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當年欲占春_第8章反咬主人的狗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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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扶妤問:“長公主死后,被夷三族的北軍中候盧平宣是長公主的人,其余所謂涉案斬首抄家的官員中,近三成也都是長公主的人,他們是真背叛,還是被滅口?”
“當時牢中之人由裴渡親自帶人接手看管,我沒能插手。”何義臣答。
元扶妤又問:“安平公主元扶苧,是被軟禁,還是當真在府中避世禮佛?”
何義臣抿唇。
“謝淮州及其家眷,如今與世家中哪家過從甚密?”
何義臣還是不答。
元扶妤不知何義臣是真一問三不知,還是對她存有戒備。
她又問:“如今已跟在謝淮州身邊的裴渡,還會每月去閑王府上嗎?”
何義臣遲疑片刻,開口:“我回老家前裴渡還是去的,而且據我推斷裴渡背著謝淮州,還在找程氏回春針的傳人,而且很著急。”
元扶妤眉頭微抬,背著謝淮州?
在元扶妤死前,她對裴渡是絕對的信任的,否則也不會把自己的安危托付給他。
若裴渡背叛她投入謝淮州門下,如今謝淮州也已經大權在握,他為何還要背著謝淮州找程氏回春針傳人?
就連何義臣都不知道,她圈禁閑王是因閑王與她身體有同樣的毛病,都命不久矣。
而被圈禁的閑王實際上是在府內,為元扶妤試藥。
裴渡投靠謝淮州是別有圖謀?
那夜京郊莊子上的活口,除了裴渡便是謝淮州了。
想知道其中內情,得見裴渡。
元扶妤視線落在何義臣身上,而且看何義臣的態度,也并非完全不相信裴渡。
“何義臣,你雖為長公主馬首是瞻,亦有膽識冒大不韙向長公主勸諫,這是長公主最欣賞你的地方。你有才、有志,卻不夠聰明,武功平平,但勝在忠心不二,這是長公主將校事府交給你的因由。可你看看現在的你,長公主一死,如失領航之舟,自甘放權,酗酒買醉,消沉度日,身上還哪有一點長公主看重的地方?”
何義臣這一路得她賞識,被她提拔,路走的太順,所以遇到坎坷,遇到主上身死,下屬背叛,便一蹶不振。
“信,我留給你。以你的能耐,這封信是真是假當能辨別。”元扶妤將信紙擱在身旁的石桌上,“你若還有查清長公主死因,為長公主復仇的志氣,便打起精神入京。到時……我今日問你的問題,希望都能得到答案。”
“為什么來找我,不去找裴渡?”何義臣問。
“查長公主死因,需要人手協從,我身邊無可用之人。長公主信中說,她信重之人有二,一個是你,一個是裴渡。如今裴渡跟了手握大權的謝淮州,而你……因長公主之死,被奪權降職。你不是長公主死的既得利者,所以我更信你。”
“長公主還在時,你與裴渡時有不對付,可我瞧你心底并非完全不信裴渡,既然如此……”元扶妤站起身,平靜無瀾的眸子看向全身濕漉漉跪在水甕旁的何義臣,手指在信上點了點,“真假辨別后,利索入京,替我約見裴渡。”
“你要當面問裴渡長公主死那晚的事?”何義臣問。
元扶妤沒有否認:“有什么比這個途徑能更快得知那晚情形?”
“可萬一……”何義臣猶豫,“萬一裴渡真的背叛了殿下呢?”
元扶妤眉目疏淡,語聲很輕:“反咬主人的狗,是該被打死的。”
在何義臣錯愕的目光中,元扶妤朝何義臣家門外走去。
“你等等!我還不知道姓甚名誰?”
“蕪城漆器貢商,崔家四娘。”
何義臣見自家已經掉漆的黑漆木門,被守在門外女護衛推開,忙道:“你等等!我入京后該如何聯絡你?你等等……崔四娘!”
何義臣扯著嗓子喊,也沒能阻止元扶妤離開的腳步。
何義臣好一會兒才艱難掙脫繩索,小心翼翼拿起信,怕弄污了信不敢放在身上,迅速回屋點亮燭火,凈了手,將信紙展開。
從筆順、筆畫、寫法和長公主行文避諱,何義臣確定了這封信確出自長公主之手,立時繃不住熱淚盈眶,堂堂七尺男兒哽咽出聲,深覺自己太過愧對長公主的信重。
臘月初四。
崔家車馬抵達京都時已近黃昏。
通化門前馬車、行人熙熙攘攘,入城的隊伍極長。
崔家管事上前呈上過所,在城門守兵核對一路所過關隘印章時,陪著笑臉往守兵手里塞了銀子。
崔家車馬隊伍若一一核對,宵禁前怕是到不了崇仁坊投宿。
守兵將銀子揣進衣袖,裝模作樣在車馬前走了一趟,便揮手示意放行。
元扶妤挑開榆木馬車帷幔……
鎏金似的斜暉澆在道路發達,人口密集的京都城內。
寬廣繁華的長街馬車、行人絡繹穿行,鱗次櫛比的高樓闊宇,琉璃黑瓦重檐飛翹。
馬車緩慢入城,車輪壓過巍峨城門鋪設的青石板路,從門洞陰影而出,碾著落日余暉,正式邁入輝煌宏偉的都城,如同跨進紙醉金迷的盛世畫卷。
闊別三年半……她終是回來了。
崔家一行車馬剛到到崇仁坊,承天門渾厚的暮鼓聲響,街鼓緊隨其擂動,鼓聲咚咚如碧波漣漪在京都城內蕩開。
六百鼓聲止,各坊坊門便關閉,街上行人紛紛加快腳步。
崔家管事先一步前往興盛酒樓打點,崔大爺、二爺和元扶妤一到,便能入內歇息。
興盛酒樓天剛擦黑便已座無虛席。
樓內雕欄玉砌、金玉滿堂,踏入這燈火輝煌中便置身靡麗繁華。
綺羅珠翠滿身的客人,環酒樓內曲水山景而坐,潺潺流水與樂曲聲中,舉杯揮箸,吟詩作對,推杯換盞間高談闊論。
這是興盛酒樓飲酒談天之地,住客樓需沿飄著蓮花燈的蜿蜒曲水,步入竹影清幽的后院。
興盛酒樓內高朋滿座,宿客樓院內雖不及前面熱鬧,也是人來人往。
從酒樓內曲水流殤漂來的蓮花燈熙熙攘攘浮于氤氳熱氣的流水之上,暖融融的搖曳燭光隨霧升騰,夜色中熠熠生輝,將后院連廊屋舍襯得宛如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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