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若川的心臟猛地一跳,連忙道:“誤會,都是誤會。”
蘇迪騎在馬上,居高臨下看著葛若川:“是不是誤會,我們大人自會分辯。敢進一步,殺無赦!”
葛若川只好站在那里,一邊擦汗一邊暴跳如雷:“這些海盜是哪來的?快給老子去查。”
蘇迪冷眼看著葛若川在那做戲。
米半夏看著趙林輕松就控制全場,美眸中滿是震撼:“原來大人還藏著這么一支奇兵,真是出乎預料。”
誰能想到趙林還沒來就先把軍隊送來了。
這兩艘船比趙林來的還早,誰會懷疑他們?
趙林笑道:“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嘛。”
米半夏牢牢記住這句話,道:“接下來大人準備怎么辦?”
趙林笑了笑,道:“殺人。”
趙林從來就不是個好脾氣的。
向來都是他殺別人。
今日竟然有人敢來殺自己,那肯定要把對方抄家滅門。
趙林來到葛若川面前。
葛若川連忙道:“大人受驚了,請把這些賊子交給我,我一定能查出誰在背后搗鬼。”
“你不知道?”趙林似笑非笑問道。
葛若川發誓道:“卑職真不知道。這些賊子向來在海上肆虐,卑職曾經派兵剿過好幾次都沒能徹底剿滅他們,卻沒想到恰好驚擾了大人,這是我的罪過。”
趙林慢悠悠道:“確實是你的罪過。”
葛若川心中一沉。
“抓起來。”趙林吩咐道。
立刻有兩個護衛上前控制住葛若川。
葛若川不敢反抗,只能大聲喊道:“大人息怒,這件事跟卑職沒有關系啊,你不能遷怒卑職。請給卑職一個機會,絕對能把背后的人查出來,交給大人處置。”
趙林淡淡道:“人都死了,怎么處置?”
幾個人抬著劉瑞的尸體過來。
葛若川頓時心中一跳。
這么快便找到劉瑞的尸體,難道趙林一直在盯著他們?
“他是劉瑞,對大人來整治海貿反應最大,這一切都是他搞的鬼。”
葛若川暴跳如雷:“這個賤種,竟然敢襲擊大人,真是該死。襲擊朝廷命官,該滿門抄斬。來人,去把他全家都抓來。”
“本官讓你說話了?”趙林冷冷道。
葛若川連忙道:“大人請吩咐。”
趙林抬頭看向遠處。
葛若川順著趙林的目光看過去,頓時心里咯噔一下。
高冶山和沈其碩在幾個青州軍士兵的押解下過來。
“你們……”
葛若川語氣艱澀。
明明他們立刻逃走了,怎么還被趙林給抓住?
“兩位,又見面了。”
趙林冷冷道:“兩位不在自己的官衙辦事,卻跑來看別人刺殺本官,真是巧啊。”
高冶山連忙道:“大人息怒,這真的是巧合。我們只是想來看看大人如何處理海貿之事,真沒想到正好碰到這樣的事。”
“是啊,這只是巧合。”沈其碩附和道。
趙林嘆道:“你們這樣就更讓我傷心了。看到本官遇刺,竟然不問候一聲就走,這是沒把本官放在眼里啊。”
高冶山和沈其碩都是心臟狂跳。
高冶山硬著頭皮道:“大人息怒,不是我們蔑視大人,實在是不敢上前,唯恐被大人誤會和刺客有勾結。”
“現在不更誤會了?”趙林擺手:“都抓起來。”
“大人,大人,這真是誤會啊。”
高冶山還要求情,被一個青州軍士兵一刀把打在嘴上,滿嘴鮮血淋漓,才不敢說話。
青州軍士兵已經打掃好戰場。
皮朋興過來稟報道:“大人,共抓獲賊子二百一十三人,殺死三百五十八人,此外還有未來得及分辯的人一百四十五個。”
趙林點頭:“皮主簿辛苦了。”
皮朋興道:“能為大人分憂,是卑職的榮幸。”
趙林道:“懂兵嗎?”
皮朋興心頭一跳,道:“略懂一二。”
趙林道:“本官不在時,青州軍就由你轄制。誰敢不聽,視為抗令不尊,可先斬后奏。”
“卑職遵命!”皮朋興連忙大聲喊道。
“接下來怎么辦?”蘇迪問道。
“去巡撫衙門。”
趙林蠻橫地霸占了巡撫衙門,把整個清遠巡撫衙門的上上下下全都逮捕起來。
有人喊冤,但一說趙林遇刺的事情,立刻緊緊閉上嘴巴。
趙林先審的葛若川。
“趙大人,此事下官真不知情。下官明白趙大人遇刺生氣,但不應該把氣撒在下官等人身上。下官也不是沒有后臺的。”葛若川道。
他知道被趙林拿住,光靠狡辯沒用,只能搬出后臺來試圖讓趙林忌憚。
“哦?你的后臺是誰?”趙林問道。
“衛國公老大人。”葛若川傲然道。
“衛國公龐卓?”趙林驚訝道:“他一個武將竟然把手伸到這里來?”
葛若川道:“下官和衛國公之子是同年。”
趙林恍然。
所謂的同年,就是同一年殿試的進士。
相當于他們是同學。有這層關系,葛若川和龐卓之子現在的九門提督龐靜修交往,最后投入衛國公手下也很正常。
“也就是說,你們昧下的銀子,都給了衛國公?”趙林問道。
葛若川立刻叫屈:“大人明鑒,我們真是按照朝廷律令收稅,每年的海稅就那么多,真的沒貪墨。”
趙林冷笑:“據本官調查,光劉瑞家的商船,每年的收入都以百萬兩計,應該繳納十幾萬的稅銀。那么多海商,就算不是每個都如劉瑞一樣掙錢,加起來的稅銀也該超過百萬。光你清遠一省,每年上繳的稅銀就在百萬以上,結果三省加起來才三十四萬,你當本官傻?”
葛若川無話可說,沉默片刻后干脆破罐子破摔:“下官是真的一點都不知情。”
趙林冷笑:“現在不知情,等本官把你抄家滅門后,再看你是否知情。”
葛若川慌道:“你、你想干什么?”
趙林淡然道:“本官在九江干的事你們不都很清楚嗎,還用問本官要干什么嗎?”
“不行,我們乃是朝廷命官,就算犯了錯也該朝廷來處置,還輪不到你一個河道總督。”葛若川叫道。
趙林懶得跟他廢話,道:“把葛若川全家逮捕,若有違抗,格殺勿論。”
頓了頓,趙林道:“讓他們每一刻鐘反抗一次。”
也就是說每一刻鐘殺葛若川一個家人。
直到葛若川說實話,或者他全家死光為止。
“趙林,你是官,不是匪!”葛若川怒吼道。
趙林淡淡道:“所以本官要剿匪啊。你們都是匪,和海盜勾結,刺殺本官,就算說到陛下面前,也是本官有理。或者,你猜猜衛國公會不會為你們出頭?”
葛若川沉默了。
他真不敢賭。
主要是他們勾結海盜刺殺趙林,被抓個正著。
衛國公要是為葛若川說話,趙林真敢對衛國公動手。
“要不這樣,我放你去找衛國公,看看他愿不愿意幫你。”趙林道。
葛若川不喜反驚:“你、你敢放我?”
趙林道:“對。不過嘛,為了防止你不好好找他,本官決定每天殺你一個家人,直到衛國公出面為止。你覺得怎么樣?”
“你、你……”
葛若川氣得說不出話來。
從清遠到京城快馬加鞭也要走個十天半個月,他才幾個家人?
不等他見到衛國公,全家都被張林殺光了。
“這不是你沒死嘛,萬一衛國公能為你報仇呢,對不對?”趙林道。
葛若川只覺得涼氣嗖嗖的。
趙林簡直是個瘋子。
他拿了自己這些人還不夠,還想把衛國公拉下水嗎?
他就不怕遭到反噬?
衛國公可不是他們這些人能比的。
葛若川沉思良久,長嘆一聲,道:“大人想問什么就問吧。”
換成別人,葛若川還敢負隅頑抗一下。
但趙林是真敢殺他全家。
葛若川不敢賭。
趙林問道:“海商每年給你們上供多少銀子?”
葛若川垂頭喪氣道:“一百萬兩。”
趙林點頭:“果然如此。銀子都去哪了?”
葛若川道:“下官截留一部分,各級官吏分潤一部分,其余的都送給國公老大人了。”
趙林道:“他要那么多銀子干什么?”
葛若川看了趙林一眼,道:“下官也不知道……”
趙林臉色一沉,葛若川連忙道:“這等隱秘的事情衛國公也不會讓下官知道。”
趙林點點頭,道:“你都有多少財產?”
葛若川哀嘆一聲。
趙林這人搶劫搶習慣了,怎么可能放過他的財產。
葛若川道:“下官有大概兩百萬兩白銀,以及其他的古董字畫等也差不多兩百萬兩。”
趙林淡淡道:“本官友情提醒一句,若是查抄出來的數目對不上,每多一萬兩,就是一顆人頭。”
葛若川心中憤怒,趙林就會拿他家人做威脅。
但沒辦法,趙林是真敢殺人。
葛若川只得道:“下官想起來了,還有一些財產在外室那里……”
趙林派人查抄了葛若川的所有財產。
“這家伙果然很肥,比那馮思遠都肥。”蘇映寒興沖沖回來對趙林道。
“正常,這里可是富庶之地,哪是九江那貧瘠之地能比。”趙林道。
“總共多少?”蘇迪問道。
蘇映寒道:“黃金八十萬兩……”
嘶……
在場的人都倒抽一口涼氣。
八十萬兩黃金,這簡直要瘋!
要知道趙林給成平帝祝壽,才用了十萬兩黃金,成平帝就高興得不得了。
而區區一個巡撫,竟然有八十萬兩黃金!
“這么多黃金從哪來的?難道他們挖了一座金山?”蘇迪吃驚道。
趙林笑道:“別忘了海貿。海盜島那里不是說有金銀銅礦嗎?”
貢秋白道:“海商們交易來的金銀,全被他們收了起來。”
趙林點頭,道:“繼續。”
蘇映寒道:“各種白銀制品,銀錠,銀冬瓜,銀船,等等,加起來至少千萬兩,比馮思遠只多不少。”“至于其他的古董字畫,還沒數清楚。”
貢秋白喃喃道:“這只是一個巡撫,就敢貪墨如此之多,上面的總督,朝中各位大臣,又該貪多少?難怪國庫的錢不夠,全被這群蛀蟲給吃掉了!”
貢秋白非常憤怒。
趙林道:“所以需要我們來查清楚。蘇映寒,把整個巡撫衙門的官員全都犁一遍。”
“是,大人!”
蘇映寒興沖沖走了。
蘇迪連忙勸道:“讓他們交出貪墨的錢財就夠了,要是把這里的巡撫衙門官員也全給抓了,有點過分了。”
“過分又如何?”
貢秋白冷哼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這些人身為朝廷官員,不思報效朝廷,回報百姓,反而貪污受賄,就該全都逮捕,抄家滅門。”
貢秋白殺氣騰騰道。
他是正兒八經的書生,對于這類事情向來是眼里不揉沙子。
蘇迪怒道:“你這話說得倒是痛快,但是最后還是趙林被人攻訐。”
貢秋白昂然道:“那就讓我代大人去。”
趙林笑道:“好了,不用吵了,不要因為一些該死的貨色傷了大家和氣。貢秋白!”
趙林突然厲喝。
貢秋白立刻一個激靈:“下官在!”
“本官給你三千人馬,星夜起程,去把建安巡撫衙門的人都拿了。”趙林吩咐道。
“是,大人。”貢秋白興奮道。
反正他們的巡撫都被押在這兒了,正好趁著時候去抄他們的老巢,查找證據。
“蘇迪!”趙林又吩咐。
蘇迪道:“我去嶺南?”
“對。”趙林笑道:“也給你三千人馬,你自己看著辦。”
“好!”
蘇迪和貢秋白各帶三千兵馬,星夜兼程,分別把建安和嶺南兩個省的巡撫衙門給封了,所有官吏全部逮捕。
消息傳出,頓時一片嘩然。
“瘋了!趙林瘋了!”
“他想干什么?想發財也不是這個發法!”
“他這是要把天下所有巡撫全都搶一遍嗎?”
不少人氣得跳腳。
趙林出手,滅門不滅門另說,但絕對是抄家。
清遠、建安和嶺南三省的巡撫衙門所有官吏全被逮捕,然后挨個抄家。
其程度比趙林在九江時有過之而無不及。
早朝。
成平帝頂著兩個大黑眼圈,睡眼惺忪的就被拉來了。
“陛下,臣彈劾趙林,肆意妄為,濫殺無辜!”
這才剛說完有事早奏無事退朝,就有人跳出來參了趙林一本。
成平帝看了眼義憤填膺的御史中臺祁子昂,有氣無力道:“他又怎么濫殺無辜肆意妄為了?”
祁子昂憤怒道:“趙林他竟然把清遠、建安、嶺南三省的巡撫衙門所有官吏全都抓了!”
此話一出,整個大殿內頓時一片嘩然。
除了相關人員,其他人根本不知道清遠省內發生的事情。
聽到祁子昂這么說,那些人都震驚地瞪大了眼睛,連一些原本因為睡眠不足而有氣無力的老大臣的眼睛都瞪得比雞蛋還大了。
“真的假的?趙林想干什么?”
“一口氣抓了三省巡撫衙門的所有官吏,他是瘋了嗎?”
“他有沒有瘋不知道,但我覺得我要瘋了。”
“肆意妄為都無法形容,簡直可以稱其為喪盡天良!”
不少人大臣紛紛說道。
嚴肅的早朝一下就變成了菜市場。
太子和裕王對視一眼。
兩人都覺得有些棘手。
幫趙林說話吧,容易得罪三省巡撫背后的人。
不幫他說話吧,就會失去對趙林的拉攏。
上次趙林入獄,他們沒出頭,已經讓趙林對他們很不滿了,連他們的邀請都給拒絕了。
這次若是再因此惹得趙林不滿,那之前的拉攏就都全廢了。
兩人還在這里思考得失,沒有他們的示意,太子黨和裕王黨的人都不好站出來,而剩下中立的人又都看向傅承望,一時間除了祁子昂,竟然沒人說話。
祁子昂慷慨激昂道:“趙林此人,喪心病狂,竟然帶了一萬三千青州軍去了清遠省,這哪是處理海貿,這是要去搶劫啊。”
成平帝笑道:“祁愛卿嚴重了,這件事趙林已經對朕說了。”
祁子昂一愣:“他說了?怎么說的?”
成平帝道:“葛若川等人勾結海盜,襲殺趙林。”
嘶……
聽到成平帝的話,在場的大臣們同時倒抽一口涼氣。
“我滴乖乖,真的假的?葛若川他們瘋了嗎?趙林不是帶著一萬三千多青州軍去的嗎,他們怎么敢的?”
一個大臣操著濃重的口音說道。
“哼,事情到底如何都是趙林自己說的,誰知道真假?”
祁子昂堅持道:“就算是真的,葛若川他們都是巡撫,三品大員,趙林沒資格處置,必須由朝廷派欽差過去。”
傅承望淡淡道:“祁大人覺得誰去合適?”
祁子昂道:“此事當由大理寺來辦。”
大理寺卿孫曉輝連忙道:“陛下,最近各處都有案件,大理寺實在沒人,不如還是讓祁大人做欽差去吧。”開玩笑,以前派去的欽差什么下場沒看到嗎?
兩個欽差一死一受罰,你祁子昂敢害我,我就先弄死你。
傅承望頷首道:“祁大人身為御史中臺,正好處理此事。”
祁子昂連忙道:“臣、臣也沒時間。”
李興業笑道:“祁大人怎么能沒時間呢?難道忙著陪新進門的小妾?”
雖然是笑著說的,但語氣可是很不好。
祁子昂心中一跳。
不等他再說話,太子突然站出來道:“父皇,兒臣覺得祁大人正是合適的人選,不如由他為欽差,專門去調查清遠衙門勾結海盜襲殺朝廷命官的事。”
太子這話也是挑著說的,只能調查勾結海盜襲殺趙林的事情,至于其他的,你別碰。
裕王緊隨其后:“祁大人剛正不阿,最為合適。”
祁子昂的臉當即就黑下來。
這兩個最大的混賬一開口,他們的小弟還不都跟著。
果然,其他大臣紛紛上書,都說祁子昂這個御史中臺最為剛正不阿、明辨是非、忠心義膽,最適合做這個欽差。
當即就把祁子昂給氣得臉黑得都要滴下水來。
就趙林那樣的瘋子,誰敢去?
祁子昂也就在成平帝面前告告狀,顯示一下自己的存在感,誰知道傅承望這個滿肚子壞水的東西竟然讓自己去做欽差,這不是把自己往死里逼嗎?
果然不愧是翁婿,都不是好東西。
此時邵玉堂突然站出來,道:“若是祁大人不愿意去,臣愿意走一趟。”
眾人都是一驚。
邵玉堂這是什么意思?
跟趙林過不去,還是受了裕王的指使,過去幫趙林?
李承乾想了一下,道:“如此大事,邵大人去了怕也是不行,還是本相親自去一趟吧。”
奇了怪了,這倆老家伙想什么呢?
眾人紛紛不解。
龐靜修卻趕緊出來,道:“朝廷事務繁忙,哪能讓兩位相國出面,還是讓臣去吧。”
咦,龐靜修這是又干嘛呢?
不少大臣不解。
但很快就有人反應過來了。
光一個九江巡撫衙門就抄了近千萬兩銀子。
現在可是三個巡撫衙門!
還有諸多海商!
那得多少銀子?
怕趙林下殺手?
不跟他作對不就行了?
趙林向來大方,難道還不能分潤一點?
那一點怎么也得幾十萬兩吧?
出一趟就白得幾十萬兩,難怪這些人爭著搶著去。
別看趙林動不動就是幾萬兩幾十萬兩白銀,但那都是人家多少年積攢的,被他給一把搶了。
真要是細水長流的這種,可沒那么多。
衛國公籠絡了三省巡撫給他收海商的銀子,每年才多少?
有人想明白了,有人不明白。
只看到大殿內亂糟糟的。
“安靜!”
傅承望怒道。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傅承望道:“這種事情本來就是御史中臺的責任,你們搶什么?還是說趙林沒死在海盜手里很不滿意,想親自過去再殺一次?”
邵玉堂不滿道:“傅大人怎能如此刻薄?我們也是為了趙大人著想,想去幫他調查清楚,免得有人污蔑。”
祁子昂氣得臉手都抖了。
他也算是裕王黨的人。
這邵玉堂怎的如此不給面子。
李興業上前道:“臣還是建議御史中臺大人去。”
成平帝從善如流道:“都別爭了,還是祁愛卿辛苦一趟吧。”
祁子昂憋了半天,只能道:“臣遵旨。”
其他人都羨慕地看著祁子昂。
只有他自己還在郁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