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記錄第271章賜婚昭華英王
只要皇帝忌諱景舒珩,再加上他與文楚嫣之間的風言風語,皇帝說不定,真就會順勢放棄景舒珩。
當然,即便不成功,也至少讓百官知曉,昭華公主想要的,是景舒珩而非他。
這樣也能盡力擺脫此事。
可景何驍千算萬算,卻算漏了,皇帝早就知曉景舒珩和文楚嫣的事。
更不知帝王權術,不僅敏感多疑,更是殺伐果斷。
要么,聯姻之事就此作罷;要么,只能是他景何驍!
皇帝半張臉隱與暗處,暴露在燭光下的眉眼格外的冷峻,聲音低沉,威嚴十足:
“傳旨下去,珩王景舒珩,忤逆犯上,行事乖張,枉顧朕的教誨,視皇室威嚴如無物,不孝不敬,特降旨斥責。”
“望爾幡然悔悟,痛改前非。即日起,禁于珩王府內,自省言行,修正己身,無召不得出。”
“若再敢肆意妄為,有違圣意,必以國法論處,絕不姑息。”
話畢,宋安神色一凜,極盡卑微:“奴才領旨。”
但他的心底,卻在暗暗發沉,這次雖與上次一樣,府內自省;但那時皇帝只是口頭訓斥,景舒珩又有功勛加身,不會出什么大岔子。
可這次,皇帝正式下了旨意...
沒等宋安再想其他,便聽皇帝帶著冷意的聲音再次響起,“另外,再起一道圣旨。”
“朕受于天命,撫順萬邦。今有燕國遠慕我朝繁榮昌盛,請結秦晉之好,以示兩國敦睦之意。
朕之愛子景何驍,年滿十八,品德貴重,龍章鳳姿,器宇軒昂。為彰大國風范,特允其與燕國昭華公主締結良緣。
成和親美事,傳德善之風,促永固邦交。”
聽到這兒,宋安一愣,迅速反應過來,先是應了一聲,隨后才面露遲疑,“皇上,恕奴才斗膽,圣旨一出,南燕怕是...”
皇帝倨傲打斷:“那又如何?老三哪點兒不符他們的要求?朕都答應了,難不成還任他們挑三揀四?把我景國之威放到哪兒去了?”
宋安卑微附和,但還是試探小心道:“南燕自是不敢挑釁我朝天威,但英王殿下尚且年少,容易沖動,若是拒絕和親,怕是會影響兩國往來...”
“他敢!”皇帝眼中盡是冰冷的寒意,“是他放出流言造謠,污蔑老二和昭華有染,影響了昭華的聲譽,朕沒找他算賬就不錯了。”
“如今老二罰也罰了。為了向世人證明,珩王與昭華公主之間清清白白,這親,他不結也得結!”
皇帝把話說到這份兒上,宋安若是還不明白,那就是真的蠢到家了!
不過他再蠢,也沒景何驍蠢。
這可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啊!
此事一出,既給皇帝遞了懲治、打壓景舒珩的借口,又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景何驍讓所有人都知道了,景舒珩與昭華有私情,并且昭華就是文楚嫣,無外乎告訴那些王公大臣,皇室二子是一個何等陰暗齷齪之人;和皇帝的政權又是何等的可笑。
竟讓文楚嫣這樣一個,身背謀逆死罪的刑犯,輕而易舉的逃出生天,并且還肆無忌憚的站在皇帝的面前。
而景帝,還得捏著鼻子,宴請招待。
皇帝必然不會承認這種奇恥大辱,所以,昭華絕對不能是文楚嫣;珩王也不會與文楚嫣有私。
也就是說,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景何驍,都是最合適的和親人選!
壓下心頭的唏噓,宋安不再多言,恭敬應答之后,領命而去。
御書房內再次安靜了下來,只是無人發現,原本燃著的龍涎香,不知在何時已經滅了。
如今還未開春兒,天還冷著,不知是不是宋安走的太過匆忙,未能將殿門關好,夾雜著寒氣的冷風,穿過縫隙,撲在景帝的身上。
但景帝卻未曾發現,這若有似無的邪風,只冷沉著眉眼,繼續低頭看著眼前的折子。
夜色濃重,一夜無話。
皇帝從睡夢中醒來時,發現外面的天色竟是亮的。
他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撐著身子從龍榻上起來,神色冷沉,喝道:“宋安!滾進來!”
這都什么時辰了?早朝定是誤了!怎沒喚他起床?
思及此,景帝心情愈發的不滿氣惱,這宋安跟在他身邊兒幾十年都沒出過錯,怎的今日這般馬虎?!
等會兒就打他的板子!
皇帝不耐煩的想著,身子卻突然一愣,本就不好看的臉色,更是難看。
從他醒來喚了宋安到現在,已經足足一盞茶過去了,竟一個人都沒進來?!
這不對勁!
皇帝心頭莫名升起了不好的預感,壓下心頭的涼意,他掀開被子,剛要下床,寢殿的門就被人推開了。
景帝松了一口氣,剛要開口訓斥,卻在看清來人之后,臉色更是冷凝:“你怎么來了?!”
來人正是景柏蘊。
景柏蘊獨身一人,一身常服,明顯不是來覲見的。
再加上今日一早的不對勁,景帝心里不好的預感愈發濃重。
聽到景帝的斥問,景柏蘊不答,只是頗為無禮的看了他一眼,隨后坐在旁邊的太師椅上。
見狀,景帝愈發的怒火中燒,怒聲責罵:“放肆!你的禮儀都學到狗肚子里去了是吧?!給朕滾出去!”
“來人!來人!”
景柏蘊這才低頭笑了下,語氣聽起來倒是恭敬:“父皇別喊了,沒人會進來的。”
聞言,景帝心頭重重一跳,死死盯著景柏蘊,聲音從齒縫中擠出來:“什么意思?你想造反不成?!”
景柏蘊語氣輕緩,漫不經心:“兒臣惶恐,自然不敢。”
眼底卻盡是漠然,“只是覺得,父皇實在太過迂腐心狠,有些傷心,所以...不想再忍了。”
景帝臉色終于控制不住的變了:“大膽!景柏蘊你膽敢行大逆不道之事?!”
景柏蘊擺擺手,并未回答景帝的話,只是起身:“父皇放心,兒臣此次前來,只是想寬你心,不會對您動手的。”
“兒臣可沒您那么心狠手辣,踩著父兄的尸骨上位。”
“但,”對上景帝青白的臉和因怒氣而漲紅的眼,“您最好也老實一些吧,別再做些惹我不悅的事兒,不然您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說完,景柏蘊不再理會景帝暴跳如雷,和大失體統的污言穢語,起身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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