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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老婆,你是不是忘了還有一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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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干女兒?不是不是!”

白婉清一聽蘇眠誤會了他們的意思,急得忙擺手。

墨禹洲適時出聲:“蘇夫人,不妨先跟眠眠說說,她為何會沒有留在你們身邊長大這件事吧。”

“啊對對對!”

白婉清這才想起來應該從頭開始講,她拉住蘇眠的手,好似她會忽然不見了一般用力。

徐徐講述被埋藏的往事的聲音在偌大的會議室響起。

“二十二年前,蘇家曾出過一次動蕩。說起來,和今天你們家發生的事大差不差...”

二十多年前,蘇家險些從四大家族中除名,只因為當時的蘇家三少不甘于屈居人下,策劃了一場謀財害命的計劃。

他先是毒害老爺子,又以老爺子為要挾,讓大哥蘇澤做出讓步。

蘇澤是個至善至孝的人,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父親遭受親子弒父的痛。

他在被逼無奈下讓出手里的權勢,帶著妻兒退避三弟的鋒芒。

可他退了,蘇家三少卻是個狠人,他深知斬草不除根的隱患。

開始對蘇星河和蘇星辭兩兄弟下手。

白婉清不是個肯吃虧的主,但老爺子對她很好,她不能棄他于不顧。

便托娘家人把兩兄弟送了出去,自己則和蘇澤留在老宅和老三周旋,試圖找到反擊的時機。

也是在那時,她意外懷了三胎。

為了不讓老三有機會對她和肚子里的孩子下手,白婉清和蘇澤商量著對外隱瞞了懷孕的事。

反正那時他們被老三嚴格管控在家,不出門也不會見到別人。

于是在懷孕的整個孕期,白婉清懷三胎的消息一直不被外界得知。

直到臨生產時,蘇澤終于找到了一舉拿下老三的機會。

他聯合白家給老三設了個局,將他困死在一場人證物證俱在的毒場交易上。

老三伏法,但老三媳婦卻逃脫了。

她把仇恨撒在了獨自留在家里的白婉清身上。

知道白婉清懷孕了,便切斷白婉清的一切消息,編造出蘇澤和她的一雙兒子慘死的假消息無意間透露給白婉清。

懷胎八月的白婉清當即情緒過于激動而見紅早產。

老三媳婦借著送白婉清去醫院的空擋,想要殺了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為丈夫報仇。

可卻被得到消息急急趕來的蘇澤搶先護住,她心中怨恨無處發泄,便把主意打到了剛出生的嬰兒身上。

她化裝成護工,偷偷抱走了嬰兒。

等蘇澤他們發現的時候,她已經成功出了醫院。

蘇澤沒敢告訴白婉清這個事實,發了瘋似地找了一天一夜,等白婉清醒來問及孩子時,才不得不告訴她。

白婉清生產完才第二天,便不顧蘇澤和白家的阻攔親自出去找孩子。

這一找就是三天三夜,等第四天有人發現老三媳婦時,她已經溺死在臨市的河里。

至于那個被她帶走的女嬰,哪里還有那個小小的身影。

所有人都以為小女娃也跟著溺水死了,只不過身子太小被水沖走了。

反正蘇家和白家集合兩家之力在下游找了一個多月,都沒有發現女嬰的尸體。

白婉清頹靡了整整半年,還是最后白家把蘇星河和蘇星辭從國外接回來時,她才勉強撐起精神。

對于這個他們還沒見過便沒了的妹妹,知情人都選擇了隱瞞。

就當...從來沒有來過,他們便不會難過。

真正的哀傷,便留給永遠銘記她的人。

在蘇星河蘇星辭的印象里,他們從來沒有妹妹。

所以兄弟倆在見到和媽媽年輕時相似的蘇眠時,并沒有往這方面想過。

而蘇星辭經常愛給家族群里發些無聊的東西,一家人都是默契的選擇漠視的。

這也就造成白婉清等了那么久,才終于在一周前見到蘇眠,從而牽起心底深處的傷痕。

她不確定蘇眠是不是自己的女兒,只不過是抱著寧可誤會,也不要錯漏的心思,撿了蘇眠的頭發去做鑒定。

哪怕不是,也不過是二十二年來第無數次的失望罷了。

“所以,眠眠,對不起,是爸爸媽媽沒有保護好你。幸好你還活著,幸好我們找到你了...”

白婉清抱著蘇眠又泣不成聲,她把自己這么多年積壓的思念和愧疚全數傾泄而出,空缺依舊的心臟終于在此刻被懷里的人填滿。

蘇澤也在一旁抹著眼淚,哽咽的聲音里透著沙啞。

“眠眠,以后爸爸媽媽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你能原諒爸爸媽媽嗎?”

蘇眠早已在白婉清的聲聲敘述中哭成了淚人兒。

她從白婉清的懷里抬起頭,紅著眼圈看向自己的親生父親。

剛剛在聽故事的同時,她已經親眼看過了那張親子鑒定報告,上面百分之九十九的親子關系,給了她一個完整的家。

她哭著騰出一只手將蘇澤也圈進她和白婉清的懷抱,一手一個摟著他們哭得一抽一抽的。

“爸,媽,我怎么會怪你們呢,錯的人又不是你們,是那些心思歹毒的人。

你們為了保護我已經做了很多很多,是那時的眠眠太弱了,才會被壞人帶走。”

蘇眠把失控的眼淚在白婉清肩膀壓了壓,深吸一口氣強撐起笑臉反過來安慰他們。

“現在我好端端地站在你們面前,就已經是最最幸運的事了,我們不能哭,應該開心才是。”

蘇澤五十來歲的人了,現在被閨女一句話弄得哭出了聲。

雖然鬢角添了華發,但依舊是個帥大叔的臉上被淚水澆得紅了一片。

白婉清經歷了二十二大晚的懊悔和傷心,此刻就像積蓄多年的洪水開了閘,也是哭得停不下來,一個勁兒地抱著蘇眠喊她的名字。

蘇眠一顆心被揉成了酸脹發酵的溫酒,靜靜抱了他們許久許久。

最后還是墨禹洲不忍自家媳婦的衣服快要被岳父岳母的眼淚淹掉,才出聲打斷他們。

“岳父,岳母,一家人重逢是好事,過去的就過去了,以后的每一天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突兀響起,蘇澤這才反應過來身邊還有個人看著。

他忙搓了把臉平復情緒,然后捏了捏妻子的后頸緩解她的心情。

白婉清眼睛都哭腫了,她沒好意思去看墨禹洲。

她把臉埋在手心里使勁壓了壓,深吸一口氣平復好后,拉起蘇眠的手柔聲說道:

“走,眠眠,我帶你去見見你大哥二哥,給他們一個驚喜。”

“好,聽媽媽的。”

蘇眠自然愿意,心中感慨自己有了家人的同時,也在想象一會兒蘇星辭得知真相的驚訝嘴臉。

母女倆手牽手往會議室外走,蘇澤提上妻子的包包緊跟在身后。

三人有說有笑地走著,絲毫沒注意到他們好像丟了個人。

被丟下的墨禹洲臉色黝黑,他委屈巴巴地看著蘇眠被簇擁離開的背影,等人都走到電梯口了,才拿起電話給蘇眠打去。

蘇眠在和剛剛相認的爸媽說以前的事,沒注意來電人便接了起來。

等電話里傳來熟悉的聲音后,她才驚覺轉頭看來。

“老婆,我呢?我現在應該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