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宮宴前夕←→:相關推薦::
鶯月見謝青嫵還沒動靜,又喊了一聲,“姑娘?”
謝青嫵這才回神,“你剛說什么?”
鶯月看了眼外頭,嘆了口氣,“奴婢說三公子還在外頭跪著,今天是元日,叫人看見是不是不大好?”
“讓他進來。”
謝青嫵將手中的賬冊扔在桌上,眉心輕蹙,謝錦玉到底要干什么,他是不是有病啊?
很快變成雪人一樣的謝錦玉就被鶯月叫到了廊下,撣了撣身上的雪,神色有些雀躍的進了屋。
“長姐,你原諒我了?”
謝青嫵食指輕點,抬眸看著謝錦玉,“你憑什么覺著我會原諒你?我該原諒你什么?”
“我….”
謝錦玉聲音啞然,“我知道錯了,那些東西,除了黃玉蟬的哨子,我都弄回來了,之前的錯我都會一點點彌補。”
“晚了謝錦玉。”
謝青嫵聲音微沉,“人是有情的,從前我把你當親弟弟,你做什么我都會不計較,但是這些都會被一點點的消磨掉。”
“等這些情都磨沒了以后,也就談不上原不原諒,因為我再也不需要了。”
“所以你現在做的,只是你自以為是的贖罪,而我會越來越厭煩你。”
毫不留情的話,刺痛著謝錦玉的心,讓他險些站不穩,“長姐….”
謝青嫵卻不想搭理他,“我現在唯一的要求,就是以后別出現在我面前,我不想看見你。”
給過他那么多次機會,憑什么現在他知道錯了,自己就要原諒?
難道被傷害以后,只需要一句道歉就能輕易抹除嗎?
若是這樣,想必謝瑜早就應該放下仇恨,而不是讓謝家滿門覆滅。
等謝錦玉走了以后,謝青嫵氣稍微順了順,看著幾個丫鬟有提著燈籠的,有去掛桃符,有的去貼窗花,一時間也來了興致。
不憶從前,不愁日后,只今兒是元日,合該高高興興才是,其余的都可以暫緩。
如此想著,謝青嫵朝鶯月伸了伸手,“給我一枚新桃符,我也去掛上。”
整個院子一片歡聲笑語,喜氣洋洋,而離開的謝錦玉卻有些失魂落魄,正好瞧見方姨娘帶著謝文崢往這邊來。
“姨娘,我這個小兔子燈籠畫的好嗎?長姐她會不會喜歡啊?”
方姨娘想了想,“文崢畫的自然是沒有外面賣的好看,不過…你長姐應當會喜歡,畢竟是你一筆一筆畫出來的,心意才更重要。”
兩人說話的功夫,方姨娘抬頭就看到了謝錦玉,謝文崢下意識的往后躲,抱緊了懷中的兔子燈。
謝錦玉有些狼狽的偏過頭,余光瞧見謝文崢的丑兔子燈,垂下眼眸,旋即加快了腳步離開。
看著人漸漸遠去,方姨娘有些沉思,瞧三公子應當是從大姑娘的院子出來,莫不是兩人鬧什么矛盾了?
謝文崢扯著方姨娘的衣袖,“姨娘,我們快走。”
“你不是說下午長姐就要進宮嗎,一會兒來不及了。”
謝云州是工部侍郎,在朝堂中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必然是在宮宴的受邀之列,而謝青嫵是嫡長女,身為家眷必然會一同出席。
但是方姨娘和謝文崢不同,身為妾室和庶子,是沒有這種資格的。
方姨娘自己倒是無所謂,但是她不想自己的兒子也矮人一頭。
身份無法選擇,那謝文崢就只能靠科舉一步步往上爬。
方姨娘是聰明人,她選擇了謝青嫵,幫謝文崢找最好的老師鋪路。
“文崢,你記著,這個家你可以不聽姨娘的話,也可以不聽父親的話。”
方姨娘蹲下身子,語氣和緩又不容置喙。
“但你一定要聽長姐的話,她說的你都要做到。”
要說之前方姨娘還搖擺不定這段時間算是對謝青嫵心服口服了。
謝文崢尚且稚嫩的臉,烏溜溜的眼睛滿是堅定。
“姨娘,我記著了,我會聽長姐的話。”
方姨娘摸了摸謝文崢的腦袋,“好孩子。”
此時的皇宮內,因為皇后娘娘病逝,至今后宮無主。
太后年紀大了,自然是不可能親自操持,最后這件事落在了陳貴妃身上。
一時間整個后宮嬪妃對陳貴妃十分嫉妒,陳貴妃自己也幾乎尾巴要翹到天上。
畢竟人人都知道,能夠掌管后宮事宜的,除了皇后有協理六宮之權,便沒有旁人了。
陳貴妃能拿到宮宴這件事,可見太后是對她寄予厚望的,尤其是她膝下還有位二皇子,更是深得皇上倚重。
宮中見風使舵的人多,沒有子嗣的妃嬪眼巴巴的往陳貴妃宮中送禮,只盼著日后能有個好前程。
至于膝下有兒子的妃嬪,則是已經暗中開始跟她較上了勁。
一場宮宴,表面奢華富貴,歌舞升平,背后卻波濤洶涌,暗藏殺機。
為了這元日宮宴,陳貴妃已經好幾日沒睡個安穩覺了。
一大早又晨起操持,御膳房和樂坊那邊一時一刻都得盯著,太后那邊也得請安,還要應付宮中大小妃嬪。
到了晌午,好容易有了片刻喘息的機會,外頭就有宮女進來。
“娘娘,淑嬪娘娘來了,說今兒一早身子不好沒來給您請安,怕您怪罪,特意過來賠罪的。”
陳貴妃剛染完,鳳仙花染的鮮紅指甲輕刮了刮茶蓋,冷笑一聲。
“聽她說,她若是真怕本宮怪罪,便是起不來床,也得叫人抬到本宮的面前。”
“讓她進來,本宮倒是想看看她這個時辰過來,是要干什么。”
茶盞放在桌上,很快外頭就有人走了進來。
因為五皇子周明章被關在皇子府,相當于軟禁了,這一個多月淑嬪都沒什么動靜。
今日過來,倒是還梳妝打扮一番,金縷羽衣,上繡百蝶戲芙蓉花紋,蓮步款款,走路間流光溢彩。
“臣妾給貴妃娘娘請安,貴妃娘娘吉祥。”
陳貴妃瞧了她一眼,心中壓著恨,覺著云縉還是下手太輕,只讓周明章軟禁在皇子府。
若非淑嬪和周明章在湯山獵苑放熊,她兒子怎么可能會到現在都躺在床上?
心中恨意難消,但陳貴妃面上卻一派驕矜之色。
“一早聽說你身子不爽利,怎么這就好了?”
“是太醫院哪個太醫為你診治的?還真是妙手回春。”
淑嬪對陳貴妃自然也是恨極了,若非周云縉,她兒子怎么可能都到元日了,還關在皇子府里。
“娘娘這話可是猜錯了,臣妾不是被醫好的,而是聽說了件了不得的大事兒,給嚇好了。”
聽到這話,陳貴妃忍不住嗤笑一聲。
“你好歹也是一宮之主,什么事兒把你嚇成這樣?”
淑嬪站起身,走到陳貴妃身邊,抬手附在她耳邊,壓低了聲音。
“臣妾聽說皇后娘娘不是病逝的,而是....被人下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