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前夫,嫁王爺,我給腹中孩兒找個爹

第272章 福禍相依,得失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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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的景帝清楚的聽見,殿門被關上后的落鎖聲,這讓他原本還能維持的鎮定,開始崩塌,變得驚慌。

他不知道,為何會突然發生這樣大的事情!而他竟沒察覺到任何的預兆...

一想到這代表著什么,景帝就止不住的渾身顫抖,要知道當年,他就是這么上位的!

而景柏蘊這邊兒,從景帝的寢殿出來后,便看見宋安,正站在殿側,朝他恭敬彎腰,臉上依舊是從前那副謙卑又恭順的樣子。

景柏蘊腳步停住,喉間發出一道輕笑,神色卻是冰冷至極:“孤倒是沒想到,文楚嫣的手,竟然伸的這么長。”

宋安依舊如以前那樣,驚慌又卑微:“太子殿下恕罪,奴才不明白您的意思。”

景柏蘊也懶得跟他費口舌,抬腳走了。

他走之后,宋安才直起身子,但依舊是那副弓著腰,低著頭的卑微姿態。

剛出宮門,便看見宮道上,景舒珩正百無聊賴的靠在宮墻上,眼眸低垂,嘴角時不時勾起一絲笑,叫人格外的厭惡。

景柏蘊眸底閃過冷意,腳步依舊不緊不慢的向前,直到走到景舒珩的跟前,才停下。

景舒珩抬眸,對上他雙眼的一瞬,眼底的柔和悉數消失不見,與之浮現的,是同樣的冰冷之色。

“景何驍的兵符已經拿到手了。”景舒珩依舊靠在墻上,氣勢卻不見剛才的慵懶,反而像是染了血的鋼刀:“滿成仁傳回了消息,已經將黃河以北的郡縣,所有駐地兵馬盡數壓制,不會起任何閃失。”

“黃河以南的郡縣,欒嘉應和秦深也早已換了人,你大可放心。”

景柏蘊微微頷首,垂眸,語氣平靜:“五城兵馬司和禁軍也都處理妥當,宋安已經向百官傳旨,皇帝突發急癥,一應國事,暫時由我處理。”

“另,景何驍欺君罔上,大逆不道,褫職奪爵,圈禁宗人府。”

“這是昨夜下的圣旨。”說著,景柏蘊拿出兩卷明黃色絹布。

景舒珩接過來打開看了兩眼,眼底的嘲諷與冰冷愈發濃重。

其實,皇帝之所以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并非他們兄弟二人謀算有多縝密,更不是現在的時機有多恰當。

而是他完全輕視了,景柏蘊二人手中的權勢究竟有多大!

雖說景舒珩只身回京,北疆兵力盡數在滿成仁的手中,但滿成仁卻是效命于他啊!

光是兵力,景舒珩就掌控了景國上下七成!

并且,在景詠祝被廢之后,景柏蘊就已經設法,將他手中的兵符弄來。

再說景柏蘊,身為太子,雖平日看起來不顯山露水,但實則他經營多年,其下勢力更是盤根復雜,如今再加上景舒珩的輔助,幾乎已經是控制了整個朝堂。

皇帝年前那個時候,才把老三和老五拉出來,試圖跟他們兄弟二人打擂臺,已經太晚了!

但凡皇帝能警醒一些,早在景舒珩將景詠祝打殘的時候,就該察覺到他的有恃無恐,并加以強硬打壓,或許還有回旋的余地。

可他絲毫沒有察覺,甚至覺得,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所以,他才敢枉顧景舒珩的意愿,試圖將景何驍賜給文楚嫣。

但他萬萬沒想到,正是這件事,犯了景舒珩的忌諱!

景舒珩可以容忍皇帝的打壓,也愿意頂著忠孝的名頭,伏低做小。

可文楚嫣不行!那是他幾乎挖心刻骨才得到的人,讓他眼睜睜看著文楚嫣被賜婚給別人?那跟把景舒珩碎尸萬段有什么區別?

不僅如此,皇帝還擺明了要處置景舒珩。

然而,景舒珩已經跟景柏蘊綁在了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于是,景柏蘊也不想再蟄伏下去了。

干脆出其不意,以迅雷之勢,強勢拿下。

這才有了今早之事。

如今回想起來,看似輕而易舉,但實則其中的艱辛,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皇帝敏感多疑,又冷血無情,心狠手辣,一旦被發現任何異常,別說景舒珩了,就算是他精心培養的景柏蘊,都會被毫不猶豫的舍棄。

所以這些年,景柏蘊謹小慎微,生怕行差踏錯,極盡蟄伏低調。

哪怕時至今日,也是因為有了景舒珩的輔助,才能有驚無險的達成目的。

將絹布收起,景舒珩才低聲道:“你準備什么時候動手?”

景柏蘊淡淡道:“等文楚嫣和燕承允走了之后。”雖說文楚嫣與景舒珩互通心意,但到底事關社稷,任誰都不愿讓外人來插手本國之事。

尤其皇權更迭,其中必然摻雜了不能擺在臺面上的事兒,自然知曉的人越少越好。

景舒珩點點頭,“我已經和嫣嫣商量好了,五日后啟程離開。”

燕承允是以燕國太子之名,促兩國往來友好之意來訪,一應流程都是提前備好的,不能沒有原因的突然離開,不然若是引起猜忌,對后續景柏蘊登位會有影響,產生隱患。

所以這事兒急不得。

景柏蘊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微微頷首不置可否。

其實他們兩人心里都清楚,現在這個時機真的并不算好,畢竟他國太子使臣尚在,就發動政變,一個不慎,就很有可能引起朝堂動蕩,邊關不穩。

但昨夜那兩道圣旨下達的時候,景舒珩一刻也等不了。

所以嚴格意義上來說,景帝自以為是,將所有人都算計進去的圣旨,實則是他自己的催命符。

“別忘了你答應了我的。”景舒珩深深看了景柏蘊一眼后,轉身離開。

景柏蘊沉默著沒有應答,只站在原地,看著景舒珩離去的背影。

他的眼神平靜到甚至透出一股死寂,絲毫沒有大權在握的激動,和多年夙愿終于達成的暢快。

直到景舒珩的背影消失不見,他才長長吐了口氣,將心底那絲疲憊壓在最下面,轉身朝著御書房而去。

一切的選擇,早在最開始便注定了,福禍相依,得失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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