強納入宮

第100章 最后一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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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愁峪。

重新編伍的府兵終于開始行動,放了兩支弩箭測試距離之后,盾手首先從林中出來,接著是弩手。

他們手持上好弩矢的蹶張弩,在盾手保護下緩慢地朝木壘逼近。

木壘后,莫斯和吳大刀從馬背上拖下兩個草袋揮刀割開,“嘩啦”一聲,里面裝滿的箭支散落出來。

世家的護衛是陪主子出門散心的,又不是要去找誰拼命,基本上只帶了一、兩匣的箭。

剛才的對射已經耗去不少,剩下的每個人不過一、兩支。

眼看突然間多了兩三千支利箭,不禁歡聲雷動。

魏無音也微微有些怔神,你們出門看項目帶這么多弓箭的???

吳大刀一刀砍到土中,兇巴巴道:“別亂搶!大伙自己掂掂份量,夠數的過來每人拿十支!射藝不精的趁早一邊去!”

眾護衛認得他是陳無咎兩名貼身護衛之一,那把大刀一瞧就很能打,誰也不敢逞強。

四十多名射箭的好手過來拿了箭,莫斯帶著二十余人分別守在木壘兩翼,剩下的沿著木壘散開。

陳無咎拿了張白樺弓,十分亢奮,十幾年沒上戰場了,這熱血沸騰的感覺實在是讓人記憶猶新。

深吸一口氣,叫道:“使弓的爺兒們!別讓那些玩弩的孫子靠近!聽我號令!弦!”

眾人挽弓,將箭支扣在弦上。

“望!”

來自各家的護衛同時舉弓,瞄向對面的府兵,弓弦拉成滿月。

陳無咎緊盯著府兵腳步的移動,忽然大喝一聲:“滅!”

二十余支羽箭呼嘯而出,州府兵停下腳步,用盾牌護住身體。

兩軍對射時,精度還在其次,主要靠箭支的密集度覆蓋敵軍,造成殺傷。

這二十余支羽箭在偌大的戰場中,顯得毫不起眼。

但區別在于,這些護衛都是善射的江湖好手。

他們與府兵的差別,好比健將級射擊運動員與警察的差別。

除了被盾牌擋住的幾支,二十余支羽箭倒有一半準確射中目標。

而陳無咎的一箭,直接將弩手的指揮官送入地府。

失去指揮的弩手混亂了一下,隨即匆忙放出弩箭。

弩矢呼嘯著飛來,將木壘射得木屑紛飛,卻沒有命中任何有價值的目標。

在沒有指揮官命令的情形下,弩手紛紛放下弩機,用腳踏住弩臂匆忙上弦。

陳無咎剛才少說了一點,弩機裝填時間比弓箭更長。

即使一個訓練有素的弩手,在戰場上發射兩弩的時間,也足夠對手放出三箭。

那些弩手剛裝到一半,第二輪羽箭便從木壘后飛出。

府兵的將領大聲下令,命令后面的盾手迅速向前,保護缺乏防護的弩手。這是一個錯誤的決定,很快這些士卒就為此付出代價。

莫斯布置的木壘是偃月形,兩翼前出,州府兵的弩手一踏進空地就處于三面受敵的境地。

剛才他一直沒有動手,就是在等待這個機會。

側后方的盾手前移,使弩手側面暴露出來。

木壘兩翼同時伸出十余張彎弓,以近乎百分百的準確率,射倒了近二十名弩手。

弩手拋下裝填一半的蹶張弩,拼命逃入林中,隨即又遭到第三輪羽箭的襲擊,這一次傷亡率更高。

一百多名弩手,在三輪射擊中丟下近二十具尸體,付出了半數受傷的代價。

謝萬石摸摸腰間的折扇,手心里滿是汗水。

他這次是來殺陳無咎和魏無音的。

萬萬沒想到這兩個人是這么雞賊,不僅準備的如此充分,還把京州城內大大小小的世家子嗣全都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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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就像專門在等著他出手一樣。

不,不可能!

這世上沒有人能料事如神到這般地步!

謝萬石不信邪,重新整頓府兵后,再次發動攻勢。

他們換上兩排盾手,與近戰軍士一同排列成密集隊型,朝木壘靠近。

為了保持陣形的嚴密,士卒們走得極慢,這使他們穿過空地的時間變得更長。

失去弩手的威脅,那些被金錢鼓動的護衛漢子索性半身露出木壘,一個個彎弓搭箭,朝盾牌的空隙射擊。

不時有甲士中箭倒下,阻礙陣列的移動,導致州府兵行動更加緩慢。

不過這支將近三百人的戰陣還是頂住箭雨,越過五十步的距離,離木壘越來越近。

陳無咎扔下彎弓,取矛躍上馬背,叫道:“兒郎們!踏碎這些孬貨的龜殼!沖啊!”

護衛們轟然叫好,五十多名漢子提刀上馬,隨著陳無咎從木壘的缺口闖出。

五十步的距離,坐騎一個沖刺就到跟前,府兵的矛手匆忙從盾牌后挺起長矛,抵擋騎手沖鋒。

陳無咎一馬當先,舉矛將一面盾牌擊得粉碎,擔當盾手的軍士重重向后倒去,口中鮮血狂噴。

后面五十多騎奔騰而至,跟隨領頭的陳無咎,將州府兵嚴密的陣列硬生生撞碎一角。

軍士和護衛雙方狂呼接戰,鮮血橫飛,護衛的坐騎一匹匹被長矛戳倒,府兵的士卒也被利矛長刀接連斬殺。

短短一刻鐘的交鋒,雙方都傷亡慘重。

一半護衛的坐騎都被刺死,十余人帶傷,府兵的傷亡更加慘重。

但先退卻的還是那些護衛,金錢雖然誘人,總要有命去花。

看到府兵主陣依然堅守,剩下的護衛紛紛馳回。

若不是陳無咎兩次回馬踏陣,阻擋州府兵的追擊,這些潰散的護衛只怕多半都回不到木壘。

陳無咎渾身是血地馳回木壘,魏無音接過他的長矛,說道:“有必要嗎?臉色這么難看?”

陳無咎一臉不服氣,狠狠啐了一口道:“要是北疆的老兵,剛才那一沖,就能把府兵的王八陣從中間沖開。”

“別看他們有三百多人,在這樣的地形地勢上遇上騎兵全是白饒!”

“要是不能留下他們一百多條人命,孔圣都要跳出來揍我!”

“這幫孬種——我呸!”

魏無音道:“行了,都知道是烏合之眾,能打成這樣就不錯了。”

雖然擊退了護衛騎手的進攻,府兵也無力再戰,帶著死傷的軍士緩緩向后退卻。

莫斯笑道:“沒想到陳大人行軍布陣如此精通!”

陳無咎微微一笑:“低調,低調!”

“年少時候棄筆從戎在邊軍待過幾年。”

吳大刀眼睛一亮,“西邊還是北邊的?”

“謝萬石那貨又動手了!”魏無音打斷他們的交談,“這回是騎兵。喂,騎兵是怎么弄來的?各地藩王州縣長官都是吃干飯的嗎……”

陳無咎瞇眼觀察對面的軍士。

他握了握矛柄,“能不能頂得住,就看這一次了!”

府兵一百余騎在林中列陣,然后同時沖出,步卒緊跟其后。

那些騎手乘的都是軍中健馬,坐騎身高腿長,幾個呼吸就掠過戰場,木壘后的弓手只放出一兩箭,騎兵便殺到面前。

“兄弟們!拼啊!”

護衛們吼叫著起身,依靠木壘的防護伸出長矛,不過他們沒有受過訓練,倉促中多半都是刺向馬匹。

最前面幾名騎兵同時一拉韁繩,馬匹躍起,包著蹄鐵的馬蹄跨過半人高的木壘,沖進陣后。

陳無咎立在壘上,長矛左揮右舞,將馬上的騎兵刺下馬來,一連吼道:“往前看!握緊矛!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