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女王

第186章:顛覆(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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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顛覆(3)

第186章:顛覆(3)

“醒來之后,已經在醫院里,從那以后,我的世界便是混沌一片的,沒有親人朋友,也沒有是非對錯,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了二十多年。”馬文泰平靜的敘述著,似乎在說著一個與自己無關的故事,但任意能夠聽出他話語中的憂傷,雖然他將痛苦隱藏得很好,但是細心的她還是從那顫抖的嘴角中察覺了端倪。

她想:任何一個人被關在精神病院二十年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她也能體會他一清醒過后就強烈要報復和奪權的行為,只是,偏偏他設計的是蘇家人,這注定了她與他將勢不兩立的結局。

但此時此刻,她能做的,唯有聽清楚他的故事,從中尋找幫助自己和蘇家人的契機。

于是,她靜靜的不發一言的聽馬文泰用低沉的嗓音回憶著:“直到那一天,也許是天老爺可憐我,電視里面在播放蘇家興認回了私生子的新聞,我一看到清哲的臉就有如被雷擊中般,腦袋突然清醒過來。從那一刻起,所有從前的事情都重新回到了我的腦海中,我總算重回到了人間。”

后面這句話,馬文泰說得無比的激動,連傾耳靜聽的任意也不由得為他奇跡般的際遇而高興著——對于一個善良的人來說,即使是敵對方,也會感同身受的為他的際遇或喜或悲。

因此,她滿懷喜悅的問:“那么您是不是馬上就出院來找了清哲呢?”

馬文泰一聽她的問題,情緒卻又變得低落起來,他沉吟幾秒才回答說:“不,任小姐,我想你太單純了,涉世未深,不知道世間險惡啊。”

“啊,您的意思是?”任意驚嘆叫道。

“你知道的,我是被關在精神病里面,不是普通的醫院。在那里面,有你們這些普通人想破腦袋也想不出的各種折磨和苦難。簡單來說,在精神病院里面的病人,基本上來說是已經被拋棄了的一群人,基本上,只要你進去了,就別想著能活著走出來。因此,對于我來說,雖然我自己明白是恢復了,可是,得不到認可,是不可能出院的。”馬文泰沉重的語調將他曾經經歷過的一切,平緩透露出來,但是任意能感受得到那其中的艱辛。

她滿是同情的雙眼盯著他,飽含真情的問:“那么,您最后是怎么出來的呢?”

馬文泰詫異的看了她一眼,對這個女子的關心和同情,他頗有些不解:她不是應該對自己滿仇恨嗎?畢竟是自己的兒子殺死和傷害了蘇家的許多人,而他自己又搶走了集團的控制權。可是她卻如此關注自己在精神病院的遭遇,并且還處處流露著憐憫之意,這是怎么回事?難道有什么陰謀么?

想及此,他的回答便字斟句酌起來:“嗯,其實這也要感謝清哲。不然,任憑我自己在里面怎么哀求,都沒有人相信一個沒有任何身份資料的精神病人的。是他先找到了我,憑借著他的醫生牌照和在醫術界的朋友和關系們,我很順利出院了,離開了那個鬼地方。”

“呃,原來是清哲帶你出來的。那他是怎么知道的呢?您記得是什么時候嗎?”任意好奇的追問。

“關于這個我也很奇怪的,按道理說,清哲他是沒有理由知道我的身份和所在的地方的,所以我一出來就問過他了。”馬文泰回答說。

“哦,那他是怎么說的?”

“他的回答讓我更加悔恨當年。”馬文泰用痛恨不已的語氣說:“原來,當年我的誤會給他們造成了無法挽回的痛苦。自從我失憶被關起來之后,夢依四處找我不著,在傷心難過之下,漸漸的也神經失常起來,生下清哲之后更加是體弱多病,不久便帶著怨恨離世。但是,在去世之前的那刻,她突然也清醒了,把事情的真相都告訴了他,當年只有幾歲的清哲。”

“啊,清哲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世?可是你剛才不是說你們開始都不知道么?”任意吃驚的問。

“是的,我并沒有說錯。任小姐,你聽我說完再做評論。清哲的媽媽也許是在離世之前清醒了一點點,但是對于清哲究竟是誰的兒子,其實她自己到死也沒有弄清楚。所以她覺得愧疚于我和蘇家興兩個人,當年出于一時的沖動和他有了,但之后的一段日子里,她和我們兩個人都有過性事。因此,她只告訴清哲,他的父親認為他是蘇家的子孫,所以拋棄了她們,但是,她并沒有說出我的姓名,也許她還在怪我不辭而別吧。”

“哦,我明白了。”任意恍然大悟的接口:“清哲,他一直以為自己是蘇家人,因此,才會那么關注蘇家的事,也才會處心積慮的設計進入蘇家,爭奪遺產和陷害大家。”

“嗯。”馬文泰對于兒子的行為,悄然的默認了:“他是在被要求驗DNA時才發現的,當他看到檢驗報告時,才知道自己并非是蘇家興的親生兒子。這樣,他本來有的要求放過他們的想法便煙消云散了,在那一刻,他計劃好了所有接下來的步驟。”

馬文泰雙眼閃光的沉浸到了回憶中,在瞬間,他似馬清哲附身,對過往的一切都了如指掌,洞若觀火,娓娓而談:“首先,他讓醫生朋友做了份假的檢驗報告。然后,再派人四處打探到了我的消息,接我出來。我們兩父子這才第一次見了面,那份激動和喜悅自不必多說,可是當時,我剛恢復意識,無論是體力還是腦力都極其虛弱,沒有辦法幫助他任何。因此,只有聽他說的份。”

“他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你了嗎?”任意不可思議的問,從她之后得到的真相中判斷,她難以相信馬清哲會把自己的所有計劃都透露出來,即使他那么愛著自己,不也是隱瞞了許多嘛。

“嗯,是的,這點勿庸置疑。因為我們是有著血緣關系的親父子,他對我沒有任何隱瞞。包括殺的那幾個人,他也沒有絲毫的欺瞞。”馬文泰的語氣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包含著那么一絲的自豪。

任意覺得太難以接受了,片刻間,她在懷疑他是否真的全愈了——對于一個殺人的兒子,他竟然還會有自豪感,她毫不留情的諷刺道:“馬先生,難道你在知道他殺了人之后,還能安心的吃喝安睡?為什么不去報警?這可是活生生的幾條生命啊?”

馬文泰不傻,當然也聽出了她語氣中的憤怒,但是他不氣反笑:“呵,任小姐,當我知道的時候,為時已晚,他們都已成為了尸體……”:sjw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