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遍娛樂圈

71.三兩半夏20

殺遍娛樂圈_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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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錄這次的節目錄制就在大學城,死前當天上午在湖城理工大學體育場錄制節目,錄制內容是和該校學生代表游戲互動,學生代表有男有女,是校方選出來的優秀學生。

排查學生名單,她能想到這些,警方肯定也會想到。

通俗來講,李思錄是她的恩人。她殺李思錄?動機是什么?

第二天和顧哲閑聊時,簡意說了這些,遭到他的強烈譴責。

“為了讓張菲然給你幾天假,我差點兒賣了身。”顧哲扶額長嘆,“就算李思錄是他殺,關你什么事兒?”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簡意瀏覽著論壇上的八卦,“吃瓜群眾就愛好這些,如果我查出來兇手是誰,娛樂周刊肯定會穩居話題流量榜首。”

“娛樂周刊又不是你開的,至于嗎?”

“要不你開一個公司?我去你公司上班,怎么樣?”

“可別,我怕公司客戶死絕。”

“……”簡意關掉網頁,扭頭看顧哲,“顧叔叔昨天給我打電話,問你最近在忙些什么。”

“瞎混唄。”顧哲無所謂說。

“可是顧叔叔說,你在忙著市場調研,準備自己開公司,什么創業板B2B的,我沒聽懂。”

顧哲笑了:“瞎忽悠他的,以后他再問你,你就這么說。”

“我覺得……”

“簡爸跟我打聽你時,我可沒說你在當狗仔,他老人家還以為你天天四處奔波在為民請愿呢。”顧哲雙手不帶停地在鍵盤上忙活著,“這次如果不是我攔著,他就準備讓你帶著一幫受苦受難受冤屈的老頭老太太上訪去。”

簡父軍人出身,性格耿直,愛憎分明,年輕時脾氣火爆,一言不合就抄家伙。現在年紀大了,脾氣收斂溫和許多,但是看到什么違背世道的事情,還是忍不住捋袖子插手去管一管。

簡意畢業后進了電視臺當社會新聞記者,每天做的事情就是揭露不法事實,縱然有次暗訪黑作坊被打斷一根肋骨,簡父也沒有說她的工作半點兒不好,為此簡母還和他大吵了一架。

“我爸該不會到現在都以為我還在電視臺上班吧?”簡意問。

“沒啊,辭職信不是簡媽陪著你一起遞交的嗎?我跟他們說,你在一家新媒體公司上班,專管社會大新聞,沒有人身危險。嘿,不是我說你,我走哪都是水土不服只服你,當個狗仔都能當出人身危險來。停車場撞你的人我正在找著,已經有信兒了。”

顧哲收拾著ipad出門:“佳人有約,走了。”

不到兩天,顧哲就查了出來。

脖子上有紋身的那個叫阿龍,確實就是市局在找的327那幫人里的一個。327后他出去躲了大半年,現在冒著風險潛進湖城,好像是要走一批貨,挺急。

李思錄出事那晚,阿龍約了以前一個小弟談事,剛說了沒幾句,就見簡意偷偷摸摸拿了個DV在停車場里轉悠,以為她是個條子,就想撞一下把DV搶過來。

當時根本沒瞧清簡意長啥樣,隔天才知道停車場里死了個演員,他們估摸著簡意就是去偷拍那個死演員的,跟條子沒什么關系,也就沒有想著再去找她。

既然已經查出來阿龍就是327事件里的毒販,簡意勸顧哲把他查到的線索交給警察,顧哲不理,并放話說各憑本事吧。

各憑本事。

簡單四個字讓簡意出了一層冷汗,如果顧哲摻和進去這些事……后果……她不敢想。

就在她猶豫著要不要去市局一趟找明禮說明這一情況時,簡意就在小區門口的大排檔上見著了他。

短袖休閑褲,尋常打扮,坐著的時候比其他人要高出一個頭,正在和陸天槍擼串兒喝酒抽煙。

簡意站在街對面看著明禮的側影猶豫了下,還是決定把阿龍的事情告訴他。

陸天槍咬著烤腰子瞧見正在穿馬路的簡意,朝著她的方向揚下巴:“老大,那不是小美女嗎?”

“豬腰子當羊鞭吃腦袋里去了?滿腦子的diao事。”明禮叼著煙這樣說著,眼睛還是朝左邊掃了下。

簡意剛穿過馬路,正抬頭朝他們這桌望過來。明禮狀似沒看見她,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

“我是說柯南他妹,我怎么覺得她這是沖著咱們來的?”陸天槍已經站了起來,揮著手里的烤腰子向簡意打招呼,“柯南他妹,不要告訴我你是在蹲點兒我們。”

簡意走過來也沒客氣,直接坐在明禮旁邊的塑料凳上:“明隊。”

“這些我們還沒動,你隨便吃。”陸天槍坐下來,往簡意跟前推了推放了一堆羊肉串的盤子,“又死了個明星?局里也沒聽說啊。”

“我吃過飯了。”簡意又把盤子推回去,“明隊,停車場SUV里的人找到了嗎?”

明禮叼著煙沒吭聲。

陸天槍:“查案細節不能對外透露。”

簡意:“我沒問細節,我就是問問脖子里有紋身的那個人找到沒?”

陸天槍一擺手:“都一樣,不能透露。”

簡意扭臉看旁邊的明禮。

明禮手拿著一瓶啤酒在桌角磕開瓶蓋:“沒有。”

“我有個不成熟的小建議,柯南他妹,要不你去蹲點兒阿龍吧。”陸天槍笑著說。

“阿龍?”簡意念了遍這個名字。

明禮狠狠瞪了陸天槍一眼,陸天槍連忙低頭咬了一口羊肉串,不說話了。

“如果你們說的阿龍就是SUV副駕上的那個人,”簡意不知道他們查到了多少,索性把來意挑明,“我知道他在哪里。”

陸天槍猛地抬頭,明禮吐出一口煙,偏頭去看簡意。

“慶豐路拐角汽修店有一個姓李的小工,”簡意回憶著顧哲昨天那通電話的內容,“他前幾天跟老板請假,說他老家來了親戚,這個親戚就是阿龍。”

陸天槍張大眼睛看明禮,他們剛從慶豐路出來,也盤查了拐角的那家汽修店,確實有個姓李的小工,他當時不在店內,老板說小李經常請假,好在干活還算麻利工資給的也不高,就沒有辭退他。

明禮咬了下煙屁股,剛要開口,就見簡意像剛出水的魚一樣,一下出溜到桌底。明禮右手扶著褲兜里的手槍,一雙銳利的眼睛警惕地掃向四周。

人聲嘈雜的大排檔,老板一邊往炭火上的烤串刷醬一邊吆喝著老板娘去7號桌收賬。簡意過來時共有8桌25個人,現在還是8桌25個人,桌桌食客都在喝酒說話,并沒有什么異常舉動。

簡意坐著的這個位置,能看見的視線范圍只有大排檔和馬路。

明禮看向馬路。

一個身穿白襯衣的年輕男子拎著一個編織簍,正沿著大排檔這邊的馬路沿不緊不慢走著。

顧哲。

路上行人不少,但是明禮一眼就瞅見了他,太他媽扎眼了。

白襯衣一邊衣擺扎進褲子里,剩下另一邊耷拉出來,紐扣也是系得亂七八糟。他單手從褲兜里撈出一條皺巴的領帶,開始往脖子里套。

慢條斯理,優雅紳士。

有那么一瞬,明禮覺得他在走紅地毯,頭頂一排路燈都是在給他打柔光,大排檔里的嘈雜聲音全是粉絲在給他瘋狂打call。

騷包。

明禮從騷包身上收回視線,落在桌底下蹲著的簡意身上。他本來想抬腳把簡意踹到騷包跟前,但是想到她剛才提到阿龍,抬起腳時他改了主意。

阿龍極有可能就和這個騷包有關系。

明禮左腳伸到簡意屁股下,膝蓋抵住她的背,鏟屎一樣把她鏟到自個跟前護住。

登山鞋,鞋面不算薄,但臀肉的質感還是隔著鞋面清晰地傳過來。

電流一樣瞬即傳遍全身。

真他媽……軟。

明禮拿掉嘴里的煙屁股,上面印著兩個不算淺的牙印。

明禮不以為意地瞥了眼男子手里的袋子,黑色塑料袋,里面裝的什么看不出來。

等電梯的有兩三個人,他們前后進去。

男子嚼著口香糖背靠在電梯里的鏡面墻上,低頭刷著手機游戲,吊兒郎當地晃著腿。電梯門合上的瞬間,他臉從手機屏幕上抬起來。

眼神凌厲,劍一樣,透過門縫劈向明禮。

罪犯看警察的眼神。

明禮伸手按了下旁邊另一間電梯的上行鍵,眼睛盯著剛才那間電梯上方的紅色數字,點上一根煙叼著。

六層停了一下,十二層停了下,十五層停了下。

明禮心口一突。

旁邊電梯依舊停在十八層沒有下來的跡象,他操了聲,走樓梯上樓。

熱水器實在太難用,簡意草草沖了下澡,拽著浴巾胡亂擦了幾下,裹在身上拉開浴室門。

“哎喲臥槽。”顧哲站在客廳背過身,“家里還有男人呢,你能不能注意點兒影響。”

簡意愣了下,“砰”地關上門。

“顧哲!!!”簡意咬牙切齒,“你怎么進來的?!”

“這可怨不著我,打你電話關機,按門鈴又不應,屋里燈亮著,我以為你出了什么事。”顧哲解釋,“我剛進來,還沒來得及跟你打招呼你就出來了。”

“不是,我是問你怎么進來的?門上有兩道鎖!!!”

“你可能忘了我的三百六十個外號之一,開鎖小能手。”

短短不到二十分鐘,前后被兩個人開了鎖,簡意內心崩潰,生無可戀。

“待會兒給你換把鎖,我特制的。”顧哲癱在沙發上。

“……你先出去,我沒帶換洗衣服進來。”

“我不看你。”

“出去。”

“你衣服在哪兒?我給你拿進去。”

“出去!”

“我去陽臺。”

“出去!門口走廊上待著!!”

顧哲頹喪地“啊”了聲,拿著手機拉開門出去。

明禮額頭掛著一層細汗從樓梯間走出來,一眼看見剛才那個男子懶散地靠在簡意家門口的墻壁上低頭玩著手機。

房門緊閉,手里沒了剛才的黑色塑料袋。

顧哲感應著視線,抬起臉。

明禮嘴里依舊叼著煙,平靜地迎上他的目光。

“找哪位?”顧哲一臉不耐煩。

“老子回家。”明禮咬著煙說。

“請回。”顧哲重新把視線落在手機屏幕上。

明禮邁著長腿朝他走了兩步,顧哲再次抬臉。明禮無視他,直接走到門前,抬手觸到密碼鎖上。

顧哲好整以暇看著他,剛要把手機網頁上的《憲法》第三十九條和《刑法》第二百四十五條展示給他看,門從里面推開。

“你進來吧。”簡意身上罩了件及膝條紋衫,露出兩截嫩藕般的小腿,“你趕緊給這門換把鎖,剛才有個變態跟你一樣直接破了鎖……”

門口立著兩個“開鎖小能手”,氣氛不算融洽。

顧哲靠在門口,挑釁地看著明禮,語調散漫地說:“這里有位認錯家門的大叔。”

史無前例的尷尬。

明禮叼著煙連吸了兩口,從容地把懸在密碼鎖上的手抄回褲兜。

事已至此,他索性豁開臉皮:“警民是一家。”

簡意不知道他們二人剛剛發生了什么,但是顧哲此刻的不爽寫滿了全身,從小就和警察不對付的主,簡意怕他又胡來,忙搶在他前頭說:“明隊,還有事?”

“就是來提醒你換個密碼。”明禮雙手抄兜原地轉了個身往回走,“畢竟這年頭變態比較多。”

顧哲“嘿”了聲,抬腿就要跟過去。

簡意拉著他的胳膊往屋里拽:“顧哲,你過來。”

顧哲不情不愿地被她拖進屋里,簡意關門的時候,瞧見明禮的背影剛好消失在走廊轉角。

“他就是明禮?”顧哲帶著刺兒問。

“嗯。”簡意從冰箱里給他拿了瓶水,“我回家的時候他就在門口,來拿李思錄的照片,我早上跟你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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