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人都是滿級大佬,這仙能修?

第256章 微臣參見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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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京城南,暮色四合。

太白酒樓的酒香似乎還纏繞在曹德庸的衣袍之上,他面色帶著一絲酒后的酡紅,腳步雖穩健,卻也透著幾分微醺的慵懶,回到了這座略顯清寂的小宅院。

梧桐樹的葉子早已凋零殆盡,光禿禿的枝干在寒風中顯得格外蕭瑟,映襯著這冬日的冷冽。

曹德庸望著這了無生機的景象,不由自主地攏了攏衣袖,低語一聲:

“今年的凜冬,怕是不好過了。”

身后的管家黃老,連忙上前,小心翼翼地為他披上一件厚實的棉衣,關切道:

“老爺,天寒地凍的,您以后上朝,可要記得多帶件衣裳,免得受了寒。”

曹德庸聞言,笑了笑,擺手道:

“無妨,喝了點酒,身上暖和著呢,再說了,我好歹也是臻象宗師,區區嚴寒,算得了什么,這大乾又不是苦寒漠北,凍不死人的。”

管家也跟著笑了笑,眼角的皺紋更深了些,又問道:

“老爺,晚飯已經備好了,您看?”

“你們吃吧。”曹德庸搖了搖頭,拒絕了晚飯,對于他們這些修士而言,辟谷早已不是難事,但一日三餐,更像是一種習慣,一種對凡俗生活的保留。

這座尚書府邸,出乎意料的空曠冷清,只有兩個丫鬟,一位廚娘,加上他和一個老管家,寥寥數人,實在難以想象,這竟是位高權重的禮部尚書,更是壟斷黨派核心人物的府邸。

“晟兒那小子,在學府里表現如何?”曹德庸踱步到火爐旁,將手中的酒壺放在爐子上溫熱,隨口問道。

管家黃老,從一旁的食盒里取出一些精致的糕點和堅果,恭敬地遞給曹德庸,一邊回稟道:

“少爺聰慧是聰慧,也頗為機靈,在學府里也知道背靠天地會,和那些同窗抱團取暖,生活上倒是沒什么妨礙,只是…只是修行上,被那些同齡人,一個個地都超越了。”

曹德庸接過糕點,拈起一塊放入嘴中,輕輕搖了搖頭,語氣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深意:

“無妨,中規中矩就好,不必強求,那些所謂的天才,看著光鮮亮麗,仿佛注定要稱尊做祖似的,但事實往往恰恰相反。”

他頓了頓,眼神變得幽深起來,仿佛能洞穿世事,繼續道:

“修行之路,過快則夭,境界越高,看似強大,實則距離死亡也就越近,他們不過是與重暝博弈的…備用棋子罷了,難有什么好下場。”

身居朝堂高位,站在大乾王朝權力漩渦的最中心,很多事情,曹德庸都看得比誰都透徹,也更加心驚。

管家黃老聞言,心中一凜,多年侍奉的經驗讓他察覺到一絲不同尋常,試探著問道:

“老爺,您是指…人屠許知易?”

曹德庸輕笑一聲,仿佛聽到了什么笑話,不屑道:

“他?”

“還不夠格!”

他放下酒杯,眼神示意管家靠近一些,壓低聲音道:

“和你說說也無妨,但切記,不可外傳半句,人屠的定位,其實不過是個擋箭牌罷了,各方面的擋箭牌,擋五姓七望的明槍暗箭,擋漠北蠻夷的殺局侵擾,擋朝堂群臣對陛下逼婚的壓力,他不能,也沒資格,真正走到棋局的中心。”

“真正在棋局上與重暝博弈的,唯有那天命九子!而九子之中,又以江浩渺最為…特殊。”

“就在今日凌晨,江浩渺那小子,竟然一舉突破凌霄境,直接邁入了仙六上境,當真是個妖孽,無需渡劫,便能輕易破境,若非陛下有意放出消息,恐怕無人知曉。”

曹德庸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惋惜,一絲忌憚,還有一絲難以言說的復雜情緒:

“瞧著吧,江浩渺這般鋒芒畢露,結局…肯定不會太美麗。”

主仆二人,就著溫熱的酒,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言語間充滿了對朝局的洞悉和對未來的隱憂。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這份寧靜。

同僚府邸的一名下人,神色慌張地闖了進來,語氣急促而壓抑,仿佛帶著某種不祥的預兆:

“曹大人!我家老爺托我帶句話,‘水火侵掠、草木不生’,讓您…趕緊做好準備!”

說完,那名下人迅速從懷中掏出一張面具戴上,遮住了面容,頭也不回地匆匆告辭離去。

管家黃老,滿臉茫然,完全不解其意,疑惑地看向自家老爺,卻發現曹德庸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如水,嚇人至極。

“黃老。”

曹德庸原本陰沉的臉色,突然又恢復了平靜,仿佛剛才的驚懼只是錯覺,他端起溫熱的酒杯,輕抿一口,緩緩開口,語氣平靜得有些異常:

“我記得你今年八十有三了吧,在我曹府也效力了五十多年了?”

管家黃老,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但還是恭敬地點了點頭,眼眸中浮現出幾分悵然之色:

“是啊,老爺。”

“我記得三十歲那年,夫人突發惡疾,當時老爺尚且只是個縣令,是您慷慨解囊,拿出所有積蓄,替我支付了藥費,夫人才能撿回一條命,從那時候起,我就一直追隨在您身邊,忠心耿耿,從未有過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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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德庸染上一絲暮涼,笑道:

“人生真短,也真無趣。”

“收拾收拾東西,馬上就走吧。”

管家黃老聞言,心中更加惶恐,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顫抖道:

“老爺,您這是做什么?老奴對曹府的忠心,日月可鑒!”

曹德庸沒有理會管家的惶恐,只是從衣袖中取出一枚古樸的儲物戒指,放在桌面上,輕輕一推,送至管家面前:

“這里面,有一整條仙品靈髓,足夠你后輩子孫修煉所用,記得埋在你家祖宅之下,可保百年仙氣充盈,世代子孫,人人皆可踏上修行之路,還有三件仙七品階的仙寶,以及一塊仙六品階的道家符箓,足以替你的家族,抵擋數次災難。”

他頓了頓,繼續道:

“金銀錢財,我沒有細數,但鋪滿百畝良田,想來應該不成問題,功法神通,也有一百多部,足夠家族子孫修行所用。”

“拿著這些東西,有多遠走多遠,改名換姓,從此以后,永遠不要再回帝京城。”

聽到曹德庸的話語,管家黃老徹底愣住了,呆若木雞,片刻之后,才猛然醒悟,一把撲跪在地上,老淚縱橫,聲音哽咽道:

“老爺!這…這究竟是為何啊!是不是…是不是有大難將至?若是如此,老奴誓死也要與老爺共進退!生是曹家奴,死是曹家鬼!”

曹德庸聞言,眉頭微皺,揮了揮手,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

“趕緊走,不要多言,你是知道我的脾氣的,我最討厭愚昧的犟種。”

管家黃老知道曹德庸的脾氣,一旦決定的事情,絕不會輕易更改,他不敢再多說什么,只能顫抖著雙手,撿起桌上的儲物戒指,對著曹德庸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

“老爺,老奴斗膽,能否請老爺告知,究竟是何人,想要迫害您?”

“你還想報仇不成?”曹德庸聞言,啞然失笑,搖了搖頭,罵道:“糊涂東西,快滾,真是個十足的蠢貨。”

管家黃老卻神色堅定,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著曹德庸,沉聲道:

“一代人完不成的事,就兩代,三代,子子孫孫無窮盡也,總有機會的!”

“滾!別逼我發火!”曹德庸怒聲喝罵,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悲涼。

待遣散了府中所有的下人。

曹德庸立刻取出傳訊符箓,神色凝重地告知在三圣學府的兒子曹晟,大禍將至,讓他立刻返回家中。

做完這一切,他獨自一人靜靜地坐在正廳之中,繼續溫酒,慢條斯理地品嘗著桌上的糕點,神色平靜,仿佛即將到來的不是滅頂之災,而是一場尋常的家宴。

“水火侵掠,草木不生……”

他喃喃自語,重復著那句暗號,這是壟斷黨派之間約定好的,一旦面臨滅頂之災,便以此暗號互相告知,提前做好應對準備。

“會是誰呢?陛下?國師?亦或是……那幾個老不死的?”

曹德庸緩緩起身,走到內堂,換上莊嚴肅穆的朝服,又對著鏡子,一絲不茍地梳理著須發,整理著衣冠,眼眸之中,重新煥發出抖擻的神采,如同即將奔赴戰場的老將,凝視著府門外的街道,靜靜地等待著命運的降臨。

一息,兩息……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壓抑感。

突然,一陣清晰可聞的嘩啦啦聲響傳來,那是刀鞘撞擊甲衣的清脆聲響,伴隨著沉重而密集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如同死神的腳步,正在緩緩逼近。

“來了。”

曹德庸眼神透過中堂、穿過庭院,徑直投向府門之外,仿佛已經看到了即將到來的一切。

府門被轟然撞開,數百名身著黑色鎧甲的禁軍,如潮水般涌入曹府,為首之人,正是身形魁梧,面色冷峻的禁軍統領尉遲恭。

不止如此,數十名御廷衛,如同鬼魅般出現在屋頂之上,將曹家府邸團團圍住,他們身上散發著強大的氣息,赫然都是登仙境之上的高手,隸屬于四大營——陷陣營!

“末將尉遲恭,參見曹尚書!”尉遲恭淡然道。

幾乎在同一時間,空間一陣扭曲,身穿紫色官袍的藺左相,如同瞬移般橫跨空間,一步邁入正廳之中,對著曹德庸拱手一禮,語氣冰冷道:

“曹尚書,得罪了。”

曹德庸目光如炬,掃視著眼前的禁軍和御廷衛,卻仿佛沒有看到藺左相一般,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冷冷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屑和傲慢:

“你藺天河,還沒資格審判老夫,讓正主出來吧,藏頭露尾,難道見不得人嗎?”

藺左相聞言,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側身讓開,將身后的人影顯露出來,示意曹德庸看清來人。

只見禁軍人流緩緩向兩側分開,讓出一條筆直的道路,許知易身穿黑袍,緩緩走出,面容沉靜如水,眼神淡漠如冰。

他走到曹德庸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語氣平靜而威嚴,卻帶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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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煩尚書大人,隨我走一趟吧。”

“有些事情,我需要親自問問你。”

曹德庸眉頭緊蹙,眼神中閃過一絲錯愕,一絲震驚,還有一絲難以置信,他抬起頭,目光復雜地看著眼前的許知易,聲音略顯顫抖:

“是你?”

藺左相見狀,臉色一沉,厲聲喝道:

“曹尚書!注意你的措辭!末將需提醒你一句,如今當尊稱帝君!”

帝君?

這兩個字如同驚雷般在曹德庸腦海中炸響,他目光下移,死死地盯著許知易手中那枚散發著耀眼光芒的帝君令,終于徹底明白了一切。

他一直以來都對帝君冕位抗拒至極,為何會在一夜之間態度急轉,甚至愿意佩戴上這枚象征著至高權力的帝君令?

為了誰?

為了他曹德庸嗎?

這個念頭一出現,便如同野草般在曹德庸心中瘋狂滋長,他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渾身血液都仿佛凝固了一般,再也無法保持之前的平靜和鎮定,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身體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他對著許知易,咚咚咚地磕了三個響頭,聲音嘶啞:

“微臣……曹德庸……”

“參見……帝君陛下!”

他終于明白,自己徹底完了!曹家也徹底完了!

以往,壟斷黨派之所以敢如此肆無忌憚地拿捏許知易,就是仗著他始終不愿承認自己是帝君。

可一旦他戴上帝君令,真正成為了名副其實的帝君,再襯上“人屠”這個血淋淋的名號,他將徹底搖身一變,成為大乾王朝最鋒利的刀,最冷酷的劊子手!

許知易眼神森冷,負手而立,俯瞰著這位權傾朝野,如今卻跪在自己眼前的禮部尚書,只是淡淡地丟下一句,語氣冰冷至極,不帶一絲感情:

“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