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撩貓日常

55.第五十五章

暴君撩貓日常_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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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喵喵!”喵的,都是喵的!

周修堯想到對方會喜歡,可沒想到對方這么喜歡,鳳眸底掠過一抹笑,卻是抬手抱著徐貓貓要下來:“先下來。”

徐貓貓不撒爪:“喵喵喵!”不要不要!這是喵的貓窩!喵的!以后都不下來了!

周修堯嘴角噙著一抹笑:“還沒完成,你就不覺得扎得慌?先下來,我處理一下倒刺,仔細傷著了。”

徐貓貓這才抬起小腦袋,軟著一把小嗓子:“喵?”沒有騙喵?

周修堯摸了摸他的小腦袋,心軟成一片。

就算是一個月前,他也從未想過有一日,他會除了給母妃雕刻牌位之外,還會親手給一只貓崽子花幾日的功夫弄一個貓窩。

可對上徐貓貓清澈透亮飽含依賴的鴛鴦眼,周修堯眸色溫柔下來,覺得就算是親手將一切送到他面前,也是愿意的。

他從三歲到十三歲,竟是一只貓崽子讓他感受到了人世間的溫暖。

周修堯的聲音愈發的輕柔:“等再上一層清漆,晾一夜,明日抬到陶染宮,你想扒著多久都行。”

周修堯給徐貓貓弄得這個貓窩,是完全比照著縮小版的玉心宮來建的,不過只是一隅,剛好能躺下兩個徐貓貓,往上就是各種適合貓爬的貓架子,還有一個小秋千,可以蕩來蕩去的,上面雕刻著精致鏤空的紋路,栩栩如生,占地不少。

周修堯為了方便,用各種巧合的木頭樁子鑲嵌成的,能夠一部分一部分拆下下來,再組成一起。

徐貓貓聞言才老老實實地從貓窩上跳下來,繞著周修堯的腿歡實地繞圈,催促周修堯趕緊涂。

等涂完了之后,天色已經黑了,周修堯看了眼天色,這才帶著徐貓貓回了陶染宮。

陶貴妃早就等在了那里,看到周修堯,還有撒歡不肯從對方懷里下來的徐貓貓,有點好氣又好笑:“雪團兒,本宮都快以為你是九皇子的貓,不是本宮的了。”

徐貓貓趕緊跳過去,窩在陶貴妃的懷里,翻著白肚皮,喵喵叫,那小嗓子叫一個討好,聽得陶貴妃忍不住又樂了,捏了捏他軟乎乎的尖耳朵,等抬眼,看到周修堯落在她捏著貓耳朵手上的視線,嘴角彎了彎:到底是有點在意的東西了,不像是以前那本陰沉的沒有點人情味,也沒有少年樣。

陶貴妃順著徐貓貓的脊背,才緩緩道:“長公主不會再來了,姜皇后禁了她的足,明日,你可以不必來這么早了。”

周修堯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是看了陶貴妃一眼,轉身就要離開。

陶貴妃想到什么,在周修堯走到門口時,喚住了對方。

周修堯沒有回身,只是側過臉:“何事?”

陶貴妃道:“明日是皇后的壽辰,晚上有壽宴,宴請百官以及家眷,實則要為幾位年紀適宜的皇子選皇子妃,皇上打算讓你也出席。安家,怕是明晚也會聯系上你,你……可想好要怎么做了?”

周修堯鳳眸一沉,抿緊了薄唇并未回答,沉默許久,抬步離開了。

徐貓貓望著周修堯的背影,卻是擔心這小暴君做傻事,不過,對方先前已經同意了,應該不會再反悔了吧?

徐貓貓倒是沒想到這么快就到姜皇后的壽辰了。

他上一世這會兒還昏迷著,并未參加這一年的壽宴,不過后來他醒了之后,因為躺的久了,剛開始不能下床,就讓小廝當笑話給他講最近發生的事,其中就有這次皇后的壽宴。

上一世,在皇后的壽宴上,徐妃親自向皇上請求給周玉煒賜婚,賜婚的對象是陶家的那位五小姐陶良沐。

上一世徐貓貓并不知道已經發生了陶貴妃這件事,怕是上一世徐妃是得逞了,周帝為了自己的名聲,怕是私下里將這件事壓了下去,但是陶貴妃的下場,怕是……

徐貓貓忍不住咬住了貓爪子,既然陶家得罪了周帝,為何上一世徐妃還是要與陶家聯姻?

莫不是……想要把控陶家?

大周國四個世家,玉妃所出的安家,姜皇后的姜家,陶貴妃的陶家,還有,就是他們徐家。

看來,為了與皇后相對抗,上一世,他這個小姑姑還真是舍得下血本。

陶家失了陶貴妃,朝中的天平就會傾斜,這個時候聯姻,那么陶家只能支持周玉煒,怪不得上一世周玉煒后來能成為與小暴君最大對手。

他上一世果然太單蠢了,竟然真的以為聯姻就只是聯姻。

只是這一世,徐妃被關了禁閉,周玉煒在得罪了陶家之后……還能成功娶到陶良沐嗎?

這得罪成功與不成功,還是有很大的區別的。

因為有陶貴妃提前打了招呼,翌日徐貓貓正在試貓架的時候,聽到周帝身邊的大總管榮德海過來,也沒露出驚訝,周修堯也正在打包分開貓架子與貓窩,聽到殿外小太監的稟告,嗯了聲,這才帶著徐貓貓出去了。

榮德海親自送來了一堆周帝的賞賜,還有幾套新做出來的皇子服,以及各種綾羅綢緞,周修堯并未拒絕,這讓榮德海松了口氣,替周帝說了不少好話。

無謂就是周帝因為玉妃的死這些年太過難過,怕看到九皇子觸景生情,并非不管他這個皇子,畢竟血濃于水,讓九皇子不要怪周帝。

周修堯面無表情聽著,并未回答。

徐貓貓趴在周修堯的后頸上,聽得無聊了,鴛鴦眼就忍不住四處游移了一圈,最后突然落在了不遠處的一張臉上,有幾分眼熟。

他又多看了幾眼,這終于想了起來這人是誰——榮宣,榮德海的義子。

這榮宣如今掌管御膳房的大太監,徐貓貓上一世是聽過榮宣這人的。

原因之一,就是這榮宣長得姿色出眾,不像是宮里當奴才的,倒是像哪家的貴公子,加上一身氣度,以及那張俊臉,讓徐貓貓用爪子撐著下巴,若有所思點頭。

徐·自戀·貓:嗯,不錯……有幾分他俊俏小臉蛋的模樣,還是挺好看的。

徐貓貓這邊腦補的歡實,突然就被周修堯長臂一勾,給抱回了懷里,不知是不是有意無意,貓臉剛好被摁在了對方的胸膛上,徐貓貓撲騰了一下貓爪子,到底沒掙扎出來,只好趴在了那里,喵喵叫。

周修堯這才滿意了,邊與榮德海說話,邊安撫地順了順貓背,直到榮德海最后要單獨與周修堯說幾句,有關周帝的。

周修堯沉默良久,才嗯了聲。

本來想帶著徐貓貓一起去的,不過徐貓貓聽到了,卻并不想摻和皇家的那些糟心事,仰起小腦袋,小爪扒著小暴君的胸膛,弱弱喚了聲:“喵?”喵可以不去么?

周修堯對上徐貓貓的鴛鴦眼,到底是心軟了,嗯了聲,將他重新放回貓架上,這才跟著榮德海去了后殿。

徐貓貓歡實地開始在貓架子上撲騰,只是撲騰了幾下,就感覺一道視線看了過來,徐貓貓也看過去,剛好對上了榮宣一雙極漂亮的鳳眼。

徐貓貓歪著頭瞧了眼,他對這榮宣其實還挺好奇的,畢竟是個傳奇人物。

這榮宣是榮德海的義子,榮德海又是周帝身邊的人,小暴君不喜周帝,連帶的肯定也應該不喜這榮德海,以及這榮宣,可偏偏……

后來幾年,榮德海出事,榮宣成了周帝身邊的大總管。

不到三十歲,就成了周帝身邊的紅人……

這也就算了,等后來小暴君當了皇帝之后,這榮宣不僅沒有因為周帝被小暴君嫌棄,反而成了小暴君身邊的哄人,所以,徐貓貓懷疑,莫不是……這榮宣一開始就是小暴君那邊陣營的人?

不過,這不太可能吧?

或者,其實這榮宣在小暴君很小的時候,就預見到了對方能當皇帝,所以……早就抱上大腿了?

徐貓貓貓身迅速弓了起來,貓炸開,警惕地盯著榮宣,小暴君大腿他一個人都不夠抱了,不要再來跟喵搶了!

榮宣長身而立在長廊下,大概是沒見過這么鬧騰歡實的貓崽子,就多看了眼,可誰知就正好對上了徐貓貓歪著頭打量的目光,隨后這貓就炸了,榮宣被對方的表情取悅了,笑了聲。

徐貓貓反射性的也笑了下,只是隨后就繃緊了貓臉:“……”就、就算是對喵笑,喵也不會讓你抱大腿的!

而就在一人一貓對視著的時候,周修堯回來了,剛好看到這一幕,鳳眸幽幽瞇了起來。

徐貓貓一臉懵逼,大概是對方突然犯蠢的表情,讓周修堯覺得自己魔障了,竟然真的以為這小東西看得懂字。

可怎么可能呢?

周修堯捏了捏徐貓貓的小肉爪,心底柔軟一片,低喃一聲:“也許……這小東西真的是上天憐憫他前半世孤苦無依,特意賜給他的也說不定……”

徐貓貓聽到了,撲棱了一下尖耳朵:是呀是呀,所以小暴君你一定要對喵喵好,要護著喵喵呀!

說罷,還抱著周修堯的手腕,拿貓臉直蹭,那無賴討喜的小模樣,逗得周修堯原本看到這封信不郁的心情也好了起來。

陶貴妃先前說得對,他既然走出了這一步,那么安家的勢力他能加以利用。

只是,在此之前……卻還不行。

周帝先前讓他去御書房,除了問了他的生活起居這幾日過得如何之外,還說了去上書房與其余的皇子公主一起識字……想到這,周修堯握了握掌心,將宣紙握成了一團,隨手扔了。

一個不識字的皇子,是看不懂這些字的。

安家是傻了,才會送來這么一封信。

周修堯陪著徐貓貓去了膳堂玩,等用完了膳再回來時,將徐貓貓放在貓架子上,他的視線不經意落在那團宣紙上,卻已經不見了。

入夜的時候,徐貓貓睡得一塌糊涂,怕是被賣了也不知道。

不過他這會兒是一只貓,也不會有人對他怎么樣。

徐貓貓睡成了一灘貓餅,而身側,黑暗里,少年無聲無息地睜著眼,呼吸卻是綿長平穩的,若是不看根本察覺不到對方從始至終都未睡著。

差不多快到子時,周修堯不動聲色地起身。

身影在黑暗中速度極快,很快就潛入了還在修繕中入夜之后卻空無一人的玉心宮。

這些年只有這里,才不會有人敢踏足。

先前是因為周帝的命令,后來是因為這里太過荒廢,不過對他來說,卻是一個秘密基地。

他在玉心宮里即使是漆黑一片,也極為熟稔,如同白日。

很快,他到了一處,拐彎到了玉心宮最盡頭的一處假山后。

那里極為空曠,除了他在的那一處假山,四周都是無盡的池塘,不過此時已經空了,只要有人出現,就能第一時間發現。

周修堯等了沒多久,另外一道黑影出現了,全身黑漆漆的,瞧不出模樣。

那人到了近前,一雙溫潤的眸仁此刻涼薄無情,只是下半張臉完全被遮在黑布下,出聲,聲音里帶了似笑非笑:“難得,九皇子殿下會主動邀見。”

周修堯懶得與對方廢話:“七年前,你受他所托來帶我離開皇宮時,提過可以用假死藥,讓我假死替換出來。假死藥如今可還在?”

那人皺了皺眉,隨后聲音沒有任何起伏道:“七年前,既然你拒絕離開這座皇宮,七年后再問,自然是沒了。”

周修堯卻是不信,假死藥世間難尋,若非他是她的親生子,那人絕對不會舍得浪費唯一的一顆。

對方如此說,不過是不愿拿出來罷了。

七年前對方愿意救他脫離苦海,可七年后,對方的心境如何……可就不知道了。

“如果……我能幫你讓晉舒在朝堂上更順利更進一步呢?”周修堯一雙幽黑的鳳眸在黑夜里像是銳利的猛獸,即使年歲小,可十多年在后宮摸爬滾打九死一生,早就讓對方像是一頭餓狼,為達目的誓不罷休。

能活著已經很難了,別的……他都不在乎。

只是如今……還是多了想要護著的東西。

所以,他需要更強,而不是受人擺布。

那人猛地看過去:“你怎么知道晉舒是……”

周修堯朝前走了一步,瞇著眼盯著對方那雙鳳眸:“榮宣,你真當我看不出來,那時你是故意出現阻止了貓貓去追晉舒?”

隨著周修堯喊出那個名字,那人一點點拉下了臉上的面罩,露出了一張溫潤謙和的臉,只是態度卻完全與先前跟著榮德海時完全不同,湊近了,一雙溫潤的眼眸此刻完全都是冷漠:“九皇子這些年看來是已經出師了啊……”

周修堯同樣冷漠地看著他:“換不換?他既然送了晉舒進來,目的你以為我不知道?”

榮宣低低笑了起來:“你夠狠,那可是你的父皇,你竟然幫著你父皇的敵人。”

周修堯面無表情道:“在我眼里,只有敵友之分。”

不是同盟,那就是敵人。

對于敵人是不用手下留情的。

榮宣哈哈笑了聲,隨后驀地斂了臉上所有的表情,陰冷道:“自然,由你出手比我暴露可方便多了,不過么,這我可做不了主,假死藥你要來做什么?”

“送一個人離開皇宮。”周修堯也不打算瞞著他。

榮宣稍微一想,不知想到了什么,瞳仁深了深:“是陶貴妃?你為何送她離開皇宮?”

周修堯深深看了他一眼:“你覺得是什么理由?我就不信,你在這皇宮待了七年,會不知道她的心思。她如今身子已是強弩之末,我欠她一個恩情,送她出宮,只有離開這里,她還有一線生還之機。”否則,對方即使好好將養活下來,卻也是短命之相。

陶貴妃的生死與他無關,但是他不喜歡欠人東西,尤其是人情這東西,還有一點……那小東西不會想讓陶貴妃死的。

貪嘴小氣又心軟……可偏偏卻是他在這皇宮里唯一能感受到溫情的。

榮宣表情松動了一下:“我知道了,這件事,我需要先請示主子,不過,如果是陶貴妃的話,主子應該會心軟。”

周修堯聽到他的話,卻是瞇眼:“他來了京城?”他膽子倒是不小。

榮宣卻是古怪地笑了笑:“你說呢?她的忌日,哪一年……他不來?就算是明知道是龍潭虎穴,明知道會暴露送命,他還是會來……”那個女人死了,這世間沒有人能說得動他,也再無人能阻止他了。

周修堯神色動了動,終究什么也沒說。

他差點就忘了……再過不久,就到了她的忌日……

他的母妃,那個女人,生了他,卻也放棄了他。

可即使如此,他也生不出半分怨懟。

在知道那人還活著,知道她本不該死的,他就生不出任何恨,只是覺得她可憐。

她只要再等等,只可惜,她等的人終究沒等回來,卻毫不猶豫的與之共赴黃泉。

周修堯根本不喜那人,可他在宮里活不下去的時候,卻是對方派來的人救了他,他欠了他一個人情,而這個人情……是要還的。

只是對方等了七年,這次送了這么一個像他又不是他的人進宮,是終于忍不住要開始動手了嗎?

周修堯的瞳仁黑沉黑沉的,望著榮宣消失在暗夜里的身影,許久都未動彈一下。

徐貓貓做了一個噩夢,他夢到自己回到了徐家,他看到祖父蒼老的面容,一直呼喊著他,可是祖父卻根本看不到他,嚇得徐貓貓直接驚醒了。

貓崽子猛地躥了起來,尖銳的喵嗚一聲,下一瞬,就被人給攬住了,順著背脊撫著貓毛。

徐貓貓迷迷糊糊地抬起頭,黑夜里看到少年溫潤的眉眼,原本被驚嚇到的小心臟撲騰了幾下漸漸緩和了下來,本來就神智不怎么清楚,被周修堯這么溫柔的哄著,很快就睡著了。

只是睡著前,徐貓貓的梅花肉墊貼著小暴君的手臂一側,感覺小暴君身上怎么這么涼?是他想多了么?

不過徐貓貓很快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覺得自己大概是睡迷糊了。

而周修堯聽到貓崽子逐漸平穩下來的呼吸,抱在懷里,只是黑夜里,他仰著頭瞧著頭頂上方,卻是睜著眼到了天明。

翌日,周修堯天不亮就起來了,按照周帝的吩咐,他今日要正式去上書房。

他將皇子服穿上,抱著徐貓貓就去了。

徐貓貓看到對方什么都不帶,好生奇怪地仰起頭喵了聲。

周修堯低下頭,對上徐貓貓的鴛鴦眼:“你想去上書房嗎?”

徐貓貓搖搖頭:“喵……”

他自然是不想的,上書房是皇子公主聚集學習的地方,除了周程沁與三皇子身子不好不去之外,別的皇子都會去的。

一般來說,到了十五歲本來這些皇子應該出宮建府,只是周帝一直沒下旨,也沒立太子,所以這些皇子就留了下來。

除了大皇子、二皇子大婚了之后搬出宮之外,其余的皇子最大的就是三皇子,不過對方身子骨不好,十七歲,卻整日跟個藥罐子一樣灌藥,幾乎沒在外人面前露過面。

其余的大多就是十五六歲的年紀了,最小的就是周修堯。

可這些皇子以前可沒少欺負小暴君,這去了那里,可討不了好。

徐貓貓所以頗為擔心。

周修堯似乎是察覺到了徐貓貓的憂慮,嘴角卻是揚了揚:“放心,我們只需要去這一趟,以后就不用去了。”

徐貓貓:“……”為什么他有種小暴君頭上長了兩只小惡魔角角的感覺?

徐貓貓撓了那兩個太監一臉花之后,就撒丫子狂奔回了陶染宮,確定沒有人追上來,才心情極好地優哉游哉回了自己的寢殿。

不多時,就被嬤嬤抱著去了已經午休醒來的陶貴妃那里,徐貓貓發揮了自己身為一只貓醬所有的蠢萌細胞,逗得陶貴妃難得揚著嘴角笑了起來。

如果先前淡然的像是一朵高貴的牡丹花,美.艷卻也端莊貴氣逼人,如今笑靨綻開,仿佛盛開的薔薇,讓徐貓貓本來正捂著眼給陶貴妃表演躲貓貓,一睜開眼就看到這,驚.艷不已,忍不住嘴賤的像是上一世平日里逗人一樣:“喵”娘娘真是貌比花.嬌,簡直……

只是喵到一半,聽到那一把小弱音,委屈地用爪子捂住了鴛鴦眼,癱在了陶貴妃的腿上,蔫噠噠的:忘了自己已經是一只貓了,人生將會少了多少樂趣啊。

陶貴妃顯然被徐貓貓這生無可戀的模樣逗樂了,白皙柔軟的手動作輕柔地托起徐貓貓的兩只前爪,抱在懷里,安慰。

瞧著徐貓貓那耷拉著眼的小可憐模樣,眼底閃過笑意地湊過去在他的毛茸茸尖尖的貓耳上親了親:“好了,本宮親親,雪團快點歡實起來,曹嬤嬤,去給雪團再拿點小魚干。”

曹嬤嬤難得看到陶貴妃這般高興,也應諾前去。

徐貓貓卻是傻了眼,爪子僵著,鴛鴦眼都直了,兩個尖耳朵抖個不停:喵嗚嗚嗚,他、他他他這是被占了便宜么?

于是,陶貴妃就看到懷里本來還傻乎乎的白貓,一個縱身突然跳了下去,就躲在了不遠處的桌下,四肢抱著桌腿,尾巴在身后掃來掃去,小爪子還捂著眼,偷偷從梅花墊的指縫里偷瞄她。

逗得陶貴妃更是忍不住捏著錦帕捂著嘴輕笑了起來:“雪團兒這別是害羞了吧?來,讓本宮瞧瞧,小臉紅了沒有?”

徐貓貓哼唧唧的喵一聲:他可是正兒八經的男子漢,不能隨便親的!

不過,對方對他這么好,勉強讓親親額頭,親親小爪好了。

陶貴妃瞧著小東西傲.嬌的小模樣,眼底的笑意更濃了,招招手,徐貓貓又跳回了她的懷里,翻了個身,撒歡了起來。

只是就在一人一貓玩得歡實時,殿外突然傳來一道小太監的稟告:“回稟娘娘,七皇子偶得一塊血珊瑚時,特來拿給娘娘賞玩,如今七皇子殿下正在殿外,娘娘可要見他?”

陶貴妃臉上的笑意冷凝了下來,再次恢復了淡漠,只是保.養得宜的手是不是撫過徐貓貓后背蓬松的毛,拂了兩下,就覺得掌心下的小東西突然貓身僵硬,連耳朵都豎了起來。

陶貴妃瞧了莫名心虛的小東西一眼,才看向殿外:“讓他進來。”

徐貓貓怎么也沒想到七皇子回來,他跟周玉煒是表兄弟,對方那性子,怎么可能會是新得了寶貝先讓別人賞玩,怕是來陶染宮另有目的啊。

徐貓貓心虛不已,這廝別是來告狀的吧?

七皇子過來這一趟,還真的是來告狀的,等周玉煒隨著小太監進來,當徐貓貓看到他身后跟著的一張臉抓的跟個花貓一樣的王公公,徐貓貓氣得想連周玉煒的臉一起給抓花了。

上一世煒王爭奪皇位,雖然他祖父也想為徐家謀條路,站錯了隊也怪不得人,但是那小暴君以后這么恨徐家,不就是因為他這會兒欺人太甚?

本來那小暴君就夠慘的了,找點吃食果腹,他竟然還讓身邊的太監去將那些果腹的東西都搶了,這要是他這樣被對待,等得勢了之后也得反撲啊。

周玉煒身后跟了兩個大太監,一個就是一臉花的王公公,另外一個手里還真的抱了一個錦盒,隨著周玉煒給陶貴妃行了禮,陶貴妃讓他起身之后,周玉煒就先笑了起來,他長得不錯,少年模樣金貴又精致,還.挺.能唬人:“陶貴妃,母妃一直都說您喜歡血珊瑚,偶然得了一塊,這么,就迫不及待的來給娘娘您送過來了。”

陶貴妃坐在貴妃榻上,身后有嬤嬤替她捏著肩膀,她淡淡看了眼打開的錦盒,看了眼揣著手站著的別的嬤嬤,嬤嬤上前接了過來。陶貴妃這才道:“七皇子有心了,看座。”

只是視線不經意地掃過那王公公的臉,再低頭瞧著將貓臉埋在爪子里的徐貓貓,哪里還不明白怎么回事。

周玉煒坐下來之后,卻是突然看向身后的王公公,聲音冷了下來:“狗奴才,還不跪下!”

王公公立刻跪了下來,垂著頭,只是有意無意將被抓花的臉給露了出來。

陶貴妃淡定地看了眼:“七皇子,這是什么意思?”

周玉煒笑笑:“這次來呢,一則是給娘娘送血珊瑚,這另一則呢,就是來給娘娘請罪的。”

陶貴妃漫不經心地順著渾身僵硬的徐貓貓:“哦?不知這位眼生的公公何錯之有?”

周玉煒道:“你這狗奴才,還不快說,你到底是怎么惹了貴妃的雪團?”

王公公立刻就開始磕起頭,態度懇切面露委屈:“殿下奴才真的是冤枉啊,您……您要信奴才啊,奴才真的只是在一邊吩咐一個小太監事情,結果,結果就……”

說罷神色有意無意地看了眼陶貴妃膝蓋上趴著的徐貓貓。

“結果什么?”周玉煒主仆這一唱一和,讓徐貓貓氣炸了,嗷!這是欺負他不會說人話啊!氣!

就看到那王公公就開始一把眼淚一把哎呦疼的說:“結果……奴才一仰起頭就看到貴妃娘娘的愛寵,突然對著我們就是一通亂抓,就把奴才這臉給抓成了這樣。奴才……真的沒惹了這位小主子啊!”

這王公公又開始磕頭,這是這話里話外都在說:他就是無辜的,是這雪團一言不合就抓人。

周玉煒這時態度一變:“此話當真?”王公公連忙應了。徐貓貓喵一聲,撲過去就要抓他,擼了貓毛,就要去干架!簡直欺負到小爺頭上了啊這能忍!只是卻被陶貴妃給撈了回來,他仰起頭,鴛鴦眼委屈巴巴的,陶貴妃捏了捏他的尖耳朵,莫名的,徐貓貓就安撫了下來。

好歹他也是貓主子啊,不能先慫了膽。

陶貴妃看向周玉煒。

周玉煒為難地看著陶貴妃:“娘娘您看這事辦的,要早知道是誤會,就不過來這一趟了,本來還以為是這狗奴才惹了事,如今看來……”

他沒繼續說下去,只是視線頓了頓,看向了突然仰著小腦袋鴛鴦眼死死盯著他的徐貓貓。

周玉煒頓了頓,繼續道:“這王公公是母妃特意留給我的,自小就跟著伺.候,我都是當半個親人……”

這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讓陶貴妃給他一個交代。

徐貓貓心虛,忍不住仰起頭,貓眼巴巴瞅著陶貴妃:“喵”是他們先欺負人的!

陶貴妃摸了摸徐貓貓的頭,這才看向周玉煒:“哦?七皇子當如何?”

周玉煒推諉了一番之后,才道:“娘娘你看這事辦的,我也不怎么樣,就是這娘娘的愛寵著實太過淘氣,不如這樣吧,讓我帶回去調.教兩日,再給娘娘你送回來如何?”

他這句話一落,徐貓貓氣得差點撓死他,太不要臉了,以前當表兄弟的時候,還覺得這廝人模狗樣的,現在看怎么就這么不要臉?

給他調.教兩日,特么的他還有貓命嗎?

只是還未等徐貓貓先發怒,倒是陶貴妃突然低低嗤笑了一聲。

陶染宮的正殿里本來就靜,陶貴妃的聲音又極具辨識度,這么一聲嘲諷的笑,極為清晰。

周玉煒大概是沒想到陶貴妃會為了一只貓這么不給他面子,愣了下,還未等他回過神,就聽到陶貴妃慢慢抱著徐貓貓坐起身,朝著周玉煒涼薄地看過去:“七皇子,這里是陶染宮,不是你的煒宮,別說你想從本宮這里討貓,就是你的母妃來了,她也沒這個資格。一個奴才,你也說了,雪團是貓主子,你見過主子抓花了奴才的臉,還需要給奴才賠不是的?嗤,半個親人?莫不是七皇子你這皇子當的久了,覺得當個平民也挺有趣,跟一個奴才稱兄道弟?本宮倒是很好奇,這些年,徐妃到底是怎么教導你的了,連尊卑……都不分了嗎?”

隨著陶貴妃的話,周玉煒一張臉死青死青的,大概沒想到陶貴妃竟然能說得這么直白,氣得差點炸了。

陶貴妃并未說完:“……別說是有緣由的,就是沒有,本宮無子,一直拿雪團兒當兒子來養,那奴才不過是一個奴才,就是抓了幾把又如何?還是七皇子的意思,本宮的兒子,還不如一個下賤的奴才?”

陶貴妃最后一句話陡然拔高了聲音,嚇得周玉煒臉色突變,突然就后悔來這一趟了。

這陶貴妃平日里根本像是不存在一樣,他一時被怒意沖昏了頭腦,竟然真的跑來了,這會兒后悔不已,即使心里有氣,也垂著眼站起身:“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娘娘……”

“剛好,這位王公公應該是叫王榮吧,本宮的雪團先前被人給扔進了池塘,虧九皇子所救才免逃一死,本宮查了一番,聽說,正是七皇子身邊的這位王公公所為,不知……可有這件事?”陶貴妃既然敢這么說,自然是已經有了證據。

王公公與周玉煒的臉色大變,他們怎么也沒想到對方竟然已經查到了,本來是想借著這蠢貓給那小子點顏色,可沒想到……對方竟然查到了?

周玉煒幾乎是瞬間就放棄了王公公這枚棄子,他“難以置信”地看過去:“王榮,當真有這種事?”

王公公嚇得臉色都變了,只是對上周玉煒的神色,明白了對方的意思,絕望地垂下眼,可想到對方的手段,壓根不敢反駁,也就應了。

結果,周玉煒這一趟來,不僅沒能弄走那只貓,反倒是身邊得力的王公公被陶貴妃打了一百個板子,幾乎去了半條命,至少要養幾個月才能養好。

徐貓貓完全傻眼了,根本沒想到陶貴妃竟然這么帥,簡直……

“喵嗚”諂媚的一把小嗓音躥上去,使勁兒蹭著陶貴妃脖頸,讓陶貴妃原本澹然的眉眼突然綻開,忍不住捏了捏他的尾巴:“讓你以后還淘氣,不知道就算是要抓,也不能讓人抓到把柄?知道了?”

徐貓貓哪里顧得上這個,嘿嘿嘿傻貓笑:“喵”娘娘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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