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繼兄寵我如寶,親哥卻后悔了

第193章 一直做兄妹,也沒有什么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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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星落“咚”地倒進了謝觀瀾的懷里。

謝觀瀾按住她的后腦勺,低頭輕嗅她的發香。

他啞聲,“有期限,也很好。”

有期限,她就不會為情所困。

而他……

他抱著見不得光的心思,貪婪地希望她喜歡的期限再長一些,希望她的喜歡再多一些。

青年垂著薄薄的眼皮,氣息間都是少女馥郁甘甜的味道,一絲酒香摻雜其中,在寒涼的春夜里添了些醉意。

他呼吸漸深,欲要親吻懷中少女的腦袋,大掌反復輕撫過她的腦袋,最后卻只是克制地吻了吻她髻邊的金步搖。

他把聞星落放在了座屏后的床榻上。

替她蓋好被子,正欲回房休息,卻被她抓住袖角。

他回眸。

少女閉著眼睛,嘴里含混不清,“恭喜……恭喜長兄打勝仗……”

原來她等了他這么久,只是為了當面同他道一聲恭喜。

謝觀瀾彎起薄唇。

他重又在床榻邊坐了,為聞星落捋開額前亂發。

燭燈靜謐。

他守著她,忽然想,就這么一直做兄妹,似乎也沒什么問題。

半個月后,聞星落沒收到陳樂之的回信,反而收到了一封喜帖。

鎮北王府花園水榭。

聞星落在石桌上攤開喜帖,黛青的遠山眉微微蹙起,“是樂之寄給我的喜帖,她說她要嫁人了,嫁的是長安方家的公子,邀請我下個月去喝喜酒。”

謝拾安翹著二郎腿,“她那樣的性子,居然有人敢娶她。”

“四哥哥別說風涼話了。”聞星落不高興,“樂之肯定不是自愿嫁人的,一定是漢中王逼她的。你瞧這喜帖上的措辭,雖然是樂之親筆,但字里行間一點兒喜氣也沒有。”

謝拾安拿起喜帖仔細觀摩時,魏螢抱著劍走了進來。

她道:“你說的樂之,是漢中王府的小郡主陳樂之?”

聞星落點點頭,“就是她。”

“漢中王府的事,我倒是有所耳聞。”魏螢坦然,“聽說漢中王有一房極其寵愛的小妾,他偏心小妾所生的庶子,一直想把世子之位傳給那庶子。陳玉獅地位不穩,而方家恰是漢中郡的名門望族,陳樂之嫁進方家,未必沒有替她阿兄拉攏盟友的意思。”

聞星落沉默。

前世,陳玉獅的女兒身敗露之后,漢中王妃和樂之都遭到了牽連,母女倆皆都慘死。

最后繼承漢中王世子之位的,大約就是那個小妾所生的兒子。

樂之……

她為她阿姐犧牲了姻緣,最后還要因為她父親的偏心而丟掉性命。

聞星落不想陳樂之就這么死了。

如果陳玉獅需要盟友,她就是最好的盟友。

她可以代表鎮北王府和陳玉獅聯姻,如此,既可以緩解陳玉獅的困境,又能幫謝觀瀾拉攏到可靠的盟軍。

她思慮之際,謝拾安手里的喜帖“啪嗒”掉落在地。

謝拾安盯著魏螢,對聞星落咬耳朵,“她誰啊?”

“我表姐,叫魏高陽,小字螢。”

謝拾安驚艷,“寧寧,你也沒說你表姐這么漂亮啊!”

聞星落愣了愣,忍不住撿起喜帖狠狠拍了他一下,“四哥哥!”

她四哥哥也太不正經了!

先是香君姑娘,后是她表姐,原來她四哥哥年紀輕輕,居然喜歡偏成熟艷麗的女子!

謝拾安心虛地輕咳一聲,“外人面前,你給我留點臉面好不好?我只是單純地欣賞,欣賞!”

“現在當務之急,是樂之的婚事!”聞星落沒好氣,“她不喜歡方家公子,咱們要幫她一把!”

謝拾安撐著臉,“怎么幫?”

此時,滄浪閣。

謝觀瀾站在最高處,把水榭里的三人盡收眼底。

這三人湊在一起,準沒好事。

曳水在他身后單膝跪地,稟報了這半年來聞星落經歷的事,又將魏螢的身份告訴了他。

扶山呈上一張布告,“魏姑娘是從東宮逃出來的奴隸,這幾個月以來,東宮布告天下,凡有此女消息者,賞十金;凡捉住此女者,賞千金。卑職瞧著,她定然不是尋常奴隸。”

謝觀瀾看了眼布告上的畫像。

水榭。

魏螢提議道:“搶親?”

謝拾安狗腿般夸獎,“表姐真是冰雪聰明,這主意好極了!”

魏螢白他一眼。

她發現這個少年跟謝瓚長得有兩分像。

瞧著就討厭。

謝拾安:“……”

她翻他白眼!

聞星落道:“不如咱們先去長安,路上再慢慢思考應對之策。”

她不想直接暴露自己和陳玉獅聯姻的計劃。

她很清楚,鎮北王府和謝觀瀾都不會同意。

而且,這件事她必須先和陳玉獅商議。

滄浪閣。

扶山見謝觀瀾對魏螢的存在不置可否,于是收起那張布告,又呈上一封喜帖,“主子,這是漢中王府送來的請帖,說是掌上明珠大婚,請世子爺前往赴宴。卑職估摸著小姐他們肯定會去,主子可要一同前往?”

謝觀瀾把玩著喜帖。

陳家的情況,他是有所了解的。

聞寧寧他們此趟去長安,還不知要闖出什么禍。

他道:“讓他們先去。”

他在后面兜底,總歸出不了什么事。

長安春盡,盛夏將至。

漢中王府宅院深深,重樓閨閣帷幔低垂,幾線天光依稀照進來,這間閨房里竟沒什么脂粉妝奩,滿墻都掛著各式兵器。

穿杏紅襦裙的少女,披發赤腳倚坐在窗臺上,輕撫停在她手臂上的一只海東青。

這只海東青是她和謝四在關外買的。

謝四的那只馴服得很好,而她的這只雖然體型略小,但性子卻出乎意料的野,養了這么久卻還是養不熟,總想飛到天上去。

可她慣是個霸道的性子,于是她干脆拿腳環套住它,把它鎖在桿子上,不許它飛走。

陳樂之看著垂頭喪氣的海東青。

她記得剛買它的時候,它神采奕奕毛色鮮亮,是最兇悍的猛禽,可是折騰了這幾個月,它明顯精神萎頓,連羽毛都懶得梳理了。

陳樂之摸了摸它,“從前總覺得自己好吃好喝的供著你,可你依舊想要離開,可見是你不識好歹。然而如今我自己也體會到了身在囚籠的滋味,才知道關著你、禁錮你,是我的錯。你生來就該自由自在地翱翔九天,而不是和我一起,被困在小小的深閨里。”

她解開腳環,推開軒窗。

陽光照了進來,有些刺目。

海東青發出一聲嗥鳴,未作停留,迅速撲扇著羽翼飛了出去。

陳樂之目送它越飛越遠,直到消失在天際,小臉上露出一個釋懷卻又黯然的笑容。

她即將與不喜歡的人聯姻。

她這輩子都得不到自由了。

陳玉獅推門進來,看見妹妹愈發清瘦的側臉,眼底藏著心疼。

她聲音低沉,“樂之。”

陳樂之回過神,沖她揚起一個笑臉,“阿兄是來恭喜我即將大婚的嗎?正好嫁衣送過來了,我穿上身,阿兄幫我看看漂不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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