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立雙手有傷,無法扶起王老四,只好對薛大山道:“快幫我把他扶起來!王老四,我剛才救你也是在自救,咱倆綁在一起,在那種情況下,要掉也是咱們兩個一起掉下去,誰也跑不了,行了,快起來吧,以后回家對你老爸好點,就算是報答我了!”
王老四一聽連連點頭。
眾人此時已在這個山澗處耽擱了一個多小時,問了薛老二,前面已經再沒有危險了,那斷了的繩索大家也就沒有再撿,反正山上石場里繩子有都是,下山時再拿幾根好了。趙國慶本來想讓許立再歇一會兒,卻被許立拒絕了。現在已經下午兩點多鐘,離山上還有差不多一半的路,若是再不快走,恐怕半夜也到不了石場,到時山里的野獸恐怕也要出來了。
眾人再次上路,一路上走走停停,就連趙國慶都已經感到雙腿仿佛灌了鉛一般,只有許立依舊精力充沛,總是走在隊伍的最前邊為大家探路,并照顧那些已經精疲力盡的人。
太陽終于收起了他最后一點光芒,整個山里已經籠罩在一片夜色當中,為了節省時間,眾人穿行在山林的小路上,天空幾點星光透過茂密的樹葉照在地上,仿佛散落在地上的幾點銀珠。
“薛支書,離石場還有多遠?”趙國慶擦去臉上的汗水,拄著一根臨時找來的拐棍對薛老二道。
薛老二雖然從小在農村長大,可也沒受過這個罪啊,特別是當了村支書,又承包了石場后,只要超過五分鐘的路就要坐車,今天一天的運動量恐怕頂得上他平時一年的運動量,早就累得上氣不接下氣。“還、還有四五里地吧!快……到了!”
許立也在一邊聽著,聽說還有四五里地,要是平時用不上半個小時就能到,可現在……。看看身后那些人,一個個都好像剛從水里撈出來的一般,每走一步路都要歇一下,如此走下去,別說半個小時,就是天亮恐怕也到不了石場。“薛支書,你給石場的人打個電話,讓他們來接咱們一下,背著這些東西,大家實在是走不動了。”
薛老二搖搖頭,道:“早、早打過了,可……這該死的大山里,根本沒有信號!”
大家伙正說著,突然看到不遠處一片亮光閃過,隨后更多的亮光不斷閃現,雖然離自己大概還有一里多遠,可許立還是看得出來,那是手電筒。“薛支書,快,有人來了!快用手電晃一下,給他們發個信號!”
其余人見終于來人接自己了,大家一個接著一個的都坐倒在了地上,再也不想起來。等了不到十分鐘,兩伙人終于匯合到了一起。領頭的人看到薛老二,便道:“薛老板,你可來了!累壞了吧。兄弟們,快把他們東西背上,扶著他們,咱們先回石場再說!”說完接過薛老二背的東西,攙扶著薛老二向前走。
薛老二此時只覺得兩條腿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一般,只能在那人的攙扶下,一步一步的往前挪。“老二啊,多虧你們來接我們,不然我們恐怕今天晚上都到不了石場了!”說完用手一指許立和趙國慶道:“那是咱們鄉的鄉長助理許立,另一位是縣刑警隊的趙國慶趙隊長。你四叔也來了。”
說完又對許立等人道:“這是我們石場的副場長王長水,平時我不在就是長水在這兒管著!”
王長水沖著許立和趙國慶點點頭,便算是打了招呼。回頭又沖著王老四道:“四叔,你咋也來了?山路這么難,你要是有個什么磕了碰了,我可沒法向我家老爺子交待!”
王老四在兩人的攙扶下,喘了幾口粗氣,才道:“不就是你家老爺子不放心你,非得讓我來嗎。這可倒好,你啥事沒有,可把你四叔我累壞了,還差點掉到山澗里,要不是許助理,你可就見不到你四叔了!”
“咋回事?對了,你說的山澗是不是鷹嘴山那個山澗,我們去看過,那里根本就過不了,我們還砍了幾棵大樹想要搭個浮橋,誰知道一人多粗的大樹扔下去就冒幾個泡就沒了,我們只好又回來了,要不我們早就下山了!”
“可不就是那個山澗,我們用繩子搭了個索道,誰知道最后我和許助理過來時,那繩子卻突然斷了,我和許助理就掉下去了!”王老四說到這還是心有余悸。
“啊,那你們是怎么上來的?”王長水聽著也是一陣緊張,畢竟是自己四叔,而且又是因為要看自己才會跟著上山的,要是出了意外,自己這輩子恐怕也不好過。
“許助理厲害,背著我硬是摳住了石壁,后來趙隊長他們放下繩子,我們才能上來。許助理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一會兒到了石場,你可得替我好好報答人家!”王老四對許立的救命之恩可是念念不忘。
“四叔,你放心吧。許助理,謝謝你救了我四叔一命,以后有用得著我王長水的地方,盡管開口,我決無二話!”王長水向許立道。而且王長水也早就注意到許立了,其他人早就累得兩腿打晃,就連那幾個警察也是上氣不接下氣,只有許立卻堅持一個人走,不用其他人扶,而且腳步堅定有力。
“謝什么,要不是我們堅持要上山,你四叔也不會遇到這碼子事,說起來還都是因為我們。”許立搖搖頭道。
王長水嘴上跟許立聊著,可扶著薛老二的手卻是用力一捏,薛老二差點大叫出來,可抬頭一看王長水正怒視著自己的兇狠目光,他什么也沒敢說,只是低著頭走路。
跟著王長水一起出來的有二十幾個人,大家伙背上東西,扶著眾人一起趕往石場。可即使這樣,大家到石場時也已經是晚上九點半了,大家都累得實在不行,就連趙國慶也是坐在那里半天沒緩過來,那里還有心思辦案,只能簡單吃了一口飯后,大家伙便在山上的大通鋪上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