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嫻妃帶著人朝前走時,突然從旁邊竄出兩個黑影。
嫻妃主仆是從太液池旁邊的石子路上走的,只見兩個黑影從旁跑過來,一個人上手推,一個人用力撞。
嫻妃主仆猝不及防,踩在湖邊青苔上,只聽撲通一聲,驟然間水花四濺。
“啊!”嫻妃落水前喊出聲,用力撲騰,“救,救命。”
“娘娘!”沒跌進去的宮女尖叫出聲,忙著去救嫻妃。
兩道黑影趁亂趕緊離開。
到竹林后面,玉貴人嚇得腿都軟了,差點跌倒,好在宮女億柳趕緊扶住了她。
玉貴人拍了拍心口,只聽億柳緊張的說,“小主,咱們沒把信給弄過來,會不會功虧一簣?”
“不會。”玉貴人穩定心神,“今日出了那樣的事,一看就知道舒嬪不信我和秦貴人,所以這信必定在嫻妃手上。她落水,哪里還顧得上信,早就被水給泡爛了。”
“小主英明!”億柳扶著她往沒人的地方去,這會太液池邊上已經驚動了不少太監和御林軍,她們得趕緊離開。
玉貴人見機行事,拉住億柳的手吩咐了幾句話。
億柳聽后點頭,“是,奴婢這就去。”
蘭苑一直都有人負責接應,得知億柳的來意,立馬帶著她去見了溫云眠。
深夜,溫云眠披著披風起身,便聽億柳恭敬行禮,“奴婢是玉貴人身邊的宮女,特來拜見娘娘。”
“玉貴人?”說實話,溫云眠留了個心眼,畢竟這個玉貴人實在是狡猾。
此時殿內就只有溫云眠和云漾云翡,億柳瞧見沒旁人,才低聲說,“娘娘,舒嬪把信交給了嫻妃,好在我家小主有所察覺,所以將嫻妃推入了水中,眼下那封信是拿不出來了,不過我家小主說,不確定還有沒有其她的證據。”
還沒等溫云眠開口,億柳又說,“另外我家小主說,信中寫了什么我家小主不曾窺探,因為小主明白有些事若看了,那火就燒到自己身上了,所以還請娘娘放心。”
溫云眠彎唇,玉貴人果然聰明,知道越是坦蕩的說,反而更容易讓她相信。
就比如害怕喪命被牽連,所以不敢看。
不過溫云眠卻捕捉到了重要信息,“秦貴人失敗了?”
億柳躬身走到溫云眠跟前,低聲說,“娘娘,秦貴人她……”
她將話全部告訴了溫云眠。
聽完,溫云眠眸子驟然鋒利起來,“本宮知道了,替本宮多謝玉貴人,她的好意本宮都記下了。”
億柳如釋重負一笑,“是,那奴婢先行告退了。”
溫云眠眼眸幽深的坐著,看來要除舒嬪之前,得斷了她的左膀右臂才行。
“云漾,去幫本宮辦一件事。”
永寧侯府。
雨絲漸漸停下,幽深小徑,竹林深處,一個身著黑色勁袍的男人走了過來。
謝云諫已經在此等著了,兩人一黑一白,風格迥異。
“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倆是一起捉鬼的。”
謝云諫難得調侃,“閻王還得親自捉鬼嗎?”
秦昭,“……”
秦昭看他好起來,倒是慵懶一笑,“命硬,嘴也硬。”
謝云諫在涼亭內給他倒了杯酒,“多謝王爺夸贊。”
秦昭倒是給他面子,將佩劍放下,坐了下來,“怎么,要毒死我?”
“那倒不至于。”謝云諫彎唇,“我還要向王爺道一聲謝。”
“別,肉麻的很。”秦昭最受不了別人對他和善,他這個人,一向孤傲冷漠慣了。
謝云諫伸手將酒杯遞給他,“王爺明日就要啟程回邕州了,邕州潮濕多雨,不如別帶佩劍了。”
秦昭蹙眉,掀開冷厲的眸子看他,“為何?”
兩人對視,一個人眸子犀利打量,一個人坦然自若,從容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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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皆知,定親王手握的這把佩劍鋒利無比,在戰場上所向披靡,可正因人人都認得,才更好確認王爺的身份不是嗎?”
謝云諫并未多言,點到為止,他并不愿意幫秦昭,因為秦昭的叛亂,禍亂江山,黎明百姓更會受苦。
但是前世帝王派人截殺他,中間卻發生了一個意外,因為秦昭中毒了,而后性子變的格外暴戾。
在殺入京城前,他攻占其他城池時,皆是以屠殺收場的。
而那個毒藥就是關鍵。
這也是前世秦昭萬箭穿心而死時,宮廷仵作在他體內發現的,那個時候謝云諫就懷疑有人趁著帝王動手,在中間動了手腳。
他懷疑皇上身邊有人作祟,所以這次才提醒了秦昭,也是為了避免他中毒,將來屠殺那些無辜百姓。
而后他便要去行宮,將內奸一事想辦法呈到陛
謝云諫所做的這一切,為了娘娘,也為了天下百姓。
秦昭盯著他看了一會,兩人都是聰明人,有些話不用點破也都明白。
他抬手將酒杯的酒喝下,“替我護好她。”
謝云諫看向秦昭,并未說話,因為秦昭這句沒頭沒尾的話,卻別有深意。
次日,帝王親自送秦昭出城,“此番前去邕州,朕希望你能平定戎國作亂,給邊陲百姓們一個安穩生活,駐守在邕州封地,為朕護衛邊陲安定。”
秦昭抬手,“皇上放心,臣一定不負所望。”
君沉御拍了拍秦昭的肩膀,這一個舉動,讓君沉御忽然想起了曾經。
每次比武后,他都會習慣性的拍一下秦昭的肩膀,兩人相視一笑,是對對方的惺惺相惜。
可這一次,兩人再看對方時,只有絕對權力不容分割的冰冷,和野心勃勃,志在必得的陰鷙。
到了出征的時辰,秦昭告別了帝王,這才在文武大臣們的注視下,翻身上馬。
大軍跟隨秦昭從承乾門離開,秦昭的目光往后看,透過層層金黃磚瓦,看到了瑤華宮揚起屋角上掛著的風鈴。
他知道她不在這里,可是看到關于她的一切東西,秦昭都能想起她的影子。
眠眠,但愿你以后想起那個無惡不作的惡人,能記得,他一直毫無保留的在愛你。
蕭影看出了主子的不舍,不由得低聲問,“主子,若您真喜歡娘娘,為何不將娘娘搶到身邊來?邕州都是咱們的人,娘娘逃不出去,說不定時間久了,就愿意跟隨您了。”
秦昭眸子幽深。
連碰她一下都覺得是對她的褻瀆,他怎會忍心將她強行帶走。
大軍離開了承乾門。
而在文武大臣中,一個人陰森的盯著秦昭腰間掛著的佩劍,他幽幽勾唇。
這時,祿公公快步走過來,在君沉御身側說,“皇上,永寧侯府謝世子求見。”
君沉御知道自己誤會了眠兒和謝云諫,再加上謝云諫確實是個難得的,有風骨有能耐的文臣,他也想重用此人,便點了頭,“知道了,讓他去勤政殿等著。”
“另外,讓人安排今晚回行宮。”
祿公公應聲,“是!”
此時行宮內。
嫻妃落水到現在還昏迷不醒,皇后派了太醫去照看了。
而后,溫云眠和眾位妃嬪都隨著皇后在行宮的飛玉臺賞花,云漾走過來,暗中對溫云眠遞了個眼色。
溫云眠點頭,隨著眾人往前走。
惠嬪和嘉嬪都跟在皇后身邊,后面跟了幾個潛邸出來的,陳貴人,徐貴人幾個人,倒是恭維著溫云眠。
溫云眠只是淺笑,目光卻冷然的盯著不遠處。
就在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話,就聽不遠處的樹林后面傳來輕喘聲,聲音曖昧又壓抑。
妃嬪們都經歷過那樣事,眾人一下就聽出是什么聲音了。
這下,臉綠的臉綠,皺眉的皺眉,捂嘴的捂嘴,咳嗽的咳嗽,各個都是一臉怪異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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