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記錄第243章各懷鬼胎
朝會一直持續了一個時辰,才終于退朝。
從太和殿出來,景舒珩不屑的瞥了一眼景詠祝,嘴唇動了動,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可清楚的口型,卻讓景詠祝愈發惱羞成怒。
若非周圍朝臣不少,他都想回嘴罵回去了。
見他氣的臉色漲成豬肝,卻只敢生生受著,景舒珩愈發的不屑。
收回視線,這才終于抬腳,朝著宮門外走。
景柏蘊落后他兩步左右的距離,不緊不慢的,絲毫沒有要追上去的意思。
景何驍悄無聲息的走到他的身側,眉眼帶笑:“太子殿下。”
景柏蘊像是沒有聽到一樣,只淡淡吐出一個字:“滾。”
景何驍臉色一僵,隨后當做什么都沒發生的模樣,意味深長的看著前面兒景舒珩高大的背影:“多日未見,二哥還是如此直率。”
“只是他性子張揚,又風頭無兩,絲毫沒有收斂鋒芒的意思,父皇還格外的疼愛他,想必日后,定是無人能及嘍。”
聽到這話,景柏蘊的腳步微頓。
景何驍敏感的察覺到了,眼底閃過得逞之意,語氣輕緩,卻帶著挑唆:“今日他敢當朝,讓五弟下不來臺,來日他就能不給皇兄面子。”
“容臣弟說句冒昧之言,太子哥哥還是早做打算的好啊。”
“否則長此以往,此消彼長,就麻煩了...”
聞言,景柏蘊淡然的雙眼,這才看向景何驍。
景何驍沒從他的臉上,看到自己的想要的結果,也摸不清景柏蘊什么想法。
于是便維持著笑瞇瞇的樣子。
景柏蘊先是環視一圈兒,確認周圍沒人后,嘴角才微勾,“三弟如此關心,孤自是欣慰不已。”
“但與其擔心老二乘風而起,不如先擔心擔心你自己。”
“他與孤到底一母同胞,倒是你,幼時便曾害他險些喪命,你猜,來日他會如何與你清算?”
這話一出,景何驍的臉色一僵。
半晌,才干笑著打哈哈:“太子哥哥說笑了,臣弟當時年幼,不知輕重,父皇那時已經重重罰過我了,二哥想必不會這么小心眼兒的...”
景柏蘊并未回答他的問題,只是意味深長的睨了他一眼,隨后抬腳,繼續向前。
這次,景何驍沒再追著景柏蘊,而是站在原地,微微垂著頭,遮去臉上大半的陰鷙。
百官已經幾乎走完了,周圍除了遠遠站著幾個太監外,并無其他人。
景詠祝大步朝他走來,“三哥。”
景何驍收起臉上的陰狠,看了一眼臉上仍殘留怒意的老五,故作仁厚的勸道:“老二從來都是這樣,目中無人,囂張跋扈,你別往心里去。”
他不提還好,他一說,景詠祝便想起朝堂之上,景舒珩竟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兒,如此羞辱他。
心頭的怨恨,本就沒有消散,如今更是愈發濃重。
他攥緊了拳頭,死死咬著后槽牙,聲音從齒縫中擠出來:“景舒珩!他最好別落在我手上!”
聞言,景何驍輕嘆一聲,拍了拍他的肩膀,一邊示意景詠祝和自己一起出宮,一邊壓低了聲音,頗為無奈道:“那許是難了,他如今立下赫赫戰功,得父皇青眼,往后只會平步青云。”
“就連太子,都說不定會被他踩在腳底下,又怎會有落魄的時候?”
說著,景何驍又是一聲長嘆,似是勸慰:“所以以后,還是離他遠點兒吧。”
說完,景何驍像是沒有看見,景詠祝越來越黑的臉,欺身鉆進了自己府上的馬車。
馬車搖搖晃晃,不緊不慢的向著英王府而去。
而景詠祝,則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直到景何驍的馬車消失不見,才冷著臉翻身上馬,一抽馬鞭,揚長而去。
至于景舒珩,從皇宮回來,終于回了一趟王府。
管家早已領著眾人,等在門口,見他進來,連忙迎了上去。
在眾人的恭迎中,越過王府大門,景舒珩長長吐了口氣。
他先是回了一趟自己的院子,由貼身小廝服侍著,將朝服褪下,換上常服后,才朝著書房而去。
景舒珩的書房尋常之人,是進都不能進的,所以即便久不在京中,里面的陳列,依舊是他離開時的樣子。
景舒珩緩步走到書案前,靜默了一會兒,才上前,握住書桌一角上的紫金鏤空祥云紋香爐。
香爐只有一掌大小,雖未燃香,但依舊帶著若有似無的焚香,可見是常用的東西。
但景舒珩卻并非打開香爐,而是用力握住,緩緩轉動。
片刻后,一道一人寬的暗門,從挪動的書架后顯露出來。
景舒珩抿緊了嘴唇,抬腳進去。
莫約半個時辰后,他才從里面出來。
暗室被緩緩關上后,景舒珩這才出了書房。
左右無事,他倒也沒有出去亂轉,而是回了自己的院子,倒頭睡覺。
一直到暮色蒼蒼,他都沒出來。
皇宮御書房內,皇帝放下手中的朱筆,忍著疲憊揉了揉眉心,并未看向底下跪著的暗衛,而是閉著眼確認道:“他從回府之后就沒出去過?哪兒都沒去?”
暗衛跪地,恭敬至極:“回皇上,哪兒都沒去。”
“沒見任何人?”皇帝再次確認。
“是。”暗衛聲音雖低,卻口條清晰:“倒是有不少官員,上門拜訪,珩王殿下一個都沒見,睡了一天。”
說著,頓了頓,繼續又道:“暗七傳回消息說,張太醫為珩王開了不少傷藥,管家也特意交代廚房,珩王殿下重傷未愈,不能用發物。”
“奴才猜測,珩王殿下應是傷重難撐,所以未曾出門。”
聞言,皇帝放下手,眉心依舊微微皺著,腦海中浮現的,卻是景舒珩昨日的一舉一動。
倒是不曾看出,他的傷有多重。
“張松雪的脈案拿來了嗎?”皇帝聲音低沉輕緩。
宋安聞言,愈發謹慎,恭敬至極的將一本冊子,呈給皇帝:“回皇上的話,拿來了。”
皇帝接過仔細翻看,從脈案上來看,景舒珩傷的確實不輕。
可即便如此,皇帝依舊不信:“真傷的有這么重?”
宋安深深埋著頭,小聲恭敬道:“奴才特意問過張太醫,張太醫說,王爺確實身受重傷,最嚴重的一道,在左臂,若非及時救治,珩王的手都有可能廢了。”
說完,宋安頓了頓,愈發小心,“脈案事關重大,想必張太醫不敢造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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