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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臺有人,會盡快回復!第29章難以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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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難以捉摸
從昨日起,雪便紛紛揚揚未曾停歇。
趙書晴補足了覺,只覺神清氣爽,輕輕推開窗戶,眼前一片銀白世界,雪光晃得眼眸微瞇。
蘭兒走上前,為她披上披風,輕聲說道:“夫人,這場雪下得可有些時候了。”
趙書晴伸出手,接住那一片片飄落的雪花,嘴角泛起一抹微笑:“瑞雪兆豐年,但愿來年是個順遂的好年景。”
只是話落,她心底又悄然思忖,盼著趙家流放那日,雪莫這般大,二哥的傷口禁不起更多風雪折騰。
趙書晴抬腳出門,戶外積雪已有一米多高,仿若綿軟云朵。見不遠處仆人正欲清掃,她吩咐:“暫莫打掃此處。”蘭兒領命而去。
趙書晴緩緩在門口長廊坐下,手指輕輕扣著廊上新雪,往昔的歲月如潮水般漫上心頭。
那時,她還還未出閣,大哥健在,趙家的庭院里滿是歡聲笑語。
雪天里,二哥玩性大發,全然沒個輕重,雪球裹挾著勁風,狠狠朝她砸來。大哥總是嘴角噙著溫和笑意,悄無聲息便替她攔下那凌厲“攻勢”。瞧她被二哥欺負慘了,還會悄悄遞來更大的雪球“反擊”。
二哥見狀立馬跳腳,指責大哥喊偏心。
玩累了,一回眸,娘親就站在幾步外,手捧熱茶,正叮囑丫鬟嬤嬤照看好他們。偶爾,父親從校場回來,瞥見調皮搗蛋的二哥,爽朗大笑,大手一伸,直接把人丟進雪地,惹得二哥的驚呼聲瞬間響徹庭院。
想到這兒,趙書晴眼眶發酸,淚意翻涌。一陣寒風吹過,似扯碎了舊夢,眼前美好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匆匆趕來的沈策州。
她眉頭一蹙,眼底厭惡與煩躁驟起。
沈策州與沈老夫人談完話,便徑直朝著清芷苑趕來。
還未踏入苑門,就看見趙書晴蹲在雪地里,臉上的帶著純真的笑容,恍然間,仿若回到初見之時
京城也是這般大雪紛飛,明珠郡主舉辦賞梅宴,高朋滿座,衣香鬢影,他置身人群之中,不經抬眸,視線瞬間被身著素衣的趙書晴牢牢攫住
她恰似隱匿于花叢的小白花,毫不起眼,可一旦留意,目光便再也挪不開。
年紀尚小的她在面對郡主不卑不亢,言行舉止進退有度。
那一刻,沈策州便知曉,晉安侯府所求的,絕非僅是一位能在沙場上殺伐決斷的主母,更是一位能將繁雜內務操持得井井有條之人。
只是,他與凌華霜早有婚約,多年相處下來情分匪淺,于情于理,彼時的他都找不到理由求娶趙書晴。
況且那時趙家如日中天,趙承煜風頭正勁,趙家女兒又怎會委身為妾?
宴會結束,沈策州心緒紛亂,不知不覺間拐進一條少有人至的幽靜小巷。
沒承想,趙家的馬車正靜靜停靠在那兒。
晉安侯府的馬車路過時,他掀起車簾,看到趙承煜正垂眸,滿目寵溺地望著不遠處堆雪人的趙書晴。
她那燦爛如陽的笑容,就此深深刻入沈策州心間,經年不散。
后來凌華霜“戰死”,他在悲痛之余,心底竟悄然生出一絲慶幸,得以名正言順求娶趙書晴。
而她入府后,也的確沒讓他失望,行事得體、溫柔小意又聰慧過人,甚至連他難以啟齒的隱疾,都遮掩得滴水不漏,就連沈老夫人都毫無察覺。
當初二人約定,待他身體康復,便是洞房花燭之時。
只是這問題,他始終沒尋到合適契機詢問。
此刻,他滿心期許,想問她,自己的身體如今究竟如何了,能否圓房?這不單關乎半月后的洞房花燭,更是關乎往后漫長歲月能否與她攜手共度。
沈策州心潮涌動,快步走到趙書晴面前。
雪花簌簌而落,片刻便覆滿他的肩頭、發頂,可他的視線卻熾熱滾燙:“夫人,可愿陪為夫堆個雪人?”
趙書晴看著沈策州這副熱忱模樣,心底只覺荒唐又厭煩,嘴角下意識微微下撇,費了好大勁才強壓下嫌棄,沒讓情緒流露分毫。
如今換個角度審視沈策州,愈發覺得他的言行難以捉摸。
寒風呼嘯,吹起她幾縷發絲,二人四目相對,周遭空氣仿若瞬間冷凝。
沈策州未得到回應,氣氛愈發沉悶壓抑,每一口呼吸都彌漫著尷尬與僵持。
他面子上有些掛不住,原本的滿腔熱忱,好似被一盆冷水兜頭澆滅,惱羞成怒之下,伸手猛地將趙書晴從長廊拽下,另一只手緊緊扣住她的腰,迫使她直視自己。
“你在想什么?”沈策州的聲音冷若寒霜,透著絲絲寒意。
趙書晴輕嘆一聲,緩聲道:“侯爺,今日前來,是想與我堆雪人?”
說著,她稍稍軟化了表情,“我著實沒料到侯爺有這般閑情逸致,一時沒回過神。”
這話傳入沈策州耳中,倒是平撫了幾分他的怒火。
他手上再次使力,將趙書晴往身前帶了帶,更近幾分。
沈策州捏住她的下巴,凝視著她的雙眼,卻驚覺她眼底曾經的眷戀已然消失不見。
他心底莫名慌亂起來,明明眼前人近在咫尺,能真切感受到她的溫度,可為何卻如此虛幻縹緲,仿佛下一秒就會消失不見。
他像是妄圖抓住流沙、握住清水,滿心無奈只化作無端怒火。
他俯下身,熱氣噴在她耳畔,惡狠狠地威脅:“趙書晴。”
趙書晴偏頭,試圖躲開這黏膩之感,他卻不許,手指越發用力,冷冷道:“別在我面前耍心眼。你是我沈策州的妻子,我不放手,誰也奪不走你,這輩子你只能與我沈策州綁在一起!”
溫柔的語調,吐出的話語卻讓人遍體生寒,好似一張無形大網,鋪天蓋地朝她罩來,縛住四肢,勒緊脖頸,窒息感洶涌而至。
直至沈策州松開手,冷風猛地灌入,那股窒息感才稍稍散去,趙書晴得了幾分喘息空間。她微微仰頭,下顎處已然留下一道明顯紅痕。
沈策州手指輕輕摩挲那抹紅痕,緩聲道:“書晴,管家權,我讓娘交還給你。府中財政難題,我信你能處理妥當,對吧?”
趙書晴往后退了兩步,平靜說道:“侯爺,你說的可是彩禮之事?按當初預算,最多能備齊六十六擔,我這邊嫁妝頂多再湊兩件。侯爺也清楚,趙家如今的狀況,我著實還需銀子去打點。”
聽聞趙書晴主動貼補,沈策州心中暗喜,嘴上說道:“這貼補的嫁妝,日后我必還你。”
“即便我貼補,彩禮依舊不夠。”趙書晴直言不諱。
沈策州微微頷首:“我自有打算。稍后便讓管事把賬本與庫房鑰匙都交還于你。”
“好。”趙書晴應道,落在晉安侯府中,生與死全憑沈策州的一句話。
沈策州勾起趙書晴的下巴,手指輕輕摩挲過她的唇瓣,眼神晦暗,嘴角噙著帶著一抹瘋狂的笑,讓她心跳驟然加快幾分。
這時門房仆人站在院門口喊道:“侯爺,凌小姐回凌府了。”
沈策州瞇了瞇眼,沉默片刻后,松開手:“把心思放回去,可知?”
趙書晴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眼神驟然變冷,拿起手帕輕輕擦拭著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