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我,小閣老,攝政天下

第四十七章 韓章入閣(4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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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沆敗了!

從官家說他“老了”的一刻,他的集賢殿大學士就已經做到了頭。

這次的政斗,并非偶然那么簡單,實則是幾方面因素影響的結果。

自慶歷新政始,晏殊大相公與韓章相繼貶謫,雙方結下了梁子,就注定了可能會有一場巔峰政斗。

其后,宰輔大相公富弼治政天下,卻有劉沆與王欽若兩位內閣大學士出自一系,則是注定了富弼可能會出手拉偏架。

時間一長,韓章入京,聚攏韓系勢力,拉攏曾經故友,聲勢漸大。

彼時,要是劉沆退位讓賢,那就是和諧相處的場景。

可惜,誰又能甘心讓出閣老之位呢?

劉沆不退位,就是這場政斗的開端。

韓系日漸勢大,宰輔大相公也拉偏架,幾乎讓劉沆看不到什么政斗勝利的希望。

劉沆自是不甘心,也就有了算計君王的事情。

成了,韓章入閣的時間推遲,他還能再在閣老的位置上坐幾年。

不成,也有機會通過隱形的嫁禍,為兗王與邕王中的某一位謀得優勢,從而混個從龍之功。

哪怕官家就偏向一點,那也是不虧!

而事實證明,劉沆一招失策,就此落敗。

謀事之時,劉沆定然算計了不少人,也算計過不少波折的可能性。

但他算漏了一件事:

江昭的政斗水平!

誰也不曾想過,江昭竟然那么能打。

甚至,就連一手教導出江昭的韓章,也非常意外。

一事漏,則事事漏。

江昭不被拉下水,則韓章就不會下場政斗。

韓章不下場,那么劉沆也不能下場。

這涉及到一個先后順序問題。

若是江昭入局,韓章先下場救弟子,那是理所應當。

如此,王對王,將對將,劉沆再下場,也是常理。

可要是韓章不下場,劉沆就以閣老之身下場,無疑就是自爆,告訴皇帝自己有問題。

偏偏,江昭愣是扛住了幾位紫袍金帶大員的攻訐。

也因此,劉沆謀劃失敗。

至于究竟是否徹底失敗,這就得注目于劉沆算計的“兩王之爭”。

劉沆事跡敗露,兩王黨羽爭斗不休,注定很難有真正的結果。

你說我陷害你,我說你是自己陷害自己,從而陷害于我。

怎么爭論都有理,自然也就沒有結果。

而官家心中究竟偏向于誰人,也唯有官家自己心中清楚。

但可以肯定的是,劉沆此人,定然是暗中偏向了兩王中的某一位。

至于偏向的究竟是兗王,還是邕王,人人都有自己的見解。

劉沆的謀劃究竟有沒有起效,亦或是起了反面效果,無人知曉。

但凡劉沆不開口,哪怕是皇帝,也不可能從他口中撬出答案。

刑不上士大夫,這并非一句空話。

更遑論,這是一位文官頂點的存在。

從御書房出來,三十余位紫袍大員散開,又聚在一起。

少者兩三位會集,盛者近十位,不一而足。

其中,以劉沆為首的幾位紫袍玉帶官員,臉色沉沉,步履空虛,心中儼然不似表面上那樣平靜。

此刻過后,注定暗流涌動,彈劾攻訐不斷。

另一邊,韓章步態從容,撫須而笑,揮手投足間張弛有度,氣定神閑。

甚至,就這樣憑空的出現了一種難言的氣質。

江昭、江志、王堯臣、張放平以及好幾位韓系紫袍大員皆是落后半步相隨,閑庭信步,甚是輕松。

輕舟已過萬重山!

“此間之事,實在兇險非常啊!”張方平身姿端正,雙手背負,一舉一動甚是輕松,儼然也是勝者姿態。

韓章頷首,撫須感慨道:“幸而昭兒本領不凡,大殺四方。”

幾位紫袍官員連連點頭,望向江昭的眼光多了些許敬重。

有這樣的派系接班人,將來他們退了下去,也不怕韓系衰敗。

但凡韓系不衰敗,他們就能吃到一定的紅利,到時候說話也能管用。

“都是老師教得好。”江昭和煦一笑,向著其余幾人恭謹頷首。

晚輩該有的姿態,還是得有的。

“這幾日,怕是會忙上不少。”韓章望向幾人,叮囑道:“此間之事,無論是官家祭祀,亦或是宮宴百官,都斷然要辦好,不可徒生差池。”

王堯臣、張方平等人皆是頷首。

經歷了此間政斗,賀壽之事老老實實的辦好即可。

政斗失敗的劉沆幾人,斷然不會敢再做手腳。

否則,怕是就連安穩致仕都是難題。

六月二十五,官家祭百官賀表,祈禱蒼天眷顧。

“朕臨御以來,夙興夜寐,惟愿山河永固,百姓安康。然子嗣未豐,實乃朕心所念。今值朕壽辰,敬告天地祖宗,祈賜麟兒,以承大統,綿延國祚。亦愿四海升平,風調雨順!”

言罷,焚百官賀表,祭祀蒼天。

文武百官,觀之意趣不同。

而關鍵點就在于,黃景補的那份賀表!

黃景所書賀表有兩份,首次呈奏的賀表乃是一份忤逆之言,時間上倒是沒問題。

江昭特意去取賀表,卯時末呈奏了上去,流程沒有問題。

特殊就特殊在,那忤逆之言惹怒的官家,哪怕補足了“全”字,肯定也算不上吉祥之兆。

黃景呈奏的第二份賀表,乃是審案過后所書,套的是常規性的賀表模版,規規矩矩,沒什么問題。

這份賀表,也是官家祭祀所用的賀表。

但,呈奏兩份賀表,究竟是以首次呈奏的破了賀壽之喜的忤逆之言為準,還是第二份規規矩矩的賀表為準,誰也說不清楚。

忤逆之言究竟有沒有破掉了賀壽沖喜的格局,那就更是見仁見智。

不少人認為祭祀蒼天已經無效,黃景一封賀表已經破了吉祥之兆。

這些人,幾乎都是以兗王、邕王為首的四、五品官員,心存從龍,并不希望出現皇嗣。

一些人則是認為祭祀蒼天尚且有效。

這些人往往是三品以上的大員。

三品大員,大局觀已經完全不一樣。

截至目前,相對而言鮮少有真正投向兗王、邕王的三品大員。

因大局觀的緣故,這些人還是比較希望皇帝誕子。

當然,這也是因為有真宗皇帝的先例。

先帝也曾面臨皇子早夭,一度無子繼承江山社稷的問題,但因運氣緣故,最終還是有了江山繼承人。

有此先例,也怪不得一些臣子心存期許。

六月二十六,大慶殿。

官家賀壽,普天同慶。

大慶殿內,趙禎一襲赭黃絳紗袍,通天冠卷梁二十四道,長約一尺有余,玉犀簪導、金帶玉珩、一向平和的臉上也不免多了些許笑意。

往下一些,席分左右,有資格坐于主殿席位的都是一等一的大人物。

要么是六位內閣大學士,要么是六部尚書、左右侍郎、封疆大吏等三品以上的紫袍大員,要么是皇室宗親、實權國公、侯爺。

主殿席位往左、右一些,就是幾道敞開的大門,通過殿門就是兩廊席位,一樣可以望見官家,但視野要差上不少。

翰林修撰為六品官,江昭就是坐在兩廊席位。

“眾位卿家,可盡情宴飲。”

趙禎端居御座,舉杯示意百官不必過多拘束。

以宰輔大相公為首,百官齊齊舉杯敬賀。

一杯飲盡,場內一下子就松弛不少。

江昭手持竹筷,望著銀碗內盛放的索粉、水飯、干飯、肚羹、爆肉、胡餅等主食、糕點,實在升不起什么興致。

倒也不是說這菜差!

事實上,受制于生產力的發展,這種菜品已經相當不錯。

不過,也就僅僅是不錯而已。

江昭一嘆。

這可是御宴!

御宴就這菜?

還以為吃什么山珍海味呢!

結果,就這?

就這些東西,他平常出去逛街,也能買來吃啊!

不過,好歹也是御宴,萬一不一樣呢?

一念至此,江昭試著夾了一筷子,抿入口中,細細品嘗。

一嘗,大失所望!

就是普普通通的味道,并不出眾。

“官家勤儉啊!”饒是江昭,也不禁感慨了一句。

堂堂一國之君過壽,吃的未免有點寒酸。

怪不得是仁宗皇帝呢!

余光望見席末的章衡,江昭舉杯:“子平。”

作為翰林起居舍人,章衡平時的工作就是記載起居注。

其本身并不具備上朝的資格,僅是因起居舍人一職的特殊性,方才可以上朝。

按理來說,這樣的御宴,他并沒有單坐一席的資格。

不過,官家向來仁慈,也就干脆允許榜眼章衡和探花都入席。

畢竟,章衡記載的起居注并不難。

一如這次,起居注上大概就是記載幾個字而已:上賀壽,賜百官御宴。

就這么幾個字。

但,盡管就記載這么幾個字,章衡卻是得全程到場。

一直望著別人吃,要是不能參與,未免太可憐。

除了章衡,還有好幾位因職責問題得時刻相隨的官員,也都賜予了入席資格。

御宴之上,不便走動,章衡使了個眼色,抬了抬杯子。

兩人相視一眼,一飲而盡。

官家賀壽,賜百官御宴,載歌載舞,何其熱鬧歡快?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飲酒吃菜都已經進行得差不多。

左三席位,內閣大學士劉沆放下杯子,一臉珍惜的望了幾眼,旋即果斷起身。

這一來,不少官員意識到什么,連忙齊齊減輕了動作。

“陛下,老臣近來身子骨不佳,內閣事務繁重,實在無力承擔。逢此情形,未免耽誤國事,特求陛下允臣告老還鄉,頤養天年。”

言罷,劉沆重重一拜。

與此同時,百官齊齊注目,皆是不敢有什么大動作,生怕影響了大事。

主位,趙禎望向兩鬢微白的劉沆,長長一嘆。

曾經,也是為國盡忠的忠臣。

可惜了啊!

“準!”

趙禎的目光并未久留。

這種算計君王的臣子,注定讓君王厭煩。

也因此,甚至連一句挽留的話語都沒有。

劉沆并不意外,起身照常吃菜,只是舉止間都甚是輕緩。

這注定是他吃的最后一頓御宴!

御宴一過,汴京徹底風云詭譎起來。

廟堂之上,奏折不斷,彈劾不斷,盡皆指向劉系官員的污點。

禮部郎中黃景被參“結黨營私”、“誹謗君王”、“忤逆犯上”,處下詔獄十年,刑期過后流放三千里。

這個罪狀,對于他干的事,其實已經相對適中吻合。

自秦以來,“誹謗君王”都是一等一的大罪。

秦時,判處斬首、夷三族之刑。

漢時,因案例而各有不同,但也都是重罪。

唐時,處死刑。

大周一朝,則是根據誹謗造成的結果而治罪。輕則下詔獄,重則處死刑。

黃景一封賀表,倒是沒造成什么傳播,但不影響皇帝厭惡他,也就判了十年詔獄。

戶部右侍郎陳庭被參“政務不力”、“結黨營私”、“瀆職”,貶儋州。

儋州,也即海南。

儋州一向炎熱潮濕,蛇蟲較多,臺風、暴雨連綿,絕大多數官員還真就難以適應。

并且,截止目前,儋州一地,有史以來甚至都沒有出過一位進士。

可見何其之苦。

右都御史馮元被人參“結黨營私”、“貪污受賄”,貶謫知雄州。

雄州是邊疆州郡,苦寒異常,相距汴京有一段不短的距離。

要是不出意外,過個一兩個月,就在馮元即將抵達雄州的那一刻,又會再有一道任職政令,相距雄州甚遠。

如此反復,要么馮元主動告老還鄉,要么就是一連串的趕路,直到生病。

這就是失敗者的結局!

七月初一,韓章入閣,拜參知政事、資政殿大學士!

江昭,正式有了一位內閣大學士的老師!

同日,江昭遷正六品太子中舍人,領翰林知制誥。

太子中舍人,主要職責是輔佐太子,于太子左右贊相禮儀,掌管東宮文書等,乃是太子身邊的重要屬官。

不過,官家長久無子,又何來的太子?

太子中舍人,自是一個清閑官位。

相比起太子中舍人,江昭的實職其實是翰林知誥制。

翰林知誥制一職,歷來空缺,沒有品級。

這個官位,本是翰林修撰三年任職期滿,暫時升遷的過渡性官位,一如前任翰林修撰鄭獬,工作內容交接的那一段時間,他就是領的翰林知誥制一職。

官員本身是幾品,翰林知誥制就是幾品。

不過,相比起太子中舍人,江昭的翰林知誥制是個妥妥的實職。

只因他一擢升,翰林院就再沒有翰林修撰。

翰林知誥制的職責也有負責起草詔書和擬旨,該他干的活自然還是他干。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一般來說,狀元郎都是從六品起家,三年擢為正六品翰林知誥制,以從五品官位外放一州主官。

誰曾想,江昭竟然升官了呢?

汴京六品官本就少見,要么是一些老實干活的官位,要么就是虛職,都很難鍛煉視野格局。

為了鍛煉江昭的能力,翰林制誥制這個過渡性的官位,自然也就落到了他身上。

饒是如此,江昭也甚是高興。

好歹多領一份俸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