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二嬸在林大慶家門口徘徊了好幾遍不敢進去,她可沒忘記當初沈母是怎么被蘇芹打的,她那個大嫂是個不肯吃虧的性子。
正巧,蘇芹約著蘇小舅媽去逛商店,準備看看給林映添置嫁妝,兩人有說有笑地走過來,就看見林二嬸鬼鬼祟祟躲在門口。
像個小偷。
“咳咳!”蘇芹悄悄提醒她一下,想讓她別丟人丟到別人家,結果把她嚇得摔了個屁股墩兒。
林二嬸惱怒地站起身,想看看是誰在后面嚇她,然后又被嚇了一跳。
“嫂子,你怎么不在家啊?”她訥訥開口。
蘇小舅媽對這個女人是沒什么好印象的,她記得林映出生的時候,這個名義上的二嬸只有嘲諷,嘲諷林映是個女娃,后來小柱子出生,林二嬸全程拉著臉,還悄悄偷走了一筐雞蛋。
“喲,這是小映的二嬸子吧,怎么在這里不進去?我還以為是小偷呢。”她內涵道。
林二嬸也不喜歡蘇小舅媽,覺得這個女人牙尖嘴利,不肯吃虧還斤斤計較。
那一筐她偷走的雞蛋是蘇小舅媽親自去她家搜出來的,那個筐子上寫著蘇家的名字。
“小映她二嬸子怎么這么不小心,別是糊涂了,自己家嫂子生孩子不送東西,還不小心把人家娘家送的東西拿到自己家,說出去是要被別人指著鼻子罵的。”
林二嬸后來又補了一筐雞蛋,這件事才算是過去。
“我剛到。”她尷尬地裝作很忙的樣子,再看蘇芹大包小包提了一堆,心里跟長了一棵檸檬樹一樣,酸得頭疼。
怎么同樣是過日子,人家日子咋就不一樣呢。
蘇芹不是不講究的人,她打開門請兩個人都到屋里坐下喝茶,剛坐下沒多久她就知道林二嬸醉翁之意不在酒。
要是之前,林二嬸來這里只為了貪便宜,無論她拿什么出來吃,林二嬸都會裝模作樣問她在哪里買的,然后在她客氣兩句的時候,拿著包裝一點回家。
“小映最近在飯店干得怎么樣?”林二嬸終于找到話茬子插進去。
蘇芹客氣道:“還行,前幾天剛升到三級廚師,工資多了點。”
這事大家都是第一次知道,蘇小舅媽開心道:“那小映可比姐夫厲害,姐夫二十幾歲才是三級廚師,我們小映未來可不得了。”
得了吧,女人的歸宿都是結婚生娃照顧家,哪里比得上男人。
妻子的能干不過是男人的榮耀。
“我這次來呢,是想給小映介紹個對象,小映都滿二十歲了吧,我娘家有個侄子,身體強壯是個干活的高手,而且在村子里是數一數二的英俊,家族龐大,干什么都有人幫。”
一句話總結下來,就是個四肢發達,家庭關系復雜的農村小伙兒。
也不是蘇芹歧視農村人,但她特別好奇林二嬸是怎么好意思開口的,還是說她這樣的人真的沒臉沒皮?
“你們家林瑤也到了結婚年紀了吧,這樣好的對象咋沒跟自家閨女留著?”蘇小舅媽說話就是這么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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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二嬸尬笑不說話,她家林瑤怎么能找個農村人,再怎么也得是個城市小伙兒,而且嫁過去就要伺候一家人,不劃算,不如就在家里伺候他們。
她費盡心思才想出一個理由,“他們是親戚,咋能結婚呢?”
“我之前聽說林映和仲家那小伙子走得很近,是不是真的?”
原來是因為這個,果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蘇芹毫不避諱,“是的,他們正在光明正大的處對象,有結婚的打算,我和她爸爸都知道。”
林二嬸恨鐵不成鋼,“大嫂,那林映長得這么漂亮,還有個工作,這樣的條件能找個多好的對象,怎么能和那小子混在一起呢。”
“姑娘糊涂,父母不能糊涂啊。”
如果肥水一定要流在外人田,為什么不流在她家田里?
沒想到林映那姑娘眼光這么差,早知道她那幾個除了臉一無是處的侄子就介紹給她了。
“仲青城是個正直能干的小伙子,我們要以進步的眼光看待他,你這樣的說法是不正確的,現在講究婚姻自由,我們尊重小映的想法。”
蘇芹說得密不透風,不給林二嬸機會。
林二嬸一聽到這種文縐縐的話就腦袋疼,又不敢懟回去,怕觸發什么“特別機關”被拉出去批斗。
她小聲問:“你不怕小映被拉出去批斗?那仲家可是地主富商啊。”
狗嘴里真是吐不出象牙。
“你出去可別這么說,現在青城在食品廠上班,那就是工人階級,他們家現在住的那房子算得上地主富商嗎?和無產階級貧農有什么區別?”蘇芹緊接著給她上眼藥。
一個啥也不懂,還指望著生兒子傳宗接代的女人比誰都好糊弄。
林二嬸似懂非懂,也就是說這仲青城還是個香餑餑,那她家林瑤能不能搶過來呢?
她越想越興奮,從座位上站起來就往外面走,走之前還不忘把蘇芹拿出來的水果揣走。
“你這個妯娌真是奇葩,千年難得一遇。”蘇小舅媽吐槽道,她也算是開了眼界。
蘇芹冷笑道:“你信不信,她聽我這么說,回去就要打仲青城的主意,說不定要讓她女兒去勾搭。”
蘇小舅媽聽她說過仲青城的事,雖然對他不是很滿意,但是外甥女喜歡就足以彌補一些缺點。
“那你還放心和她這么說?”
“這你就不明白了,能被勾住的男人就不值得被托付。”蘇芹流露出腹黑的一面。
蘇小舅媽猶豫道:“可是,我記得她家那姑娘和咱們小映也沒有可比性啊。”只要臉上長了兩只燈籠的人都不會選擇林瑤。
“你可別小瞧男人。”男人的劣根性有時候根本不能用常理來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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