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禁山海

第二十七章 義兄王海峰,初聞蛟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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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怎么...”

即使黃遠洲這個人再怎么心性豁達不拘小節,看到這種“有奶便是娘”的現實演繹,心頭也不由怒火高熾。

特別是往日里稱兄道弟的幾位八大船頭倒戈,更是讓他眼前發黑。

八大船頭治理制度崩壞,八方登風臨閣的風水大局已然不保,月港對外不再設防,除非雙方徹底決出勝負。

想清楚這一點,滿腔怒火也只能化作一聲無力的嘆息:

“現在不要說是本就松散的互市派聯盟,就連老船主麾下的嫡系五峰旗內部也不安穩。

守舊派、復仇派、寇掠派、野心派、自立派...大船頭們全都心思各異,想合力擋住士紳大族這幫豺狼的窺探談何容易?”

一種眾叛親離的悲涼油然而生,恨不得帶著自己人馬扭頭就走,讓那些對士紳心存幻想的蠢貨自生自滅。

要知道,過去三年駐守月港這個聚寶盆的,可不只是蜃樓將黃遠洲自己。

即使五峰旗吸取了雙嶼島、烈港覆滅的教訓,不想太過刺激朝廷,沒有選擇直接統治月港,而是與多方勢力共治。

平時也至少派出了三、四位二十四將、三十六猛級別的大船頭坐鎮。

八大船頭里面幾乎占了一半,加上其他親厚的勢力輔佐,自然威勢無兩。

可今時不同往日。

如今五峰旗內主事的是老船主的義子黑麒麟毛海峰,原本叫做王海峰,世子王澄漸漸長大之后,老船主才讓他重新改回了原姓。

在之前的那場驚天巨變中,黑麒麟就帶領陪同靖海王接受招安的舟師艦隊,跟埋伏起來的大昭水師干過一仗。

隨后他又下令召集鎮守東南沿海、東海、南洋的大部分船頭返回位于瀛洲南端海島上的大本營。

準備在年初調集麾下舟師攻打閩州治州城,喊出口號:最少要殺一個韓家宗室的王爺祭旗,給老船主報仇。

月港這邊也只剩下了跟大蛤蜊一樣與世無爭,不喜歡挪窩的黃遠洲,另外兩位二十四將都被招走。

對這個國際貿易中心的控制力自然也急劇衰弱,被士紳派抓住了機會趁虛而入。

要是其他大船頭不走,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我選擇留下就是為了守住月港這個大昭境內的最后一個橋頭堡,關鍵時刻還能秘密接應逃得一命的少船主出海避禍。

可局勢惡化的速度遠比我們預計中的更快,外有朝廷虎視眈眈,內有士紳海商勾結官府背刺。

如今就連這個最基本的目標都變成了奢求。”

雖然黃遠洲已經下定了決心即使去當寇掠派,也要給官府士紳一個教訓,心里也忍不住抱怨黑麒麟毛海峰的決定。

為老船主報仇固然重要,但月港和少船主也不能不顧啊!

環顧四周,八位大船頭中五峰旗麾下的走了兩位,有一位缺席,加上他自己還剩五位,可依舊堅定不移站在他身邊的鐵桿只余一位。

本職為水班職官海撈子的翻江鼠韓澤長。

雖不屬于五峰旗,但跟他爹是八拜之交,這個時候倒是能頂住壓力,臉色同樣不怎么好看。

旁邊,王澄沒有怎么猶豫便帶著一群疍民走到了黃遠洲和韓澤長的身后,理所當然地加入了平民派陣營。

他們是沖突的導火索之一,同樣沒得選。

只是看著對面烏泱泱的人群,還有圍成一圈氣勢逼人的幾個大船頭,心頭一跳:

‘朋友要搞得多多的,敵人要搞得少少的,中立派可不能全都被他們唬住。

不然我再想留在月港周旋可就危險了。’

王澄覺得即使冒一點風險也完全值得。

抬頭看了一眼寶山烽堠上冷眼旁觀,不發一言,像是真的維持中立的直歲堂官沈老。

上前一步對眾人“強裝鎮定”道:

“靖王爺雖然被朝廷誘殺,卻死而不亡。

神道科儀送王船之后已然得了《二十四節律》承認,為大昭王朝正祀地祇,連社稷主都不能黜落。

剛剛正位還難以顯靈,等過上兩年香火漸旺,必定威能日盛。

除非以后我們不再出海,否則帆船到了這東海洋面上,哪個又能逃得過王爺、千歲們的轄制?

就算托庇于中立的山海會和天妃娘娘,又豈不知疏不間親的道理?

祂們同為海神信俗,如果靖王爺出手懲戒,天妃娘娘難道還會繼續保佑各位嗎?”

在場職官在點亮心燈后,哪個不是耳聰目明之輩?

士紳一方聽到這話,頓時氣勢一滯,本來快要穩定下來的隊伍又炸開了鍋。

就站在王澄對面不遠處的謝和,臉色更是猛地陰沉下來:

“小子該死,壞我大事!”

本來一連串的招數砸下去,人都已經被唬住了。

趁著所有人驚慌失措,逼迫他們不得不站隊,借勢壓人,獨占月港這個世界貿易中心。

現在突然橫生枝節,被人揭破了他們故意隱瞞起來的關鍵破綻。

謝和恨不得咬死“秀才王富貴”。

他作為計劃執行者之一,當然比誰都清楚,采水王家之所以會滅門,根本原因不單單是因為外界以為的利益之爭。

這里面至少有三方參與,地方上的士紳官員、五峰旗中掌握權柄的某位大船頭、還有某個連他都不知道身份的大人物。

不只是采水王家。

最近六七年間,雙嶼船王許棟四兄弟、虎蛟金紙老、海夜叉李光頭、天差平海大將軍徐海...

數年之間,這些身懷蛟龍氣,有化蛟之相的海盜、海商、大船頭接連死于非命,全都被送了王船,填了海眼。

成了某個神秘科儀的一部分。

其中好幾位大海盜還都是由靖海王輔助官軍格殺,被他們這些幕后之人視作狗咬狗的絕妙計策。

這一樁樁一件件都不是什么機緣巧合,而是那位不知名大人物下的一盤大棋。

具體的計劃謝和也不清楚。

只知道本來萬無一失的神道科儀送王船只成功了一半。

沒能把靖海王填進海眼,這才導致出現后患,讓采水王家保留了繼續興風作浪的資本,讓他們這些靠海吃飯的海商無比被動。

更加禍不單行的是,中間還逃掉一個靖海王世子,帶走了一部分他們用六七年時間辛苦積累起來的蛟龍氣。

必須把這個祭品全力追回!

要不是計劃出了這等大紕漏,他們完全可以等著五峰旗因為內亂自己崩潰,最多也不過是一年半載的事情。

可惜,先是上峰派來的都水郎莫名失蹤,今天山海會的那位直歲堂官又現身阻止了事態擴大,快刀剪亂麻地制止了流血事件。

剛剛就連一個聞所未聞的小角色都在背后捅了他們一刀,又讓他如何不惱,如何不恨?

謝和的臉色被王澄盡收眼底,也用奇貨可居看透了他現在最強烈的執念:

“拿下月港,抓住靖海王世子那個祭品,幫貴人收集所有蛟龍氣,完成科儀。”

心里頓時有了決斷,決定等到授箓列班之后立刻動手,拿下謝和撬開他的嘴巴,搞明白仇家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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