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將將泛白,柳玉蘅就敲響趙芷蘭的房門,“蘭兒,醒了嗎?”
“師娘,怎么了?”趙芷蘭睡眼惺忪的穿著褻褲和肚兜開門,作為練武之人她從不睡懶覺,但這也太早了。
柳玉蘅溫婉一笑,“進去說。”
“師娘請進。”趙芷蘭側身,待其入內后她才關上門,隨即走到桌旁為柳玉蘅倒了杯冷茶,“師娘請用茶。”
柳玉蘅沒有去碰茶杯。
而是靜靜的打量著趙芷蘭。
剛睡醒頭發有些散亂,不施粉黛的臉蛋潔白無瑕,淡青色的肚兜被撐得鼓鼓囊囊,些許帶著弧度的豐滿從兩側溢出,貼身的褻褲掛在沒有贅肉的細腰上勾勒出小翹臀圓潤的輪廓。
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青春的氣息。
“師娘,你看我干什么?”衣不蔽體的趙芷蘭有些不好意思,扭捏道。
柳玉蘅噗呲一笑,“你小時候光著屁股我都見過,跟我還害羞了。”
“師娘,人家長大了嘛。”趙芷蘭撲進柳玉蘅懷中摟著她的脖子撒嬌。
“是啊,長大了。”柳玉蘅伸手抱住她,拍著她被肚兜系帶點綴的光滑玉背感慨道:“一轉眼是大姑娘了。”
“師娘你是不是有話想說?”趙芷蘭改為和柳玉蘅面對面跨坐的姿勢。
柳玉蘅輕言細語的說道:“公子已經答應不再打你的主意,以后你離他遠些,我和你師父都還在,鐵劍門的發展還輪不到你個小丫頭操心。”
趙芷蘭臉上的表情陡然一僵。
柳玉蘅苦口婆心:“我以往對公子有偏見,這幾日相處下來,發現他雖有愛美之心但卻懂克制之道,可稱君子,但他與你絕非良配,你和夜白青梅竹馬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晚了。”趙芷蘭喃喃自語道。
柳玉蘅沒聽清,“什么?”
“我說晚了。”趙芷蘭小臉蒼白的勉強一笑道:“師娘,這幾日我已被公子的風采折服,此生非他不嫁。”
她身子都被裴少卿看了,更被他渾水摸魚,甚至還俯首甘為嚅牛子。
到了這一步,已經沒有回頭路。
哪怕這些事外人不知情,但她自己卻知道自己不干凈,根本配不上大師兄,唯有嫁給裴少卿這一條路走。
為鐵劍門好,也是為她自己好。
“什么?你說什么?”柳玉蘅聽完只覺得荒唐,又氣又急,“你和他相處才幾天?談什么愛不愛?師娘的話你是不是沒聽進去,還自以為是!”
“師娘!”趙芷蘭打斷她,紅著眼睛聲音帶著哭腔說道:“真的,徒兒就是水性楊花、見異思遷,雖然相處不久,但裴公子在我心里的地位早已經超過大師兄,求求師娘成全我。”
看著痛哭流涕的愛徒,柳玉蘅有些茫然,難以理解,“可是為什么?”
“裴公子他出身名門,容貌身段俱佳,還手握大權,徒兒也是少年慕艾的年紀,待在府中感受著他遠超大師兄的種種之處,如何能不心動?”
趙芷蘭絞盡腦汁編了個自己移情別戀的理由,說得她自己都快信了。
柳玉蘅呆住了,后知后覺的才想到自己低估了一個公侯子弟對貧民少女的吸引力,江夜白雖然出色,但跟裴少卿一對比,就顯得什么都不是。
她心里自責不已,無奈的苦笑一聲嘆息道:“當初不該讓你留下的。”
“師娘!嗚嗚嗚,我是個對感情不貞的壞女人,我對不起師兄,我對不起他!”趙芷蘭抱著她嚎啕大哭。
“你和夜白也沒定親。”柳玉蘅唉聲嘆氣,安慰著她說道:“雖然你和夜白我都視如己出,但情情愛愛這種事總不能強行配對,且隨你去吧。”
只是可憐了她的大徒弟,不知道等將來得知這件事后又會何等痛苦。
她暗自決定要寫信告知師兄。
讓他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女兒家跟夜白般配,最好是其也能移情別戀。
免得將來傷心欲絕。
早飯時,柳玉蘅面對裴少卿總感覺怪怪的,昨晚還請求他放過自己徒兒呢,沒想到是徒兒不肯放過人家。
現在再看他。
已經有種丈母娘看女婿的感覺。
“夫人,我臉上可有臟東西?”裴少卿見她一直看自己,笑問了一句。
“沒,沒有。”柳玉蘅搖搖頭,趕緊低下頭吃飯,但卻未發現長長的桌布下裴少卿的手正在摸趙芷蘭的腿。
趙芷蘭羞澀不已,但卻又很怕露出異樣情緒被人察覺,默默的低頭夾菜干飯,只是拿筷子的手微微顫抖。
當著師娘和謝清梧的面被裴少卿暗地輕薄,羞恥之余心頭又有一絲難以言明的刺激,這更讓她羞憤難當。
柳玉蘅和謝清梧先吃完走了。
裴少卿也終于丟了碗筷。
趙芷蘭松了口氣之余,卻也感覺空落落的,心里痛罵自己真是下賤。
就在此時,裴少卿湊到她耳邊淡淡的說了一句,“以后裙子里面都不要穿長褲了,本公子摸著不舒服。”
趙芷蘭渾身一僵,好半響才緊咬著紅唇細若蚊聲的應了一聲,“是。”
“公子,王縣令求見。”就在此時一名家丁走了進來,畢恭畢敬的道。
“請去側花園。”裴少卿隨口吩咐一句,拍了拍趙芷蘭的肩膀后離去。
“王縣令昨晚看來睡得不好。”
裴少卿一進側花園,就看見王縣令在亭子里焦躁的背著手走來走去。
“是根本就沒睡,給總舵的信寫了一晚上。”王縣令嘆氣道,傷勢未愈的他臉色看起來有些病態的蒼白。
“巧了,本官昨日也送了封信到千戶所。”裴少卿微微一笑,走過去悠然自得的坐下,“說吧,大早上找我所為何事?總不會讓我歸靈丹?”
“我可沒覺得自己能讓你把到嘴的肥肉吐出來。”王縣令搖搖頭又話鋒一轉,“何況你對我有救命之恩。”
說起此事他心情也是復雜。
自家的圣子要殺他。
還是朝廷的鷹犬救了他。
“那你來是想干什么?”裴少卿端起桌上的茶水慢條斯理的倒了一杯。
“一是道謝,二是想提醒你那枚靈丹不能亂吃,吃了至少得閉關十日才能消化。”王縣令也走過去坐下。
“這我知道。”裴少卿不以為然的點點頭,笑語道:“我猜還有第三。”
“第三就是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別告訴我你帶那么多人有備而來只是巧合?”王縣令沉聲說道。
這才是最困惑他的一個地方。
裴少卿哈哈一笑,放下茶杯攤了攤手,“我說我掐指一算,你信嗎?”
“哼!不說也罷。”王縣令自然是不會信,緩緩吐出口氣,“昨日之事我已如實上報,裴公子借開陽圣子名揚天下,也就與我圣教結下死仇,圣教不會善罷甘休,今后當心點吧。”
“我可是為你們玄黃教鏟除了個敗類啊!”裴少卿喊冤,接著又恍然大悟,“我懂了,家丑不可外揚嘛。”
對此,王縣令感覺臉上無光。
卻也只能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
“告辭。”
待王縣令走后,裴少卿就宣布了閉關,讓葉寒霜日夜把手房門,百戶所那邊交給了陳忠義和宋有才做主。
等煉化吸收了靈丹之力,他那一身功力也就洗白了,對外可以稱是靈丹的效果,能光明正大的使用武功。
今后不用再擔心因此被人懷疑。
當然,能少用就少用,若是都不知道他會武功,這就相當于殺手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