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法則

第三百四十七章 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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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七章陷阱

第三百四十七章陷阱

李唯一在冥想中,努力穩定扶桑神樹光影,不讓它潰散。此刻,他直接吸收金烏光華,吸收速度是平時的十倍以上。

靈界中,靈光迅速增長。

“嘩啦!”

光芒和熱浪一波又一波沖擊而來,越來越強。

李唯一身上的衣袍,猶如紙做的,化為飛灰。

只有州牧官袍和血手印魔甲可以抵擋。

皮膚灼痛,像要融化。每當承受不住時,吞服的神灶木,就會化為一縷縷木之精氣補充進去。

半個時辰后,氣浪中的高溫開始消減,光芒逐漸散去。

湯谷海的海面,恢復平靜。

籠罩身體的扶桑神樹光影,變得凝實了許多。李唯一睜開雙眼,雙瞳流溢火霞。

靈界中,赤金色的靈光,亮度和溫度皆提升了一分。

“若每日都來湯谷海,吸收金烏光華,我念力蘊含的金烏火焰,威力必然還會增長。”

“明天,我可以在海上編織時間之繭,吸收金烏光華的時間,足可增加五倍。近期應該就能修煉到四星靈念師的巔峰,獲得沖擊五星靈念師的資格。”

皮膚的灼痛傳來,而且越來越強烈。

李唯一瞬間被拉回殘酷的現實,這才發現,身體被灼傷得厲害,全身通紅,連忙離開湯谷海。

回到老周棺材店。

站在后院一尺深的雪地中,他呼吸冷空氣,運轉法力療傷,搬運神灶木的木之精氣煉筋塑皮。

“肉身還是不夠強大,無法完全抵御。”

“等有一天,暴露在金烏光華中,可以完全無損,那才是肉身真正登堂入室。”

院中漆黑,十分安靜。

算一算時間,外面只過去了一天一夜。

換言之,現在是周府巨變發生后的第三天凌晨。

街道上,雪很厚。

戒嚴還沒有解除,行人零星。

一家陳舊的面攤,開設在巷口,已經開始生火營業,鍋碗聲雜亂。擺放在外的三張桌子,空無一人。

時間還太早,天邊剛剛魚肚白。

“兩碗面一碗不要蔥,一碗煮硬點。要多久?”

李唯一坐到其中一張桌子上,詢問灶爐邊的小女孩。

“半刻鐘!”小女孩回答。

“先煮吧,我去旁邊錢莊取點錢。”

李唯一起身離開,沿街右行。

盡管街道上,時有軍士巡邏走過,他卻一點都不慌。

周老頭動用人脈,給他辦了一張民冊,身份是他的侄子。

與面攤一街之隔的地方,就是雙生稻教在南堰關的三處據點之一,瀚海錢莊。

按照徐仙姑的賬本記錄,這處據點,聚集有十二位武修,最強者修為達到道種境第二重天。

走在半路上,七鳳飛了回來,落入他袖中。

姜信的身份泄露,姚謙必然知道是與周必大接頭的那人所為。那么,李唯一想要搗毀稻教據點,就得萬分小心才行。

七鳳身體可縮小成微塵,而且能夠隱身,是偵查情況的絕佳幫手。

李唯一進入大門,念力場域釋放,將整個錢莊籠罩,直奔錢莊寶庫而去。

七鳳已提前一步查探清楚。

“哧嘩!”

手提萬物杖矛,矛頭釋放金烏火焰,擊在寶庫的防御陣法上。

陣法光幕震動,不斷被煉化。

“什么人?”

陣法波動,將錢莊中的稻教高手相繼驚醒,各持法器沖來。

李唯一頭都不回,直接將惡駝鈴打出。

鈴鐺在半空飛行,穿梭在梁柱、門窗、人影之間。鈴聲很輕微,但聽在他們耳中,卻如驚雷陣陣。

腦海中的各種惡念,全部沸騰起來,殘忍、殺念、破壞欲尤為強烈,沖垮別的所有意識。

李唯一身后,殺成一片。

“嘭!”

陣法光幕破開,他一矛洞穿地下寶庫的鐵門。

李唯一走進寶庫,以念力探查了一遍。

所有錢幣加起來足有五六十萬涌泉幣。這對他來說,都不是小數目。

拿出界袋,以法氣包裹裝錢幣的鐵箱,全部收走。

等他走出寶庫,外面的殺戮,已經結束。

所有稻教武修全部倒在地上,半數身死,半數瘋癲,個個五官扭曲,猙獰嚇人。

收走他們身上的界袋,又多二十多萬涌泉幣。

全部滅口后,李唯一一塵不染的走出錢莊,回到面攤。

兩碗熱騰騰的湯面,端了上來。

“謝謝!”

李唯一抽出筷子,捧碗喝下一口湯,一碗一碗的吃。

錢莊中的血腥氣彌漫,被巡邏的軍士發現。

等大批軍隊趕至,封鎖街道,李唯一早已吃完兩碗面,回到了棺材店。

天色亮開街道上行人漸多。

周老頭打探消息回來,神色頗為激動:“侍從殿果然發生了大事,總兵府、姜家、鸞臺三家聯手,查了兩天,挖出不少駭人聽聞的東西。”

“就連南堰關侍從殿的主衙,都畏罪自殺。也有說是被絕頂強者潛入,擊殺于侍從殿的獄中。”

“現在三家都在扯皮,互指是對方所為,欲掩蓋真相。”

“哈哈,這次鸞臺算是丟盡顏面,污蔑周副總兵勾結邪教,卻被證實,副總兵剛正不阿,哪怕家人被邪教控制,仍然沒有屈服,沒有泄露南堰關的任何城防信息。”

李唯一暗忖,控制家人,只是威逼。

送來朱霞果和長生金丹,才是利誘。

但交易根本沒有完成,周必大自然也就沒有將城防信息交出。能查得出來什么?

頂多能查出他是九黎隱門的隱人長老。

但,朝廷敢公布嗎?

這公布出去,在現在整個人族必須聯手對抗妖族的情況下,等同于殺了一位九黎族九大部族族長級數的人物。

不公布,九黎族和九黎隱門能忍下來。

公布了,就是故意挑起矛盾。

周老頭道:“副總兵死在鸞臺手中,而有問題的,卻是侍從殿的主衙。這下倒要看看那位姚少卿該如何收場?這官司,總兵府必是要打到凌霄城去。”

“周副總兵的家人,已經救出來了嗎?”李唯一關切的問道。

周老頭點頭:“少總兵親自去雷陵城把人救回來的,剛才我已經去副總兵府看望過。那里現在人滿為患,追隨過副總兵的將士,排隊悼念,滿府都是。”

李唯一低聲道:“既然副總兵是清白的,卻被姚少卿殺死,這筆仇,不能只等總兵府去報。周老,你想辦法聯絡一批人,趁現在大家都在副總兵府悼念,把事態推上去。”

“將來總兵府告到凌霄城,姚少卿剛愎自用,險些引發南堰關軍隊的嘩變,這才是真正的重罪。”

“就是不知,你敢不敢?”

周老頭苦笑:“老夫都已經是半截入土的人,傷殘一身,還有什么不敢的?再說,以副總兵對我的恩情,我這么做,絕對符合情理,他們能挑出什么毛病?不過,對你來說,還有一定風險了!”

李唯一直言不諱:“我要的,是把姚謙逼走,讓他自顧不暇。這樣我反而安全一些!南堰關乃是交通重鎮,連封三天,已經是極限。等城門開放,我不會繼續待在這里的。”

當天,副總兵府群情激憤,大批南堰關的將士,直奔侍從殿而去,要姚謙殺人償命。

到中午時,數千城防軍集結,就連軍紀森嚴的巨靈軍都有不少五海兵趕去助陣,一度差點攻打侍從殿。

最終,姚謙帶領鸞臺官員,灰溜溜的逃回云天仙原。

李唯一整整一天,都在血泥空間,打開時間之繭修煉念力。

等到深夜,他易容成一位中年家仆的模樣,再次出門,準備對雙生稻教的第二處據點下手。

還是老規矩,先將七鳳放出去查探。

李唯一是雙生稻教的第四神子,及是他代表堯清玄來南堰關,這兩點,根本不是什么秘密。姚謙很可能已經知道。

吃了這么大的虧,姚謙怎么可能善罷甘休?

哪怕逃回云天仙原,也必然留下了后手。

李唯一無懼,有七鳳在,可以提前獲知很多信息。有危險,避退便是。

等了很久,也不見七鳳歸來。

李唯一的心微微沉了下去,以七鳳的縮微和隱身能力,長生境巨頭都未必能察覺到它。總不可能是楊神境親自出手吧?

李唯一自認,哪怕遇到再棘手的對手,若對方只是涌泉境武修,自己絕不會親自出手。而是,用來歷練隱人。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對楊神境來說,與朝廷超然周旋,與各大勢力長生境巨頭交鋒,及修煉悟道,這些才是正事。李唯一對他來說,跟一位涌泉境武修,一個兵卒,沒有什么區別。

所以李唯一不相信來的是楊神境。

李唯一盡量拉遠距離,飛掠至高處,使用出天通眼,望向遠處的稻教據點,半晌后,看出端倪:“是幻陣!看來七鳳是陷在了幻境中。”

布陣之人十分厲害,念力不輸于他。

天通眼將一層層幻陣窺破,終于看清據點院中的景象。

據點內,埋伏有大批武修。其中半數,是身穿鸞臺官袍的女官和閹官,閣樓上架滿法器弓弩。

坐在庭院中心的,那道穿白色官袍的倩影,進入視野。

角度原因,看不清她面容。但卻能看清,站在她身旁的兩人的其中之一,乃是莊玥。

好在七鳳只是迷失在幻境中,還沒有暴露,院中風平浪靜。:sjw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