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法則第三百八十七章戰書_sjwx
第三百八十七章戰書
第三百八十七章戰書
“第四個了!但沒辦法保證能救過來,他說盡力而為。”
太史羽背負雙手,感嘆道:“本來我對他始終有一份防范,覺得邪教第四神子的說法,不會是空穴來風。但他的精神斗志,讓我佩服。”
“這么大的爛攤子,我都想退卻,他卻能迎難而上。如此韌性和擔當,怎么可能投靠邪教?”
姜寧沒有去評價什么,只是靜靜站在那里等待。
李唯一是什么樣的人,她比誰都了解。
李唯一煉化結束,收回靈光絲線,看向站在樹蔭下的絕色仙子,擠出微笑:“昨晚收獲如何?”
“大獲全勝,漏網之魚少之又少。你說,我該如何謝你?”姜寧問道。
李唯一道:“請吃早飯?”
“好!你挑地方,我結賬。”姜寧道。
太史羽聽不懂他們在講什么,但對他們很放心,兩個都是有分寸的人。他道:“別挑了,就在太常寺吃。羽仙子,你進來了,可能暫時出不去。”
姜寧進來時,就察覺到了異樣的氣氛,問道:“昨晚審問出了什么?”
腳步聲響起。
太史白快步而來,身上鎧甲盡是鮮血,來不及換衣服,便趕來太常寺。剛才,他已經去查看龍香岑的情況,獲知她被灌下了子母泉。
太史羽見他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先開口道:“你就說,我有沒有留她性命到天亮?就喝了一瓢子母泉而已,說不準明年你白得一孩子。”
太史白道:“你看我現在,像開玩笑的樣子嗎?”
太史羽笑容收起:“你就不想知道,她招認了什么?”
“我不聽你講。”
太史白看向李唯一:“你告訴我,我信你。你不會騙我對吧?所以,昨天她又欺騙了我?”
李唯一嘆道:“感情真摯和專一,是沒有錯的,但她不值得。”
太史白比李唯一想象中要冷靜,他沉思片刻,點了點頭:“太常寺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我進來后,發現每個人神情都十分凝重。亡靈強者被鏟除,該是振奮人心的消息才對。”
李唯一苦笑不言。
太史羽心情很不爽,覺得太史白對他成見太深:“出大事了!你表妹招認出來的,鬼嬰事件,不止現在這么簡單,情況更可怕十倍,百倍。老頭子昨晚就進宮去見三宮主,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
太史白和姜寧是朝廷中,敢打敢拼,且責任感極強的新生代力量。
聽到這話,二人皆是神色一變。
李唯一提醒一句:“太史大人下了封口令,會被誅九族的。”
“他要是連自己都誅,也是沒辦法的事。”
太史羽毫無顧忌,隨即將龍香岑招供的信息,毫無保留的講出來。
隨即,他呵斥太史白:“瞧你那個驚恐的樣子,這就被嚇到了?不給她灌子母泉她能把這一秘密講出?現在不怪我們了吧?”
太史白渾身顫抖,怒道:“現在是追究,怪誰的時候嗎?你分不分得清輕重緩急?你知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出大事了,天下都出大事了!”
姜寧不敢相信這一切,看向李唯一。
李唯一輕輕點頭。
“我得立即回鸞臺。”姜寧道。
太史羽道:“你出不去!而且,昨晚城中的頂尖人物肯定都被招進宮中議事。慢慢等吧,急也沒用。先去吃早飯?”
太史白道:“你還吃得下飯?”
“你要是吃不下,就再去問一問你表妹,看她還知不知道一些有用的信息。”太史羽道。
“去就去。”
太史白剛趕過去,宮中便有長生境巨頭前來,將龍香岑帶走。
一直等到傍晚時分,太史青史才拖著疲憊的身體,返回太常寺,行尸走肉一般,像耗盡了精氣神。
龍香岑也被抬回來,狀態萎靡。
太史羽和太史白立即前往衙殿內詢問,對朝廷的商議結果,兩兄弟十分關切。
不多時。
衙殿內,三人發生激烈爭吵。
“糊涂透頂,朝廷這是要亡啊!”太史白暴怒。
太史羽聲音響起:“爹,你們在怕什么呀……”
有人釋放出念力場域,將聲音隔絕,無法再聽到爭吵內容。
李唯一和姜寧等在遠處,太常寺的大門和陣法已經打開,不可能一直封閉。報備登記之后,可以外出。
不久后,衙殿大門打開。
轟的一聲,太史羽和太史白被大片靈光,掀得飛了出去。
“滾!”
房間內,太史青史失去往日的涵養,如此爆喝一聲。
太史羽和太史白在外面,那都是風光無限的大人物,一個是甲首,一個是甲次,但此刻都灰頭土臉,滿臉憤恨。
李唯一和姜寧快步上前,詢問情況。
太史白眼眶發紅,雙拳緊拽,氣怒交加:“二叔說,朝廷商談了整整一天一夜,險些在朝堂上大打出手。但六念禪院那邊有一股不可對抗的力量,諸公最終決定,暫時放棄……”
姜寧語調冰冷:“什么叫暫時放棄?”
太史白道:“暫時放棄,就是裝作不知道,視這是一則不實的信息。很多人認為,子母泉不可能一開始就有問題,是妖族惑亂人心的手段。一個小輩的言語,根本沒有可信度。”
李唯一雙眼瞇起,有些明白他們為何會怒:“裝聾作啞能解決問題,萬一爆發了怎么辦?”
太史白道:“二叔說,朝廷這幾天都會再議此事,會想一個穩妥的解決辦法。可能會,專門組織一支軍隊,把與子母泉有關的人員提前控制起來,一旦異化大規模發生,便第一時間清殺。”
“這算辦法?”姜寧道。
李唯一道:“如果朝廷查不出子母泉的問題具體在哪里,那么全面爆發的可能性,絕對不小。你剛才說的,不可對抗的力量是什么?”
太史羽已經冷靜下來,嘆道:“六念禪院那邊,似乎與魔國有關,但我爹不敢講述太多,只說此事連三宮主都無能為力。”
“眼下,西境戰事即將爆發。”
“邪教的詭異手段,已讓數州之地,萬里疆土,長滿墓碑和墳堆。陰尸種稻,或即將席卷整個凌霄生境。”
“若在沒有十足證據的情況下,再與魔國交惡,對方必會以此為借口,參與進瓜分朝廷的戰爭。誰敢因為一個小輩的一句話,就對魔國之人大打出手?”
“萬一是鸞生麟幼和妖族的計謀嗎?”
太史白道:“他們就是害怕得罪魔國,所以,連闖六念禪院拿人的底氣都沒有。證據,都什么時候了,還講證據,那些鬼母鬼嬰都是假的嗎?超然和長生境巨頭撐不起脊梁,讓小輩們,如何有尊嚴的活?如何活得下去?我現在就去梁州找爺爺,我把他請回來。”
太史白身穿一身血淋淋的鎧甲,滿目怒火的沖出太常寺大門。
李唯一問道:“你問太史大人沒有,他們昨晚可有前往六念禪院?”
太史羽輕輕搖頭:“我爹對此忌諱得很,嚴厲叮囑我,那里是禁地,不準前去。現在,難道真的只能坐以待斃?”
“還有一個辦法。”
李唯一眺望近在咫尺的,千丈高的鳳閣宮殿群,氣勢磅礴,巍峨明亮。
姜寧心領神會:“我去找葛仙童,只有他能上山。”
臘月二十七,夜。
天色逐漸暗下來。
太史羽道:“以你對鸞生麟幼的了解,你覺得,這是他的計謀嗎?”
李唯一搖頭:“如果是計謀,他在鬼母和鬼嬰事件出現的時候,就會宣揚出去,靜等事態發酵,而不是隱瞞著。鸞生麟幼處心積慮,想要把我引去六念禪院,是想借刀殺人,置我于死地。這恰恰說明,他是真的知道內幕。”
“嘭!”
太史羽重重一拳,打在墻壁上,激起陣文無數:“屋漏偏逢連夜雨,船破又遇打頭風。我感覺,凌霄城這是真的氣數已盡,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經注定。”
“李唯一,我告訴你一個殘酷的真相!高層們之所以還抱著幻想,畏首畏尾,是因為,真到朝廷滅亡,整個凌霄生境的人類,淪為妖族的食物、玩物、牲畜的時候,他們可以逃去別的生境。他們是強者但不是每一個強者,都有責任和擔當。”
“所以,昨晚朝堂才會爭吵,分成了兩派,那是有責任擔當者和投機主義者在斗法。”
“滅族之戰發生時,逃走的往往都是強者,因為只有強者有能力逃出去。”
李唯一沉默,心情更加壓抑,就像太史白所言,超然和長生境巨頭撐不起脊梁,下面的蕓蕓眾生,便只能活得人不人,鬼不鬼。
天色完全暗盡。
李唯一和太史羽毫無強者形象的,坐在雪地上,不再言語,在寂靜中進行著某種心理斗爭。
直到,姜寧和葛仙童趕來。
葛仙童歉意的嘆道:“所有事,我都知道了!我剛才已經去了山頂,但……宮門打不開,進不去,師尊沒有任何回應,我辦法用盡了!三宮主,我和姜寧也去拜見了,但根本不見我們。一波剛平,一波又起,怎么就突然鬧到這個地步了?”
“下雪了!”
李唯一抬起頭來,伸手將一片雪花接在掌心,五指捏緊,終于下定某個決心了一般:“那就把天掀開吧!逼三宮主做決定,以浩蕩大勢,裹挾她對抗之。”
太史羽臉色一變:“你若把消息傳出去,必會引發劇烈動蕩,妖族和邪教豈會不趁此機會發起攻擊?到時候,你反倒會被推出來,做罪人。”
“不,我是要去六念禪院,把所有人都帶去,全城都去。我倒要看看,里面到底藏著什么?到底是什么,讓滿朝諸公都如此忌憚。”
李唯一從界袋中取出筆墨,寫下一封戰書:“除夕之夜,六念之巔。寒星映雪,生死由天。”
“姜寧,把這封戰書,送去交給謝楚材。告訴他,既分勝負,也決生死。”
“他不是背景極大嗎?他不是在幫魔國做事?他不是一直想要與我一戰?成全他!告訴他,有膽就應戰。無膽立即滾出凌霄生境,莫要丟人現眼。”
“鸞生麟幼都知道的秘密,謝楚材肯定知道。朝廷不敢動的人,我來動。”