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江玄都是帶人巡街,搜尋采花賊的蹤跡。
而且不僅僅是他們,隨著通緝畫像張貼出去以后,整個北司乃至核心五所的人都動了起來,整日拿著畫像四處搜查。
此事鬧得沸沸揚揚,而且目前已經超過十條人命,算得上是重案了。
這個時候,誰能最先找到兇手,誰就能立功。
但一連半個月,案子都沒什么進展,暫時也沒有新的受害者出現。
于是,原本緊張的氣氛又漸漸松弛了一些。
江玄每日練功不輟,成功將‘疊云身法’也練到了入門,不過主要還是以繡春刀法為主。
此刻他掌握的幾門武技,狂風刀法和疊云身法都已入門,追風步和射術大成,繡春刀法的熟練度也肝到了將近三分之一。
武學:繡春刀法(圓滿)
進度:1372/5000
照此速度,最多再有一個月左右,他就能攢夠進度,達到傳說中的‘絕頂高手’境界。
江玄心中很是期待。
這天,江玄剛散值回家,就有人過來告知他家的房子修繕好了。
也就是說,接下來可以搬回家去住,不用再借宿殷澄家了。
江玄心頭微松,終于可以回家了。
這些日子住殷澄家,雖然姑母對他也是極好,但許多事兒終究還是不太方便。
他本是打算直接搬過去的,但姑母非要留他吃完晚飯再走。
飯桌上。
殷母不停給江玄夾菜,眼中充滿疼愛與不舍。
“來,玄兒,這是雞胸肉,今天剛燉的老母雞,快多吃點,你看你這幾日都瘦了。”
殷澄瞥了眼江玄那魁梧的身板,忍不住嘴角抽搐:“娘,你是不是年紀大了,老眼昏花了,你看他哪瘦了?再長下去都要趕上隔壁李叔家的那頭大黃牛了!”
“這倒霉孩子,有你這樣說你娘的嗎?”
殷母眼睛一瞪,道:“再說玄兒從小就沒了娘,還沒長大呢,你舅舅又去世了,玄兒他孤苦伶仃的一個人,你多照顧照顧他怎么了?”
殷澄嘟囔道:“表弟現在都升百戶了,他照顧我還差不多,我哪有本事照顧他……”
“你還有臉說!”
殷母一聽這個更來氣,伸手就揪起他的耳朵:“玄兒才當差半年多,就已經升百戶了,你都當了這么些年的差,到現在才混個總旗,你能不能也像玄兒這樣爭氣些?”
“哎,疼疼疼……”
“錯了!錯了!快松手啊,我嘞個親娘啊,耳朵要斷了!”
“哼!”
殷母冷哼一聲,這才松手,跟著又轉頭給江玄夾菜:“玄兒,別聽你表哥的,多吃點長壯些才好。”
殷澄捂著耳朵,一臉埋怨地看向江玄:“你還是快走吧,免得我天天挨揍!”
“你再說!”
殷母一瞪眼,殷澄脖子一縮,頓時老實了。
“謝謝姑母。”
江玄含笑點頭,感受著姑母的疼愛,他心中也很是溫暖。
不過殷澄說的倒是沒錯。
短短兩三個月的時間,他幾乎壯了一大圈。
肩寬體闊,肌肉緊實,胳膊都快趕得上大腿粗了。
若脫了衣服從后面望去,背部的肌肉就像一個倒三角,但腰肢并不纖細,只是對比寬闊的肩部肌肉,腰部看起來就要細一些,可若是與殷澄這樣的細狗相比,那自然是十分壯碩的。
虎背狼腰,孔武有力!
就連身高似乎也不知不覺增長了幾分,之前的衣物都穿不下了。
走在街上,一看就極具威懾感。
吃完晚飯,在殷母不舍的注視下,殷澄幫忙拎東西,表兄弟二人往南苑巷走去。
走在路上,殷澄臉色稍微認真了幾分,回過頭道:“表弟,那采花賊這段時間一直都沒消息,裴綸說這案子不簡單,只怕不是一般的采花賊所為。”
“接下來你一個人住,得小心些,如果遇到那家伙,第一時間發射號箭,千萬不可與之硬拼!”
江玄微笑頷首:“放心吧,我心里有數,你那邊也一樣,好好照顧姑母。”
“另外你年紀也不小了,抓緊娶個媳婦兒,免得姑母一直掛念著。”
殷澄苦笑:“娶媳婦兒哪這么容易啊,我這些年吃吃喝喝,好不容易剩下點錢,偶爾還得孝敬上官,也就是上次走運上面賞了點銀子,不然到現在還是窮鬼一個。”
江玄搖頭道:“咱就是小老百姓,也沒必要非得娶個大戶人家的姑娘,最多幾十兩銀子足夠了,你若是不夠,我可以先借給你。”
“這倒不用。”
殷澄猶豫了一下,說道:“不過我最近倒確實看上一個姑娘,就是出身不好,我怕我娘不同意。”
“哦?”江玄眉頭一挑,問道:“什么出身?”
兄弟倆聊天,殷澄也沒隱瞞,直言道:“教坊司的,叫周妙彤。”
“誰?!”江玄瞪大眼睛。
殷澄無奈道:“周妙彤,教坊司勾欄的花魁,你應該聽說過她的名字。”
江玄嘴角抽搐,我他媽何止聽過!
真是服了!
沈煉死了,你就去接盤是吧?
那個綠茶,是你這小身板能招惹的嗎?
看到江玄的表情,殷澄愣了下:“怎么?表弟你也不同意我娶她嗎?”
江玄嘆了口氣,道:“表哥,就算我同意,姑母也不可能同意,你還是趁早打消這念頭吧!”
“為什么?”
殷澄皺眉:“她雖然出身不好,可那也不是她能決定的,她也是受家里連累,才會被送到教坊司為妓……”
江玄打斷道:“別的不說,我問你,你知道幫她贖身需要多少銀子嗎?”
殷澄點頭:“我問過了,兩千兩。”
“那你能拿出來兩千兩嗎?”
殷澄沉默了下來,隨即道:“除了拿錢,還有一個辦法,如果刑部那邊出一份教坊司的特赦文書,便只需要五百兩。”
“咱們在錦衣衛辦案,若是哪天上面讓我們查刑部的人,未必沒有機會弄到特赦文書……”
“你最好不要打這個主意!”
江玄沉聲道:“刑部的事,就連皇上都會親自過問,而且那周妙彤,既然是教坊司花魁,盯上她的達官顯貴肯定不少,那些人絕不可能輕易讓她贖身。”
“別說咱們沒有兩千兩,就算有,為這樣一個風塵女子贖身你覺得劃得來嗎?”
“你就算不考慮自己,也得為姑母想想,別一不小心又給她氣出個好歹來,到時候后悔都來不及。”
“這……”
聞言,殷澄臉上閃過一絲猶豫,隨即點頭嘆道:“行吧,我知道了。”
見其打消念想,江玄這才松了口氣。
不過今后還是得盯著點,別讓他一不小心又步了沈煉的后塵。
都道紅顏禍水,此話絲毫不假,古今多少英雄人物,都是栽在女人身上,別說殷澄這樣一個小小的錦衣衛總旗了。
普通人家,還是現實些好,別想著去招惹這些惹不起的禍水。
到家以后,殷澄幫著收拾布置了一番,便告辭離去了。
新修繕的房子,家里空落落的,就一套睡覺的被褥,其他啥也沒有。
但一個人住,江玄也懶得太過講究,需要什么以后慢慢添置就是了,反正目前也不太缺銀子。
隨便打掃了一下房間,江玄便提著刀來的院子里,繼續練刀。
可還沒練一會兒,江玄突然耳朵一動,停了下來。
仿佛察覺到什么,他回頭看向院門外的巷道方向,眉頭微微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