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際花匠生活

57、老子才沒醉

科幻網游

艦隊基地的軍官俱樂部里。趙永剛破天荒多喝了幾杯,饒是以他的酒量,也開始微有熏意。

姜靈想勸上幾句,卻又找不出一個字來——戰爭!那是戰爭!

任何安慰的言語,在這個鮮血淋漓沉重無奈的現實面前,都只能變得蒼白無力……

之前姜靈抓著趙永剛問史基林那邊的情況,那些新聞報道上不會出現的真實情況、一線情況時,趙永剛挺想瞞著不說,或者簡略地一帶而過。

但姜靈緊追不舍,因為姜靈認為應該了解——她必須了解!她必須成為一個“老兵”!雖然不需要也不可能親自趕赴前線,但她必須懂得戰爭是回事,而后面對、而后無畏。

老兵是戰爭。他們會打仗。他們不怕打仗。與此同時,他們不愛打仗。

冬明同樣很清楚這一點,故而他一直沒有阻止姜靈,任由姜靈追問趙永剛;他只是偶爾幫趙永剛簡短解釋一兩句常識,姜靈不的戰地常識。

此時,冬明看看姜靈,端過姜靈面前的香檳一口干掉,抓過趙永剛面前的酒瓶,直接給姜靈斟上了酒——酒乃銀紅的米諾薩酒。銀是星光柔銀,紅是殷殷血紅。米諾薩在原產地語言里的意思。乃是“勇者的鮮血”。這酒名字好,昂貴,醇烈,還冷艷,故而在軍官俱樂部賣得很好。

結果趙永剛不干了,對冬明道哎,這酒太烈了,女孩子喝不好。”

冬明看了趙永剛一眼,也沒說,手上一頓,瞧姜靈。趙永剛一怔,這才察覺失言了。

姜靈端起杯子,示意冬明繼續,對趙永剛道今天偶爾喝一點,沒關系的。”

趙永剛也是有些酒勁上頭了,否則以他的作風,也不說出剛才那句話;故而姜靈這么一說,趙永剛便一點頭,沒再堅持,還開玩笑道啊哈,我這不是舍不得嘛!這可是好酒!讓你喝簡直糟蹋。牛嚼牡丹,懂不?”

姜靈莞爾,好脾氣地點點頭,與趙永剛一碰杯。冬明唇角一彎,但他同時又隱蔽地端詳了趙永剛一眼——以趙永剛的性格與文化背景,這樣的關心……過頭了。細膩過頭了。絕對不是每個女性都能享受得到的。所以冬明額外留意,記下了這件事。

姜靈倒沒想到那邊去。因為姜靈。趙永剛還把她姜靈當小女孩。就像在樺紅山莊時一樣,不曾改變。在趙永剛的概念里,姜靈屬于“人民”、“老百姓”,總之,乃是一個“被保護者”。正因如此,之前那些事,如果不是她姜靈問得仔細,趙永剛不會說。

在這一點上,冬明的態度不同。冬明已經在讓她姜靈了解那些安防事務了,不是么?

——前者將姜靈放在身后的安全位置上,后者則開始把姜靈當作并肩的伴侶。并肩直面一切的伴侶。

這兩種待遇,沒有對之分,也沒有好壞之別。

事實上,在姜靈看來,它們都是很好的。

都是很好很好的……

“你的傷還好吧?無不少字”其實趙永剛能跑喝接風酒,還是烈酒,傷自然沒事了,余下就是體術的恢復性訓練,畢竟接肢乃是新的。只不過姜靈忍不住要問得細些。

“還好,他們把這叫‘小傷’。就是理療,還有恢復性訓練麻煩點。不過正因為麻煩。才會有這么長的假期——也不算壞事!”

“看你白白嫩嫩的,也不像有事。”姜靈放心了,開始惡作劇。她仔細看看趙永剛,故意擺了個花癡表情,惡毒地贊美趙永剛的膚色——那是大面積植皮手術的關系。因為用的皮膚和其它器官一樣,也是基因技術培植出來的,所以特別細膩白嫩,簡直與嬰兒的一樣。“唔,很不的小白臉啊!吹彈可破,剝殼兒雞蛋似的!”

冬明樂壞了。而趙永剛果然炸了去去去!”忙不迭朝姜靈揮手趕她。

姜靈說完也笑了,還笑得特別厲害,笑到后來,歪去冬明身上,直揉肚子。趙永剛對著小夫妻兩個頭疼,摸把的臉,眉頭一皺,暗下決定戶外訓練加倍,同時趕緊另找話題打岔對了,我已經訂了票了,回地球的票,十六天后的,那會兒情況就穩定了。那班船說起來,還是你家的。你有要帶么?”

“弗杜辦事處的?我爸媽都在這邊,也沒要帶。你現在理療加訓練,每天多少?沒關系?”

“七八個小時吧。再八天理療就結束了。理療要這兒做,訓練在哪兒都一樣。”

“那么長的,這還叫假期?”

“可它就是假期啊!”

“明明是療養期!”

“和假期有不一樣?”

“能算一樣?”

冬明……”

——又來了,將軍與元帥,假期與療養期。這又好爭的!

但幾分鐘后,冬明的立場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因為這兩人又說起了史基林的事——與其如此,還不如爭論假期與療養期的問題!

話題是姜靈扯的我有些不明白。普瑞沒,這是一份正當的工作,他需要這個。那姑娘,我也不覺得她了。復仇乃人的天性,沒有法官與警察的時候,那么就只能靠。可琪雅也沒,這是為了保障琪雅的利益。反抗軍同樣沒,他們在抵抗入侵者。那到底誰了?”

這問題趙永剛一答不上來。冬明倒是有個答案,簡單而殘酷的答案,但他沒開口。不忍開口。因此冬明只是端起杯子喝,默不吭聲。

幸好片刻之后,趙永剛了一個問題你的立場不統一。你說了四個,全是站在他們的立場。那你的立場那?”

“啊?”

“這里頭沒對與,只有該不該。他們做了他們該做的事。我們也做了我們該做的事。就是這樣。”

姜靈沉默了好久,而后她疲倦嘆息是我糊涂了。小時候上思想品德課上多了,被洗腦了。你說的對,哪里來那么多對不對、不,這只是利益之爭。生存權,更好的生存權。發展權,更安全的發展權。”

“是啊。”趙永剛應得語調輕松,神色卻肅穆。

而姜靈頓了片刻。忽然冒出一句所以我要活得長一點!”

冬明再也忍不住,一把攬過姜靈的肩,揉了把姜靈細軟的短發。趙永剛一怔,旋即明白,鄭重點頭沒。越長越好。”

“普瑞的兩個辦?”

“撫恤金,軍部給的,十六萬。還有保險,人壽保險,五十八萬多。去史基林的人,大都買了補充保險,他也買了。所以另外又有三十多萬。他的小妹才十一歲,法定撫養人是他,故而這兒又有一筆,叫撫養賠償,軍部給的,每個月九百還是一千?每年會隨著物價調整,一直發到成年。他的大,蘭瑞,剛剛進了軍校,就你們那個弗杜軍校。這個學期是她在學校里的第一個學期。”

姜靈呆了蘭瑞進了弗杜軍校?第五指揮官學院?”

趙永剛沉沉點頭是的。她很努力,成績一直很好。而且你的,軍校免學費,還有預備役的補貼,夠用了。普瑞才剛入伍,一個列兵而已,他的薪水不足以全額繳付兩個的學費,要么助學貸款,要么需要打工。而且,軍隊不僅待遇好,也是沒背景的年輕人,往上攀升的好途徑。

“蘭瑞的成績足以上最好的醫學院,但那成本太高。不僅費用,還有,太昂貴了,是軍校的兩倍,甚至更多。另外,弗杜軍校出來的,校友諸多,人脈很廣——而她哥哥也在軍隊里。所以她去軍校,還有利于幫普瑞尋求一些好機會。比如外交武官侍從的。那可比一線大兵好多了。軍隊里這種機會很多,完全開放,只是大多數基層士兵,不會申請、不申請,或者不敢去申請。”

冬明輕輕點頭沒。”他是想起了路林那個調令。

姜靈也想起來了,頓時莞爾,甜蜜里摻著一抹心疼與辛酸;而后姜靈又不由嘆氣,對冬明道四年后你們送出校門的那些少尉里。只怕又多了一個鐵血派、強硬派、主戰派。”軍校生在畢業典禮上,不僅會獲得學位,還會被授予初階一級軍官的軍銜,相當于姜靈熟悉的少尉。蘭瑞自然不會例外。

兩個男人都沉默了。片刻之后,趙永剛舉杯打仗就是這樣。”姜靈一點頭很殘酷。利益之爭。大家都身不由己。”兩人碰杯,一飲而盡。

冬明按了按姜靈的肩作為安慰,而后他彈彈酒瓶子旁觀,扯扯嘴角——他喝這個與喝水沒不一樣,無法享受到酒精帶來的效果。吸火凍吧,揮發的那些,會危害到這兩個體術二階的家伙。

所以冬明好無奈……

幸而他們干掉這一杯之后,就沒再提史基林一個字。趙永剛給姜靈說了說他新戰友的一些烏龍事,把姜靈逗得直樂。特別有個叫布舍的下士,在趙永剛的平行小隊里做負責人,有個天大的秘密——布舍不怕蛇不怕蝎子,怕螞蟻。

姜靈愕然為?”

趙永剛搖頭沒問他。他脾氣不好,問了肯定要打架。”

“那你的?”

“營地里有螞蟻,大個兒的,可以烤來吃,跟蚱蜢類似。所以我們趁休息的時候,端了個螞蟻窩,炒了一鍋。有些人害怕,但嘗了之后就開搶了。沒辦法,那邊天天膏體,花色就那么幾樣,嘴里都淡出鳥來了。整個中隊六個小隊,就他一個人,那天都沒吃。”

姜靈樂了哈哈哈!”笑得比平時大聲許多。

冬明訝然,旋即失笑看來你差不多了。”說著拿面前的香檳換掉了姜靈的酒。

他是對姜靈說的。姜靈對此的回答,乃是一個酒嗝,而后她呆呆地望著冬明,有些茫然喝醉了就是這樣的么……”而對面的趙永剛,剛巧低頭掂了個佐酒的辣肉條,沒看見,還以為這話是說他,結果頭也沒抬、給冬明斬釘截鐵來了一句老子才沒醉!”吼得更大聲,惹得旁邊三四米外的一桌人,齊齊看。

冬明……”

——好吧,這兩個都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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