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業在晚唐

第二十六章 :義兒(感謝盟主樸散之_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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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時間飛逝,隊伍沿著羅帶水進入到了茂州地界,然后又轉向東南,在山豁口中蜿蜒前進。

這一路,南詔軍并沒有追擊宋建,但趙懷安依舊能看到隊伍里的那些騎士每天都出去哨探,每次回來褡褳里都裹著首級,也不知道是誰的。

因為沒了南詔的威脅,趙懷安終于抽出空開始教習自己的門徒們武藝。

一開始趙懷安是打算教德式長劍的,畢竟這個能在短時間就形成戰斗力。

當年他學這個的時候,學了三個月,自覺長劍在手,敵十個無兵無甲目標不在話下。

但可惜這幾天趙懷安走了一圈,都沒有在軍中發現類似的長劍。

目前唐軍實戰制兵就兩種,一橫刀,一陌刀,這兩個就是長短區別,一邊有刃一邊無刃,但德劍的大部分招式都需要用到雙刃,所以現在趙懷安教不了這個。

不過趙懷安不打算放棄這個,畢竟他太了解品牌差異化了,以后這種雙手長劍就是自己的品牌,這樣才有傳播度。

除了這方面外,德劍還是非常適合實戰的,號稱老歐洲第一實戰兵擊,教自己門徒這個,到了戰場上也能打。

所以趙懷安決定等回到邛州或者成都的時候,找人去打一批來發給自己的門徒,就當是入社的福利了。

因為教不了長劍,趙懷安這些天就教了巴柔,其中尤以摔法教得最多。

沒辦法,摔跤這個武藝太適合軍中了,其他的可以說是花拳繡腿,但這個必然是殺人技。

在大陣之中,不僅排槍弓弩能要命,只是將你摔倒在地,同樣能要你的命,尤其是鐵甲武士更是如此,一旦摔倒,離死不遠。

所以趙懷安教這個,門徒們反響很強烈,都學得用心。實在是趙懷安教的這個太機巧了,彷佛是只要抓住一處,都能將人摔飛出去。

在趙懷安教這個的時候,那忠武軍的李師泰又來了一趟,不是來找茬的,反而是恭恭敬敬來道歉的,尤其是聽到趙懷安愿意授藝。

他專門送了一領鐵鎧給趙懷安,就學那門揍暈他的“唐手”。

很顯然,人家李師泰不想入什么義社,就決定交束脩換拳術。只是他不知道,這可為難死了孫傳秀了。

他們保義軍是真的精窮,學門武藝要一領鐵鎧,他們哪里學得起。

但他們都知道,趙懷安的武藝絕對比鐵鎧更珍貴,所以愁壞了孫傳秀這些人,最后還是趙懷安和他們說,來學,束脩要給就先欠著。

也就是這些個保義軍是實在想學,不然以他們實誠君子的寨風,他們真不敢欠,主要是怕還不起。

除了這些個外,任通、宋遠也來學了,他們之前和趙懷安也學了點,深感巴柔之精巧,也決定教束脩,只不過得到成都才能給趙懷安。

這倒是無所謂,趙懷安只是沒想到任通、宋遠兩人也是頗有家資啊。

這段時間趙懷安也了解很多物價,和一開始不把錢當錢不一樣,他現在已經很了解購買力了,就像李師泰送的那領精鎧,要是能在市面上賣,一領少說八十貫。

而八十貫是多大的錢呢?這么說吧,要是就光買大米,能買四百石,一個人吃的話,能吃十一年,你就算算吧。

而如果是用來買房的話,現在成都一處普通二進宅子,也就是二百貫左右,換句話說,從趙懷安這里學一門武藝,得交半套房子的學費。

這是一般人能學得起的?

但既然任通、宋遠要交,他也不能不收,反正都是老兄弟了,肯定要用心教的。

除了這些教束脩的,趙懷安最用心的還是自己的核心門徒們,畢竟這些人算是鐵桿基本盤了,自己以后能不能混出來,就看他們能不能打了。

這里面楊茂、牛禮兩個學巴柔學得最有天賦,也許和他們個子小也有關吧,能和猴一樣扒著人亂竄。

正是有這樣的誤解,趙懷安開始還覺得趙文忠、趙文英、趙文輝、趙文遜四個也能學好的。

哦,這四人就是之前和何文欽一起來拜自己的五寸丁們。

本來趙懷安還看不上這四個小蘿卜,但沒想到在伏擊南詔人的那一戰,這四個那么拼,壓根不要命。

趙懷安決定好好培養他們,后來一問四個年紀,基本都是十二三歲,這讓趙懷安還挺不好意思的。

這個年紀就隨自己殺南詔人,命是歹啊!

在聽這四個人都是各家寨里的孤兒,趙懷安決定收養他們四個做義兒,以后就跟他姓趙了。

不過這四個雖然巴柔學得稀爛,但拳擊卻學得不錯,尤其是那個趙文忠很有天賦,步伐很靈活。

除了這幾個,孫泰、趙虎、王離、何文欽都只能說中規中矩吧,也許在兵技上會有一點天賦吧。

另外,他從保義軍新收的部曲,也跟著一起學了,都挺不錯的,但特別優秀的就三個。

一個是那個韓大,他叫韓通,就是邛州人,只不過家早沒了。這人武藝不錯,在保義軍中就是有名的勇士,弓箭用得很好,長槍也不錯。

同他一塊的還有兩個,都很壯實,名字也很有時代特色,一個叫錢鐵佛、一個叫韋金剛。

趙懷安發現大唐祖宗們特別愛取這些佛教相關的名字,他這些天和忠武軍那邊的人也打熟了,就遇到好些個叫金剛的。

錢鐵佛、韋金剛兩個有點憨,說什么巴柔、拳術他們都不愛學,只愛用鐵锏。

為此趙懷安還從李師泰那邊淘了兩面鐵锏,然后讓這兩個自己琢磨去吧。

但真正讓趙懷安驚喜的,還是宋使君送來的那三十個被俘的唐軍,他們是真的有武藝,其中還有四個牙兵出身的最出挑。

一個是來自定邊軍的陸仲元,善用橫刀。定邊軍是川西境內的邊軍了,當年就是抵御南詔人的主力,軍號甚至比趙懷安以前的黎州軍都要響亮。

但四年前,定邊軍和南詔軍的戰斗中元氣大傷,這個陸仲元就是那會流出去的。

還有一個善用陌刀的,那是來自兗海軍的,叫周德興,一個地道的山東大漢,趙懷安前世就是蘇北那片的,聽著口音就覺得親切。

除了這兩個,還有一個是神策軍的,叫陳法海,之前做過神策軍的隊將,但四年前因得罪上官被鞭笞出營,只能留在成都賣力氣。

前段時間成都招募市井閭左支援邛州,這陳法海就是那個時候重回軍中的,但不幸又被南詔人俘了。

以上三人都各有所長,但真正讓趙懷安驚訝的就是第四個,他叫郭從云,此人竟然號稱會馬槊。

他是出自博野軍的,四年前隨軍從鳳翔入蜀參加成都之戰,之后一直駐扎成都,于前些日被俘。

如果此人說的是真的話,那這人在趙懷安的團隊中就是妥妥的高端人才。

趙懷安的隊伍中,就何文欽那小子會騎馬,他們寨子那邊不遠就是一片山巔草場,自小騎。

但何文欽不會槊啊,其實不僅他不會,甚至成都突將的那些精銳,會馬槊的也不多。

所以按道理,即便郭從云丟了主將,犯了軍法,但以他的能力,去哪都有人要的,也不知道怎么就被塞到趙懷安這邊了。

這也算是撿了個小漏吧。

本來趙懷安還挺高興的,但有一次和李師泰那些忠武軍牙兵吃酒,他又被笑了一頓。

原來在人家忠武軍中,馬槊不是有手就行?是的,中原第一強藩的職業武人就是這么牛。

而且人家還說了,他們淮西馬軍獨步中原,絲毫不虛北面的三家。

這就讓趙懷安吃驚了,這淮西還有地方養馬嗎?

當然,疑惑歸疑惑,趙懷安最后還是把李師泰拉過來捶了一頓,教他們什么是尊師重道。

但不論怎么樣,這四個牙兵都是精銳武士,雖來自不同藩鎮,但都參加過四年前的那場成都大戰。

說個不客氣的,趙懷安除了拳腳能教一教,其他的都還得和這四人學一學呢。

不僅是弓馬大槊,還有如列陣旗鼓,這些趙懷安都是一竅不通。不懂這些,如何能做一個合格的驕橫武人?

所以趙懷安把這四人拉了出來,專門做為教頭,給自己和一眾門徒授藝。

就這樣,他們一路行軍,只要休息就教授武藝,也在過程中,彼此熟絡起來。

到這個時候,趙懷安這個團隊才有了凝聚力,但不多。

這一路,鮮于岳也常來趙懷安這邊,只是次數明顯變少了,這不得不讓趙懷安感嘆,這結義還沒多久,交情怎么就淡了呢。

當然,這只是趙懷安的矯情,因為人家鮮于岳這段時間瘋狂進步,已經是宋使君的頭號側近,管理全隊大小事。

這種情況下還能來看趙懷安那么多次,那是真看重這份兄弟情了。

此外趙懷安的那位貴人,宋建的身體也好了差不多了,還屈尊降貴來看過一次趙懷安,看到趙懷安這邊苦練武藝不綴,夸了一句“很有精神”,就走了。

這弄得趙懷安更加沒底了,有時候啊,收人家的禮太重了,這心是真慌。

此后,宋建又讓人撥了一車稻米給趙懷安,然后就再沒聯系過他。

就這樣,趙懷安在學習和懷疑中度過了乾符元年的十一月。

直到十二月的第二天,他們這支兵馬終于趕到了邛州前線,然后就下大雪了。

這是川西迎來的第一場大雪。←→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