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手穿越:大耳賊劉備

第195章 焦慮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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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焦慮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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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備這時候其實還在西河,大部分部隊也沒動身,目前只有張郃與白垚去了河內。

而且,白垚其實是去給郭大賢幫場子的,畢竟白垚以前是黃巾右校。

張郃確實去了雒陽充當聯系人,張讓的兒子張奉與張郃比較熟,這也使得天子和張讓都對張郃多了幾分信任。

天子讓張郃帶朝廷使者與白波軍接觸,順便給劉備帶去朝廷的授權,也就是假節。

這次的假節級別高了一檔,既是便于劉備代表朝廷與白波軍談判,也是為了在談不動的時候調動黑山軍平叛。

朝廷派出的使者是董太后的侄子董承,這是驃騎將軍董重的弟弟,目前任職侍中侍郎。

侍中侍郎是四百石的內朝官,負責處理文書和傳達詔令,官職不高,但屬于天子近臣。

此外還有個小黃門同行。

董承和小黃門也是朝廷使者。

劉備持節負責談判或軍事行動,如果能招安,董承便會代表朝廷作為招安的正使。

與反賊談招安,必須有天子信得過的近臣持詔,之前招安黑山讓張讓負責也是這個原因。

到了黃河邊,張郃問董承:“董侍郎,如今河對面皆是賊人,我等是喬裝改扮繞路渡河,還是直接大張旗鼓打出儀仗?”

其實張郃自己是不在乎用什么方式過河的……若不是擔心露餡,張郃甚至可以要求郭大賢派船來接……

董承倒是頗為英勇:“我等乃朝廷使臣,若是喬裝過河,必會使賊人看輕朝廷,自然是打出儀仗堂堂正正以使者身份過河。”

可那小黃門聽聞此言差點嚇尿:“董侍郎,那是黃巾余部啊,朝廷平定黃巾時可未曾放過一人……說不定他們會斬了我等祭旗的!還是喬裝打扮繞路從魏郡那邊過河吧?”

董承瞟了小黃門一眼:“說得有理……這樣,你先過河,若是你沒有被殺,那招安白波賊之事便是可談的。若是你被賊人斬殺祭旗,那白波賊顯然就不可能接受招安,我等也就不用過河了。”

那小黃門這下是真尿了:“啊?這……咳,咱病了……病了,走不動了。”

隨后當場倒地,死活不起來。

董承看了看張郃,見張郃似乎不打算管,拔劍抵在了小黃門脖子上:“你先過河,或有一半生機;若你不愿,那我現在就拿你祭旗……”

張郃皺了皺眉,總算開口了:“董侍郎何必如此……我先過河,若我平安無事,再派船來接你們。”

小黃門一溜煙的爬起來,跪在張郃面前連連作揖表示感謝。

董承收了劍,朝張郃拱了拱手:“張司馬膽色不凡啊……倒不知張司馬為何能不懼生死?”

張郃心中一凜,冷眼看了看董承,笑了笑:“張某倒不是無懼生死,只是張某既然來得了,自然也回得去。董侍郎若是不想久候,不如與張某同行?”

董承沉默了一會兒,走到張郃身邊,望著面前的黃河低聲問道:“……董某若隨張司馬過河,可有性命之憂?”

張郃瞟了董承一眼,面露不虞:“董侍郎此言何意?”

“董某只是好奇……不知張司馬之前單槍匹馬是如何過河的?不會是白波賊派船相送的吧?”

董承一臉嚴肅,眼里滿是懷疑之色。

“當然是白波賊送我過來的……”

張郃從懷里摸出塊黃布扎在頭頂:“你若是去河北高喊三聲蒼天已死黃天當立,白波賊也會送你過河的……甚至都不收渡錢。”

董承定定的看著張郃,一直到張郃在頭頂扎好黃巾,這才開口:“我乃天子使臣,若大漢欽使要扮作黃巾才能招安黃巾,那這招安與獻降何異?”

“怎么,董侍郎莫非以為招安之事乃朝廷施恩赦罪?若非朝廷無力征剿,又怎會試圖招安?”

張郃冷笑道:“若不是還有吾主劉騎督在河北牽制,白波賊現在只怕是已經兵圍雒陽了!與獻降何異?哈……你說如今局勢與獻降何異?”

董承無言,回頭看了看地上的小黃門,又看了看張郃,面無表情的嘆了一聲:“董某也病了,一時無法奔波……請張司馬自便吧……”

張郃臉上抽搐了一下,沒再說話,徑直上了停靠在碼頭的渡船。

正經的朝廷使者沒過河,劉備也不在河內,那這招安當然是無從談起的。

于是,從六月底一直到八月,河內依然在白波黃巾手中。

一直到朱儁奪情起復,從會稽趕到雒陽,仍是如此。

河內是錢糧豐足之地,此時又逢秋收,郡內糧食被白波黃巾席卷一空,從并、冀二州運往雒陽的錢稅也被攔截,白波軍是不怕長期對峙的。

并州也得了消息,任職雁門都尉的丁原,以及云中軍司馬張楊領軍南下來援,駐于上黨壺關。

但他二人兵力不多,又因道路隔絕無法與朝廷或其他部隊聯絡,只能守住壺關以免白波軍進入并州腹地,不敢輕易出兵河內。

雒陽這邊,何進、何苗各領了千余精兵扼守孟津東西兩個渡口,并收繳摧毀了大多數渡船,以免白波軍渡河進攻雒陽。

白波軍沒多少船只,也不太熟水戰,倒是沒有強渡黃河,但雒陽依然面對著近在咫尺的兵鋒。

同時,青、徐兩州自稱黃巾的亂民無人可制,規模越來越大,已發展到數十萬眾,尤其是泰山郡,幾乎全民皆賊。

八月,武陵、巴東等地蠻人也再次作亂,大概是因為見朝廷無法平定黃巾,這次蠻人們也自稱了黃巾……

其實太平道從來就沒在巴東等地傳過道,那地方是五斗米道的勢力范圍。

天子都快崩潰了。

即便白波軍平了,青徐二州怎么辦?

涼州那邊又怎么辦?

荊南與巴東的蠻人也一直在作亂,荊、益二州又怎么辦?

天下各州,沒造反的地方已經不多了。

留給劉宏的時間也已經不多了……

焦急困頓之下,劉宏病了。

診療后,宮內黃門在太醫的藥箱中查出了砒霜。

太醫辯解稱天子是氣郁燥結,在藥物中加入少量砒霜是對癥之方,且劑量小,不會對身體有害。

但劉宏不信,下令將此太醫藥箱中所有砒霜喂服給這個太醫,太醫一次性被灌下了大量砒霜,當場斃命。

隨后劉宏讓張讓的兒子張奉擔任太醫令,嚴查太醫署。

張奉其實不懂醫術,但至少比較可靠。

只是有了此事后,劉宏不敢再輕易服藥,太醫們也不敢再用對癥的猛藥,即便遇到急癥,也只敢給天子和宮內貴人們開些溫養的補方。

另一邊,左沅已臨盆在即。

這段時間劉備一直在大肆撒幣施粥。

由于一直在鑄幣撒幣買糧行善,家里這段時間收支規模非常大,卞姬管財務已是手忙腳亂,當然沒精力再管糧食的具體用度。

糧食出入過于頻繁,而且為了減少運輸損耗,很多時候都是就地買入就地消耗,很難核查。

于是就有人動了一點點小心思——買的糧食到底是不是這么多,用于施粥的糧食到底有多少,或者到底是不是用的這些糧,都只有負責施粥的人才知道。

前幾個月一直有劉備和左沅親自盯著,自然沒出問題。

但五月份以后,左沅肚子大了,劉備也不再出門了,便把施粥之類的事務交給了各地賣糧的豪族。

從誰手里買的糧,就請誰幫忙施舍出去,打劉備的旗號就行。

算是雙方都行了善,但劉備出錢。

托天子的福,最近流民越來越多,薊縣一帶的事務劉備便交給了徐家代理,因為糧食也是從徐家買的,免得運輸太遠徒增耗費。

這就是那個與田豫定了親的徐家,其家主叫徐茂。

徐茂的兒子徐邈和田豫算是同窗,他們都在薊縣的官學讀過書。

大漢各郡其實都是有官學的,但有些郡沒辦起來,比如漁陽。

之前張純家族一直把控漁陽縣,漁陽郡其它縣的士族若是不打算投奔張家,就都會到薊縣或涿縣去就學。

鮮于輔也是在薊縣就學的,和田豫相識也是在薊縣——但他和田豫都不是什么好學生……

但無論如何,徐家還是因為這層關系與劉備的團伙比較親近,之前也一直很配合劉備在廣陽的事務,最先出糧出地安置礦工的也是徐家。

施粥給流民當然不是一直讓流民在那吃飯消耗,流民都是要招收安置到西河當佃戶或從軍的。

劉備讓手下人都成了地主,自然要大招流民做佃戶,關羽張飛趙云等人都會分頭到各地招收流民。

趙云入軍第一天就過了武選,而且包括文書在內各項全優,因此加升了一級,目前是劉備的宿衛曲侯。

平時與張飛輪班,負責劉備和左沅的安全,閑時就出門招收佃戶安置流民。

由于趙云的哥哥趙霖做了薊縣縣令,趙云也就常到薊縣去辦此事。

可八月初,趙云前去薊縣招收流民的時候,卻發現幾個月前粥舍里噴香的小米粥,如今居然全都變成了糠麩粟殼!

這可是剛秋收的時候,徐家不可能沒糧,劉備上個月也是實打實的先付了錢的,而且買糧的錢就是趙云押送的!

麩殼熬成粥當然也能吃,也能讓人活下來,這事做得倒也不算絕,而且也確實打了劉備的旗號。

但問題就在于打了劉備的旗號……

若是徐茂自己以徐家的名義施舍糠殼,那問題不大——只要沒影響劉備的名聲,沒影響劉備孩子的陰德,那就只需要徐家補足糧食并賠款道歉,將來不合作了也就是了。

可徐茂已經打著劉備的旗號施了這些糠殼粥,那這事就等于敗德啊……

敗德之事當然不能忍。

趙云當場大怒——他追隨劉備就是因為這個德字!

若是沒有對比也就罷了,可是這半年來趙云一直跟在劉備和左沅身邊,親眼見證了數以萬計的流民為左沅腹中的孩子祈福禱告,他知道劉備和左沅是怎么做的。

趙云的字‘子龍’,出自易經乾卦‘云從龍’,乾龍剛健,云炁柔和,取外剛內柔之意。

趙霖的字是‘子悅(兌)’,出自易經澤卦,霖為雨露甘澤,‘兌為澤,兌,悅也,剛中而柔外’,這是外柔內剛之意。

兄弟二人的名字與性格很契合,而且趙云現在還年輕,和張飛一樣的歲數,內柔還沒練成呢,外剛倒是剛得很。

只是趙云也知道,劉備這段時間肯定不想殺人——尤其是這幾天,左沅就快生了。

怒氣上來的時候還能記得這事,已經算是趙云很有理智了。

于是趙云直接帶兵叫開了徐家大門,讓部曲取了其家中庫存糧食補足缺額,并將徐茂押到了西河,讓劉備決定怎么處置。

趙云沒傷人,徐家自知理虧,也沒反抗。

但趙云干這事其實是違法的。

劉備讓徐家幫忙施粥,這屬于私人事務,不是公事。

雖說徐茂不守承諾,污了劉備的財產,但這只能算是經濟糾紛,而且是交易糾紛——屬于以次充好,僅此而已。

趙云強取徐家糧食補足缺額,并羈押徐茂,看起來確實公平公道,但這屬于私自縱兵枉法。

法與理不是一回事,與道德更不是一回事,律法只是統治工具而已,不能將其與公理關聯看待。

但趙云已經很克制了——如果這事換成關羽張飛來處理,后果肯定會更嚴重……

徐茂能在云大怒的時候沒丟性命已經是運氣極好了……

劉備腦子還是很清醒的,并沒有自行處置徐茂,而是請涿郡太守溫恕辦理此案。

但溫恕也不好辦啊,這事若是按律法公平來辦,那就應該是徐家賠錢,趙云坐牢甚至砍頭……

徐家犯的只是不守承諾以次充好,這只是民事案,無非是涉及了近萬斛糧食,金額比較大罷了。

可趙云犯的這是刑事案,而且是性質比較惡劣的縱兵劫掠——論罪確實是這樣的,沒有扣帽子。

溫恕很為難,便推說此事發生在廣陽,無論是徐茂違約還是趙云搶劫,這都是在廣陽薊縣發生的事。

薊縣的案子,自然應該讓薊縣的官來處理……

于是溫恕便把案子發回了薊縣,讓新任薊縣縣令趙霖來處置。

溫恕當然是一番好意,讓哥哥審弟弟,這還用審?

可溫恕是真沒想到,趙霖居然真把趙云下了獄,還判了流放涼州充軍,然后勒令徐家向劉備賠款道歉……

而判了此案之后,趙霖便以‘身為兄長不近人情’為由彈劾他自己,準備辭官!

劉備得知此事是一腦門子的氣……

這趙霖正直確實是很正直的,可是腦子軸啊!

趙云是你弟弟沒錯,可他現在也是劉玄德的部曲!

你說流放就流放?我特么把你流放了算了!

可就在收到這個消息的當口,左沅羊水破了,要生了……

劉備沒法出門,只能趕緊讓關羽和簡雍帶兵出去攔路設卡,阻攔趙云流放的路徑,務必把人截住。

此時是八月十五。

莊園里倒是一點沒亂,畢竟秀娘和一大群醫護人員早就等在旁邊了,暖房也早就布置成了產房,所有器具物資也都有準備。

左沅確實懷的雙胞胎。

這年頭的雙胞胎那就是生死劫,秀娘有過不少接生經驗,但她也沒什么把握,只能將一切都盡可能的準備充分。

和大多即將當父親的人一樣,劉備也只能守在產房外焦慮等待。

畢竟他既不會醫術也不會接生,什么剖腹動手術之類的精細活兒他也做不來,防止感染的各種消毒辦法秀娘已經比他還熟了。

穿越者不是萬能的,劉備唯一能提供的工具是憑感覺做的一把產鉗,但他很希望這產鉗用不上。

秀娘說雖是雙胎,但胎位還行,而且左沅一向身體強健,胎兒月份也很足,西河醫館的人也從不會胡亂操作……

隨時有熱水,隨時有人手,一切都已經是這個時代最好的狀態了。

但劉備無比焦慮。

“劉郎不用憂心,左阿姊吉人天相,得萬家祈福,善有善報,不會有事的……”

卞姬在旁邊安慰著。

“我不僅僅只是擔憂阿沅……”

劉備嘆著氣,他不僅焦慮老婆孩子,還焦慮趙云,也焦慮河內以及涼州之事……

張郃傳了消息回來,說是朝廷確實樂意招安白波軍,但負責招安的董承一直沒去河內,而且朝廷任命了朱儁擔任河內太守。

劉備本來就是要拖時間,當然也不在乎董承去不去辦事。

但朱儁……這人是個大麻煩。

劉備用腳指頭都能想到,天子已經在懷疑自己與白波軍的關系了,讓朱儁做河內太守,這其實就和在家門口栓條大狼狗是同樣的意思。

“大兄,大兄……紀先生來信了!”

就在劉備考慮著各種破事的時候,張飛大呼小叫的進來了。

“益德,噤聲!”

卞姬朝張飛怒目而視。

張飛看了看產房,訕訕的捏住自己的嘴,給劉備遞了份帛書。

段颎回了涼州,并且用生命最后的時光鑄就了最后的威名。

涼州叛軍退縮,先零羌突然之間不再作亂,其實是因為他們見到了段颎。:mayiws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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