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說殺她,不是嚇唬你第239章說殺她,不是嚇唬你→、、、、、、、、、、、、、、、、、、、、、、、、、
景舒珩立下功勛,卻沒能得到心愛之人,自然不滿。
景柏蘊身為太子,地位卻因親弟不穩,皇帝甚至起了,讓他們兄弟相爭的心思,必然也是心寒。
而皇帝,膝下皇子如此出色,卻無爭權奪勢之心,又怎會不氣?
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情緒,可無人知曉,唯有宋安,才是真正的無能為力。
甚至在弄清事情的來龍去脈后,他還要擔心自己,是否會成為,皇帝心情不愉時的出氣筒。
他宋安才是真正的的螻蟻。
而從御書房出來的景舒珩兄弟二人,誰都沒有開口說話,一直到了宮門口后,景舒珩正欲翻身上馬離開時,景柏蘊叫住了他。
景舒珩皺眉回望,景柏蘊卻只說了一句:“跟我回去。”說完,也不給景舒珩拒絕的機會,直接鉆進了太子府的馬車。
馬車在景柏蘊坐定之后,搖搖晃晃,朝著太子府而去。
景舒珩在原地站了半晌后,到底還是追了上去。
一刻鐘后,兩人在管家等一眾下人的恭迎中,抬腳進了太子府的大門。
依舊明亮的書房內,看著紫檀書桌上,散落的紙筆,景柏蘊無聲嘆了口氣,這才落座。
抿了一口下人奉的茶,景柏蘊朝窗下的景舒珩看去。
景舒珩的臉色依舊不算好看,但至少要比剛才好一些。
“你久不在京中,大抵應該不知,父皇已將他手中三十萬大軍的兵權,交給了老三和老五。”
這話一出,景舒珩先是一愣,隨后迅速反應過來,眉眼瞬間壓低,聲音跟著冷厲:“什么時候給的?!”
景柏蘊垂眸,一邊用茶蓋拂去杯中的茶渣,一邊淡漠道:“北疆戰事初定的時候。”
景舒珩的臉色愈發難看。
景柏蘊似是沒有察覺到一樣,隨手將茶盞放下,這才迎上景舒珩的雙眼。
“顯然,我們的父皇已經考慮好了,你去北疆,若是敗了,便再做打算。但若成了,那北疆大軍必定落于你手。”
“所以他手中的兵權,絕不能再給你,否則,你便是掌了朝野上下,八成兵力。”
“他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景舒珩險些氣笑了,聲音從齒縫中擠出來:“我就不明白了,我說過無數次了!我不爭!為什么你們都不信?!”
他質問的盯著景柏蘊:“怎么?難道非要逼得我大逆不道才......”
“閉嘴。”景柏蘊淡淡打斷他的話:“敢說這種話,想死不成?”
剛在御書房,與皇帝起了爭執,現在又說這種話,萬一隔墻有耳被人聽去,那景舒珩便是沒有異心,也必定活不成的。
但景舒珩卻絲毫不怕,眼神如勢不可擋的破空之箭,直視著景柏蘊。
“是死是活,誰說了都不算,想要我的命,除非我想給,否則誰都拿不走!”
說著,景舒珩起身,臉色陰沉:“我此次回來,既無爭權奪勢之心,也無籌謀登頂之意,最多五日,我自會離京。”
“所以不管是誰,老三也好,老五也罷,若敢來招惹我,我不介意親自動手。”
說完,景舒珩冷著一張臉,轉身欲走。
但他剛抬腳,就被景柏蘊輕飄飄的一句話,給攔了下來。
“你不怕老三老五,父皇呢?”他漫不經心的看著景舒珩:“你以為御書房內,父皇說要殺了文楚嫣,是在嚇唬你嗎?”
“你信不信,若因文楚嫣而生波折,尤其涉及皇室,父皇一定不會心慈手軟。”
聽到這話的景舒珩,心中原本壓抑的怒火,在呼吸之間,以燎原之勢,席卷全身。
“殺她?外人不知,你們不知嗎?!韓家父子功高震主,早早便生了狼子野心,若非她提前謀劃,步步為營,莫說你我,還能不能活到今日,便是他的龍椅,都坐不安穩!”
聞言,景柏蘊的眼神也冷了下來:“景舒珩,你最好清楚,你在說些什么。”
“我一清二楚!”景舒珩深深呼了好幾口氣,卻依舊無法壓制嘲弄之情:“是她,斷了韓家的謀反之路,也是她,為平定北疆,出了大力!”
“樁樁件件,你們誰不知道?!如今北庸受降了,就迫不及待的卸磨殺驢,罵她紅顏誤國,要取她性命。”
“你們把她當什么了?!”
景柏蘊抿著發白的嘴唇,一雙眼微瞇,卻藏不住其中如同利器般的寒光。
“那你待如何?你去說服父皇,去向他為文楚嫣抱不平,讓他當眾承認,文楚嫣是有功之人。”
“你覺得可能嗎?”
景舒珩死死咬著牙,心頭的憋屈與憤懣,幾乎讓他嘔血。
沉默了半晌,景柏蘊長長吐了口氣,嘴角同樣勾起一絲嘲諷的笑意:“沒用的,莫說文楚嫣了,就連你我,都是隨時可以拋棄的棋子。”
說著,景柏蘊的臉色冷沉了下來,但聲音卻輕了三分。
“你以為,父皇為何無緣無故,將兵權分給老三老五?他是怕你手握重權,威脅到了他的地位。”
“北疆未定,你身為首將,本不該在這個時候回京。但父皇給我下了密令,”景柏蘊靠在椅背上,神色涼薄,語氣輕緩:“要你一月之內,回京復命。”
“誰料想,恰好出了這檔子事兒,你倒是走的干凈利索,沒留下什么把柄。”
“否則今日,你都不一定能這么輕易的走出宮門。”
景舒珩閉了閉眼,原本沸騰的情緒,也因著景柏蘊的話,而緩緩冷卻。
單并非他的怨懟,被景柏蘊說服,或者恐嚇。
而是他清楚的知道,景柏蘊說的沒錯。
他已不是從前那個,只知沾花惹草、浪蕩成性,整日無所事事的景舒珩。
皇權不容挑釁,更不容有威脅,即便是自己的親兒子,一旦權勢地位高于他,帝王絕不會心慈手軟。
這一刻,原本已然放棄爭權奪勢的景舒珩,斗志充斥了他的全身。
若他連自己都要受制于人,又談何為文楚嫣保駕護航?
是他天真了,以為只要找到文楚嫣,便能解決最大的問題。而現在,一階高高的門檻,擋在了他的面前。
思及此,景舒珩深深呼了一口氣,猛地轉身,一雙眼幽深如墨,直直的盯著景柏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