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國慶接過木棍,用力向面前的泥漿探下去,卻發現近三米的木棍已經只剩下個頭,可還沒有探到底。趙國慶又將那些樹枝一一扔到了泥漿上,想看看是不是能借助泥漿的浮力鋪一條簡易的便橋。可誰曾想那些樹枝扔到泥漿上不久,沒等趙國慶踏上去,樹枝竟然自己沉了下去,只冒出幾個氣泡。
許立在上面看得清楚,忙叫道:“趙隊長,危險,快回來!千萬別走了!泥漿下面有暗流,此時就好比流沙一樣,別說是人,就是給你一條船也得沉下去!”
趙國慶也知道此路不通,只得返回到了山上,再尋他路。
這時薛老二和他帶來的人回家的愿望更加強烈,紛紛上前勸趙國慶。可趙國慶就是不松口,說什么也不同意回去。
樸正林看了一會,在一邊小聲嘟囔道:“至于這么嚴重嗎!還得冒著生命危險上山,不就是晚兩天再去嗎,咱們過不去,山上就是有罪犯他們也下不來,咱們急什么!”
趙國慶狠狠的瞪了樸正林一眼,道:“你要是害怕就趕緊滾回去!別給老子在這丟人!”
樸正林被趙國慶罵的滿臉通紅,當著十來個人,樸正林感到面子上過不去,這要是回去傳開了,自己那還有臉見人,當即便翻了臉,大罵道:“你叫什么叫!老子這就走,媽的,不就是個破隊長嗎,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子他媽的不干了!”說完便要轉頭回去。
趙國慶也有些急了,本來就因為案子一直沒有什么進展,心火上升,此時樸正林又來惹他,更是火上澆油,一步上去,拉住樸正林,將他轉了過來,指著樸正林的鼻子道:“樸正林,我知道你二叔是市公安局的,你別以為仗著他就可以在我這兒想怎么樣就怎么樣,老子不吃你這套!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你被刑警隊開除了!”
“開除我?我倒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你以為你是誰?就是局長也不能說開除就開除,更別說你個破刑警隊隊長了!”
“好、好,我要是開除不了你,我他媽的就辭職,咱們走著瞧!”趙國慶的脾氣本來就是屬爆竹的,一點就著,那受得了樸正林這個氣,當下便跟樸正林對上了。
許立見兩人越說越僵,忙上前拉住趙國慶,道:“趙隊長,消消氣,你這是干什么,大家都是同事,至于鬧成這樣嗎。小樸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既然咱們上不去,山上的人當然也下不來,咱們不急!”
另一田亮也拉住了樸正林,在那里小聲的勸著。薛老二等人也上前拉架,好不容易才將兩人安撫下來。不過看樣子想讓趙國慶回去是不可能了,他恐怕是寧肯晚上住在山上,也不會下山。而樸正林卻是恨不能馬上回去,他是一分鐘也不想在山上呆了。
他們兩人一個要走,一個要留,最后沒辦法,許立只好上前道:“那這樣吧,薛支書你找個村里人跟小樸一起回去,有個人照應也安全點,咱們繼續在這想辦法。小樸,你回去后跟我們鄉里和你們局領導將這里的情況匯報一下,讓他們派些人把這兩個斷橋修好,不然時間長了,山上三十多個人恐怕要有危險。”
樸正林“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了,隨后便跟著一個上山村的村民一起回去了。而許立等人則留在這里繼續想辦法。
趙國慶站在山澗處左轉右轉也是無可奈何,畢竟十多米的距離,大家又沒長翅膀,怎么飛得過去!許立也在山澗前看了一會,一拍趙國慶道:“趙隊長,咱們想過這道山澗恐怕只有一個辦法。”
趙國慶一聽大喜,忙追問道:“什么辦法?”
許立伸手一指山澗對面道:“看見那棵大樹了嗎?咱們要是能把繩子系在那棵大樹上,便能順著繩子爬過去!”
趙國慶順著許立所指望去,卻見在山澗另一端十米多的地方的確有棵一尺多粗的大樹,可此時自己這邊距大樹足有近二十米,要是能有人把繩子系在大樹上那自己就不用愁了,那不就是說明有人能過去了嗎。“許老弟,別開玩笑了,可惜那棵樹有點遠,也不知道誰把山澗邊上的樹都給砍了,只留下一堆樹樁子,不然也許還有機會。”
“誰說遠就系不上?要不要打個賭!”許立笑道。
“嗯?賭,你說賭什么都行,只要你能把繩子給我系上了,你有什么條件我都答應!”趙國慶見許立真有幾分把握,當即高興道。
“行,那就看我的吧!”許立到此時也顧不得藏拙,準備拿出當年在軍隊時的本領,渡過眼前這個難關。許立向薛老二要來一把斧頭,系在繩子前端,好在繩子夠長,足有五十米,所以才給了許立顯示身手的機會。
許立提著繩索來到山澗前,讓其他人都退出十幾米遠,畢竟已經幾年沒有練過這種高難度的動作,外一誤傷了他們可就不好辦了。
其他人依言退出十幾米,有膽小的,比如那個王老四一直退出三十幾米,生怕被許立傷了。
許立獨自一人站在山澗前,掂了掂手中的斧子,又將早已碼放整齊的繩索整理了一下,最后運足了力氣,將手中的斧頭對準了二十米外的那棵大樹的一個粗枝拋去。只見斧子帶著繩索在空中劃了一道優美的弧線,落向了大樹。只看得其他人驚叫不已,不過許立在出手的那一刻就知道,歪了!
果然,斧子落下時歪了兩米多,最后只搭在了一個只有大拇指粗細的樹枝上。許立用力拽了幾下,便將那個樹枝拉斷了,將斧子和繩索都收了回來。
盡管沒有成功,卻也讓一邊的趙國慶早已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這個許立到底是鄉長助理還是特種兵出身啊!連這種高難度的動作都做得如同行云流水一般,要是自己,也許可以勉強將斧子扔過去,可這準頭怕是就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