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鱗豈是池中物_sjwx
“小意思,廣東那邊兒都查小半個月了,再過兩天你就看新聞吧。”
“都辦成了?那你怎么也沒跟我說一聲兒啊?”
“有什么可說的?不就是整個人嘛。”
“挺順利的?”
“順利,我跟地稅的說是我自己的事兒,他們就當成東星集團的事兒了,牽連到東星集團,他們說什么也得幫忙兒啊。”
“哈哈哈。”
兩個小伙子旁若無人的大笑起來,聲音中充滿了志得意滿的狂妄。
“傻笑什么啊?”
清影一下從后面躥到了侯龍濤的背上,雙手勒住了他的脖子,“背我上去。”
“我肏,還他媽一層多樓呢。”
侯龍濤雖然嘴上抱怨著,雙手還是托住了女孩的大腿。
“看咱們誰先到,一萬塊啊。”
武大說著就加快了腳步。
“你丫怎么不去搶啊?”
侯龍濤也加快了腳步。
“快,快!”
清影就像是騎在高頭大馬上一樣,拍著男人的肩膀,“臭猴子,你可不能輸啊。”
武大雖然沒背著人,但也只早了侯龍濤一步蹬上了三樓。
“呼,”
侯龍濤把女孩從背上放了下來,夸張的甩了一把腦門上的汗,“你怎么這么沉啊?有一百六了吧?”
“你要死了!”
清影照著男人的屁股上就是一腳。
“打丫那!”
文龍從樓梯拐角的地方追了上來,“剛才在樓下就看見你們了。”
四個人推推搡搡、又笑又鬧的朝宴會廳的方向走去,等他們拐彎來到宴會廳外的大廳時,同時都不出聲了。
大廳里有坐有站,二十多號人,一水的光頭,看長相都是南方人,面相不善。
武大他們并沒有停住,只是把腳步放慢了,侯龍濤掏出手機,撥通了之后用日語說了幾句,在走入宴會廳的同時就掛了。
“干爹。”
清影緊走幾步拉住了已經起身了的霸王龍的手。
“好女兒,去跟你哥哥們坐吧。”
霸王龍指了指單開出一桌的“八龍”“龍哥。”
“龍哥。”
“干爹。”
三個小伙子也都叫了人,侯龍濤已經改成跟清影叫了,他倒也沒覺得有什么吃虧的。
武大他們是最后一批了,“東星”的人都已經到齊了,和霸王龍坐在一桌,這桌上還有一個四、五十歲的南方人。
“龍哥,”
大胖捻滅了手里的煙,“我們哥兒幾個都在了,您給介紹一下兒吧。”
原來剛才霸王龍一直都沒公布南方人的身份,說是等人都齊了再說,省得每進來一個自己都得重說一遍。
“你急什么啊?誰讓你們不一起來的?”
霸王龍瞥了大胖一眼,“我在廣東有個老朋友叫麥祖賢,這是他的二把手兒麥祖德,昂,也是省港一帶黑白兩道兒一手遮天的人物。”
“呵呵,”
麥祖德擺了擺手,操著一口粵味的普通話,“老沈,你就愛拿我說笑。”
“誒,在小輩面前不用謙虛嘛,哈哈哈,今天就是讓他們來見識前輩風采的。”
霸王龍沖大胖他們虛點了一圈,“德兄跟我交情不錯的,剛好來北京辦事兒,借著今天就請他吃飯,也讓你們來,大家親近親近。別那么不懂事兒,你們都自我介紹一下兒。”
“東星”的人都照辦了,侯龍濤也不例外,不過他敢肯定今天的這頓飯不會光是“見識前輩風采”那么簡單的,再看座位的安排,就算霸王龍心里再怎么偏向自己這個“干女婿”也不會把他的“嫡系”都安排到另一桌的,現在自己坐在他右邊,那個廣東人坐在他左邊,這完全是一幅當中間人調節矛盾的架式。
飯局剛一開始,麥祖德就先站了起來,舉著一盅白酒,“來來來,雖然今天大家初次見面,既然你們都是老沈的親信,以后大家就都是一家人,我先干為敬,算是助大家新年快樂了。”
他說完一仰勃就把酒灌進了肚里。
“您是長輩,怎么您敬酒啊?這不是讓我們折壽嗎?”
兩桌的年輕人都邊客氣著邊把酒喝了。
“你怎么回事?”
麥祖德指了指侯龍濤手里裝著可樂的杯子。
“我不能喝酒,白酒聞一聞我就會吐的,您見諒。”
侯龍濤還是顯得很謙恭的。
“這叫什么話?北方人不能喝酒?”
“我有一半兒的南方血統。”
“出來跑江湖的不能喝酒?”
“呵呵,我們不是跑江湖的,我們都是正經生意人。”
“做生意不用喝酒嗎?”
“我做的生意不用。”
“哎,德兄,”
霸王龍把侯龍濤面前的酒盅拿了過來,“這小子是真的不能喝酒,我讓他喝他都不會喝的。他這杯我替他喝了,絕對不是不給你面子。”
“哈哈哈,不喝就不喝了,沒關系。”
既然霸王龍這么說了,麥祖德也不好再堅持。
飯桌上的氣氛還算不錯,大家都在閑聊。
“麥先生在廣東做什么生意啊?”
侯龍濤不想再這么假惺惺的下去了,對方既然還不想把來意說明,那自己就套套看吧。
“都是小買賣,造造房,修修路,做做莊。”
“莊家?”
“是啊,盤口跟著港澳走。”
“麥先生也玩兒足球兒吧?”
侯龍濤一下就明白了對方到底有什么目的。
“哈哈哈,”
麥祖德點了點侯龍濤,轉向霸王龍,“老沈,你這小伙子確實聰明。”
“哼哼,我沒說錯吧。”
霸王龍也笑了起來。
“郝志毅對你們很重要嗎?”
“東星”的人一聽侯龍濤說出那個名字,都停了筷子,也不再互相打岔了。
“他是國家隊的,又是俱樂部的主力,他在很大程度上可以左右一場比賽的勝負,想要找一個他那樣的人才是非常不容易的,可能要花上好幾年的時間,你說他重不重要?”
“干爹,”
侯龍濤看了看霸王龍,“您今天是要做和事佬兒啊?”
“對啊。”
“那就好辦了,咱們可以把什么都明著說出來,省去那些拐彎兒抹角兒的東西吧。”
“好,”
麥祖德拍了拍手,“咱們就直說。你們找北京的地稅,北京的地稅找廣東的地稅,廣東的地稅開始查郝志毅,我老大非常不高興,一個電話就讓廣東的地稅打住。郝志毅是我老大的搖錢樹,我老大不喜歡別人碰他,你們要整他就得邁過我老大。你們說這件事怎么解決?”
侯龍濤靠在椅背上,叼上一顆煙,“您說怎么辦?你大老遠的到北京來,一定不會什么準備都沒有的。”
“你和郝志毅的矛盾不過是因為一個女人,他以后不再糾纏那個女人就是了。你也說了,我大老遠的到北京來,你不會不給我這個面子吧?”
“您是長輩,就沖您千里迢迢的來找我,我也不能不給您面子。”
侯龍濤皺了皺眉,“不過,如果我不給您面子,外面那二十幾個禿子是不是就會沖進來把我大卸八塊兒啊?”
“龍濤,”
霸王龍瞪了一下眼,“跟長輩說話,不許這么陰陽怪氣兒的。”
“沒關系,”
麥祖德擺了擺手,“現在的年輕人都是這樣的啦。龍濤啊,你有北京市政府的支持,我老大有廣東省政府的支持,大家半斤八兩,有沒有必要為了這么點的小事大動干戈呢?”
“我不是要大動干戈,”
侯龍濤一攤雙臂,“您肯定是有兩手準備的,我痛痛快快的答應自然就什么問題都沒有,萬一我不答應,我是真的想知道,您打算怎么處理?”
“你要是不答應,老沈會幫我勸你,要是老沈都勸不動你,我可以什么都不做,就回廣東,你有什么,我們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但問題是那樣代價太大,估計我老大不會喜歡;我還可以請你跟我回廣東,當面去對我老大說,不過估計老沈不會同意;最后一條路就是我自己回廣東,把手下留在北京,摸清楚你的底細,你家人的生活習慣,你女朋友的出入起居,估計這樣你不會高興。可如果你不讓我老大高興,我老大自然也不能太顧及你的感受。”
“哈哈哈,”
侯龍濤大笑了起來,沖著已經提拉著酒瓶子站起來了的司徒清影搖了搖手,“您這是威脅我啊?您要是真那么做,就不怕跟我干爹翻臉?”
“老沈是最講道理的人,你和郝志毅根本就沒有值得一提的矛盾,我又仁至義盡了,擔心老沈翻臉的應該是你。”
“嗯…”
侯龍濤翻著下嘴唇做了一個怪樣,他好幾分鐘前已經感到了自己兜里的手機連續振動了三次,“威脅我?”
他站起來慢慢走到宴會廳的門口,雙手把兩扇門推開了,“就憑他們?”
剛才那二十幾個兇神惡煞般的光頭現在是橫七豎八的躺的躺、趴的趴,反正都是沒了知覺。
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長發美女坐在靠墻的方桌兩側,她們看到侯龍濤出現在門里,立刻站了起來,“濤哥。”
一屋子人都沒有說話的,就連霸王龍都感到吃驚,更別提麥祖德了。
侯龍濤把兩個美女拉進了宴會廳,“吃飯了嗎?”
“吃過了。”
“那去喝口茶吧。”
侯龍濤指了指墻邊的沙發。
“龍濤,”
霸王龍一拍桌子,站起來,“你太不像話了!:sjw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