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禁咒異聞實錄

第1328章 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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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人高秋

第1328章惡!

后面的畫面幾乎是一閃而過,內容無非就是吳喜軍在成仙變美引領人類未來的幻想之中逐漸變態,逐漸迷失自我,沉醉在虛擬的假象之中,并讓這些假象逐漸走進了現實。

收回視線,將剛才那一幕幕辣眼睛的畫面全部趕出腦海,在我面前的就只是一個蜷縮在地上的矮胖子。

他一絲不掛,全身滿是贅肉,因為許久沒洗澡的關系,皮膚漆黑帶花,比起人,他現在更像一只豬。

我嘆了一口氣,抬手對著他畫了幾個圈。

水禪咒包裹住了吳喜軍的身體,很快便把他清洗干凈了。

我脫掉了外套,走過去披在他身上。

吳喜軍全身一激靈,抬頭看了我一眼,接著便像受到驚嚇的小動物,拼命往墻角里面縮,盡管那里已經沒有任何空間可供他躲避了。

“別躲了,你那個精神世界已經回不去了,它不存在了。”

吳喜軍全身一滯,猛地轉過頭來,眼里滿是憤怒。

他沖我大吼道:“那不是精神世界,是現實!我變了!我變得不一樣了!我又瘦又高!可以跑得很快!我很強壯,我比任何人都強!比誰都強!他們……他們在我眼里就只配……只配成為……成為食……食……”

“食物對嗎?”我冷冷地說出了吳喜軍始終不敢說出來的那句話。

看著角落里這個可憐又可悲的家伙,也不知道究竟是誰錯了。

他殺了人,但如果沒有那么多嘲笑和惡意,他也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你在外網除了學會了那些所謂的美,還學會了弱肉強食,是吧?”

吳喜軍狠狠咬著牙,然后猛地站起身來。

他比我還矮一些,頭發全都掉光了,剛剛披在他身上的衣服也隨著他的起身而掉在了地上。

或許是羞于在別人面前展示自己肥胖臃腫的身體,他起身時的氣勢很快就消退了,就像泄掉氣的皮球一樣再次蹲了下去,抓起衣服包在了自己身前。

“冰箱里那截胳膊是誰的?”我冷冷看著他問道。

吳喜軍把臉轉向一邊,不回答。

“是那個和你一起吃飯看電影的女主播嗎?”

吳喜軍身體猛地一顫,但依舊選擇沉默。

我其實并不需要他的回答,在剛剛回看他過去人生的時候,我已經看到了他變成怪物殺人的一幕。

那個被他殺死、分尸的人,正是那個他之前一直關注的女主播,另外還有她的經紀人,也就是直播團隊的老板。

吳喜軍做出殺人舉動的原因很簡單,因為他認出了那位老板。

就在和女主播約會見面的當天,無論是在餐廳還是在電影院,始終有個男人坐在他們附近。

后來出了影院,女主播假裝叫了網約車,開車出現在電影院門前的依舊是那個從始至終都在他們周圍出現的男人。

吳喜軍不是傻子,他知道那個人是跟女主播一起的,他甚至可以猜出兩人的關系,還腦補出了一萬字這兩個人在回去的路上各種貶損咒罵他的那些話。

他就是個大怨種,一個傻子,冤大頭,還是一頭又臭又丑的蠢豬。

所以當他“重獲新生”之后,第一個要做的便是要讓那兩個人瞧瞧,到底誰才是蠢豬。

但所謂的變化都是假的,都只存在于吳喜軍的幻想當中,他還是從前的自己,又胖又矮又丑。可惜的是,并沒有多少人能識破這種幻象,當人們以為自己看見的都是真的,那它便是真的,就如同在莫奇的夢中死去,現實一邊的人也會死一樣。

“起來!”

我用命令的口吻說道。

吳喜軍身體顫抖了一下,緩緩站起身,兩手裹了裹包在他身上的外套。

失去了強悍的偽裝,他所剩下的只有屈辱和懦弱。

下樓的時候,我看見了下一層角落里堆放的那些碎肉,污穢,還有殘肢斷臂。

那是吳喜軍殺人的罪證。

而像吳喜軍這樣的人不會只有一個,接下來類似的事情只會越來越多,這就是圣三所造的惡。

什么狗屁的蜂巢意識?

什么阻止人類自取滅亡?

我沒看見這些,我只看到一個可憐的小黑胖子因為圣三的蠱惑變成了發瘋的嗜血妖魔,雖然被他吃掉的兩個人也不是什么好餅,但總歸罪不至死。

哎……

輕嘆一口氣,我感覺有點累,腦袋有點暈,不太愿意去想這些了。

我索性把這些雜念統統拋開,只管帶著吳喜軍走下了樓。.qqxsΠéw

在樓外面,吳喜成焦急地轉著圈,一看見我帶著吳喜軍下來了,他立刻跑過來抓住了他弟弟的手,無比關心地各種詢問。

吳喜軍則深深低下頭,一句話都不敢說。

警察是在半個小時之后趕到現場的,其中自然有澄姐的人在里面。

我和案件的負責人簡單交接了一下,便帶著黃哥先撤了。至于后面對吳喜軍的處置,我完全沒有任何興趣跟蹤。

回去的時候我沒有選擇移形換位,因為我漸漸發覺了巫支祁給我埋下的陷阱。

每一次移形換位,我都會丟失一些東西,就像我滅掉陳隆的過程一樣,這就是個熵增的小把戲。

那些用來換位的惡鬼就是我意識的延伸,是我本身的投影,我和我的投影進行換位,過程中沒有產生任何新的物質,就只是舊物質在空間位置上的單純交換。

能量的總體是維持不變的,但有序的部分卻在這個變化過程中逐漸變少,體現在實際效果中,就是我的記性越來越差。

當移形換位變成了我的殺手锏,我便會不斷使用它,直到它將我的記憶徹底從腦中抹去。

再回到我曾經問過陳隆的那個問題,究竟是肉體代表了自我,還是記憶代表了自我。

很明顯,巫支祁認為是后者,而我……

這個問題我還真是難以回答。

回到臨山老宅,我按部就班把這個短短的案子記錄在了我的筆記當中。直到一個月后新詭街給我發來了任務報酬,我這才想起還要跟網站匯報,但是匯報的流程是什么,我無論怎么想到沒辦法想起。

轉眼之間,又是一個冬天到來。

我翻著筆記,查找電話本,聯系上了之前給我們做樹木保溫的工頭師傅。

他還是按從前的老價錢,做事很利索,但今年見到他卻發現他的臉上多了幾分愁容。

我問他怎么了。

他說,他隊里的好些人都不干了,有的出家當了和尚,有的突然覺得老家山里更舒服,于是回鄉下種地自給自足。看著身邊的熟面孔一個個都走了,這讓工頭大哥有點悵然若失。

“那明年我還能聯系到你嗎?”我問他。

工頭大哥聳了聳肩膀,搖頭說:“誰知道呢。最近好像有個什么肺病流行起來了,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明年開工,要是真嚴重了,過完年我可能也回老家種地了,就算賺不到多少錢,起碼靠著土地不會餓死。”

我笑著點了點頭,轉而看向保佑了二十年的樹爺爺們。

關于巫支祁那事,我已經拖了快兩年了,差不多也是我該做決定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