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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侯爺,不會這般小氣吧
沈策州著實拿蕭慕止沒半點法子,滿心無奈,只能咬咬牙,硬著頭皮走進府里。來到蕭慕止身旁,他收住腳步,強壓著不悅問道:“蕭王爺,大駕光臨我這晉安侯府,所為何事?”
蕭慕止嘴角微勾,淺笑道:“怎么,閑來無事,就不許我來侯爺府上走動走動?”言罷,闊步朝前,瞧見前方低頭站著的丫鬟,便和顏悅色道:“前頭帶路,去正廳。”
丫鬟一時沒了主意,下意識抬眸,怯生生看向沈策州。
沈策州沉著臉輕點了下頭,丫鬟這才恭敬在前頭領路。
沈策州緊趕幾步,與蕭慕止并行,又追問道:“蕭王爺此次進京,究竟有何貴干?”
蕭慕止仿若沒聽見他話里的試探,只顧賞著侯府的景致,隨口應道:“許久沒回京城了,就是念著舊地,回來瞧瞧。”
這敷衍的回答,沈策州怎會輕信,他冷哼一聲,看似不經意地刺道:“蕭王爺莫不是忘了,若無圣上旨意,戍邊將士隨意返京,可是犯了大忌。”
這話一出,暗藏機鋒,意在敲打蕭慕止目無皇命。
蕭慕止神色未起波瀾,淡笑著回應:“哦,多謝侯爺提點,確有此規。下次回京,我定先呈書信告知侯爺,還望侯爺到時能多多費心。”
那語氣,聽不出幾分誠懇,反倒像是綿里藏針的回擊。
沈策州臉色一直就沒有好看過。
沈策州臉色愈發陰沉。蕭慕止卻仿若沒事人一般,話鋒一轉:“聽聞蒙珂察給宮中進獻了不少肥美全羊,皇上賞了你兩只,今晚不妨烤來嘗嘗,也讓我沾沾侯爺的光。”
沈策州一滯,那羊肉本是他打算差人給凌華霜送去的,凌華霜向來鐘情羊肉。
他還不及答話,蕭慕止又添了一句:“怎么,些許羊肉,侯爺還這般小氣?也是,聽說近來晉安侯府諸事繁雜……好似財政上有些許困難。”
沈策州瞬間警醒,第一個念頭便是趙書晴走漏了風聲,當下寒聲問:“不知王爺從哪知曉這些瑣事?”
蕭慕止悠然道:“近日在京城實在無趣,四處溜達時,正巧瞧見貴府老夫人身邊的嬤嬤去第一樓典當了首飾。”
正說著,丫鬟端茶進來。
蕭慕止輕輕點了點茶幾,丫鬟伶俐,穩穩將茶盞置于指定之處。蕭慕止端起輕抿一口,微微挑眉,心中暗忖這茶葉來自自己封地,看來趙書晴行事,和她大哥一個路數,連謝人的法子都如出一轍。
緊接著,丫鬟又端上兩盤橘子,分別擱在沈策州與蕭慕止近前。
沈策州正因典當首飾之事窩火,隨手抓起一個橘子,剝開就往嘴里塞。剛入口,那酸澀猛地在舌尖爆開,他“呸”地吐出來,皺眉斥道:“這橘子哪來的,這般難吃!”
蕭慕止也嘗了嘗,只覺汁水飽滿、清甜爽口,瞧沈策州那副模樣不似作假,挑眉戲謔道:“本王倒覺得這橘子滋味甚佳,侯爺許是吃不得酸。”
這話別有深意,沈策州沒細琢磨,只當蕭慕止嗜酸,隨口道:“蕭王爺要是喜歡,走時都帶上。”蕭慕止也不客氣:“那便多謝侯爺美意了。”
到了晚膳時分,蕭慕止毫無告辭之意,大大咧咧留下用飯,還拉著沈策州喝酒。沈策州接連拿出幾壇珍藏美酒,蕭慕止都搖頭撇嘴,非鬧著要去酒窖親自挑。
最后,竟翻出了沈策州私藏許久、不舍得開封的佳釀。
這一頓吃喝,沈策州臉色越來越差,終是忍不住拍桌,下了逐客令:“蕭王爺,天色已晚,您在這耗了一整天,也該回了。”
蕭慕止長嘆一聲,故作惋惜道:“晉安侯府處處合我心意,景色雅致、布局精巧、房間舒適。不瞞你說,我住驛站這些日子,實在憋屈,早該向先皇求套京城宅子。”
沈策州一聽就明白,這人不光蹭吃蹭喝,還惦記著留宿,當下怒目圓睜,拍案而起:“蕭慕止,你別太過分!本侯一再忍讓,你卻步步緊逼。今日把話撂這兒,我這侯府不歡迎你!”
蕭慕止穩穩坐在椅子上,笑容不減,慢悠悠給自己倒杯酒,仰頭飲盡,才悠悠開口:“本王多謝侯爺款待,只是不知,里頭那位主子,可曉得你這般‘護主’?”
沈策州臉色驟變。蕭慕止起身伸個懶腰,接著道:“本王要是明日白日大大方方從你沈府出去,你還能糊弄幾分。要是半夜悄悄走,侯爺覺得,外人會怎么編排?”
沈策州氣得握緊拳頭,卻拿他毫無辦法,只能咬牙切齒問:“不知侯爺要住哪間客房?”喊來丫鬟,正是先前端茶遞橘的那位。
丫鬟低頭行禮,禮數周全:“王爺這邊請。”
蕭慕止回頭夸道:“你家下人調教得伶俐。”
沈策州臉色稍緩:“那是,侯府向來重規矩。”
蕭慕止跟著丫鬟來到客房,屋內布置典雅,床褥嶄新,茶水溫熱,炭火正旺,暖烘烘的。
蕭慕止對要走的丫鬟道:“跟你家主子說,我很愜意。”
丫鬟福身退下,先去給沈策州回話:“侯爺,王爺說您待客熱忱,他很是滿意。”沈策州冷哼一聲。
丫鬟又到清芷苑,輕聲在寢房門口說:“夫人,妥當了,王爺甚滿。”
屋內傳來趙書晴聲音:“回去休息吧。”
小丫環領命下去:“是。”
沈策州一整晚翻來覆去,滿心都盤算著第二天怎么把蕭慕止這尊瘟神利落地趕出去。
天還沒透亮,他就急匆匆起了身,可剛到院子,下人就來報:蕭慕止已經離開了。
沈策州一腔怒火瞬間憋在胸口,燒得他心肺生疼,無處宣泄的他,扭頭就想去質問趙書晴,蕭慕止與她接觸的時候,可有說什么,她有沒有透露一些不該透露的事情。
然而,還沒等他邁出步子,皇宮內派來的公公已至府門。
今日并非早朝之期,能得皇上身邊得力公公親自來請,沈策州心里“咯噔”一下,知曉定是蕭慕止在晉安侯府過夜之事傳進了皇上耳中。
他不敢有絲毫耽擱,匆匆換好朝服,跟著公公一路疾行向皇宮走去。
御書房內,氣氛冷凝得仿若能結成冰。
新皇正端坐在龍椅上批閱奏折,沈策州一進來,便感受到那沉甸甸的威壓,忙不迭跪地請安,膝蓋觸及冰冷的漢白玉地磚,寒意絲絲沁入骨髓,可他哪敢亂動分毫。
良久,新皇才抬了抬眼皮,不緊不慢開口:“你有什么想說的?”聲音輕飄飄的,卻好似裹挾著千鈞之力。
沈策州把頭埋得更低,額頭上已滲出細密汗珠,斟酌著字句說道:“皇上英明,蕭慕止此番在京城肆意妄為,行徑實在囂張,微臣擔心他攪亂局勢,已暗中差人盯梢,但凡他稍有異動,定會即刻向皇上稟明。”
新皇冷哼一聲,毫不留情地譏諷:“就你那些人手,能頂什么用?”
沈策州身子一抖,忙不迭應道:“是,微臣愚鈍。只是當下形勢,微臣定拼盡全力應對。”
新皇手中朱筆一頓,在奏折上重重打了個叉,似是不耐地說道:“無須你費力。如今南獠局勢動蕩,凌華霜才剛回京城,凌家是制衡南獠的關鍵,她必須穩在京城,這個道理你該明白。穩住凌家,比你盯著蕭慕止重要得多。”
沈策州心頭一凜,瞬間領會了皇上話中的深意。凌華霜身為凌同和的獨女,凌同和又是身經百戰、經驗老到的老將,凌家在應對南獠之事上舉足輕重,此刻凌華霜就是一枚關鍵棋子,絕不能出差錯。
沈策州垂首,一臉恭謹:“微臣定當慎之又慎,萬不敢懈怠。”
新皇拍了拍他的肩頭,神色稍緩:“你在趙家一案中的功勞,朕都記著呢。莫要因這等瑣事,失了分寸。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