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團活動時間結束后,黑沼牙坐相澤家的車,前往新宿警署,借用八角籠進行訓練。
陪練是新宿警署各課的課長,還有擅長格斗的專業人員。
[鋼筋鐵骨]并非無用,他只在反應力和技巧上遜色,憑借超強的體力根本不會落入下風,更何況他們的攻擊幾乎無用。
徹底激活[鋼筋鐵骨]后,更是連疼痛感都沒有,還要收力以防造成傷亡。
結論:系統詞條并非垃圾,初鹿野涼強如怪物。
揮灑汗水學習格斗技巧的時間,日漸西沉,新宿長街上的燈光自西向東點亮,無數的霓虹燈招牌堆疊起來,渲染東京的燈紅酒綠。
臨近白川桃的下班時間,黑沼牙拎著學院制服的外套離開新宿警署,背對著亮起燈光的東京天空樹,走向初鹿野書店。
繁華的街道出沒各色人等,上班族互相拉扯著走進居酒屋,衣著性感的少女蹬著高跟鞋招攬客人,不知疲倦的大學生燃燒著青春......
一切都映在他的瞳孔里,仿佛璀璨的星海。
打敗初鹿野涼,可能很難——足夠的挑戰性,驅散了人生道路上迷茫的霧氣,在若即若離的距離,豎起一個目標。
拐進生活超市,黑沼牙挑選了一個保溫效果很好的黑色便當盒,路過果蔬區時,看到新鮮的葡萄柚和西葫蘆,順便買了一些。
用初鹿野涼給他的錢結賬時,發覺其實有女友也很不錯。
打敗她后,先分手,還是回歸初心,把她和白川桃疊放?
黑沼牙一邊思考,一邊拎著超市的購物袋站在初鹿野書店的門前。
火紅色的豪華跑車從前方的街道路過,引擎轟鳴的聲音震落一片枯葉,在風中慢悠悠地飄落。
“買了什么?”
身后傳來白川桃細聲細氣的聲音,黑沼牙回頭看去,她裹著黑色外套走過來,金色眼眸低垂,似乎沒什么精神。
“葡萄柚和西葫蘆,適合這個季節吃。”
“明天早晨吃吧,便當盒呢?”
“沒忘記。”黑沼牙打開購物袋給她看。
確認有便當盒后,白川桃輕輕點頭,轉身走向電車站的位置,輕聲問:“那個女人,沒有再糾纏你吧?”
“學姐嗎?她似乎還沒有放棄。”
“真是不長記性。”
“你之前是不是說過,涼前輩打斷了學姐的手?”黑沼牙走在她身側,神色不變地用漫不經心地語氣問。
這件事應該涉及到初鹿野涼與遠山千歲的“秘密”。
“對,用竹刀。”
“比賽用竹刀都是空心的吧?”
“空心竹刀做不到這種事嗎?”
白川桃眉頭微皺,她對劍道方面的事完全不了解:“可能是用其他竹刀吧,我不太清楚。”
竹刀不可能有人的骨頭堅硬,黑沼牙心里想。
白川桃沒察覺到這件事中的蹊蹺,輕易告訴他信息,說明她對初鹿野涼的奇怪習以為常。
果然,她們每一個人都有秘密,可能是組樂隊時共享,以此產生羈絆。
她的秘密是什么?
如果僅僅是家道中落的鍵盤手,那白川桃和初鹿野涼的秘密并不對等,共享自己的秘密這種事,至少要平等才行。
黑沼牙扭頭注視白川桃精致的側臉,下壓的嘴角略帶冷酷,金色眼眸在燈光的照耀下深邃而迷離。
“桃,你知道涼前輩能一腳踩碎地面嗎?”他突然問。
“知道。”
白川桃的金色眼眸用淡漠的視線瞥了他一眼,輕咬下唇,露出糾結的表情。
她不想背叛,但黑沼牙能否打敗初鹿野涼這件事,始終存疑。
欠他的三次,不知道還有沒有還清的機會。
走進電車站,冷白色的燈光照亮她白皙的皮膚,白川桃耷拉著腦袋,嬌小的身影在地面拖出長長的影子。
“我不想騙你,但你也不要問我關于她們的事。”
她抬眼看向黑沼牙,嘴里泛起一絲苦味:“也許,你可以從有嚴格規則的項目挑戰她,比如劍道。”
既不想背叛朋友,又有點在意他,只能用這種模棱兩可的話提醒。
“你的意思是,我只能利用規則?”
黑沼牙不高興地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他喜歡找系統規則的漏洞沒錯,但既然被堂堂正正的打敗,自然要正面擊敗對方。
他俯身和白川桃的金色眼眸對視,溫暖的雪松木香氣涌進鼻尖:“放在昨晚之前,你這樣瞧不起我,我肯定要好好教育你。”
“隨便你吧。”
“下一次,我一定把你和涼前輩疊放在一起。”
“嘖,渣滓。”白川桃狠狠咬牙,低聲罵了一句,把凝滯著不高興表情的臉撇向一旁。
不好好聽人說話的害蟲,無可救藥。
通過驗票閘機,兩人一起走進車廂,電車搖晃的“哐當”聲,消逝在寂靜的夜空里。
周五,黑沼牙繼續他平淡的日常:
早晨和白川桃一起吃飯,坐大小姐的車上學,把鞋柜里的情書扔進垃圾桶。
午休時間和朋友一起吃飯。
放學后的登山部也很和平,除了遠山千歲總是有意地無意間勾引他。
離校后,到新宿警署訓練,然后和白川桃一起回家,晚上一起跑步。
周六、周日兩天,黑沼牙幾乎一直呆在新宿警署,在各位課長的特訓下快速進步。
10月6日,周一,私立群青學院學院祭第一天。
咚咚——
從公寓外響起敲門聲,吵得人有點心煩。
黑沼牙睜開眼睛,拽過褲子,和起床氣一起穿好,快步走向房門,有力的腳步震顫空氣里的浮塵。
吱呀——
房門打開,映入眼簾的是初鹿野涼完美的容顏,順滑的白色短發一塵不染,在微亮的天空下襯出干凈的色澤。
“早安。”
她面無表情地問候,舉起手中的紙袋塞進黑沼牙懷里,視線落在他裸露的上半身,酒紅色眼眸中浮現出“滿意”的情緒。
“這是交往的禮物。”
“謝謝,請進吧。”
清晨的禮物將起床氣完全澆滅,黑沼牙讓開身位,初鹿野涼脫掉木屐,雪白纖細的雙腳直接踩著老舊的地板,走進公寓。
她的穿搭還是一如既往的奇怪,寬松的紅色沖鋒衣外套,搭配黑色工裝褲,將完美的身材遮擋。
完全不像其他這個年紀的女生,喜歡用低領、短裙、腿飾和襪子彰顯身材。
想到初鹿野涼只穿黑色無袖背心時顯露的身材,黑沼牙可惜地搖了搖頭,關上房門,轉身走進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