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雖無錦衣玉食,也算生不如死第191章雖無錦衣玉食,也算生不如死→、、、、、、、、、、、、、、、、、、、、、、、、、
自那日景舒珩及時出現,擊傷白因提布,并順勢拿下北疆兵權至今,已有些時日,韓志義傷勢雖重,但經過這段時間的休養,倒是好了不少。
畢竟當日,景舒珩并沒有想過,要趁此機會,殺了韓志義。
文楚嫣進去的時候,便看到韓志義四肢,被二指寬的鐵鏈鎖著,若是細看,甚至會發現,那四根禁錮他手腳的鐵鏈,竟與圍著整個營帳的鐵鏈,全部融為一體。
也就是說,除非韓志義身有神力,能斬斷這四根鐵鏈,才能得以逃生。
否則,便是有人前來營救,想要脫身,也絕不是件容易的事!
似是聽到動靜,韓志義緩緩抬頭,陰郁渾濁的雙眸,落在文楚嫣的身上,莫名讓人有種心底毛毛的感覺。
文楚嫣卻不避不讓,直直的對上韓志義的眼神,不僅不落下風,還帶著毫不掩飾的審視之意。
半晌,韓志義嘶啞粗嘎的聲音,才緩緩響起:“你是何人?”
重傷之后,韓志義便被囚禁在此處,雖再未見過外面的光景,但也知曉,此處乃是軍中大營!
軍事重地,莫說一個女人,便是尋常的之輩,都不能隨意進出。
尤其他這種‘要犯’的囚禁之地。
文楚嫣聞言,只是淡然抬眸,帶著世家大族的端莊與從容:“您從未見過我,不識得也是正常。”
沒有理會韓志義陰暗的眼神,文楚嫣嘴角浮現一絲輕笑,語氣恭順,表情卻格外的輕蔑:“按禮來算,我應該叫您一聲‘爹’。”
聽到這話,韓志義眉頭狠狠一皺,他非常的確定,自己根本不認識文楚嫣,可她卻叫自己‘爹’?
張嘴剛要反駁,但是話到嘴邊兒,韓志義頓時反應過來,瞪大了雙眼,聲音明顯提高:“你是冬兒的...”
“沒錯,”文楚嫣臉上的笑意逐漸擴大,眼底的冷凝,卻同樣加深:“我是韓冬,八抬大轎明媒正娶的的妻子,文崇的女兒,文楚嫣。”
得到準確的答案,韓志義的眉頭狠狠一皺,再看向文楚嫣的眼神,愈發的陰鷙。
即便這女人,真是韓冬的妻子,可她能在這種地方隨意出入,并且周圍看押他的士兵,對她態度恭敬至極,便已體現出來,文楚嫣此行,絕不是來救他的。
果不其然,文楚嫣從輪椅上起來,臉上的笑意緩緩收斂,緩緩來到韓志義的跟前,“兒媳此次前來,是想跟您討要一樣東西。”
韓志義眉眼壓低,沉聲問道:“要什么?”
“您手下的,那五萬私兵。”文楚嫣輕描淡寫的,吐出幾個字。
韓志義卻在聽到這話后,臉色頓時一變,一瞬間,本就陰鷙的眉眼,更是染上了明顯的殺意。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文楚嫣嘆了口氣,腿到底還是酸的,站不了多久,干脆在春桃的攙扶下,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您不知道沒關系,只要您把信物給我即可。”說著,文楚嫣從袖口掏出一張紙,展開之后,放在韓志義的面前。
韓志義下意識垂眸,待看清之后,臉色陰沉的更加厲害。
紙上的畫像,正是私兵的信物!
他沒有開口,再次將視線,放在文楚嫣的身上,若是細看,還會發現,他身側的手,正無意識的緊緊攥著,臂上鼓起的青筋,被衣衫覆蓋,但那蓄勢待發的樣子,卻是不容忽視。
而文楚嫣,像是感覺不到任何危險一樣,見韓志義不吭聲,也不在意,臉上依舊含笑。
“我知道,您不會輕易給我。畢竟這五萬私兵,十有八九是您最后的底牌,自然不肯輕易交到我一個婦人手中。”
“但,”文楚嫣眼神愈發的冷厲:“您如今已是階下囚,韓冬又生死未卜,便是為了您的兒子,也該信任我三分。”
“至少我還算是自由之身,又是韓冬之妻,我們立場一致,給了我,說不定,我還能為您報仇不是?”
聞言,韓志義神色陰郁,冷笑不止:“你算是什么東西?也配稱為韓家之人?我告訴你,我便是死,也絕不可能讓你這賤人如愿。”
對于韓志義的謾罵,文楚嫣并未生氣,反而慵懶的嘆了口氣,狹長的鳳眸中盡是氣定神閑:“公爹不承認我是韓家之人,也無妨。畢竟您父子,從來沒把我當成人看。”
“但您兒子,也不是人嗎?”說著,文楚嫣反倒輕笑出聲:“您能為他一改造反的所有籌謀,也要自投羅網的與北庸開戰,難道就不愿用這點兒私兵,換您兒子的命嗎?”
“放肆!”韓志義神色可怖,像是突然陷入癲狂一樣,猛地從床榻之上暴跳而起,緊緊握著的拳頭,以雷霆之勢,朝文楚嫣砸去。
這一拳若是實實在在落下,文楚嫣便是不死也重傷。
但很可惜,沒等拳頭落下,鐵鏈已經阻攔了韓志義的動作。
嘩啦啦的鐵鏈聲,因韓志義的動作而響起,又很快因他的動作,而繃直。
且不說,韓志義并無徒手斷鏈的能力,憑他如今這個年紀,哪里還能如此狂妄?
四肢被全部禁錮,只能在一定的范圍內活動,這對一生傲骨的韓志義來說,屈辱至極。
他臉上的瘋狂越發的濃重,像是只發了瘋的野獸。
但很可惜,他這頭野獸,什么都做不了。
而文楚嫣,則神色平靜的看著韓志義發狂,直到他筋疲力盡,再沒有力氣折騰,重重的摔在床上后,才再次開口:“怎么?你就那么不愿相信,韓冬還活著的消息嗎?”
“還是說,你曾親眼見到了他的尸體?”
韓志義的雙眼依舊血紅,死死的盯著文楚嫣,聲聲如泣血:“白音提布曾親口承認,是他殺了冬兒,他還把冬兒的尸身扔在草原,被狼群啃食!”
“如今你卻來告訴我冬兒沒死?”
文楚嫣垂眸,看著自己嫩如青蔥的手指,語氣依舊平靜:“當然,因為是我,設計的韓冬。”
“是他先輕賤折辱于我,把我當成棋子棄子。我這人心眼兒極小,于是,我就讓人,將韓冬趁亂擄走。”
“他現在正在我的手里,過的雖不至于錦衣玉食,但也生不如死,所以我當然知曉,他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