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有二十個入口。
每個入口投放十名學員。
葉象打量周圍，被分配到一起的人里，只有一個名為“秦杰”的讓他眼熟。
訓練營的第二名。
他是個很安靜的男生，肉眼看得出是含著金湯匙下長大的，剛入營的時候，頭發、眉毛、指甲都打理得一絲不茍，這十天來沒人幫他處理這些，長得亂糟糟起來。
“葉象同學，這么巧，我們被分在一起。”他愉悅地打起招呼。
葉象點頭，報以微笑。
“我聽說你的心靈境界已修行至腦橋？”秦杰湊近，并沒因葉象一時的冷漠，就生出什么負面情緒，爽朗一笑，開口詢問。
余下八人，有兩個驚訝地看著葉象，顯然知道“腦橋”是什么。
可其他六個都一臉疑惑。
腦橋？
什么東西。
聽起來很厲害。
葉象挑眉：“沒錯。”
“葉象同學對未來有什么打算？”秦杰再問。
葉象若有所思的把頭一點：“你是來招攬我的？”
“對。”秦杰坦蕩應下，“我代表長參生物制藥集團向您發出邀請。”
葉象有點沒忍住，糾正道：“你有點口音。”
“是很容易被誤會，我勸了父親好多次，讓他把名字改成長生。”秦杰無奈一笑，擺了擺手，“但他一直說什么避諱，不能那么直白，就叫了這個名字。參是人參的那個。”
“這么著急？”葉象不解，隨口一問。
訓練營都還沒結束，只是剛開始。
秦杰搖頭：“人才難得，手快不一定有，手慢是真一定沒。”
“也不用葉象同學現在就定主意，把我們納入你的考慮范圍就行。”
他停頓了一下，臉色嚴肅，一本正經介紹起來：“我們公司現在是全球頂尖藥企，東、西亞那一片的營養液、進化液全由我們家提供。”
“資金、人手、研發能力方面不用擔心。”
葉象指出關鍵：“你們看上去不缺人才。”
秦杰苦笑，嘆了口氣：“看上去而已。”
“超凡降臨以后，人類抱團，大多數都習慣性地選擇了宗教、或者國家，我們在這方面雖然有先發優勢，但雇傭制確實有點太吃虧了。”
“當然，這也是我們的優勢。”
“自由！”
“宗教階級森嚴，國家限制太多，在我們公司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做出足夠的貢獻，就是騎在我腦袋上拉屎都沒問題。”
葉象義正詞嚴拒絕：“我尊重個體癖好，但我沒法接受。”
秦杰看一眼旁邊的人，朝葉象招手，帶他走到角落，壓低聲音：“讓我現在出手招攬，最關鍵的一個原因。也許今年、也許明年，全球會舉辦一場青年超凡者交流大會。”
“就是比武。”
“十八歲以下的超凡者齊聚一堂，選出青年一代的最強者。”
葉象皺眉：“一場比賽而已，而且你不也沒到18。”
“明面上只是一場比賽。”秦杰搖頭，“實際上，它將決定話語權的歸屬。”
“誰是最終勝者，誰就能定義超凡。”
葉象想到自己在網上看到的信息，學徒之后的境界稱呼確實還未統一，各家都各家的叫法。
和而不同的有。
但更多人為此吵得不可開交。
他搖了搖頭：“這么兒戲，讓年輕人決定？”
“沒辦法。”秦杰攤手，理直氣壯，“宋武太強，不加點限制條件沒有贏大夏的可能。”
“而且哪里兒戲了？”
“都是同樣年齡的人，哪家的代表強不就代表哪家的培養方法更好，拿到定義權不也理所當然。”
他停頓下，緩了口氣。
“主要定義權這東西，有利可圖，可利益又不足以讓大家真撕破臉皮。”秦杰攤手，一臉無奈，“再加上有幾家想促進超凡大賽，就像UFC那樣的比賽，折中出這么個法子。”
葉象點著頭，面無表情：“所以你就來薅羊毛、挖墻腳了？”
秦杰瞪眼，臉有些發紅，嘟囔起來：“薅羊毛？這怎么能算薅羊毛？”
“我是正兒八經競爭進來的。”
“國金！”
“懂這個含金量嗎？”
“而且跳槽的事，怎么能說挖墻腳？你情我愿的...”
“要有新時代思維！”
“放開眼界，懂嗎？”
葉象憋著笑：“這消息就這么告訴我，要是我不答應，你豈不就是竹籃打水？”
“不說能和你成為朋友，就是能換來你這樣的新秀天才的善意，就很值得了。”秦杰臉上的紅還沒完全退下，正色道，“而且這個消息本身的價值就不是很高。”
“說出來還能增加你加入公司的幾率。”
“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我們公司不出意外能拿到三個比賽名額。”
“現在公司內部培養的備選一共有十幾個，你要是加入，能直接排進前五。”
“至于其它勢力...”
“以大夏舉例，這一期菁英訓練營的競爭就如此激烈可，如果你想爭比賽名額的話，可是還要和上一期、乃至上上一期的優秀生們競爭。”
“道門、佛教什么的，競爭不會有國家隊這么激烈，可是以它們的規模，競爭注定也不會小，我們訓練營里不就有三十幾個道士、和尚。”
“在這方面，公司的優勢反而最大。”
秦杰伸出手，做出歸納總結：“競爭壓力小。”
“資源豐富，而且集中。”
“來去自由，沒那么多規矩束縛。”
“怎么樣，不心動嗎？”
葉象低頭看一眼他的手掌，沒有說話。
這時候。
“考試場地正式開放，請學員有序進場，禮貌考試，禁止私斗。”
葉象輕聲：“還是先準備考試吧。”
秦杰縮回手，嘆了口氣：“這么及時，那就祝葉象同學考試順利。”
“雖然我很想招攬你，但考試的時候，我可不會放水。”
“我會向你證明，公司的培育能力并不比外界差。”
他說完后，躥身跑進后山。
其他人爭先恐后。
葉象最后一個走入。
其它九人早不見蹤影。
超凡時代降臨，進化的不止生物，植物也在進化。
樹木茂密，隨處可見的一株都有一人合圍之粗，那種需兩人、三人合圍的大樹也不少見。
葉象掏出指北針。
“再怎么進化，水是生命之源。”
“先找到水源，那里一定不缺妖獸。”
確定方位后，他馬不停蹄前行。
不多一會。
潺潺水流聲入耳，是山澗溪流。
就在溪水旁。
一頭皮膚青綠的蛙類妖獸正休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