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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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雨薇的餿主意被白世南冷酷無情地否決了，先不說可行性，等她關完鬧鐘，心理醫生都到點上班了，還睡個錘子的回籠覺。
面對油鹽不進的白世南，穆雨薇這會也是徹底沒轍了，只能先老老實實地蟄伏起來，靜待時機。
說來也是奇怪，有白世南在身邊的時候，她總是睡得格外香甜，美夢也好，噩夢也罷，都好似憑空消失了。
“醒了？”
白世南剛才一直都醒著，要是穆雨薇中途做噩夢的話，他或許能看出一些端倪，只是看穆雨薇砸吧嘴的樣子就知道睡得很甜。
“嗯...”
穆雨薇揉了揉眼睛，她其實也不想睡的，但白世南的懷抱太舒服了，瞇著瞇著就睡著了，眼睛再次睜開的時候已經是兩小時后了。
“那收拾收拾，我帶你去看醫生。”
白世南雷厲風行地說道，只能希望心理醫生有辦法了，不然穆雨薇天天往他這跑，別說穆雨薇受不了，他也要遭不住。
“喔。”
一間素雅的心理診療室，桌子后面坐著一位知性的女士，光是笑容就讓人油然生出一種親近感。
“...穆小姐的情況我基本了解了，只是做噩夢的誘因有很多種，我需要問穆小姐一些問題，可能個別問題會有些私密性，但請放心，我們會為患者的隱私保密的。”
說完，心理醫生藍心慧微笑著看了看陪同而來的白世南，又看了看穆雨薇，一切盡在不言中。
醫生和律師這個行業有一個相似之處，就是都害怕自己的客戶不說實話，那樣她醫術再好，病人不配合也是白搭。
而秘密這種東西，人越多，藏得越嚴實。
打個最簡單的比方，比如眼前這對男女，如果兩人是戀人，女方做噩夢的原因是背地里做了對不起男方的事情從而心生愧疚，那待會不論她怎么問，都只會得到一個虛假的答案。
她對女方的私德不感興趣，身為心理醫生這些年沒少見到炸裂三觀的事情，她只關心能不能醫好患者的病。
白世南也讀懂了藍心慧的眼神，自己再不走，估計對方就要請自己走了。
“我先到門外等著，有情況隨時喊我。”白世南對著穆雨薇說道。
“能不能不走...”穆雨薇捏著白世南的一片衣角，露出小孩子依賴父母般的神情。
“聽話。”白世南拍了拍她的腦袋，溫聲細語地哄道。
“那...那好吧，可你一定不要把我一個人丟下。”穆雨薇戀戀不舍地放開了手，完全沒了來時的從容和欣喜。
白世南朝著藍心慧點了點頭，接著便走到了門外候著，診療室外面有面玻璃墻，透過這面墻能看到屋內的場景，但聲音是一點聽不到。
穆雨薇還在往他這邊看，他無奈地笑笑，擺了擺手示意她轉過去，別讓醫生等久了，穆雨薇這才轉過身跟藍心慧交流了起來。
藍心慧也饒有興致地觀察著兩人的互動，不難看出，這女孩極度依賴那個年輕人，不失為一個切入點。
白世南在外面等了將近兩個小時，也看了兩小時的默劇，雖然他不是學心理的，但他也能看出這場對話并不順利，因為到了后面，那位藍醫生沉思的時間明顯在變長，穆雨薇也時不時露出訕訕的神情。
接著，他看到穆雨薇轉過身，高興地在朝他招著手，這是讓他進去的意思嗎。
白世南進到室內，穆雨薇讓出了她的位置，小跑到他身邊說起悄悄話。
“藍醫生想問你一些問題，你別怕，我就在外面等你。”穆雨薇小聲地說道，還拉了拉他的手，似乎是想要給他勇氣。
白世南哭笑不得，他有什么可怕的，跟穆雨薇說了一聲，目送著她出了房間，繼而把目光看向對面的藍心慧。
“我問了穆小姐，她說只記得做了個噩夢，其他的什么都不記得；又問了穆小姐最近有沒有遇上什么特殊的事情，她也只是說了幾件和白先生你有關的事情，但從穆小姐的語氣和神態來看，那些也不像是會對穆小姐造成困擾的因素。”
藍心慧簡單地總結了一下剛才她和穆雨薇的對話，通俗地來講，要么穆雨薇是在裝病，從一開始就沒有什么噩夢，這一切只是為了吸引某個人編織出來的詭計；要么穆雨薇沒說實話，隱瞞了一些事實。
不論是哪種，她都有必要跟白世南談談。
“藍醫生你說的，和我目前了解到的情況相差無幾。”白世南眼角余光瞥了一眼玻璃墻外的穆雨薇，她正傻乎乎地趴在玻璃墻上，試圖偷聽兩人的對話。
白世南收回視線，醞釀了一下話語，“她這個人雖然餿主意不少，但還沒那個膽子編造這種事情來騙我，希望藍醫生可以多費點心，有什么需要我們都會盡力配合的。”
“白先生很關心穆小姐啊，冒昧問一聲，白先生喜歡穆小姐嗎？”藍心慧以稀疏平常的口吻問道，好似在白世南吃了沒。
“這個問題對當前的治療有幫助嗎？”白世南愣了一下，這問題跨度未免有點大了。
“有沒有幫助暫且不好說，但會影響我后續的一些判斷，方便的話，還請白先生告知一聲。當然，白先生也可以拒絕。不論哪種，我都會為白先生你保密的。”藍心慧說完便平靜地看著白世南。
白世南聞言沉默了一會，目光幽幽地看向了玻璃墻外的穆雨薇，穆雨薇發現白世南在看她，臉上立馬露出了傻笑，小手飛快地揮著給予回應，示意自己一直都在。
與此同時，白世南唇齒輕碰，給出了藍心慧回答。
“我”
最后，藍心慧也沒能給穆雨薇的噩夢定性，只是開了一些助眠的藥物，囑咐她最近注意作息，過幾天再來復診。
穆雨薇也沒太在意，心理治療這種事從來都不是一蹴而就，再說了，有白世南陪著她，她感覺什么噩夢都不可怕。
“藍醫生都問了你什么問題啊？”穆雨薇回去的路上好奇地問道，她隱隱感覺當時白世南看她的眼神充滿了復雜的情感。
“你真要聽？”白世南扭頭跟她對視，眼神里夾雜著一絲戲謔。
“要聽要聽。”穆雨薇像小雞啄米那樣點著頭，眼中光芒四射。
“藍醫生跟我說...”白世南頓了一下，吊足了穆雨薇胃口后才緩緩說道：“藥不能停，記得按時吃藥。”
“哼，什么嘛，不說就不說。”穆雨薇這下也反應過來白世南是在逗自己玩，氣得腮幫子鼓鼓的。
白世南只是笑了笑，一腳踩下油門，踏上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