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服__無憂
方遠時看著被掛斷的電話,嘴角攏起一絲苦笑。
他轉身到酒柜那取了一瓶紅酒,用冰塊醒酒后,看著微透明的紅色,他忽而想起了認識林筱澄的那個晚上——
林筱澄是服裝設計院畢業的學生,來自云貴山里,生得漂亮高挑。
畢業后,她做了一段時間的野模,因為家中有要上學的弟弟和得了塵肺病的礦工父親,她一直是半工半讀。
可是為了肺源,拿不出錢的林筱澄被迫進了聲色場。
她的第一場脫衣首秀的客人中就有方遠時。
方遠時為云港城的一富商打贏了一場國際經濟糾紛官司,富商為了感謝他,請他到此消遣。
他一眼就看中了滿臉憂憤卻氣質清冷的林筱澄。
那晚,林筱澄怯怯地站在床邊,眼中沒有眼淚,“我的初。夜值多少錢?”
方遠時叼著煙,玩味地打量著她,“你報個價。”
林筱澄咬了咬嘴唇,“100萬。”
“胃口真不小!”
方遠時上下打量她一番,覺得她真的很像沐晴,尤其身上的味道特別像,只是她比沐晴柔軟些,眼中的柔軟是沐晴沒有的綺色。
他隨即開了一張百萬的支票給林筱澄,“我的職業提醒我這樣的交易是犯法的。”
“林小姐,錢你拿著,以后別來這種地方上班了。”
林筱澄接過支票,不解地問:“那我怎么報答你?”
“我們各取所需。”
方遠時從西服內側口袋里拿出了一支鋼趣÷閣,他卻四處找便簽不見。
林筱澄抻著她白色的裙擺,他在她裙擺上寫了地址和門鎖密碼。
“以后你就搬到這住,我有空了去找你。”
從此,林筱澄成了方遠時養在半山別墅的‘小鳥’,她會給偶爾來的方遠時煮茶燒飯,閑來無事她也會畫各種漂亮衣服的手稿。
方遠時覺得林筱澄在服裝設計方面有天賦,就為她開了工作室,注冊了“澄曉”服裝品牌,還送她去京華大學讀研深造。
漸漸喜歡上林筱澄的方遠時一度想把林筱澄打造成‘合格’的女友。
可是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墻,林筱澄之前是出來“賣的”的事很快就被方家人知道了。
這種出身窮苦,身家不清白的女人嫁入方家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兩人中途分手過,后來又和好了,分分合合多年。
終于在沐晴回來后,方遠時決定放了林筱澄,他給不了她婚姻和家庭,但是可以給她自由。
林筱澄也終于在巴黎時裝周一戰成名,這之于她來說,也是種慰藉和肯定。
方遠時吸了大半包煙,喝得也有點頭疼。
他打了個電話給他的助手,很快一輛賓利車停在了樓下。
方遠時坐上車后就依靠在后座上閉目養神,良久他才開口,“阿城,幫我這套別墅轉出去吧!”
“那...那林小姐不回來了嗎?”
方遠時看向了半山別墅,里面已經沒有林筱澄的私人物品了,她連她的味道都一并帶走了。
“她不會再回這來了。”
方遠時揉了揉眉心,嘴角扯了扯,心頭的酸澀感蔓延開來,片刻才吩咐,“開車吧!”
遠在巴黎的林筱澄拿著手機看著上面方遠時的未接來電,眼淚到了嘴角。
這個給了她愛,給了她幫助,給了她資源,給了她夢想的男人這次給了她自由,雖然,這自由并不是她想要的。
可是怎么辦呢?
她林筱澄本就配不上方遠時,從她穿著幾近透明的比基尼出現在聲色場的t臺上的那一刻,她就已經配不上精英律師方遠時了。
這一點,林筱澄知道。
而人有時候總有點貪心和自私,她也想和自己愛的男人白頭到老。
可是,林筱澄在看到沐晴那一刻,她就已經認命了。
沐晴優秀的家世,高貴的氣質,讓她知道這才是方遠時應該愛的女人,才是他的良配。
她不希望別人因為她去戳方遠時的脊梁骨,曾經就有人這樣挑釁過他——“方律師,你的女友有點眼熟,特別像貴坊的花魁模特,林媚兒。”
林筱澄擦干了眼淚,刪除了方遠時的聯系方式,拉黑了他的微信。
“遠時,再見了,謝謝你讓我愛過你。”
黑暗中,放空了自己的林筱澄,想起了那些年在方遠時的“重塑”下,華麗蛻變的她眼中有了自信的光芒。
可那時她不知道方遠時的社會地位和家族財富到底幾何?
直到有一天,方遠時帶她去了一次聚會。
她在聚會上看到了與方遠時稱兄道弟的傅辰,和方遠時開玩笑的陳宇澤,與方遠時拼酒量的祁俊。
后知后覺,沒見過世面的她才知道她愛的男人不叫方時,而叫方遠時。
他是名聲赫赫的寧城四少,是律政世家方家的獨子,是遠律律師事務所的董事長兼首席律師。
林筱澄看著外邊慶祝她一舉成名的派對,她擦干了眼淚,搖曳生姿地走了出去......
傅辰抱著南藝睡得深沉,方遠時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喂,遠時,這么晚了你找我有事?”
方遠時聽到傅辰慵懶的聲音,“沒事,算了,不打擾你和南小姐休息了,我去找陳宇澤喝點酒。”
“哦,對了,你上次喝多了唱《蟲兒飛》的音頻我發給南小姐了,你別怪我多事。”
傅辰:“......”
傅辰放下電話,看了眼時間已經凌晨三點多了。
想來方遠時是看到了林筱澄在巴黎時裝周大放異彩的新聞后,回顧兩人感情而倍感唏噓,想找他借酒消愁。
傅辰嘆了口氣,將睡在旁邊的南藝往懷里又帶了帶。
他借著手機的光亮,他看著窩在他旁邊睡得深沉的南藝,她睡覺很安靜,微微的呼吸聲,喜歡緊緊靠著他睡,像一只粘人的小貓。
傅辰喃喃,“咱倆要好好的。”
傅辰在此刻真的害怕“波折”二字,他也好想和南藝結婚,直奔婚姻,不想再有風波,可是他知道年輕的南藝并不這么想。
他親了下南藝的額頭,“藝藝,你想聽蟲兒飛,我可以一直給你唱下去。”
第二天的早上,傅興華失落地看著傅辰帶著南藝開車離開。
他冷聲對傅司昊說:“去給傅語含打電話,讓她把景澈接走,我不想看到這個小笨蛋天天在我眼前晃!”
“爸,算了,您跟小孩子置什么氣,再者藝藝今年才22歲,年齡那么小,不想結婚生孩子很正常,咱們也不能逼得太緊了。”
傅司昊看著變成了老小孩的傅爺爺有點哭笑不得。
他們是希望傅辰成家立室,有個知冷熱的貼心人,但是他們也沒有到專橫到干涉兒女婚事的地步。
“藝藝22歲不假,你兒子馬上30啦!”
傅興華一臉厭惡地瞪了他一眼,隨后回房間給老班長祁遠程打電話匯報這事去了。
來到南氏夫婦購買的新房,傅辰再次受到了最高禮遇。
南藝卻被澆了一盆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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