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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臺有人,會盡快回復!第36章凌小姐好大的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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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凌小姐好大的威風
馬車內一片死寂,逼仄空間里,兩人肩膀相挨,卻無言以對。
眼見凌府已在眼前,沈策州率先打破這壓抑氛圍:“書晴,此番著實委屈你了。入了凌府,切莫與華霜起沖突,她向來吃軟不吃硬。”
趙書晴嘴角扯出一抹譏諷笑意,目光投向車窗外,似是窗外蕭瑟之景,都比車內之人順眼。
沈策州眉心微蹙,眸中閃過一絲惱意,只是唇線緊抿,終是把這股火氣壓回腹中,才接著說道:“彩禮之事,凌府既已點頭,你便別再生出枝節來。”言下之意,自是莫要將老夫人牽扯其中。
馬車停穩,趙書晴率先下車。
沈策州趕忙追出,伸手扣住她胳膊:“書晴,我方才所言,你可聽仔細了?”
趙書晴冷冷掙脫他的手:“知道了,放心。”
沈策州這才稍安,卻又恐再生變故,緊跟其后。
踏入凌府,丫鬟迎上來,神色冷淡疏離:“侯爺,夫人,我家姑娘正在正廳恭候。”說話間,眼神輕蔑地掃過趙書晴。
趙書晴冷眼回視,輕吐出二字:“帶路。”
丫鬟暗自冷哼,低頭引路。
行至正廳,凌華霜正慵懶地剝著橘子,見二人進來,也不起身相迎,只淡淡瞥了一眼。沈策州忙不迭堆起討好笑顏,疾步上前接過橘子,悉心剝好,遞至凌華霜唇邊,率先開腔:“華霜,別氣了,我方才已訓誡過她,書晴,還不速來給華霜賠個不是。”
趙書晴上前,看著沈策州對凌華霜的殷勤模樣,垂眸問道:“要怎樣你方能才消氣?”
凌華霜抬手止住沈策州,身子前傾,目光銳利地盯著趙書晴:“你倒是有些手段,竟敢在我跟前耍弄心機。”
趙書晴抬眸對視,毫不示弱:“彼此彼此。”她不信凌華霜能有多磊落,畢竟私下商議平妻之事,可見其野心。
兩人視線交匯,氣氛瞬間緊繃如弦。
沈策州剛要出言緩和,凌華霜便朱唇輕啟:“要賠禮,得拿出誠意來,跪下。”
趙書晴心下一驚,未及反應,凌華霜又道:“二十二擔彩禮,趙家如今可拿得出一擔?或是你愿拿嫁妝補上?若應下,這跪便可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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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書晴暗自腹誹,旋即看向沈策州。沈策州也未料到凌華霜會提這般苛刻要求,當下怒斥趙書晴:“讓你賠禮,還這般囂張!不懂事,就按華霜說的,跪下,此事了結。”
趙書晴對沈策州的失望本已深不見底,此刻更是墜入無盡深淵。
她徑直無視沈策州,面向凌華霜,寒聲說道:“凌小姐好大的威風,開口便逼人下跪。這彩禮一事責任歸誰,眾人皆心知肚明,何必借題發揮,刻意羞辱于我!”
言罷,她又看向沈策州,“我好歹身為你正妻,若在凌府正廳下跪,晉安侯府顏面何存?凌小姐,你也該仔細思量一番。真要強逼我跪,我雖不懼,只是這后續種種后果,你們擔待得起嗎?”
說罷,趙書晴緩緩提起裙擺,作勢欲屈膝,沈策州卻猛地伸手拉住她。
他雖對趙書晴的強硬有所不滿,可也明白正妻當眾下跪,于情于理皆不妥。
“罷了,給華霜好生賠個不是,此事我做主,就此翻過。”沈策州轉頭對凌華霜也帶了幾分惱意,“華霜,我知你受了委屈,事后定補償你,看在我面子上,別再追究,可好?”
凌華霜也不愿徹底觸怒沈策州,畢竟尚未入府,身體微微往后靠坐,算是緩和了態度。
沈策州拽著趙書晴上前,攥得她手腕生疼。
沈策州害怕趙書晴又與凌華霜吵起來,忙用眼神示意她開口。
趙書晴深吸一口氣,竭力平復心緒,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抱歉。”這二字仿若千鈞重負,沉甸甸壓在她心口。
趙書晴不想再多作停留,猛地將手從沈策州掌心抽出,寒聲說道:‘還有事嗎?沒事我先走。”
“等等。”凌華霜出聲阻攔,趙書晴側身站定。“接下來籌備諸事,望你盡心竭力。我行事素來直率,此事便就此揭過,莫再有下次,可明白?”趙書晴仿若未聞,徑直抬腳離去。
正廳內唯剩凌華霜與沈策州,凌華霜起身款步至沈策州面前,淺笑道:“生氣啦?嫌我為難她?”
沈策州搖了搖頭,嘴上說著“沒這意思”,心底卻并非如此。
凌華霜朝前輕移兩步,回眸淺笑:“陪我走走吧。”沈策州頷首應下,陪著她在回廊踱步。
“策州,你我相識幾何歲月了?”凌華霜輕聲問道。
“十八年了。”沈策州回應。
“時光飛逝,本早該嫁你,卻出了變故。”
凌華霜輕嘆,停步凝視他,“我確是惱她,也看得出你對她頗為在意,方才才失了分寸,你莫要怨我。我亦是女子,也盼著自家夫君滿心滿眼只有自己。”
沈策州將她輕輕擁入懷中,心間仿若被利刃撕裂成兩半,一半系著趙書晴,一半掛著凌華霜。
“只是……”凌華霜埋進他懷里,“她似是怨上你了,因我而起?我真無意爭搶。”其實趙書晴與凌華霜皆心照不宣,此次風波,看似平息,實則暗流涌動。
凌華霜又道:“趙家如今這等處境,聽我一言,也該讓她認清局勢了。”
沈策州閉眼,嗅著她發間馥郁芬芳,神色晦暗難辨:“我自有計較,你且安心待嫁便是。”
趙書晴出了凌府,心情久久難平,徒步朝晉安侯府折返,路過趙家巷口時,終是沒忍住拐了進去。望著那緊閉的朱門,往昔記憶呼嘯而來。
昔日趙府,節慶時張燈結彩,熱鬧非凡。如今,門上黃條紅字封條醒目刺眼。
門口士兵一臉冷漠,檐下燈籠殘破,在風中晃蕩。
她滿心悲戚,剛想抬手觸碰,士兵呵斥聲便如雷般響起,把她打回現實,拉回這殘酷現實。她狠狠咬唇,不甘又絕望地深深凝視那朱門一眼,才拖著沉重步伐轉身。
還沒走出多遠,一陣凌亂急促的腳步聲自身后奔來,緊接著是蘭兒帶著哭腔的呼喊:“夫人,夫人,不好了!”
趙書晴心猛地揪起來,不祥預感籠罩著她,給獄中家人送去過冬棉襖,此刻蘭兒這般慌張失措,定是出了天大的變故。
趙書晴疾步迎上前去,雙手穩穩扶住蘭兒顫抖的肩膀:“究竟發生何事?”
“二少爺,二少爺突然發起高燒,驚厥不止,牢頭說,恐怕……恐怕快不行了!”蘭兒聲音顫抖,淚隨聲落。
趙書晴腦袋“嗡”的一聲,心急如焚地追問道:“可有請大夫?”
蘭兒拼命搖頭,眼淚簌簌而落:“沒有,牢頭兇得很,說上頭有令,不許外請大夫入獄。”
趙書晴頓覺五雷轟頂,身形晃了幾晃,險些摔倒。她瞪大雙眸,眼中滿是震驚與茫然,往昔還能請大夫入牢,為何如今突下這等禁令?
電光火石間,她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難道是沈策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