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鏡不重圓,侯夫人只和離不原諒

第38章 他……終究是辜負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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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寶爆火了

第38章他……終究是辜負了你

踏入牢房那一刻,一股腐臭與霉濕交織的氣息便如實質般撞來,嗆得趙書晴幾欲作嘔。昏黃的光線從狹小的透氣孔艱難擠入,吝嗇地灑在滿是青苔的墻壁上,勾勒出一片片斑駁暗影,讓這逼仄空間更顯陰森。

牢房的地面坑洼不平,一灘灘散發著令人作嘔惡臭的污水橫陳其間。目睹這般惡劣場景,趙書晴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里打轉。父母年事已高,叔伯們身體也欠佳,被困在如此可怖之地,他們該受了多少罪?

“夫人這邊請。”和石的聲音適時響起,打破些許死寂。

剛拐過彎道,幾只肥碩的老鼠大剌剌地橫穿而過,絲毫不怕生人,那明目張膽的模樣,更襯得此處陰森無比。

短短一段路,于趙書晴而言,卻似漫漫長途。

“夫人到了。”和石將火把置于一間牢房前,昏黃光暈映照出二哥趙承弼的慘狀。

他瘦骨嶙峋,身體蜷縮成小小一團,那件囚衣破破爛爛,仿佛被扯碎的破布,干涸的血跡與污漬糊滿其上,幾處布條耷拉著,裸露出一道道皮開肉綻的傷口,有些還在緩緩滲著膿血,觸目驚心至極。他的頭發凌亂地糊在臉頰,面色蠟黃如紙,嘴唇干裂起皮,毫無一絲血色,宛如一具被抽干生氣的軀殼。

趙書晴心急如焚,疾步奔到趙承弼身旁,“噗通”一聲雙膝跪地,污水瞬間浸濕膝蓋,她卻渾然不覺。顫抖的雙手輕輕撥開二哥臉上的發絲,觸碰到那滾燙的額頭時,眼淚奪眶而出,聲音已然哽咽:“二哥,你受苦了……”

她忙不迭從袖間掏出傷藥,可看著那一道道猙獰傷口,手卻忍不住哆嗦起來,深吸幾口氣,才強自鎮定,小心翼翼地為二哥清理創口,每一下擦拭,都似有一把刀扎在自己心上。

傷口處有處理過的痕跡,想必之前給的銀子起了作用。雖說獄卒們處理得并不仔細,但總歸是抹了傷藥。

隔壁牢房聽聞動靜,傳來聲音:“書晴,書晴是你嗎?”

趙書晴用力抹了把眼淚,手上動作不停,邊上藥邊回道:“爹,是我。”

趙父聽到女兒聲音,心中莫名多了幾分踏實,可轉瞬又想起什么,急切說道:“你不該來的,如今你得跟我們撇清關系。”

趙書晴雙唇微微顫抖,努力保持著聲音的平靜:“我知道,爹,您放心,我來是因二哥身體不適,處理好傷口就走。”

黑暗中,趙父老淚縱橫,聲音帶著幾分喑啞,卻滿是驕傲與倔強:“爹知道你們都是好孩子,我趙家的孩子,從不是軟骨頭。只是如今這局面,爹心疼你,夾在中間左右為難。策州他……終究是辜負了你。”

趙父心里跟明鏡似的,前些日子獄中還有些照應,可突然之間,一切關照都沒了,獄卒態度大變。

最要命的是,趙承弼舊疾復發,他幾番苦苦哀求,都如石沉大海,毫無回應。

牢頭那幾句含含糊糊的話,趙父一聽就懂,這分明是沈策州給趙書晴的下馬威,拿趙家眾人的安危逼她就范。

真是可笑至極,可趙父此刻卻笑不出來。一個拿岳父岳母還有妻舅性命作要挾的男人,書晴在晉安侯府能有好日子過?

明知女兒受盡委屈,他卻寧愿女兒與自家劃清界限,留得一命,也好過全家覆滅。

趙書晴怎會不懂父親的拳拳愛女之心,所以并未反駁。

此時,趙承弼仍昏迷不醒,身上散發的惡臭一陣陣地沖來,也沒人給他換身衣裳。

“你放著別管,稍后我和你娘來換。”趙父看著毫無知覺的兒子,閉眼緩了緩神。有時候,他甚至想著,兒子這般受苦,解脫了或許比強撐著更好。

趙書晴的聲音驅散了趙父心頭那抹殺意,仔細清理趙承弼傷口旁污漬,清理得干干凈凈輕聲說道:“爹,活著就有希望,我知道如今活著痛苦又艱難,但是……”抬起頭,火把的光映照著她的淚珠,晶瑩剔透,“女兒自私一回,請不要把女兒一個人留在這世上,好嗎?”

眼淚滾落,站在不遠處靜靜看著的蕭慕止,神情晦暗難測。他悄無聲息進來,又悄無聲息離去,趙書晴毫無察覺。

趙書晴輕輕握住趙承弼瘦得皮包骨頭的手,咯得掌心生疼,她輕聲呢喃:“二哥,一定要堅持住,我相信你,我們都相信你。”也不知昏迷中的二哥能聽進去幾分,她只是害怕,二哥會就此放棄。

“夫人,該走了。”趙書晴點頭,起身往外走時,給每個獄卒和牢頭塞上銀子,懇切說道:“麻煩諸位多費心了。”以往送棉襖也是,把好的先給獄卒,略次些的才給家人,就為東西能真正到家人手上。

她從未全指望沈策州,只是偶爾還得借他的人脈。

趙書晴與和石從京兆府牢房出來,沈策州正站在不遠處,見她出來,立刻笑著迎上前:“夫人想看家人,為何不與為夫說呢?還勞煩蕭王爺出面。”

說著,緊緊攥住趙書晴的手,又扭頭對和石道:“有勞和公子了,夫人我這就帶回家去。”拉著她一路走,還不停追問:“二哥如何了?我今日才聽說二哥情況不大好?”

趙書晴壓著怒火,隨口應付:“二哥傷勢沒啥大變化,就是還得天天清理傷口。”

沈策州溫柔地扶著趙書晴上了馬車,進了馬車,沈策州那偽裝的溫柔瞬間瓦解。

他雙手猛地按住趙書晴雙肩,用力將她狠狠壓向馬車壁,迫使她直視自己,怒吼道:“你還敢嘴硬說沒和蕭王往來!找他作甚?”

趙書晴后腦勺被撞得生疼,她冷冷瞪著沈策州:“沈策州,我為何找蕭王爺,你心里沒點數?你昨日在凌府說的話都忘了?你對我做了什么,你不清楚嗎?”

面對趙書晴的質問,沈策州居然一時無言,沉默片刻,他惱羞成怒:“你懂什么,我這樣做,還不是因為你!”

這理由荒唐得可笑。

“我?是我讓你斷了我二哥的救治?是我要你拿著趙家的人性命來威脅我?”

趙書晴氣得渾身發抖,揚手欲扇他耳光,卻被沈策州一把抓住:“趙書晴,別以為我會一直縱容你!我告訴你,你接下來要是不乖乖聽話,我就……”

“請問這是晉安侯府的馬車嗎?”馬車外突然傳來一道洪亮聲音,生生打斷沈策州的威脅。

沈策州忙捂住趙書晴的嘴。

片刻無人應答,聲音又起。馬夫答:“是。”

緊接著,蕭慕止那溫潤又好聽的聲音傳來:“不知晉安侯可在里頭?”

沈策州臉色瞬間黑沉似水,惡狠狠地剜了趙書晴一眼,這才匆忙理了理衣衫,勉強擠出一絲笑,掀起車簾探出頭去:“蕭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