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越信我越真

第27章 三界六道,還沒有斬我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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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縣令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到監斬臺的。

他就記得自己在看見自己說要斬了杜鳶時,對方的那種放聲大笑。

那是一種他無法形容的笑聲。

陰沉的天穹壓著刑場,衙役招呼百姓的銅鑼聲在青石板上撞出回音。房縣令的指甲幾乎掐進監斬臺的木紋里,冷汗順著官帽內側不停滑落。

他想不明白到底什么地方不對勁,更是覺得自己似乎做錯了一件天大的事情。

這讓他努力的回想著這三十年來飽讀的圣賢書。

“子不語怪力亂神...”

我沒錯,我沒錯。

反復重復了這幾句后,房縣令開始在紙上寫著自己之后的安排。

他不覺得自己斬錯了,西南大亂就在眼前。他是陛下點的官,他必須杜絕一切可能。

但他知道自己沒有繞過國法直接斬了此人的權力。

所以他打算在斬了杜鳶,知會刺史之后,自去袍印入牢請罪。

就是,自己為何一定要斬了他呢?

固然是急從權,但程序不對,國法不合。

是否過于武斷?

為何不能和昨日一樣,先行入獄?

先前還好,此刻迷茫一起,頓感一陣頭疼。

黑氣在他額頭環繞盤旋,久久不去。

這一幕都落在了杜鳶眼里。

但杜鳶一直沒有開口,而是看向了周圍越來越多的百姓。

自從發現了房縣令身上有黑氣環繞之后。

杜鳶就改變了最開始的想法。

準備先行強化自己,然后再著手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

畢竟這樣才比較有底氣。

要是這都不行,那杜鳶也可以放心的對自己說盡力了。

而房縣令叫來百姓的做法,無疑是正中他的下懷。

如此一來,屆時不管是房縣令真的金玉其外,需要自己揭穿他的面目,反罰于他。

還是房縣令只是被人操控成了替罪羊,需要自己撥開迷霧,都是好用!

房縣令可能到現在都奇怪自己為何要笑。

畢竟,他覺得是在斬自己,但其實是在給自己瞌睡來了送枕頭啊!

不過現在看來,房縣令真是被妖法迷了?

杜鳶沒有刑拘加身,也沒有換上囚服,只是靜靜的站在刑場之上。

這一是因為錢有才在周旋,房縣令擔心他沖動。

二是因為這件事實在太急,很多東西都沒有準備,錢有才一鬧,自然就沒了。

而此刻的話,錢有才直接沖到了刑場之上,想要帶著杜鳶下去:

“我的道長啊,您到底要做什么啊,您這千金的體,哪里能讓那個該死的狗官折騰!”

他是望族子弟,很多與法不合的地方,旁邊人都會下意識忽略,哪怕是房縣令!

杜鳶擺手笑道:

“不必,很多事情,不這樣,就不能讓人看個清楚。貧道既然來了,自然要管到底的。”

“可是道長,這可是殺頭的事情,您,您,您”

錢有才一時間沒想到合適的說詞。

杜鳶則是看著他又看著下面無數百姓笑道:

“放心,貧道不會有事!”

說著,杜鳶又對著錢有才道了一句:

“你,難道不信貧道?”

看著無比自信的杜鳶,錢有才當即搖頭道:

“自然不會。”

“既然如此,為何如此?”

錢有才愣在原地,好像是啊。

道長不會有事,屆時倒霉的自然是姓房的啊!

一想到這兒,錢有才就笑了。

“哎,道長您說的是!就是,道長,您為何一定要來這刑場?”

道長說的很多事情,不這樣,就不能讓人看個清楚是什么意思?

我總不能說是因為這兒人最多吧。

杜鳶想了一下后,沒有回答錢有才,只是高深一笑。

旋即他看向了下方的百姓們。

見到杜鳶看向自己等人。

最開始的漢子們都是喊道:

“縣令大人,這里面肯定有誤會啊!”

“是啊,您不能斬了道長啊!”

“道長可是真高人啊!”

房縣令沒有說話,因為他覺得自己的頭疾不知為何越來越嚴重了。

房縣令沒有開口,衙役們也就不知如何是好。

只能看著百姓在漢子們的帶頭下,越來越激動。

好在這個時候,杜鳶突然說道:

“諸位父老鄉親,還請稍安勿躁。”

杜鳶一開口,因為漢子們的帶動,很多百姓都已經下意識的認定了杜鳶當真不俗。

所以他們紛紛停下看著杜鳶。

見場面被自己控住。

杜鳶便回頭看向房縣令道:

“房縣令,您三年前來的青縣,三年來,青縣風調雨順,民生安康,一改往昔弊病。您是個好官,所以貧道就站在這兒,讓您斬我三刀!”

房縣令越發按住了自己的額頭,沒有回答。

他感覺自己的腦袋快要炸開了。

“但是,三刀之后,貧道可就拿你問罪了!”

杜鳶的視線已經從那縈繞在房縣令額頭上的黑氣,看向了烏云盤旋的縣衙后宅。

他記得有人說房縣令從亂葬崗撿回過一個女子。

杜鳶的聲音擲地有聲,引得無數百姓驚呼。

這道長居然敢讓縣令斬他三刀?

這難道是真有本事,以至于凡俗刀兵不可傷也?不然為什么說三刀之后還能拿縣令大人問罪?

百姓無比詫異。

而詫異之中,半信,深信,也是逐漸出現。

見到如此一幕,杜鳶轉身看向了身旁的儈子手道:

“能否讓貧道看看閣下的刀?”

儈子手沒有吭聲,只是看了一眼錢有才,又看了一眼房縣令,見對方沒有反對,便把自己的大刀遞上。

杜鳶先是彈了一下,又抬手按了按刀口,鋒利無比,可卻無有所傷。

這讓杜鳶心頭明了。

“這刀不錯,可用斬邪。”

儈子手終于忍不住道了一句:

“你說這話不覺得哪里不對勁嗎?”

杜鳶笑道:

“因為這不是斬我的刀。”

“為何?”

杜鳶抬頭看向天際,不知何時遮蔽而來的烏云已經漸漸散開,只有縣衙后院濃郁不散。

一縷陽光恰在此刻灑落杜鳶肩頭。

而杜鳶更是說道:

“三界六道,還沒有哪把刀有資格斬我!”

不知為何,儈子手突然感覺心頭大顫。

“那斬邪是什么意思?”

杜鳶沒有再看儈子手,而是看向了監斬臺上的房縣令道:

“縣令大人,你家里養了一頭妖孽,你知道不知道!”

“你被妖孽迷惑,罔顧國法,你又知道不知道!”

杜鳶的質問聲不大,可卻越過刑場,直接刺入了那孽畜腦海之中。也驚的房縣令得了片刻清明。

什么妖孽?

那質問宛如雷音大唱,洪鐘大響!

驚痛之下,妖孽失聲喊道:

“斬了他!”

重回混沌的房縣令亦是猛然起身:

“斬!”badaoge/book/142337/53020801.html

請:m.badao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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