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文圣

第53章 贈禮押注,一箱珍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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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渚宮。

珍饈羅列如流水席,妖宮夜宴,觥籌交錯,鎏金盤盞次第撤下。

“這鯰魚,肉質粗糲,火候也差了些...撤了吧!”

青要夫人皓腕輕抬,玉箸尖夾起一片晶瑩薄片,朱唇微啟,淺嘗輒止。

隨即錦帕掩唇,嫌棄的素手一揮。

扇貝侍女便低眉順目地將整盤葷腥撤下。

她素來不喜濁膩葷腥,平日只食些翡翠、靈芝、甘露、瓊漿,今日這紅燒鯰魚,終究不合口味。

江行舟靜坐席間,目光掠過那盤幾乎未動的紅燒鯰魚魚肉,心頭微嘆。

前塵記憶翻涌,想起某位大人物的冷語如刀——你若不在餐桌前,便在菜單上!

酒過三巡,宴至酣處。

青要夫人醉酒微醺,臉頰微紅,忽而抬袖一拍。

“來人,抬上來!”

她話聲落,

殿外妖兵魚貫而入,抬來一口沉甸甸的玄色寶箱,箱身鐫刻銅紋,銅鎖沉冷。

“咔嗒!”

銅鎖彈開,箱蓋掀起!

“嘩——!”

霎時間,珠光寶氣從箱中噴薄而出,映得滿殿生輝。

金銀錠層層疊壘,夜明珠滾若星子,更有珊瑚玉樹、水靈珠、水文錢,琳瑯滿目,眩人眼目。

青要夫人斜倚珊瑚寶座,紅唇微勾,望著江行舟,柔語笑道:“江公子既知我牛渚宮底細,本座也不必再虛言。”

江行舟對她如何發家,知根知底。

她也親眼見識江行舟這位圣裁童生的“底蘊”。

雙方知道彼此虛實。

也沒必要再繞彎子。

此番,她邀請江行舟入牛渚宮,的確是有所圖。

而這滿箱珍寶,便是展示她的“誠意”。

江行舟眉峰微蹙,目光從滿箱珠玉上緩緩抬起,問道:“青要夫人,這是何意?”

殿內十二盞鯨脂燈搖曳,映得青要夫人,美眸中碧波流轉。

她輕笑一聲,素手拾起箱中一塊金錠,曼聲道:“公子文道修行,從童生到進士,參加文會詩會,一擲千金,所耗資財豈是小數?

妾身聽聞,公子出身江陰寒門,如今寄居薛國公府。

薛府有江陰縣最大的藏書閣,令公子受益匪淺。

不過,以公子之傲,既已受薛府恩惠,想來也不愿再接受薛府的財物,囊中定然不甚寬裕。

這些不過是金銀俗物。

小女子愿資助公子一二,考中進士及第!

況且,他日進士及第,入翰林、文淵閣,官拜府尹,難免宴請,迎來送往,哪處不需打點?

花錢如流水一般!

單憑朝廷這點俸祿....難以應付。

公子的心性,定然也不愿意貪墨、受賄,魚肉百姓!

既然如此,不妨接受妾身牛渚宮這些許珍寶薄財,以解囊中之急。”

江行舟瞳孔微縮。

水妖給人族送禮,怕是有所圖。

“夫人說笑了。”

他不動聲色道:“在下不過一介童生,雖窮點。但無功不受祿,如何能受此重禮?”

“公子可是覺得,妾身有所圖?”

青要夫人忽然掩唇輕笑,發髻上,珊瑚步搖簌簌作響。

她指尖輕點箱緣,金石相擊,“今日邀公子入宮赴宴,卻有所求。”

“以江公子的才氣、膽略,皆是非凡!

他日必非池中之物,官運亨通,金榜題名,成為大周圣朝的朝廷重臣。

而我牛渚宮,在江陰生存不易。

眼看,過些年,我和江陰文廟約定的三百年太平之期也快到了。

江公子一旦考中進士,定然飛黃騰達,在江陰縣這方地界,肯定是說的上話。

屆時,還請江公子替我美言幾句,再續約百年太平!”

她在牛渚宮經營數百年,麾下水族進貢,奇珍異寶。

區區一箱珍寶,于她而言,不算什么。

但若能用這一箱金銀珍寶,換一位圣裁童生的人情,那便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提前鋪好一條路,卻絕對是物超所值。

青要夫人眉眼含笑,想起這些年從人族那兒學來的門道。

“江湖不是打打殺殺,是人情世故!”

自從她悟透此理,便不再像那些莽撞妖將、妖帥一般,只知逞兇斗狠廝殺,搶奪地盤。

她學會了送禮、結交人族,甚至...提前押寶。

曾經,她用一尊[禹王樽]文寶獻給江陰文廟,換來三百年的太平。

今日之禮,她押的,便是江行舟的前程。

“僅保牛渚宮無恙?”

江行舟抬眸直視青要夫人,沉聲道。

“正是。

此箱珍寶公子先用著。待日后有缺,妾身再奉上。”

青要夫人唇角微揚,笑道:“妾身所求,不過一方清凈修行之地。”

殿內,

一時陷入沉寂。

唯有滿箱的珠光寶氣,在水波中投下搖曳的光影。

江行舟目光微動。

這數百年來,這青要夫人并無劣跡,確與江陰文士并無沖突。

那些不懂收斂的妖魔、洞府,不通人情世故的妖精,早被縣衙、縣學童生,反復清剿、掃蕩。

而牛渚宮能存續至今,自有其處世之道。

這個許諾,倒是可以答應下來。

“好!”

他終是頷首,一字千鈞。

“多謝公子!”

青要夫人頓時美眸笑意蕩漾,廣袖輕揮間,寶箱銅鎖“咔嗒”合攏。

這場交易,就此落定。

“唉,只可惜...”

青要夫人忽然輕嘆,指尖撫過鎏金酒樽,眸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悵然。

“可惜什么?”

江行舟挑眉。

“不可說....再過些年,若是有緣的話...!”

她卻不答,只是掩唇輕笑,珊瑚步搖微微晃動,將未盡之語都掩在了這抹笑意里。

可惜啊!

若眼前之人已是大周圣朝金榜題名的進士,或是清貴無雙的翰林學士,在整個江州府,乃至在江南道(州)的地位都如日中天,文壇泰斗。

她會毫不猶豫地俯首——以己為禮,獻上牛渚宮。

擁有真正靠山,換取更遠的未來。

如江行舟這般深厚潛力,風姿非凡,令她眼前一亮的少年,三百年來也未曾見過幾個。

但如今...

她垂下眼簾,鎏金指甲輕輕劃過酒樽。

少年終究只是個圣裁童生,還有數個大境文位,需要跨越。不久后,還需赴江州府,應試秀才。

她也只能作一場點到即止的“投注”,無法押注全部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